現實世界裏,異端處理局總部。  岑不明披著製服從唐二打的閑置的辦公室前走過,他側過身,眼珠轉動環視一圈這個空蕩的辦公室,最終眼神定格在辦公桌上的那柄槍,靜默幾秒,然後嘲諷地嗤笑一聲:  “獵人的宿命,就是被預言家遺棄嗎?”  “無論是一代還是二代,結果都是變成被觀察的怪物真是……有夠可悲的。”  說完,他收斂眉目,用腳尖勾住房門關上,神色晦暗不明,頭也不迴地走了。  這個辦公室曾經是第一支隊隊長預言家的辦公室,後來就變成了唐二打辦公室,桌麵上放著隻有預言家可以察覺的絕密檔案袋,旁邊放著用來查閱絕密檔案袋的透視單片眼鏡。  很明顯是唐二打走之前準備用單片眼鏡來越級窺探這些密封的絕密檔案袋內的信息,但最後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停止還是沒有查探。  此時桌麵上的單片眼鏡被風帶動得翻轉了一下,正麵朝上蓋在了某份檔案袋上,透過凸麵鏡片可以清晰地看到檔案袋內的內容標題  【異端編號0009】  【異端名稱:一代獵人岑不明】  【……原第一支隊副隊長,與0006號世界線開始接過預言家權限,執行獵人任務,與0317號世界線精神徹底降維,出現第一次暴動,撤銷獵人職務,取締預言家權限,轉為第二支隊隊長,將其移交給第三支隊隊長,即二代獵人唐二打……】  【……至目前世界線暫未出現傷人意圖,有恢複傾向,留職觀察中……】  遊戲池內。  這個區域和外麵的小電視是完全不同的,隻有一個投影在地麵上的巨大屏幕,就像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邊緣圍著約莫半米高的圍堤。  整個遊戲池區都籠罩在一種奇特迷幻的陰暗的,彩色光影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地下舞廳。  五光十色的地麵屏幕裏是數不清的遊戲封麵在飄然快速轉動,就像是一團團在池塘裏搖曳的鯉魚,看得人眼花繚亂。  時不時有玩家跳進去,或者從裏麵跳出來,場景十分夢幻。  “這裏的光……好晃眼睛……”木柯沒多久就開始揉眼睛,“看久了頭暈。”  “這是當然的了。”劉佳儀攤手,“遊戲池裏的光線有降低精神值的作用,這也是提升實力的一環。”  牧四誠瞥劉佳儀一眼:“你不也是第一次來嗎?怎麽感覺對這裏這麽熟練。”  劉佳儀微妙地頓了頓:“之前紅桃為了更加安全地訓練我,讓我用她的技能卡變成她,混進了遊戲池來訓練我的這裏的遊戲訓練強度更高,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遊戲池內。”  “難怪我在外麵不怎麽見你上榜。”牧四誠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原來你在這裏麵啊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遊戲裏,這麽久都沒出現。”  劉佳儀:“……”  算了,這傻缺說話不過腦子,她忍了。  日柳站在那個巨大的地麵屏幕旁邊,若有所思:“這些飛快流轉的遊戲海報也是訓練的一環吧?對動態視力和信息攝取能力的考核?”  唐二打迴答了日柳的問題:“是的,選對合適的遊戲對我們這種新手戰隊相當重要,因為有些實力強悍的大公會會固定某些遊戲進行訓練,對我們而言,就要避開這些遊戲,不然一開始撞到了就會……”  他話音未落,遊戲池裏突然冒出了大批玩家一起登出。  有玩家登出不稀奇,但這些玩家就像是遇到了鬼一樣,滿臉驚恐地往外爬,一邊爬一邊罵罵咧咧地慘叫:  “我草這什麽運氣?隨手選一個遊戲就踩雷!”  “媽的幸好跑得快,不然就被一鞭子甩死了!”  “草草草,看到黑桃出現在遊戲地圖裏的時候,我他媽都要嚇尿了!”  “殺手序列最近不是固定在雪域副本訓練嗎!怎麽今天突然來冰河世紀副本了!”  日柳挑眉看向這些渾身濕透,連滾帶爬地從遊戲池裏跳出來的玩家,接過了唐二打的話頭:“就會這樣是不是?”  