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金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某天突然出現:我玩不來打野,我能來你隊打輔助嗎?林瀾本來都要把這個人給忘了,突然看到嚇一跳,他跑去翻江金的對戰記錄,居然還真跑去試了打野,還發明了莫甘娜打野這種超前的打法,以及各種適用的小套路,還在不久的將來被不同的戰隊采納過。隻可惜他本身並不適合打野,他沒有這個天分,於是就想著能不能去林瀾戰隊打輔助,鼓起勇氣給他發了這句話。林瀾的戰隊本身就有很穩定的輔助,就算他想換,老板們也不會同意,林瀾隻能婉拒他。結果江金是個鋼鐵直,他聽不懂彎彎繞繞,以為林瀾在考驗他,在給他機會,於是他就不分場合地死纏爛打,還曾經把這件事鬧上網絡,鬧得轟轟烈烈,以至於大批大批的粉絲都在跟著起哄。後來事情鬧大了,林瀾還被大老板給約談了一下午,讓他不要影響戰隊的內部和諧。鬱悶的林瀾隻好再次找到江金:我兩solo一局,你贏了我就讓你做我隊友。林瀾曾連續蟬聯三屆全明星賽的solo冠軍,被譽為lol第一人,江金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局。但他還是單刀赴會,如約而至。那天,林瀾沒有手軟,用自己擅長的英雄將江金進行慘無人道的暴虐。江金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一次又一次地重開,他是個很執拗的人,但在這個世界執拗沒有用,就算他滿腔熱愛也不可能改變什麽。最後林瀾實在看不下去,直接點破:我一個打中單的,又不需要輔助,你讓我去跟老板說我要換輔助,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再說了,咱兩就不是一條線上的,就算跟我配合那也是打野,你來我戰隊能跟我配合上嗎?別異想天開了。江金好像徹底清醒了,默默封存了自己的小號,轉頭加入林瀾對家,一簽就是三年。起初林瀾也以為他想通了,結果在比賽中被江金各種套路折磨得苦不堪言,他才知道江金壓根就沒想通,他隻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在證明,證明林瀾當初說的那句話是錯的。後來他超前的打法還被無數賽區的輔助爭相模仿,從此林瀾的中路不再是一個人的中路,而是一群人的中路。林瀾每每想起來,都想給當初說那句話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咋就管不住嘴呢?迴憶結束,這把遊戲也贏了。林瀾沒有急著開,等江金來加自己,對方果然來了,開口第一句話:你接觸這個遊戲有多久?林瀾笑了,果然還是這個問題,他打字迴複:沒多久,也就一個多月,我還在讀書。對方消失了一會兒,顯然是去查他的戰績,過了一會兒又灰溜溜地迴來:你怎麽什麽位置都在玩。林瀾毫不客氣地給他插刀:肯定選補位啊,隻玩輔助,那多無趣。對方又沉默了,顯然被狠狠插了一刀。他就是那種隻會玩輔助、一玩其他路就會原形畢露、很無趣的選手。他做夢都想嚐嚐輸出的感覺,但他的數據網一觸碰到需要大量操作的位置就會顯得很雞肋。江金還安慰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這個是由天分決定的。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有天賦的選手,勉強夠得上行業的頂端,結果隨便遇到個路人就是全能高手,玩兩個月就能排到自己,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江金沉默了很久,弱弱問他:我能跟你加個好友,以後一起雙排嗎?說完就向林瀾發出組隊邀請。林瀾就知道江金會邀請自己雙排,這個人超要強,各方麵都很要強,一旦遇到比他厲害的就會刨根究底把人研究得透透的才能安心。在原世界中,他纏著林瀾就是為了研究他,但林瀾又是他研究不透的人,所以他隻能一直一直地研究,研究到最後都有些魔怔了。林瀾一直都覺得江金是個不瘋魔不成活的人,不管紮身在哪個行業,都在企圖用微弱的力量去改變行業格局,在這點上林瀾還是挺佩服他。於是林瀾接受了組隊邀請。他知道江金想研究自己,但他不怕,一眼就能看透的那叫小水溝,而林瀾想做的是大海。第二局遊戲開始,林瀾選了德萊文,一個和薇恩一樣難度爆表的ad,因為他的特殊機製和ad的走位是相互違背的,所以令無數ad玩家為之頭疼。林瀾很喜歡玩這種類型的英雄,高風險的同時也意味著高收益,玩得更有意思,至於其他英雄在他眼裏都自動被劃分成“混子英雄”。江金看他選德萊文明顯很吃驚,因為薇恩畢竟還算是傳統ad,而德萊文的特殊走位並不是誰來都能玩的,需要很長時間的控製練習。他問林瀾:你會玩德萊文?林瀾:還行。江金的輔助忽然站著不動了,明顯又在查他的戰績,過了一會兒才迴來上線,打法不再激進。林瀾這個號啥都在玩,德萊文也就玩過一兩次,因為和輔助配合不好所以數據並不好看,於是江金就以為他不會玩,打法也變得保守。想到這一層,林瀾又想逗他了。他打字跟江金說:這個英雄好難玩啊,斧頭接都接不到。江金安慰他:沒事,你跟著我。他才剛說完,林瀾就搶到三級加速打一套,雙斧接得之流暢,三下五除二就帶走了對方ad。被迫跟著林瀾走了一波節奏的江金有點發蒙,迴城後,猶猶豫豫地問他:你會玩德萊文啊。林瀾:還行,玩過兩把。說著說著,又上去一套將對方揍得半死,嚇得對麵打野剛冒頭,還沒gank就又把頭縮迴去。玩兩把就能打成這樣?江金又狠狠地沉默了。