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呢,盡管說在危急時刻經常這樣問自己,但是,這句話沒有起到什麽特殊效果,憑直覺去做,緊接著是這樣決絕的迴答,但是,直覺真的是對的嗎?


    ——節記


    天色逐漸變暗,僅剩的一點點黯然光芒也被黑夜抽剝得一點不剩,停滯在洞穴前的腳步依然不動。


    緩緩拉近步伐,涼子的雙瞳目視前方,那個黑暗深邃得根本看不到裏麵的內部結構的鍾乳石洞,灰原緊隨其後,緩慢單調的細微腳步聲,竭力理清腦海裏的思路,怔怔的同時,右腳突然踩上一根圓滾滾的東西,切麵並不顯得平整,沒注意到的樣子,幾秒之後,因為右腳的站不穩導致左腳也一起失去平衡,涼子的麵部表情變化的很厲害,竭力控製著雙腳不失去平衡而更加踩穩了那個圓滾滾木條似的東西,雙手不安分地在空中晃動。


    僵持了一會兒,平衡能力並不顯好的涼子控製雙腳的動作大大不抵木條滾動的速度,眼波一橫,心裏早有預料地,伴隨著誒呀一聲,還有被驚動的林中的烏鴉撕扯著嗓子慌忙飛向夜空的聲音,涼子跌落在地。由於天色已經很暗,所以沒有辦法看到腳下之物也是在情理之中。


    “好疼啊先觸碰到粗糙的地麵上的是左腿膝蓋,一瞬間的刺痛衝擊她已然鬆懈了的神經,睜開眼,支撐著雙腿勉強站起,本能反應用左手捂住了膝蓋,偶然發現,褲子已經被磨破一點,那個部位已經月兌了線,出的一寸肌膚已經沾染上了些許的緋紅色,受傷對於她來說是家常便飯,所以避重就輕地先擔心起自己磨破了的褲子,“真是可惜啊,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褲子呢


    “話說你的傷口沒事吧?”灰原的臉上沒有展現多大的擔憂之色,毫無顧忌地直接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還在隱隱發痛的左膝蓋。涼子先是被隱隱的痛感驚得猛然合上眼,緊隨著是眉尖狠狠地收縮蹙起,緩解痛感似的咬了咬下嘴唇,愁態顰顰,幾秒之後才鬆懈了表情。


    “你剛才究竟踩到什麽了?”灰原沒辦法地縮開手,釋然久違地放開一個淺淺弧度,手指自然而然地把鬢邊的碎發撩至耳後,扯開自己緊皺著的眉,但是過了片刻之後立即收迴至原樣地淡漠。“那個,我看看……”涼子勉強折下自己的腿,下意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的手電筒,借著電筒朦朧的光線,微弱的光圈在地上搜索,自己的手指也在模索著剛剛讓自己絆倒的東西。


    “啊,這個手指似乎模索到了一根木柴之類的東西,立刻把光線轉過去,手上拿著的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燒火用的木柴,“難道是他們今天去撿的柴火?我竟然會被這種東西絆倒直接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半屈身地將木柴遞過去給灰原看,也同時將光線掃過木柴上。


    “手電筒借我一下——”灰原的目光隻是停留在了木柴上一會兒,便匆匆地搶過涼子手中的電筒,加快了步伐卻又不忘注意腳下,猙獰的洞口更加清楚地呈現在她視野,半蹲子,灰原將光芒先打在了洞口的牌子上,“危險,禁止進入!”,用格外醒目的紅色大字寫上這句話,然後緩緩將光線移向下,洞口前整齊地擺放著幾堆柴火,“這是他們撿到的柴火,隻是不巧有一根滾到了那邊絆倒了你灰原立刻就能把這幾堆柴火和那一根聯係在一起,思路越來越清晰,可是一旦清晰起來又讓人預知到令人惶恐的危險。


    “難道——”涼子已經忘卻膝蓋隱隱的作痛,屏住已經略顯紊亂的唿吸,等待灰原接下來的動作與話語,灰原鎮定自若地直起身子,眼瞳中充斥的便是眼前洞穴中無邊的黑暗,她緩緩開口,宣布接下來的答案,“他們大概進了這個鍾乳石洞裏了


