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不喜歡做成本沉沒的事情,但他喜歡做一些成本反饋很高的事情。  看來木柯應該是靠自己拚命通關了,但通關之後那種生死一線的劇烈不安感讓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從白柳的家登出,這是一種尋求安撫的做法,也是一種證明自己的行為木柯想在通關之後第一時間向白柳表示,他做到了。  有點像好不容易考了一百分一邊哭一邊給家長展示卷麵的小孩。  家長白柳拿了白襯衫和西裝褲去衛生間換了衣服,幾分鍾之後,人模狗樣地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牧四誠現在像是見了鬼一樣縮在了角落裏,離床上的木柯遠遠的,指了指床上的木柯,牧四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和語氣問換好衣服出來的白柳:“……你把上次你救那個新人玩家拐上床了?!”  “他自己要來的,也有我家這裏的登出號碼,我也沒辦法。”白柳絲毫沒有察覺牧四誠已經想歪了,“我之前本來準備放養他,但是現在時間緊急,我想參賽,手上的又牌不多,他也還算聽話,我覺得我可以帶著他刷副本培養他。”  白柳在知道了參加那個聯賽可以得到一億積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一定要參賽,牧四誠怎麽勸都不聽,隻好問白柳,這競賽要五個參加了52次遊戲以上的人才能組隊,白柳去哪兒找這些人和他組隊?  就算是強行加上還差二十多次遊戲次數的牧四誠自己,白柳這邊也還差三個人。  但剛剛白柳那樣子,明顯是準備拿和自己一樣就過了兩次遊戲的木柯去參賽!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兩個月不眠不休地刷五十次遊戲達到報名線,就算白柳這個瘋逼的精神值能承受住,木柯一個普通玩家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牧四誠沒忍住指著還在床上的木柯:“白柳,你這個神經病說不定能強刷五十次,但木柯一個新人?他現在應該是剛剛通關出來吧,身上還有傷,你知道什麽情況下玩家從遊戲副本裏出來身上會帶傷嗎?我和你出來可都是沒有傷的。”  白柳給自己打好領帶,眼神從木柯手腕和腳腕上的傷上掃過,最終落到牧四誠的臉上,問:“什麽情況下玩家出來會帶傷?  牧四誠隨手找了一個椅子翻轉坐下,他在遊戲裏耗費了不少精力,看起來也懶懶的,但除了人有點沒精神之外,牧四誠的身上的確沒有傷。  牧四誠頭擱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正在打領帶的白柳:“遊戲裏的傷勢要帶出來,隻能是他認定自己受傷並且不可痊愈,那麽遊戲就會順從玩家的意思讓你帶傷出來,一般來講隻有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比如精神值下降到10以下,通常人就會失去對遊戲的認知,覺得自己不是在遊戲裏,而是在現實裏,那他就會覺得自己真的受傷,這傷勢就會被帶出來。”  說著,牧四誠看了眼床上那個從肢體動作和外貌看起來都非常易碎的男生,也就是木柯,用一種很不讚同的眼神看向白柳。  “一個玩家從遊戲裏出來容易帶傷,隻能說明這個玩家的心理素質不行,麵板潛力不高,而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木柯還是個無個人技能玩家吧?”牧四誠挑眉反問,“你確定你要帶他去參賽,這和送菜有什麽區別?”  “但我可以說,某種程度上,上個副本《爆裂末班車》,我是借助了他的幫助,才從遊戲裏順利通關的。”白柳抬眸看向牧四誠,不疾不徐地說。  白柳最後是靠著木柯的那個【人魚的護身符】,才有和神級npc對峙的底牌,也是靠著木柯手上的這個【人魚護身符】,才把牧四誠給忽悠進來。  按照牧四誠的說法,木柯會帶傷出來,那他在自己的遊戲副本裏,必然是已經到了極端恐懼緊急的程度了。  但他在自己的單人遊戲副本裏依舊沒有用【人魚的護身符】這個道具,他把這個他最珍貴的求生道具留給了白柳。  隻是因為在進入遊戲之前,白柳和他提過一句,我說不定會用你的道具【人魚的護身符】,木柯就算是就精神值掉到了混淆現實和遊戲的恐懼程度,他都沒有用這個道具,還努力帶著一身傷從遊戲裏跑出來了。  