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忍了一身汗王青山總算到了賀家,叩門說明了來意,下人將他引到客廳,上了茶等了片刻,沒等到賀小公子卻等來個管家。


    “多謝王大夫的掛心,實在不巧,我家小公子赴宴未歸,讓您撲了個空。”忠叔剛迴到家,就聽說有人來拜訪,公子不在老太爺臥床,他隻能出來迎客。


    真是倒黴!王青山心裏暗罵,剛想說改日再來探望卻發現這管家正是他在鬧市中看到和那窮酸秀才說話的那人,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難道那人還和賀家有什麽關係?


    一想到那個礙眼的人跟賀家人有關係,王青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知道有些莽撞,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道管家可認識那文秀才?”


    一聽他提到文天佑,忠叔疏離而禮貌的態度立刻軟和下來,麵帶感激的說道:“文大夫救了我家老太爺的命,是賀家的救命恩人,怎麽,王大夫認識文大夫?”


    救命恩人?!王青山立刻就懵了,這是怎麽迴事,不是趙鵬鯤救的人嗎,怎麽突然變成了文天佑?這小子竟然一聲不吭的跟賀家有了這樣的關係?先是縣令大人後是賀家,這人可真是會鑽營啊。


    雖然不解,但也不能當場質問事情的真相,不過自己一直撬不開的門人家竟然已經登堂入室,這個打擊讓王青山有點接受不了,強顏歡笑道:“算不上熟識,有過幾麵之緣。”


    心中混亂,婉言拒絕了管家的挽留,王青山倍受打擊的出了賀家的門,雄心壯誌上門,失魂落魄的離開,大出血出了百十多兩銀子連正主都沒有碰到,自己真是夠倒黴的了,滿腔怒火沒處撒的王青山自然把這一切罪過都推到文天佑身上,如果有機會,自己一定要給他個好看。


    這廂,文天佑雖然從趙記藥鋪沒有任何收獲,趙大夫給他指了條明路——商行,天齊的商行就像個南北的中轉站,這裏有從中原和江南運到邊關的販賣的茶葉和絲綢還有瓷器,也有邊關特有的皮毛和稀有藥材,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同樣的東西這裏要比京城要貴上三分,在這裏文天佑總算找到了藥材種子。


    文天佑向衙門申請的是五十畝荒地,他想著第一次試種個三十畝左右的藥材,其餘二十畝還是種地,穿過來挨那些日子的餓可讓他對糧食有了執念,產量不高就堆數量吧,錯過了耕種的時節也不要緊,今年先養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年養好了地明年再種從產量上獲勝也一樣。


    因為上次購置了百十種藥材,所以文天佑對大部分藥材的價格也算有了大概的認知,在天齊江南土地肥沃、湖泊密布,是種植藥材的主要地段,占了全國六成以上的藥材輸出,但藥材這種東西對土壤、溫度和光照要求嚴格,必須因地製宜,雍州雖然沒有江南那樣優渥的條件,但土地遼闊、氣候幹燥、光照充足、晝夜溫差大,很適合根莖類中藥材的生長和藥用成分的積累,如果真能建立起成規模的草藥種植基地,勢必能形成跟江南分庭抗爭之勢,當然這隻是他腦子裏想的美好圖景,眼下得先把他那幾畝地給種好嘍。


    早在買地的時候他就已經計劃好要種的草藥,因為剛才的茅塞頓開計劃臨時變了一點,但大方向沒有變。


    一聽說有人要賣幾十畝地的藥材種子,這在南邊倒不是什麽大生意,但在雍州這種地都填不飽肚子根本沒人有閑心種藥材的地界,這算的上是史無前例的了,所以商行的掌櫃接待了文天佑和辰逸倆人。


    “兩位客官,不是我劉某人說大話,我們商行不敢說是雍州唯一一家賣藥材種子的,但絕對是最全的,您真是來對了地方,我們這有天南海北······”那劉掌櫃一看就是個生意精,從坐下開始兩片嘴就沒有停過,辰逸氣定神閑的喝茶,文天佑想插嘴一直都沒等到機會,等他嘴皮子說幹了,目光在辰逸和文天佑之間晃過,然後對辰逸拱手道:“不知公子都想要什麽種子?您要的多,價錢這快咱們好說。”


    正在喝茶的辰逸:“?”