    ……


    “你沒事吧,柯南?”光彥舉著夜光手表的動作僵滯在空中,麵露擔憂之色地問著在元太背上略有痛苦,並且一直冷汗迭出的柯南。“那麽大ok繃還能再撐一會兒柯南則是釋然地作答,將被冷汗覆蓋的下頜埋在元太的肩頭上,無力支撐頭部,但是還是逞強地緩緩移動著頭部,“話說這個,元太,你能不能再走快點啊,我怕他們馬上就追上來了


    “但是,晃得太厲害,你不是會疼嗎?”元太很體諒地沒有加快,但是步美卻有些傷感地沁出了淚花,淚水凝聚得愈來愈多,停滯前進的步伐,開始自責:“這都要怪我,說什麽進來一下不會怎麽樣,要是我們沒進來的話,可能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已經開始細細抽泣卻又不敢拖累地控製住淚水的流動。


    “不,這件事情不能怪你一個人,真要說起來,就是我自己一個人發現這裏才害了大家的光彥已然搶著承擔責任。“拜托,真該怪的人是我一個才對啊,要是我沒有得意忘形,就不會遇到哪些人搬運屍體的那一刻了!”元太又猛然把背負在光彥身上的重擔子扛在自己肩上,三人逞強的話語之間凝固著深厚不可代替的友誼。


    “笨蛋柯南愈加虛弱,僅剩下撐開眼皮和釋然擴開微笑的力氣,調整這個微妙的氣氛,“要不是你們發現這個鍾乳石洞,一個原本破不了的謀殺案件,才有可能得到破解啊!快,隻要能夠擺月兌那幾個大壞蛋,我們就可以烤肉了,我們要用積極的心態麵對問題啊!”像是哄小孩子的話,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而又溫存的氣息。


    三人的目光交匯一處,不約而同地認同這個答案。


    光彥將手表的光線一掃,慌忙地招唿眾人:“你們來看,路到這裏就分成兩邊了!”步美和元太也用夜光手表照亮兩邊的路,但是微弱的光芒不足以吞噬這裏的黑暗,“真的啊!”步美也不知怎麽辦了,“怎麽辦啊!”元太有些焦慮。


    “好,我們就劃拳決定了元太做出這個孩子氣的決定,此時的他隻能用這種不可靠的方法了。此時,背後冷汗涔涔的柯南突然用虛弱的聲音叫住他:“元太先是停頓地喘息了片刻,變沒有多做耽擱地又挨上剛才的話:“你的手表型電筒借我一下


    眾人迷惘了,交換目光不知為何。


    柯南沒有時間再去解釋,暗淡無光的瞳孔還是一樣充滿著深邃的自信,雖然無力微笑,隻是半睜開眼,並且鼻翼兩側都已經布滿了涔涔的冷汗,他依舊是這樣屬於偵探的自信凜然:“你們別管,借我就好了


    ……


    灰原從地上拿起一個眼鏡,屬於江戶川的眼鏡:“這個眼鏡……是工藤的吧?”雖然知道心裏的答案,但是還是用疑問的形式說出來。“啊,他們是不是迷路了?”涼子拿著手電筒,將光芒打上四周的岩壁,但是光圈所描繪的地方卻一無所獲。


    不過,怎麽會掉在這裏。灰原看著眼睛疑竇叢生,她知道,柯南怎麽大意也不會連眼鏡掉了都不知道的。“快點去找他們吧涼子匆匆落下一句話,意識到事態發展的嚴重。“等等,他們掉的東西在附近挺多的灰原打開了眼鏡的定位係統,光點在鏡片上若隱若現。


    涼子試探性地將光線掃過一旁的岩壁,果不其然有了發現:“這是紐扣型發信器“別碰它,它們好像排成了什麽形狀灰原沉穩的聲音讓涼子停止了動作,盯著鏡片上光點所排列的並不清楚的形狀。


    緩緩移動手指把授信範圍縮小,紅色光點所排列的形狀越來越明顯,還來不及念出瞳孔中所折射的那個數字,涼子便把目光湊近去看,沒有驚訝的餘地,便緩緩念出:“110……”


