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子，”蕭琳婉上前寒暄，“真巧啊！上元節茫茫人海，我們能在此相遇。”
茫茫個毛線！被打斷的楚華錦明顯的不爽。上元節的燈市一共就東市和西市兩個地方，東市臨近權貴之家，西市附近多為貧民小販。可想而知公子小姐們會去哪裏。
“偶遇而已，殿下不必掛懷。”
楚華錦對慕文昭的迴答很滿意，蕭琳婉也不在意碰個軟釘子。
“相遇即是有緣，剛好我和史小姐同遊賞燈。不如，”視線掃過一旁的楚華錦，笑的意味，“我們一起吧！”
“可不準拒絕哦！昭哥哥可是說過我們是朋友的。”
楚華錦麵色一僵。
昭哥哥？叫的好親切啊！朋友？明目張膽挖牆腳啊這是！
見蕭琳婉搬出了朋友理論，慕文昭也不好拒絕。
“那，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客氣什麽。”蕭琳婉上前挨著慕文昭站著，“我們不是朋友嗎？”
於是，一個熱情的有些過分的公主；一個攝於公主之威沉默寡言的史明慧；一個被糾纏的有些心不在焉的世子；一個被強製打斷約會烏雲罩頂的楚華錦；奇怪的四人組合帶著一群仆人遊蕩在燈市之中。
蕭琳婉使出渾身解數，一會兒要看這裏的花燈、一會兒要猜那邊的燈謎，力求盡可能的轉移慕文昭在楚華錦身上的注意力。
給史明慧隱晦地遞個眼色，見史明慧心領神會地點下頭，才麵帶滿意地笑容嬌笑著問慕文昭燈上所提詩句的含義。
聽了慕文昭的解釋，蕭琳婉手上拿著才剛慕文昭猜燈謎贏來的荷花燈笑道：“昭哥哥，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我很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說著話，蕭琳婉笑容迷離，“父皇平日裏都不搭理我，母妃整日裏教我文雅端莊，哥哥有公務不得空陪我。”
“平日我都沒人陪，下人們懼怕我都拘著規矩。我在宮殿裏看著忙忙碌碌的宮女，總覺得宮殿裏雖然人口眾多，但總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氣，大家都活的像個木偶。”蕭琳婉有些淡淡的憂傷，“沒人願意陪我說話，昭哥哥，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以後，你願意常來宮裏陪我說說話，討論一下詩詞經史嗎？”
慕文昭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蕭琳婉望著這張帶著笑容的臉，眼神越發水光迷離。
慕文昭笑容未變，眼神疏離，“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自憐，陛下忙於朝政平日裏對公主疏忽定是有的，賢妃娘娘讓殿下文雅端莊是對殿下寄予厚望，三殿下已經成年忙於分擔陛下憂慮，定是不會常有閑暇。”
“公主不是沒人陪，宮裏的四殿下和三公主殿下與您年紀相若，想必與公主也有話聊。最不濟，今日公主不是還有史小姐作陪，沒有一個人出來嗎？”
蕭琳婉呆住，從來沒有人敢，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反駁自己。雖然自己不受父皇重視，但該有的公主尊榮還是有的，沒有人敢怠慢自己，也沒有人敢拒絕自己。
她定定地看著慕文昭，那故作憂傷的表情僵在臉上顯得格外怪異。
慕文昭卻渾然不覺，他隻是覺得二公主說的話不符合實際太過誇張，加上被纏的實在有些煩了，說出的話難免重了點。
蕭琳婉半天沒出聲，這樣的情況實在讓她始料未及。
按照母妃說的，他不是會答應的嗎？說的可憐一點，麵帶憂愁地傾訴。這樣楚楚可憐的女孩子不是應該被接受的嗎？自己還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遍呢。
沒有感覺到到這邊尷尬的氣氛，楚華錦被史明慧緊拉著拖在後麵。