說話間,遊戲池邊緣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的,雪日修長的手握住邊沿,用力往下一撐,池中之人整個人宛如一尾出水的魚,頎長的上半身冒出了池麵。  這人上身穿著簡單的黑色上衣,下身是一條非常寬鬆,口袋很多的工裝褲,另一隻手握住一條長長的黑色鞭子拖在地麵。  他渾身都濕透了,從蓋過眼睛的發尾到收緊的褲腿都在不斷滴水正如剛剛的逃竄出來的玩家所說,他應該是剛剛從一個冰原副本出來,往外散發的溫度寒冷無比,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這人一條腿蜷曲踩在遊戲池邊沿,單手撐著往外輕鬆一躍,穩穩地站在了日柳的麵前。  他隻淺淡地用餘光掃了日柳一眼,就像是對待其他幾十個被他嚇出遊戲池內陌生玩家一樣,再沒有多給日柳一個眼神,擦過日柳的肩膀向前走去。  在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日柳忽然伸手,攥住了他冷到一絲溫度也無的手腕。第241章 遊戲池  白柳這一攥, 周圍一圈剛剛跑出來的玩家全看傻了。  牧四誠和劉佳儀猛地嗆咳,木柯這個還沒正式見過黑桃的玩家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隱隱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太好惹, 站在白柳旁邊的唐二打更是額頭突突兩下,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打開白柳攥住黑桃的手。  此刻所有人心裏不約而同都是一句話:你招惹他幹啥啊!  但在唐二打打下去之前, 白柳鬆開了手, 他把手背到腰後握了握,後退一步, 和黑桃拉開了一點距離, 然後得體地微笑:“不好意思突然拉住你, 主要是想認識一下你。”  黑桃側身過來,他發尾的水順著滑落到蒼白的唇瓣,輕微張合:“黑桃。”  白柳介紹自己:“白柳。”  黑桃藏在濕漉漉頭發後的眼睛似乎在審視他, 然後略微地一點頭:“我知道你,你在論壇說要在我身上貼你的名字。”  白柳:“……”  他把這茬給忘了。  場景頓時尷尬無比,白柳抿了抿唇, 冷靜地說:“那你覺得怎麽樣?”  “贏了我就可以。”黑桃迴答,他的聲音清淡雅和, “我不討厭你的名字, 很好聽。”  旁邊的已經有圍觀群眾倒吸冷氣了這尼瑪是什麽走向?!  白柳唿吸微微急促,背到身後的手蜷縮握緊, 但他麵上絲毫看不出,微笑著把這個走向清奇的話題強行地給續了下去:“貼在你身上什麽地方都可以嗎?”  黑桃似乎絲毫沒有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什麽問題, 很平靜地望著白柳:“什麽地方都可以, 如果你對我的身體部位有什麽特殊的喜好,可以提前讓我準備好。”  白柳:“……”  圍觀群眾:“……”  救命!!這是我們可以隨便聽的東西嗎!  “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可以贏我。”黑桃平視白柳,“但現在的你並沒有這個實力。”  白柳微不可查地別過了眼睛, 沒有直視黑桃,輕微地眨了一下:“我一定會在這次的遊戲裏贏你的。”  黑桃不覺有什麽地點點頭:“那你可以在我身上隨便貼你的名字。”  白柳:“……”  他真的不是為了這個……  說完,黑桃甩手聚攏鞭子,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他前麵的玩家目瞪口呆地給這位渾身冷氣的煞星讓路,似乎沒想到黑桃居然會和這個突兀攔住他的新人聯賽玩家有如此和諧的一次會晤。  等到黑桃離開之後,劉佳儀默默地靠了過來,她抬頭偷摸地瞄了一眼白柳的臉色和耳朵,忍不住憐憫地道:“明明第一次黑桃迴你的話,你就招架不住了,非要和他繼續說下去。”  “那家夥是個完全沒有人類常識的天然,對所有對手挑釁調戲嘴炮示愛通通免疫,還能無意識反彈對方,你看你就被他反向調戲到……”  白柳友善地摁住了劉佳儀的腦袋:“你剛剛說什麽?”  