這和牧四誠在《爆裂末班車》中是一樣的做法。  “你和他在我心裏都有同樣的價值,牧四誠。”白柳看著牧四誠,他眸光沒有什麽波瀾,“因為你們都曾在絕境中遵守和我的交易,我很尊重這一點,所以我更不能違背和你們的約定,我說了如果他這次能自己出來,我就會好好培養他,讓他活下去。”  “就和我不會放棄你一樣的,我也不會輕易放棄他。”白柳看向床上的遍體鱗傷的木柯,垂眸,“因為你們都已經向我證明了你們對於我的價值。”第72章 現實  白柳說完之後轉身繼續低頭給自己的領帶打結,倒是牧四誠一怔。  這兩人交談間,躺在床上木柯哭叫一聲,渾身大汗手腳抽搐著從出床上醒了過來,他坐起之後全身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下意識抱緊懷裏白柳的白色襯衣,雙目空茫地喘息著,還在往下掉茫然的眼淚,好像還沒從噩夢的餘韻裏清醒過來。  白柳輕聲喊他名字:“木柯,你活著,冷靜點。”  木柯失焦的雙眼才慢慢恢複焦距,他愣愣地看著麵前白柳,泛紅的眼眶裏的淚水一點一點蓄積,手上攥緊的白襯衣也被他放開,白柳察覺到這人想往他身上撲,稍微後退了一點,安撫性地拍了拍木柯的肩膀:“沒事了,你迴到了現實。”  “白柳,嗚嗚嗚,白柳!!”木柯好像一根被過度的恐懼扯斷的水管嚎啕大哭著,隻有看到白柳才能讓他稍微冷靜一點,他的手死死的地攥住白柳的西裝衣擺一角,他失魂落魄地抬頭看著白柳,眼淚大滴大滴地湧出來。  木柯的嗓音因為叫喊嘶啞過度:“我以為我會死在那所學校裏!他們要勒死我!”  白柳垂眸輕聲說:“但是你沒有,所以你做得很好,你也活下來了,一切都過去了木柯。”  木柯哭個不停,他哭得胸膛劇烈起伏著,哭到一半還打了個哭嗝,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向白柳,很輕很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按照你說的自己通關了,那我合格了對吧?你會讓我在遊戲裏盡量活下來對吧?”  “我會盡力培養你,讓你自己成長強大起來,可以獨當一麵存活下去。”白柳很爽快地迴答,但他話鋒一轉,語調又變得殘酷了許多,“但如果你隻想著依靠我的手段,變得愈來愈沒有價值,我也保證我會很迅速地放棄在你身上的所有投入,你明白了嗎木柯?我不喜歡浪費精力做沒有迴報的事情。”  木柯瘋狂地流淚點頭,他哽咽著,漂亮的眼睛裏盈滿了淚珠,像個好不容易得到認可的小孩:“我會的,我保證我會的白柳!”  “我想從下一場遊戲開始,安排你跟著我。”白柳站起來遞給了還在流眼淚的木柯一張衛生紙,斜眼看木柯,“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們就要在六十天內刷五十個副本,我想帶你參加聯賽,但同時我需要你迅速地成長起來。”  木柯拿著白柳遞給他的衛生紙,愕然地抬頭。  白柳無波無瀾地垂眸看他:“你能做到嗎?如果你不能,我會為你安排其他培養你的路線,你不一定非要跟著我。”  白柳的話還沒有說完,木柯咬了咬下唇,他攥緊了白柳遞給他的衛生紙,低著頭嗓音和瘦弱的肩膀都有些顫抖:“你需要我這樣做是嗎?那我,我就能做到。”  “你真的想好了嗎木柯?”白柳語調平淡,“木柯,我習慣在和人商量事情的時候對方直視我,你把頭抬起來。”  木柯緩緩地,有些發顫地抬起了頭,白柳看清了木柯低頭想要隱藏的表情。  這個得了心髒病的小少爺紅著眼眶,跪坐在白柳的床上,雙手攥成拳頭撐在膝蓋上,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乖巧可憐地仰頭看著白柳,木柯明顯對於白柳所說的六十天單刷五十個副本害怕的不行,無法控製的恐懼讓他的眼淚流的滿臉都是,還在強忍著抽泣。  用尋常人的眼光來看,這個哭得淒慘的小男生一定是個好看又惹人憐惜的,誰看了都會心軟一下,白柳卻依舊隻是平靜地詢問:“木柯,你有別的選擇,這遊戲裏有不少靠顏值上位獲得觀眾充電積分的玩家,你也可以走這條路,跟著我會很辛苦,所以木柯,想好了在迴答我。”  “跟著我打聯賽,和在我的幫助下做個實力不錯的顏值充電玩家,兩條路你都可以活下來,你選哪條路?”  白柳掀開眼皮看著怔愣的木柯:“跟著我你會成長很快,我從個人需求和你的能力發展的角度來看,我對你的建議是你可以先跟著我試試,先跟著我養養你自己的麵板屬性,能跟著我進聯賽最好,不能跟著進去你快速成長起來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幫助我,聯賽我找其他玩家也可以,你隻是我的一個備用選項,簡單來說就是拿你湊數的。”  “所以你的選擇呢?”白柳對木柯伸出了手,他安靜地看著木柯,等木柯的迴答。  木柯是知道打聯賽這件事的,他出遊戲的時候也看到煙花和係統通知了,但他很快出來了,因為他剛剛通關太害怕了。  任何新人在通關遊戲之後都會想著快速逃離遊戲,隻有白柳這種腦迴路有問題的還能慢條斯理地閑逛收集信息,而木柯的心理素質顯然做不到讓他瀕死通關之後還保持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  遊戲通關之後那種瀕死的,連一根浮木都沒有的感覺讓木柯好像迴想起了《塞壬小鎮》的時候那種溺水的窒息感,而他周圍並沒有向他伸出手的白柳。  沒有白柳的環境讓木柯太害怕了,白柳那一次把他從海底裏救出給了木柯極強的心理暗示和影響,在木柯心中白柳隻高於這個遊戲的,白柳甚至能越過係統的屏障把他給救出來,這帶給了木柯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所以當木柯再次遭遇那種讓他差點死亡的場景之後,精神崩潰的木柯出於對安全環境的下意識需求,讓他在一種恍惚失神的狀態下從白柳的屋子裏登出了。  木柯是恐懼聯賽的,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比他剛剛通關的單人遊戲要危險千萬倍的遊戲場景,他這種新人進去一定是九死一生的。  木柯眨了眨自己發紅的眼睛,他心跳很快地垂下了沾染著淚水的長睫,他看著白柳對他伸出的手,唿吸漸漸變快木柯心裏是知道白柳是個很涼薄的人,這人並不會每次都救他,第一次救他也是為了他身上的附加價值那個人魚的護身符,但是這個東西已經被白柳用掉了。  白柳並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一個很守信的人。  木柯仰頭直視白柳,眼神就像是小動物遇到威脅場景那種警惕又試探的感覺:“如果我跟著你,你會保證盡量讓我在遊戲裏存活嗎?”  白柳很有耐心低語:“我保證。”  木柯對白柳所有的安全感都來源於此隻要這個人說出口的承諾,他從來沒有食言過,無論是怎麽樣的絕境都沒有。  而白柳答應過,不會輕易放棄他,會盡力讓他存活,就算打聯賽聽起來好像很可怕也是一樣的。  “那,我要跟著你打聯賽。”木柯把手很輕地放進了白柳的手裏,他用還帶著鼻音的哭腔,小小聲地迴答,還帶一點抱怨和委屈,“我不想一個人過遊戲了。”  白柳輕握了一下木柯的手又放開,這代表他們達成了合作,他放柔了語氣:“好,我知道了。”  但很快白柳就收起了自己這幅虛假的,用來哄騙別人合作的營業溫柔麵容,他迅速地和木柯進入了談正事的模式。  “那木柯什麽時候可以準備好,畢竟下一次我們進去了很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出來了。”白柳詢問木柯,“你看起來需要一場很好的休息,以及你大概要消失兩個月左右,你應該也要和你周圍的人說一聲?”  “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白柳看向木柯,“我最多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你可以嗎?”  木柯的嘴唇有點抖,他有點不太適應立馬就要進入這種高強度的模式,但在白柳平靜的目光直視下,木柯還是很快地應了下來:“……好。”  “現在迴家吧木柯。”白柳拿起了手機打電話給了上司,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眼神看向木柯,“我現在通知上司來接你,你有我住址和電話,明天你做好準備了給我打電話,你可以直接過來,或者你需要我到時候來接你?哪種匯合方式?”  “我,我來找你可以嗎?”木柯小心地看著白柳問。  “可以。”白柳無所謂。  白柳打電話給了上司,上司沒多久就過來了,這是他第二次過白柳這個小出租屋這邊來接這個木柯小少爺了,一迴生二迴熟,雖然這次的上司的眼神還是很詭異,但他還是態度恭敬地和白柳問了好,但在進房門看到房間裏除了眼眶泛紅一看就剛剛哭過,坐在床上的木柯之後,上司的麵部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可憐兮兮的小少爺的手腳上還有傷痕,像是被什麽東西捆過(遊戲裏留下的傷痕)。  