史明慧低著頭，長長的額發遮住臉上的表情，“楚小姐，今日巧遇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好奇怪，自己和強盜邏輯的史明慧有什麽好說的。
出於禮貌，楚華錦道：“史小姐有話但說無妨。”
“其實……今天來，我是想向你道歉的。”
道歉？有什麽好道歉的。麻煩你道歉之前先把你的爪子從我的手臂上拿開好嗎？
想不著痕跡地擺月兌史明慧的糾纏，可是她緊攥著自己的外衣，像是要緊緊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天……我……”
楚華錦很不耐煩，這吞吞吐吐含混不清的。史明慧以前那股子囂張勁頭哪裏去了？
剛要說話，前方突然竄出個人撥開人群奮力狂奔。
緊接著慕文昭急怒的聲音傳來，“不好，我的家傳玉佩。”
幾步來到楚華錦身前，叮囑道：“你……”又迴頭看了眼二公主，“和公主殿下在這裏等我，我先去追那個小賊。”
來不及等待迴應，轉頭順著偷兒的方向追去。
“還在等什麽！”蕭琳婉高聲喝道，“還不快去幫助昭哥哥追那賊人？”
侍衛拔身就走，留下四人看顧公主。
“全部都去。”蕭琳婉指著剩下的幾個侍衛，“這裏人多不打緊，反而那偷兒很可能趁亂就逃了。”
“殿下……”
“還不快去！”喝止侍衛，蕭琳婉伸手一指，指尖微微顫動，“那玉佩定是對昭哥哥極為重要的東西。我和楚小姐還有史小姐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侍衛領命而去。
不過瞬息時間，楚華錦卻從看起來合理的安排中嗅到一股子怪異。
蕭琳婉指派侍衛的樣子不像是焦急和憤怒，倒像是躍躍欲試，言語中隱含著一絲興奮。指派剩下的四個侍衛時，也不掩飾一下那明顯勾起的唇角，目光中閃爍著期待……
期待？期待什麽？昨天華姐姐傳訊說二公主想算計我，想算計我？可沒那麽容易呢。
蕭琳婉注視著侍衛離開的方向，良久，才將視線收迴。
她走近楚華錦二人，說道：“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追上？上元節賞燈的人多，抓一個身手矯健的偷兒可有點大海撈針呐！”
楚華錦沒答話，感覺到史明慧鬆開了緊抓著自己的手。
蕭琳婉轉頭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自顧自說道：“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這樣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如我們就順著這條街道慢慢往前走，邊走邊賞燈怎麽樣？這樣他們迴來了也能走個對頭。”
史明慧挪到蕭琳婉身後表示讚同，楚華錦無可無不可。
大庭廣眾的也出不了什麽狀況，楚華錦點點頭，“可以啊！剛好我帶了些錢，可以買一些路邊的湯圓嚐嚐。”
蕭琳婉皺了下眉，“那你自己吃吧，我吃不慣外麵的東西。”賤民做的東西有什麽好吃的。
楚華錦也沒管兩人，自個兒找了個路邊攤坐下。
“老板，來……三碗湯圓。”看了眼旁邊一臉嫌棄的二公主和突然像受氣包一樣的史明慧，米辦法，麵上情總要顧及到。
“好嘞，三位小姐請坐。”老板用肩上的毛巾擦擦凳子。
蕭琳婉黑著臉硬著頭皮帶著史明慧坐了下來。我總不好站在一旁看著她吃，為了待會兒的計劃，也隻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楚華錦吸溜吸溜大口吃著湯圓，蕭琳婉看她沒個淑女的樣子不由的斜眼小聲鄙視道：“還書香世家的貴女呢，吃東西一點吃像都沒有。”
“出來不就是圖個自在麽！”楚華錦迴道，“宮裏和家裏都要注意規矩的場合太多，偶爾放鬆自己不拘束再規矩裏麵不也挺好的麽？”
開玩笑！蕭琳婉輕嘲，母妃說過：公主要有公主的樣子，要時時刻刻注重規矩，不可失了天家公主的風範。楚華錦這樣不是自賤身價？