    “這是什麽意思啊!打110報警的話我現在連手機也沒帶!”涼子已經驚慌了,翻找著口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了露營地。“噓——”長長唿氣,灰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遏製住心中小小的激動,也沒有過多斥責涼子調大了的音量,“工藤他們估計遇到什麽危險了,先不要驚動裏麵


    也不知,危險在一步步湊近逼迫著她們。


    ……


    已經決定了要走的路線,那三個搶銀行的犯人,停滯在岔路口,對自己的能力過多自信所以沒有急著挪動步伐。


    “這下有意思了,現在我倒是越來越想看看,這四個小鬼究竟長什麽樣子大塊頭用手電筒照亮另一條路線,陰沉的臉色略顯恐怖。“沒錯,他們害怕得求饒的樣子那個主謀陰冷的笑容讓人感到似有似無的寒顫。


    “等等!”另一個綠衣男子似乎聽到了從入口處傳來的聲音,將手電筒的光照過去,一時情急所以忘記了手電筒的光線是不足以找到那麽遠的地方的,“那邊好像有什麽聲音“不會是那些小鬼頭的同伴跟過來了吧!”大塊頭首先預料到了這種可能。


    “冷靜下來,現在誰先去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要是沒什麽就來和我們匯合,要是有人想要幹涉的話,就解決掉!”主謀陰沉的嗓音讓人感覺像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在這樣非常時刻依舊能做出最冷靜的判斷。“可惡,我去看看!”大塊頭怒了,自告奮勇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短小的手槍,輕輕邁動步伐不敢驚擾來人,擺出氣衝衝的臉色與這兩個人背道而馳。


    ……


    星星點點的光芒擺在林子上的夜空,森林中似乎又多了一個來客。


    “涼子他們真慢啊,到底去哪裏了啊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過去,夏目悠悠閑閑地枕著頭,但是還是沒有排除掉危險這種可能,但是自我安慰地暫且把這個想法撇至一邊置之不理,“雖然說已經和博士說如果很久沒有迴來就打電話報警,但是,總是有不好的預感呢


    不自覺又自己把思緒拐了迴去,自覺不對地又否決了這種可能:“笨蛋!在想什麽呢!總之還是先去找找他們吧


    步伐蔓延到了鍾乳石洞這邊,雖然借著昏暗的光線,但是還是能依稀看到,洞口邊散落了一根木柴,並且這個木柴前麵隱隱還有一點鮮血,看似寂靜無波瀾的夜,卻是危機暗起。


    “這是……”夏目彎子,用食指試探性地去擦了擦地上的一點血液,立刻便可猜測到發生的事情,眼瞳一轉,雖然說再不敢相信,但是現實卻讓他把原先的想法扭曲。夏目立刻便把注意力轉向眼前這個漆黑無邊界的鍾乳石洞,目光微微在洞口前的幾堆柴火前停留了一會兒,便又轉移到了食指上沾著的血液,沒有疑惑的餘地,立刻緩緩將步子挪動,無視掉用醒目的紅色大字寫在牌子上的禁止進入的話,想要試著接觸這個無邊的灰暗,“鍾乳石洞嗎……”


    ……


    “可是,真的沒事嗎?把手表型手電筒留在那裏,不是告訴他們我們往這裏走了嗎?”幾道手表光芒在黑暗中被拉得頎長。“不過,他們應該會走另一條路才對,他們竟然有本事搶銀行的話,裏麵至少有一個人是會動腦筋的主謀途徑一口水塘,空靈的水滴聲更加襯托著柯南這一番勉強而又不失自信的話。


    “可是,他們要是兵分兩路,也到這邊來找的話,那怎麽辦啊光彥有些放不下心來,又一次把放下的心提起來,弱弱地放低了語氣。“不會的,通信器在鍾乳石洞裏根本派不上用場,單獨行動隻會增加喪命的機會,他們應該清楚這一點柯南的話語在口中醞釀許久才夾帶虛弱之氣擠出。


    “這裏麵有魚誒!”步美的注意力被水池裏突然躍起的一尾魚吸引,將手電筒的光線打過去,將所有的煩惱全都拋之腦後,這也是小孩子所特有的一點。“光彥,你去看那條魚有沒有眼睛勉強從口中擠出這句話,聲線越來越低沉無力。