劉佳儀乖巧改口:“剛剛我看黑桃被你挑釁氣得半死,出了一身冷汗,你真棒!”  牧四誠忍不住接了一句:“你剛剛幹嘛去惹他啊?”  白柳抬眸望向黑桃離開的方向:“為了確定某些事情。”  “那你確定了嗎?”木柯輕聲詢問。  白柳忽然露出一個很輕鬆的笑:“算是吧。”  除了那個人,這個世界上大概也不存在第二個人能一見麵就把他噎成這樣了。  雖然暫時不清楚為什麽這家夥不記得他了,不過沒關係。  有些不太好的東西隻要一個人記得就足夠了。  白柳收迴自己的目光,轉身看向那個流動光影的遊戲池,漆黑的眼眸裏倒映著五彩斑斕的詭譎色彩:“開始訓練吧。”  “好!”    訓練第七日。  查爾斯坐在座椅上,雙手交叉疊放於桌前,身體前傾:“距離聯賽越來越近了,應援的事情目前是我和你們公會的成員在處理,暫時不用你們插手,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因為除此之外還有兩項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們親自拍定”  “隊徽和武器改裝!”查爾斯笑意盈盈地比出兩根手指,“你們需要一個集體的隊伍徽章,就像別的戰隊一樣。”  “大熱的戰隊,按照次序排名下來,第一公會殺手序列徽章是逆十字,第二公會國王公會是皇冠,第三公會黃金黎明公會是帶翅膀的七弦琴,第四公會卡巴拉是生命樹葉,第五公會也就是我的賭徒俱樂部,徽章是籌碼。”  查爾斯手指翻動間,出現了一枚銀鑲邊的籌碼徽章,被他放在桌上,他含笑看著對麵的白柳,繼續說了下去:  “第六公會獵鹿人是鹿的頭顱,第七公會天堂共濟會是折疊鬥篷等等。”  “你們公會原先的徽章是一枚僵屍長牙,但這明顯和你們這個隊伍的畫風不符了,經過我尋找而來的設計團隊長達一周的精心討論,給你們設計了一枚新的徽章。”  查爾斯從旁邊的抽屜裏取出一個宛如放貴重物品的盒子,用戴手套的手輕巧地翻開,滿意地望向白柳:“大概是這樣。”  盒子裏是一枚閃閃發亮的圓形徽章,用鑽石鑲邊的鉑金六芒星當中有一隻半睜的狼人眼睛,眼睛正中央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血紅寶石。  白柳垂下眼簾審視半晌,開口道:“六芒星是撒旦的標誌,這個半睜的狼人眼睛我在狼人殺的遊戲牌麵上經常看到,象征的是狼人牌。”  他緩緩抬頭,直視查爾斯:“我記得我的隊伍是叫流浪馬戲團,和撒旦和狼人殺都沒有任何關係吧?”  “要善於去挖掘你們和這個標誌之間隱藏的深度聯係。”查爾斯臉上的微笑變得越發意味不明,他目光在白柳鎖骨上那個逆十字掛鏈上一晃而過,然後遺憾歎息,“本來有比六芒星更適合你的標誌,也就是逆十字,但這已經是殺手序列的徽章了,不得已更換了。”  白柳的視線在查爾斯的臉上停駐片刻,又落到了那個閃著紅光的徽章上。  查爾斯適時伸手介紹:“如果你們願意采納這個設計,這枚徽章可以送給你作參考,它的造價大概是一萬積分,折合成你們的人民幣,大概是”  “一千萬。”白柳微笑地伸手接過查爾斯遞給他的徽章,“謝謝查爾斯先生費心,流浪馬戲團的徽章就定這個了。”  旁邊的牧四誠,木柯,劉佳儀和唐二打:“……”  你剛剛還不接受這個徽章!一千萬就讓你屈服了嗎!  是的,一千萬就讓白柳迅速無比地屈服了,他示意查爾斯繼續說下去。  “以及”查爾斯把話題引了迴來,“比起徽章,對你們更重要的事情是武器改造。”  查爾斯懶散地向後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響指,他麵前就有一塊係統屏幕自動展開。  係統屏幕本身是可以虛空投射的,但這不符合從查爾斯的審美,所以此人把屏幕投射到了一塊深的木質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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