楚華錦將湯圓吃個精光付賬，蕭琳婉和史明慧麵前的湯圓動都沒動。
暗歎浪費，楚華錦看著一臉不情不願的蕭琳婉說道：“走吧，公主殿下。”
蕭琳婉嬌哼一聲起身，“像你這樣粗糙的人我真是無法理解，玉盤珍饈不享，居然來吃這裏不潔的湯圓。”說著還拿帕子遮著口鼻。
楚華錦不理她，伸著脖子看了看慕文昭遠去的方向。
怎麽慕大哥還沒迴來？那些侍衛也沒有一個迴來的，一個小偷這麽難抓麽？
楚華錦陪著蕭琳婉史明慧慢慢逛，為了拖延時間還在路邊賣了糖葫蘆和串丸子之類的小吃。
她多留了個心眼，為了防止穿越女事故體質的出現，也為了防止蕭琳婉未知的陰謀，她將手裏吃完剩下的竹簽悄悄折了合適的長度塞進袖子裏。
這一路平靜異常，楚華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小心了，怎麽蕭琳婉和史明慧一點動作都沒有？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一路賞景猜燈謎。
突然，遠處的驚唿聲刺破繁華的街景驚醒眾人。
“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楚華錦一驚，這麽長的一條街上全是火燭點燃的明燈。若是一條街起了火，加上百姓忙於逃命的急切……
踩踏、尖叫、鮮血、死亡。
在百姓反應過來忙於逃命的瞬間，楚華錦顧不得許多，她兩隻手一隻拉住蕭琳婉一隻拉住史明慧，向著遠離火源的方向拔足狂奔。
蕭琳婉卻沒有那麽焦急，她奮力扯著楚華錦的後腿。
“你到底明不明白！”楚華錦怒了，“這裏人這麽多，一會兒百姓擠壓逃生，你若是不快點跑還等著別人把你踩在腳底下嗎？”
蕭琳婉避過擁擠的人流，閃著幽光的眼睛看著楚華錦身後笑的詭異，“誰說我們逃不出去的？”
“你有辦法？”楚華錦各種焦急，現代新聞上的踩踏事故比比皆是，她不能不著急逃命。
“我當然有辦法，”蕭琳婉不急不緩，“隻不過，能逃出去的是我們。”她指了指自己和史明慧，“而不是你。”
楚華錦心一沉，原來陰謀在這裏麽？難不成這火是她派人放的？這條街如果起火，要波及多少人的性命！一個豆蔻年華看起來清純天真的少女，怎麽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狠毒的心腸？
蕭琳婉看著一臉鐵青的楚華錦笑的暢快，“哈哈哈哈哈……”
她吩咐一旁的史明慧，“去，告訴她你今天想和她說些什麽？”
史明慧無聲逼近楚華錦，楚華錦雙手伸進袖子裏準備著，若是史明慧有異動就給她一下子。
史明慧貼近楚華錦抬頭，憂傷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著詭譎的光芒。
她用著蕭琳婉聽不見的聲音咬牙切實道：“楚華錦，你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摟摟抱抱的賤人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本來我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一切都被你毀了。”
史明慧退後一步，用看著死人的目光看著楚華錦，木然開口道：“我恨你，”先是搶了我的，然後引得公主搶了我的，“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突然伸手推了一把楚華錦，眼神怨毒，“你去死吧！”
楚華錦措手不及，難道今日自己就要成為京城百姓腳下的亡魂了。
我的墓誌銘上會不會寫著：楚華錦，穿越曆史上第一個被踩死的穿越女。
正在這時，有人從身後抱住她。
是慕大哥嗎？
驀然捂住口鼻的巾帕告訴她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慌忙屏住唿吸，大睜著的眼睛裏看到同樣被捂住口鼻的蕭琳婉和史明慧。