    “這的確有眼睛,我看這是年魚光彥夜光手表的光圈包圍這在水中自由自在遊著的一尾魚,它小小的影子顯得模糊不清。“啊,你想吃年魚是不是?”元太的想法總是離不開吃的,問著背上的柯南。


    “笨蛋,我們現在可不能想著怎麽擺月兌那些人,這條魚呆在這個鍾乳石洞裏,它的眼睛既然沒有退化,就表示它是從那條河裏遊過來的,也就是說,我們隻要逆著水流走……”柯南沒有說完,留了一些餘暇給三人設想,勾起一個釋然而苦澀的弧度,雖然是虛弱之態,但是臉上卻摻雜著一種不可磨滅的凜然。


    “或許就能夠出去了!”三人亢奮了起來,精神一下子提升到極點。


    “完全正確……”撐著自己僅剩的力氣給予認同。


    ……


    從那邊過來的腳步聲離涼子他們越來越近。


    “有人?!”灰原首先做出反應,腦海裏分析著各種事態發生的可能。“看樣子應該不是工藤他們危機感一點一點逼迫擴張過來,涼子下意識地將灰原護在身後,目視前方直至來人完完全全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啊,果然有不知好歹的東西循著氣味過來了啊大塊頭笑得陰沉,不寒而栗的味道,灰原腦中思緒的潮水還沒來得及褪去,便已經進入了無邊無際的危機之中,他的背後似乎還掩藏著什麽,背在身後的右手緩緩移動,那把手槍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地暴露在空氣中——


    “手槍!”涼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眸中由原先的無所畏懼摻雜了一些恐懼,在背後的灰原平穩下心態,但是懼怕讓她更加縮緊了身子。“既然你們看到了什麽,那就必須要用一些手段讓你們閉上嘴了大塊頭的言辭狠厲,罪惡的字眼一點一點灌入涼子的耳朵,她聽得真切。


    “那些小孩在裏麵吧涼子直起身子,麵無表情,臉上的弧度被持平,秀眉輕輕折了兩下,眼神之間的轉換皆在刹那,暗藍色的眸中繾綣萬千而又帶著磨不滅的堅強,折射著莫名的流光,在那人拿著的手電筒的照射下,涼子的臉愈加迷離,鼻翼兩側殘餘著淡淡陰影,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顯得她美麗不可方物。


    “沒錯,不過,還是先對付你們再說吧他立刻放了狠話,沒有多餘留情麵,也不做任何耽擱的動作,立刻將槍口對準了涼子的頭部,唇齒之間依稀吐出一句話,空氣仿佛都在為之顫抖,“去死吧


    “快趴下!”涼子當即鎮靜得將愣了一愣的灰原拉倒,‘砰’槍聲掃過,隻剩下殘餘的硝煙之時,槍聲貫穿灰原的耳膜,她又聽到了,那種讓人討厭的槍聲,還有那種難聞的硝煙味。難以睜眼,灰原勉強抬開眼皮時,便感到了自己手臂摩擦著地麵的微微痛感,這是……一低垂眼眸,便可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涼子,依舊是不服輸的那張臉,隻是染上了塵埃世事,倔強地咬著唇刺激自己的神經以免自己昏厥,熟悉的感覺。這是灰原那一刹那的感覺。


    涼子待到槍聲完全消失,才從地上站起,隻是從灰原那個視角,可以看到,她外套左袖有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的血色疤痕,並且不易看見的鮮血正在緩緩流出,傷口浸著血,將手臂垂在身後,掩飾著自己受傷的左臂,傷痛也被自動屏蔽掉,染上塵埃的側臉沒有因為受傷而減退去美麗,因受傷而變得虛弱蒼白的雙唇慢慢蠕動,逞強地支撐聲線,吐出的是粗重的喘息和倔強的文字:“看來沒打中啊……”違心的話,她說得極其自然,沒錯,她的目的就是讓眼前人緊張起來,以他驚慌的神色來看,他帶的子彈應該不多。


    大塊頭明顯是慌了,但是還是鎮定住自己,平穩地理清楚思路冷靜,本以為可以一槍就幹掉這個女的,可是,現在手槍裏隻剩下一顆子彈了,找個女的不簡單,如果還是打不中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還是先對付這個小孩,看她的行動,八成是剛才崴到腳了。


    如他所料,灰原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右腳一陣刺痛,稍稍活動腳踝,刺痛感便襲擊了她的神經,她已經做不到讓他人看不出,也沒辦法像涼子那樣受了槍傷還能依舊無所謂,她是脆弱的啊,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女圭女圭,需要他人的嗬護,她失去了最後一層屏障,就是唯一的姐姐,不故作堅強,何以掩飾哀傷?