顯然這已經超出了他的常識範圍,於是他的打法也變得猶猶豫豫,糾結在“他會玩”和“他不會玩”之間,弄得自己都不會玩遊戲了。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對方憋屈又懷疑人生的表情,林瀾越想越覺得好笑,“太逗了……”這局打完林瀾殺了12個人,全程屠殺,江金則變成了啞巴,都沒敢說一句話,遊戲結束後才弱弱地問:你沒有在騙我吧,你真的是剛接觸?林瀾沒有正麵迴答問題,假裝著急:我媽買完菜迴來了,你自己玩吧。他說完就馬上下線,留下滿腦子疑問卻無處可問的江金,估計他今晚是睡不著了,不過也活該,誰讓他天天沒事就想著惡心中路?林瀾換個號,心情甚好,旁邊的阿魚也都感覺不對勁,“林瀾,你和誰雙排呢,笑一下午了。”“遇到個很有意思的人。”林瀾換大號打排位,這個號被他打上了大師,所以排隊時間比較長。他趁這閑工夫看了會兒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到賬信息,卡上到賬五千多塊錢,他第一反應就是:“誰轉錯賬了?給我轉五千多?”阿魚湊過來,“我看看。”一看樂了,“你工資啊,林瀾你傻了,公司賬號不認識了?”林瀾確實不認識,但這麽一說也不對,“我工資不是三千塊嗎?”“那是青訓生的底薪,你現在打比賽算正式選手,底薪都是六千的,我們幾個都是。你這個月休了這麽多天假,估計牧哥給你扣了點,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可以找他要個工資條看看。”林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上場打比賽的選手,工資多點不是很正常嗎?靠,他一定是被陸時給pua了,居然覺得自己拿三千才是正常的。--------------------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更漏 1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更漏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落 1個;第22章 為什麽自殺?林瀾拿到工資的第二天,就還了陸時的錢。陸時雖然嘴上催他還,但等他真還了,又扭捏起來:“這麽著急還我,你自己夠不夠用啊?”在s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點個普通的外賣都將近50,林瀾還完欠款就剩兩千多點,光吃飯都不夠。陸時猶豫,“要不你先還一半?反正我也不著急用錢。”“別別別,我一次還。”林瀾不喜歡欠人情,而且他對用錢沒概念,屬於卡上有就會用的那種,與其自己都不知道用哪了,還不如勒緊褲腰帶一次到位,“你掙錢也不容易,而且你那破車也該換了。”陸時掙錢確實不容易,二十出頭的年齡,手速已經開始不行,混這麽久才勉強混上一次首發,想換個車都要把工資擠擠。他感慨地拍林瀾肩膀,“好兄弟。”“本來就該還給你。”“沒事,以後有困難還來找我。”“好啊。”身後的打印機在運轉,印資料的肖盛景將他們的全程對話都聽到了,等陸時一走,他不禁抬頭,正好對上林瀾的視線。自從上次在房間裏發生那件事後,他每次看到林瀾都會渾身不自在,但對方好像完全忘了這迴事,跟往常一樣走過來打招唿,“隊長,複印資料啊?”“嗯。”肖盛景像有話要問,醞釀了十幾秒才開口:“你怎麽欠陸時的錢,是有困難嗎?”“沒什麽困難,就是之前借了一點,還有上次的住院費牧哥沒報銷,是陸時幫我給的,我跟他說了發工資就還。”林瀾拿起資料隨手翻翻,“版本分析?張教練還有閑心準備這種東西啊。”“張教練最近在學數據分析。”肖盛景說完又抬眼看他,眼神微動,心思明顯不在資料上,“你上次住院,現在感覺還好吧?”“還好啊。”林瀾都快忘記自己住過院的事,資料上密密麻麻的數據看得他頭疼,“複印這麽多?”“嗯,張教練說人手一份,都要熟讀。”“咳咳,熟讀?”林瀾感覺自己夢迴了學生時代,表情震驚又糾結,“怎麽跟我以前的老師一樣?”“張教練以前就是當老師的,語文老師。”林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上手裏的資料,生怕翻到最後來一句“熟讀並背誦全文”,“打擾了,隊長,沒事我就走了。”“等等,”肖盛景叫住他,醞釀了很久才開口:“你之前為什麽會……算了,你現在有空嗎?”林瀾拿不準他想讓自己幹什麽,“我……應該有空嗎?”十五分鍾後,林瀾和肖盛景現身在超市裏,麵前是堆積如山的零食,“隊長,你叫我下來就是幫你搬東西?”“嗯。”肖盛景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從容不迫的動作中透著貴族氣質,就連搬個東西身上都透著強者的認真和謹慎,“牧哥說明天升級賽可能是dt最後一場比賽,他讓我買點東西,給大家放鬆一下。”越是重要的比賽越要放鬆,這個道理林瀾懂,“但也沒有必要買這麽多吧?”肖盛景將近一米九的高個子輕鬆抱起兩箱可樂,“喝不完的你可以拿走。”什麽?喝不完的居然可以拿走?林瀾立馬幹勁十足,擼起袖子幫忙。第一趟還好,第二趟林瀾就有點吃不消了,他跟肖盛景打商量:“隊長,要不我把陸時叫下來幫忙。”“我讓他練兩個新英雄,以備不時之需。”“那阿魚和飛飛呢?”“他們手部力量不夠,需要保護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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