陷入昏迷的一瞬間，她還看到蕭琳婉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茫茫個毛線！被打斷的楚華錦明顯的不爽。上元節的燈市一共就東市和西市兩個地方，東市臨近權貴之家，西市附近多為貧民小販。可想而知公子小姐們會去哪裏。
“偶遇而已，殿下不必掛懷。”
楚華錦對慕文昭的迴答很滿意，蕭琳婉也不在意碰個軟釘子。
“相遇即是有緣，剛好我和史小姐同遊賞燈。不如，”視線掃過一旁的楚華錦，笑的意味，“我們一起吧！”
“可不準拒絕哦！昭哥哥可是說過我們是朋友的。”
楚華錦麵色一僵。
昭哥哥？叫的好親切啊！朋友？明目張膽挖牆腳啊這是！
見蕭琳婉搬出了朋友理論，慕文昭也不好拒絕。
“那，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客氣什麽。”蕭琳婉上前挨著慕文昭站著，“我們不是朋友嗎？”
於是，一個熱情的有些過分的公主；一個攝於公主之威沉默寡言的史明慧；一個被糾纏的有些心不在焉的世子；一個被強製打斷約會烏雲罩頂的楚華錦；奇怪的四人組合帶著一群仆人遊蕩在燈市之中。
蕭琳婉使出渾身解數，一會兒要看這裏的花燈、一會兒要猜那邊的燈謎，力求盡可能的轉移慕文昭在楚華錦身上的注意力。
給史明慧隱晦地遞個眼色，見史明慧心領神會地點下頭，才麵帶滿意地笑容嬌笑著問慕文昭燈上所提詩句的含義。
聽了慕文昭的解釋，蕭琳婉手上拿著才剛慕文昭猜燈謎贏來的荷花燈笑道：“昭哥哥，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我很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說著話，蕭琳婉笑容迷離，“父皇平日裏都不搭理我，母妃整日裏教我文雅端莊，哥哥有公務不得空陪我。”
“平日我都沒人陪，下人們懼怕我都拘著規矩。我在宮殿裏看著忙忙碌碌的宮女，總覺得宮殿裏雖然人口眾多，但總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氣，大家都活的像個木偶。”蕭琳婉有些淡淡的憂傷，“沒人願意陪我說話，昭哥哥，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以後，你願意常來宮裏陪我說說話，討論一下詩詞經史嗎？”
慕文昭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蕭琳婉望著這張帶著笑容的臉，眼神越發水光迷離。
慕文昭笑容未變，眼神疏離，“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自憐，陛下忙於朝政平日裏對公主疏忽定是有的，賢妃娘娘讓殿下文雅端莊是對殿下寄予厚望，三殿下已經成年忙於分擔陛下憂慮，定是不會常有閑暇。”
“公主不是沒人陪，宮裏的四殿下和三公主殿下與您年紀相若，想必與公主也有話聊。最不濟，今日公主不是還有史小姐作陪，沒有一個人出來嗎？”
蕭琳婉呆住，從來沒有人敢，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反駁自己。雖然自己不受父皇重視，但該有的公主尊榮還是有的，沒有人敢怠慢自己，也沒有人敢拒絕自己。
她定定地看著慕文昭，那故作憂傷的表情僵在臉上顯得格外怪異。
慕文昭卻渾然不覺，他隻是覺得二公主說的話不符合實際太過誇張，加上被纏的實在有些煩了，說出的話難免重了點。
蕭琳婉半天沒出聲，這樣的情況實在讓她始料未及。
按照母妃說的，他不是會答應的嗎？說的可憐一點，麵帶憂愁地傾訴。這樣楚楚可憐的女孩子不是應該被接受的嗎？自己還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遍呢。
沒有感覺到到這邊尷尬的氣氛，楚華錦被史明慧緊拉著拖在後麵。