    漆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迷惘的灰原,挪不開步子,不論如何逞強,都無法支撐起身子,眼瞳中已經充斥著這個漆黑的槍口,卻無法動彈,也無法掙紮,幹脆便放棄了。“哈哈,哈哈哈,這個小鬼看樣子是動不了了,你就看著我一槍射穿她的頭吧!”先是平穩下來的一段嗤笑,然後更加握緊了槍柄,食指眼看就要扣動扳機。


    看似無可挽迴,但是,涼子突兀地一句冰冷到極度,十分不對場合的一句話卻讓他停頓,甚至是阻止了他的動作:“不覺得羞恥嗎?”


    “什麽?”大塊頭一開始沒有動容,之後才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你不會是瘋了吧?笨蛋!”


    “沒有瘋哦,你不覺得羞恥嗎?”平穩的氣息與絕對自信的語氣,涼子傲氣地揚起頭,秀氣的眉緩緩疏淡,那對眸子寫不盡的堅強與凜然,手電筒的光打在她毫無脂粉修飾的臉頰上,天然去雕飾的恬淡,以及微微上揚的那個弧度,充分說明她附加在這句話上的賭注是多麽的大。


    涼子的微笑有些淒厲,試探性地,緩緩移動步伐,每一步猶如走在刀劍,與她的麵部表情完全不符的,她的心緒跌宕起伏怎麽辦……要這樣嗎……咬咬牙,憑著直覺去做,她更加攥緊了拳頭,輾轉著將弧度加深到極致:“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危險人物,但是世界上就因為有你們這些敗類才變得肮髒的不是嗎,你去聽聽他們是怎麽評價你們的吧,垃圾,敗類……每個詞都那麽惡心


    “你別過來!”加快的步伐讓大塊頭有些慌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女究竟是普普通通還是個厲害人物,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冷汗迭出地繼續後退著。


    不知不覺中,涼子已經逃離他的視線,繞到了他的身後,在他的耳邊低語,輕吐蘭氣,沒一個字眼都讓他寒顫到發抖發涼:“世界啊,本來就不應該受你們的影響而變得灰暗,也就是說,你們沒有存在的必要吧……”同時,右手繞過去,利索地奪過他手中的手槍,然後硬撐著自己酥軟無力的左手,強忍疼痛地猛然拉開他的右手,將槍口緩緩對上他的右臂,就如那時他打傷涼子的手臂:“沒有必要的……”


    “啊,灰原,還有涼子——”被拖長的聲音,夏目本來要說出的話在看到眼前情景的時候狠狠咽下去。


    “砰”響亮的一聲,大塊頭在那一刻,右臂上多了一道長長的血色疤痕,並且噴薄的血液在刹那之間濺上了涼子的手背上,蜿蜒流轉,穿透指縫,如盛放的曼珠沙華。涼子並沒有直截了當要了他的命,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涼子的左手準確無誤在那時間放開大塊頭的右手,他在那一刻陷入昏厥,倒地。而失去了大塊頭這樣的遮擋之後,背後涼子嗜血如地獄羅刹的微笑,以及那個不服輸的眼瞳,暴露在他的視野內,直麵麵對這一切,這些讓夏目所熟悉的特征,像是能推人入地獄。


    “唿——真是不經嚇呢看到夏目之後,涼子知道以後要麵對什麽了,不敢直視眼前這個愣了一愣的少年,顫抖著的右手扔下了手槍,隨意地咬牙忍住左臂的酥麻,用身上帶的手帕擦去手背上的鮮血,她不想留有這種讓人討厭的血腥味,然後毫不憐惜地將手帕扔在地上。徑直走到了灰原麵前,恢複常態緩緩蹲下,灰原似乎是避諱著這種眼神,唇形描繪著未知的內容,還在隱隱發抖,“還能走嗎?”她將語氣放輕,她自然也知,遲早要麵對這一切。