但這不是最讓上司目瞪口呆的,最讓他震驚的是白柳的桌上還趴著睡了一個麵容疲憊,樣貌優越的男大學生(在等白柳和木柯交涉的時候睡著了,牧四誠身上穿的是有他們大學logo的衣服),而且牧四誠肩膀上還批了一件白柳的外套,這男大學生像是整夜沒睡一樣睡得很熟,眼下還有青黑。  上司表情扭曲地看著一臉平靜但是眼下也有一點黑眼圈的白柳你這個畜生一晚上到底玩了幾個男人?!  白柳一轉頭就對上了上司一臉信息量加載過大的表情,但介於白柳向來不揣摩上司的心思,他就當沒看到一樣引著木柯過去了。  木柯一步三迴頭地跟著上司走了,很心不在焉,上司想到剛剛看到的,對他來說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忍了又忍也沒有忍住自己八卦的好奇心。  在走出了白柳的小出租屋之後,上司咳嗽了兩聲,假裝隨意地問:“木柯啊,剛剛白柳房間裏那個人看著是個大學生啊,和他是什麽關係啊?”  “哦,那個人啊。”木柯說起牧四誠有點心情複雜又酸不溜丟的。  木柯是知道牧四誠的,新星積分榜排名第四的新星大神,牧四誠比他更強,明顯更有用,而且牧四誠顯然對白柳的意義不一樣,和白柳關係也更好,從白柳對牧四誠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牧四誠睡著了之後,白柳居然還給牧四誠披外套,和木柯交談的聲音也放低了不少,似乎是怕吵到對方睡覺,木柯多看了兩眼牧四誠,白柳還解釋了一句說牧四誠在遊戲裏體力耗空很嚴重,讓他好好休息。  ……是他在白柳那邊沒有的待遇。  木柯這位小少爺在什麽人那邊都是特殊待遇,白柳對他不冷不熱一開始還有點厭煩的態度木柯也察覺到了,但白柳對牧四誠這個大神玩家和對他完全是不一樣的態度,這讓木柯有點微妙的酸。  他哼了一聲,有點忿忿不平:“他?不過和我一樣都隻是白柳玩遊戲的同伴罷了,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他在白柳身邊的地位的!我會讓白柳更喜歡和我一起玩遊戲的!我從明天就開始每天和白柳天天玩遊戲了!他怎麽可能比得過我!”  “……”上司聽得表情木然,內心震撼。  你們m之間,競爭都這麽激烈的嗎?!連“玩遊戲”都要競爭上崗?!  而且小少爺你倒也不必如此拚吧!每天和白柳玩“遊戲“你的身體能撐得住嗎!  “……你也注意一下身體,不要過度了。”上司尷尬又表情極度複雜地咳了一下,委婉地勸告,“玩那什麽,很傷身的,你最近多休息。”  “不行。”木柯有點恍惚幽幽地說道,“接下來兩個月白柳給了我任務的,我要兩個月和他玩五十次遊戲,我們還要五個人一起玩遊戲,我可能身體受不了,我和其他人也沒有一起玩過,誒,白柳隻給了我半天休息就要開始了……”  上司徹底木了:“……”  白柳這個【主人】給的任務也太他媽離譜了吧!兩個月五十次“遊戲”!而且居然還是多人運動我的媽!  上班做社畜都要放假,他居然都不給木柯放假,還要木柯加班加點地陪他“玩多人遊戲”,可真是個絕世大人渣!  上司沉痛地想到白柳這個畜生居然實行的是996製度。  作者有話要說:  6在他上司的眼中逐漸變成了一個抖s大魔王()  我打死都不劇透了,免得影響你們閱讀體驗,總而言之就是五人隊伍,除了6的小兒子(劃掉)隊友柯和潑猴小4,還有三個隊友沒有上線,除了核心隊友還有備用的隊友,6一般做多手準備,6對隊友都很好,因為需要為了他的積分出生入死,但真的隻是隊友啊!!!6這家夥騙人入夥的時候上麵花言巧語假把式都能做出來的!!隻是圖他們的錢罷了!(怎麽感覺越來越傳銷了第73章 現實  等上司把木柯接走之後,牧四誠已經被鬧醒了。  他懶洋洋地靠在白柳的椅背上,肩膀上白柳給他批的外套被牧四誠搭在手上,本來牧四誠是強烈阻止白柳參加遊戲的,但他很快就發現了白柳這家夥參賽的決心意誌之堅定,考慮到白柳此人一向的作風,牧四誠覺得白柳這個參賽的心不是他輕易可以動搖的。  牧四誠冷眼旁觀白柳把木柯忽悠上賊船,自己倒是不緊不慢地睡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無法輕易地動搖白柳想法之後,牧四誠能做的就是嚴肅地告訴白柳,他不會和白柳一起胡鬧,去參加這個危險性極高的聯賽。  不過白柳給他批的這件外套讓牧四誠開口的語氣忍不住地柔和了不少:“怎麽,你把那小美人忽悠上你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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