史明慧低著頭，長長的額發遮住臉上的表情，“楚小姐，今日巧遇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好奇怪，自己和強盜邏輯的史明慧有什麽好說的。
出於禮貌，楚華錦道：“史小姐有話但說無妨。”
“其實……今天來，我是想向你道歉的。”
道歉？有什麽好道歉的。麻煩你道歉之前先把你的爪子從我的手臂上拿開好嗎？
想不著痕跡地擺月兌史明慧的糾纏，可是她緊攥著自己的外衣，像是要緊緊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天……我……”
楚華錦很不耐煩，這吞吞吐吐含混不清的。史明慧以前那股子囂張勁頭哪裏去了？
剛要說話，前方突然竄出個人撥開人群奮力狂奔。
緊接著慕文昭急怒的聲音傳來，“不好，我的家傳玉佩。”
幾步來到楚華錦身前，叮囑道：“你……”又迴頭看了眼二公主，“和公主殿下在這裏等我，我先去追那個小賊。”
來不及等待迴應，轉頭順著偷兒的方向追去。
“還在等什麽！”蕭琳婉高聲喝道，“還不快去幫助昭哥哥追那賊人？”
侍衛拔身就走，留下四人看顧公主。
“全部都去。”蕭琳婉指著剩下的幾個侍衛，“這裏人多不打緊，反而那偷兒很可能趁亂就逃了。”
“殿下……”
“還不快去！”喝止侍衛，蕭琳婉伸手一指，指尖微微顫動，“那玉佩定是對昭哥哥極為重要的東西。我和楚小姐還有史小姐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侍衛領命而去。
不過瞬息時間，楚華錦卻從看起來合理的安排中嗅到一股子怪異。
蕭琳婉指派侍衛的樣子不像是焦急和憤怒，倒像是躍躍欲試，言語中隱含著一絲興奮。指派剩下的四個侍衛時，也不掩飾一下那明顯勾起的唇角，目光中閃爍著期待……
期待？期待什麽？昨天華姐姐傳訊說二公主想算計我，想算計我？可沒那麽容易呢。
蕭琳婉注視著侍衛離開的方向，良久，才將視線收迴。
她走近楚華錦二人，說道：“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追上？上元節賞燈的人多，抓一個身手矯健的偷兒可有點大海撈針呐！”
楚華錦沒答話，感覺到史明慧鬆開了緊抓著自己的手。
蕭琳婉轉頭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自顧自說道：“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這樣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如我們就順著這條街道慢慢往前走，邊走邊賞燈怎麽樣？這樣他們迴來了也能走個對頭。”
史明慧挪到蕭琳婉身後表示讚同，楚華錦無可無不可。
大庭廣眾的也出不了什麽狀況，楚華錦點點頭，“可以啊！剛好我帶了些錢，可以買一些路邊的湯圓嚐嚐。”
蕭琳婉皺了下眉，“那你自己吃吧，我吃不慣外麵的東西。”賤民做的東西有什麽好吃的。
楚華錦也沒管兩人，自個兒找了個路邊攤坐下。
“老板，來……三碗湯圓。”看了眼旁邊一臉嫌棄的二公主和突然像受氣包一樣的史明慧，米辦法，麵上情總要顧及到。
“好嘞，三位小姐請坐。”老板用肩上的毛巾擦擦凳子。
蕭琳婉黑著臉硬著頭皮帶著史明慧坐了下來。我總不好站在一旁看著她吃，為了待會兒的計劃，也隻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楚華錦吸溜吸溜大口吃著湯圓，蕭琳婉看她沒個淑女的樣子不由的斜眼小聲鄙視道：“還書香世家的貴女呢，吃東西一點吃像都沒有。”
“出來不就是圖個自在麽！”楚華錦迴道，“宮裏和家裏都要注意規矩的場合太多，偶爾放鬆自己不拘束再規矩裏麵不也挺好的麽？”
開玩笑！蕭琳婉輕嘲，母妃說過：公主要有公主的樣子，要時時刻刻注重規矩，不可失了天家公主的風範。楚華錦這樣不是自賤身價？
楚華錦將湯圓吃個精光付賬，蕭琳婉和史明慧麵前的湯圓動都沒動。
暗歎浪費，楚華錦看著一臉不情不願的蕭琳婉說道：“走吧，公主殿下。”