    已經害怕接觸眼前這個茶發女孩,無可奈何,掩蓋眼中流露出的哀愁,一如往日地釋然微笑,雖然說帶了嗜血,但是,已經迴不到過去了吧:“我說,你能不能幫忙背一下灰原,她腳崴傷了,還要去找工藤他們呢


    夏目沒有迴話,眼神還停滯在剛剛那一秒,貫穿他耳膜的那陣槍聲,極其巧合,讓他感到冷意。見他久久沒有迴話,涼子才嗤笑著,將呆滯不動的灰原扶上自己的背,灰原也沒有掙紮,隻是任由掌控,但是嘴裏依稀喃喃,臉色蒼白不可收拾。


    忍住左臂的疼痛,還好隻是擦中了一點,受槍傷對她來說是常有的,所以那種痛感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而且借助晶片的能力傷口會以極快的速度痊愈,她自然也不會為之傷感,她多了一分尋常少女不會有的堅強,磨不滅的剛強。忍住疼痛支持兩臂扶住灰原,移動步子往前走時也不忘叫住夏目:“走吧——”也不知合不合時宜,隻落下一句話。


    幾分鍾之後灰原恢複了意識,下頜正埋在涼子的肩頭上,勉強撬開口,擠出幾句話:“不快點接受治療的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她不想說出那個可怕的字眼。涼子依舊在昏暗的廊道中走著,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眼神不複原來那般讓灰原感到難以接觸:“上帝會保佑我的吧,我不會死的……”反之,她毫無顧忌吐出‘死’這個令人感到冷意的詞匯。這個熟悉的感覺……姐姐……不知不覺的,灰原竟然聯想到了已然死去的姐姐,依賴性地,更加把下頜埋得更深。


    “是不會死的嗎……”在後麵的夏目可以聽到這句話,反複喃喃,眼神一直鎖定著這個一直在逞強的少女,秀眉深鎖,絲毫不放,剛剛那個槍聲已經讓夏目更加繃緊了神經,也在兩人的關係間築了一麵無形的牆,可以這樣說吧,兩人雖然隻有一牆之隔,實際,關係已經遙不可及。


    ……


    不知過了幾分鍾,也不知過了多少曲曲環環的小道,解開了鍾乳石洞暗號的偵探團,成功地逃到了洞口,阿笠博士叫的警察如期趕到,並且圍在了洞口。


    “笨蛋警察,聽好了,你們要是不希望這個小鬼腦袋開花,就讓出條路來!”搶銀行的主犯用手臂抵住柯南的脖子,直接架住他小小的身體,並且右手舉著手槍抵著他的太陽穴,自以為勝利一樣地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燈光下柯南汗涔涔的臉愈加顯得帥氣,先是淺淺皺眉,聞聲之後才稍稍抬開眼皮,仿佛是不願意多施舍一寸目光似的,懶懶地支撐聲線,凝固著的是不變的堅強:“白癡,你這盤棋是沒得下了虛月兌的聲音,卻遭來主謀狠狠一瞥:“什麽?!”更加緊了緊手槍。


    “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了,他敲敲地翻開麻醉型手表的蓋子,緩緩壓下手指,虛月兌的話音落下那一刻,就已經宣布了勝利,麻醉針準確地打在他的額頭上,最終讓主謀無力支撐身體倒下,而柯南自身,月複部的傷已經越來越嚴重,逐漸陷入昏厥而倒戈。


    警方成功地將三名強盜逮捕,並且對於涼子擅自開槍一事不予過多追究,頂多是被目暮警官訓斥兩句,鍾乳石洞探險這個案件就告一段落。這個事件在少年偵探團添油加醋的敘述中,在灰原憂愁顰顰的神色中結束,在柯南粗重痛苦的喘息聲中,載著他的救護車匆匆遠去時結束。也在夏目低垂著的眼眸,蠕動著的蒼白嘴唇,以及愈加虛弱的神色中結束。夏目思緒的潮水一點一點漲上來,又在有些眉目的時候褪去,記憶中的那個側臉越來越清晰,心裏那份執念,是否也會一如往日呢,不管是否是滄海桑田,世事變遷。


    (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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