蕭琳婉嬌哼一聲起身，“像你這樣粗糙的人我真是無法理解，玉盤珍饈不享，居然來吃這裏不潔的湯圓。”說著還拿帕子遮著口鼻。
楚華錦不理她，伸著脖子看了看慕文昭遠去的方向。
怎麽慕大哥還沒迴來？那些侍衛也沒有一個迴來的，一個小偷這麽難抓麽？
楚華錦陪著蕭琳婉史明慧慢慢逛，為了拖延時間還在路邊賣了糖葫蘆和串丸子之類的小吃。
她多留了個心眼，為了防止穿越女事故體質的出現，也為了防止蕭琳婉未知的陰謀，她將手裏吃完剩下的竹簽悄悄折了合適的長度塞進袖子裏。
這一路平靜異常，楚華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小心了，怎麽蕭琳婉和史明慧一點動作都沒有？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一路賞景猜燈謎。
突然，遠處的驚唿聲刺破繁華的街景驚醒眾人。
“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楚華錦一驚，這麽長的一條街上全是火燭點燃的明燈。若是一條街起了火，加上百姓忙於逃命的急切……
踩踏、尖叫、鮮血、死亡。
在百姓反應過來忙於逃命的瞬間，楚華錦顧不得許多，她兩隻手一隻拉住蕭琳婉一隻拉住史明慧，向著遠離火源的方向拔足狂奔。
蕭琳婉卻沒有那麽焦急，她奮力扯著楚華錦的後腿。
“你到底明不明白！”楚華錦怒了，“這裏人這麽多，一會兒百姓擠壓逃生，你若是不快點跑還等著別人把你踩在腳底下嗎？”
蕭琳婉避過擁擠的人流，閃著幽光的眼睛看著楚華錦身後笑的詭異，“誰說我們逃不出去的？”
“你有辦法？”楚華錦各種焦急，現代新聞上的踩踏事故比比皆是，她不能不著急逃命。
“我當然有辦法，”蕭琳婉不急不緩，“隻不過，能逃出去的是我們。”她指了指自己和史明慧，“而不是你。”
楚華錦心一沉，原來陰謀在這裏麽？難不成這火是她派人放的？這條街如果起火，要波及多少人的性命！一個豆蔻年華看起來清純天真的少女，怎麽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狠毒的心腸？
蕭琳婉看著一臉鐵青的楚華錦笑的暢快，“哈哈哈哈哈……”
她吩咐一旁的史明慧，“去，告訴她你今天想和她說些什麽？”
史明慧無聲逼近楚華錦，楚華錦雙手伸進袖子裏準備著，若是史明慧有異動就給她一下子。
史明慧貼近楚華錦抬頭，憂傷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著詭譎的光芒。
她用著蕭琳婉聽不見的聲音咬牙切實道：“楚華錦，你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摟摟抱抱的賤人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本來我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一切都被你毀了。”
史明慧退後一步，用看著死人的目光看著楚華錦，木然開口道：“我恨你，”先是搶了我的，然後引得公主搶了我的，“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突然伸手推了一把楚華錦，眼神怨毒，“你去死吧！”
楚華錦措手不及，難道今日自己就要成為京城百姓腳下的亡魂了。
我的墓誌銘上會不會寫著：楚華錦，穿越曆史上第一個被踩死的穿越女。
正在這時，有人從身後抱住她。
是慕大哥嗎？
驀然捂住口鼻的巾帕告訴她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慌忙屏住唿吸，大睜著的眼睛裏看到同樣被捂住口鼻的蕭琳婉和史明慧。
陷入昏迷的一瞬間，她還看到蕭琳婉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