    文天佑:“······”同時他在心裏掀桌子咆哮:都是一樣的裝束,一直跟你眼睛交流的也是我,為什麽要問他?他現在還吃著我的喝著我的,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他是當家的了?


    雖然他心裏知道氣質這東西是沒法用衣服掩蓋的,但還是氣不過。


    氣氛凝固了,劉掌櫃到底是老江湖,立刻看出不對,趕緊陪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老眼昏花的,公子可莫怪啊。”雖然陪著不是,劉掌櫃心裏也犯嘀咕,一直坐著喝茶的那人雖然進屋以後一語不發,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是騙不了人的,自己閱人無數很少出錯,人不可貌相難道這小公子藏的更深?


    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文天佑報種子的名字,一邊的夥計記下便下去取,劉掌櫃聽他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您不買點人參或者鐵皮石斛這些珍貴藥材的種子,這些我們也是有的,種這些賣的價錢比較高吧。”雖然要了不少種子,都是些中等價格的,本來還想在這人身上大賺一筆的,結果人家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讓劉掌櫃可有點著急了。


    “多謝您的提醒。”文天佑笑的一臉坦然,“我這第一年種沒有經驗就不糟蹋好東西了,來年若是有機會再合作吧。”


    人家都這麽說了,劉掌櫃也不好再勸,否則好像要坑人似的,等人把東西拿齊了,臉上才爬上點笑容。


    文天佑一共要了二十五種種子,平均按一畝地5到15公斤,最後加起來有快五百斤,幾十個袋子摞在一起有小山高,文天佑簡之又簡,最後還是付了一百三十多兩的銀子。


    這藥材還沒種,銀子就嘩嘩的如流水一般花了出來,花的文天佑心裏都有點發虛,他有點懷疑他剩下的這些能不能堅持到買地結束。


    趁著辰逸看著他們整理袋子的時候,文天佑去了縣城的最大的鐵匠鋪。


    鐵匠鋪的位置很偏,寬敞半露天,地上放著兩個燒的火紅的烘爐,烘爐旁邊高大的風箱能到文天佑的胸口,兩個裸著上身的彪形大漢正輪著錘子叮叮當當的捶打個不停,小溪一般的汗水從上淌下來滴到地上,院裏的空氣被火烤的有些扭曲,嗓音太大,文天佑喊了好幾聲,那倆人才發現他的存在。


    “這裏可以打造鐵劍嗎?”文天佑連說帶比劃,“大概像牆上掛著的這麽長,顏色比那要亮,劍身發藍光。”


    這鐵匠鋪牆上倒是掛了不少各種形狀的刀劍狀的武器,文天佑視力好,能看出來那些並不是鐵器,應該是什麽硬木製成的,心裏挺奇怪的,這鐵匠鋪掛木器,也真是夠奇怪的了。


    其中一個人放下手裏的鐵錘,擦擦臉,走過來,什麽都沒說,隻是伸出了黝黑發亮的手掌。


    要錢?文天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多少銀子?”


    滿臉橫肉的壯男橫了他一眼,甕聲甕氣得說道:“衙門開的公文,拿來。”


    文天佑:“??”


    看著男人眼裏凝聚的越來越多的疑惑,文天佑真想給自己一拳,趕緊低聲道了聲歉,速度離開了鐵匠鋪。


    他光惦記著再給辰逸打一把寶劍,卻忘記了任何時代的武器當權者都是加以控製的,最出名的元朝的五戶一萊刀,那是曆史上控製最嚴格的,結果成就了山西名吃刀削麵,自己竟然這麽沒腦子的大刺刺的跑來打造寶劍,真是太沒常識了。


    懊惱的往迴走,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文天佑臉色越來越凝重,因為他感覺身後總有個腳步聲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以為是剛才那鐵匠跟過來,文天佑腳步越來越慢,猛然迴過頭,百米遠的攤位邊站著一個男人,那人躲閃不及,被文天佑抓了個正著。


    那人好像想不到離的這麽遠自己會被發現,立在當場,鷹隼一般的眸子裏寫滿了震驚,當然文天佑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是剛才自己看到的鐵匠,那是個陌生而又高大的男人,看不出多大年紀,一身暗玄色勁裝,右眼帶了個黑色的眼罩遮蓋住了大半臉頰,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貫穿了額頭和右臉頰直至下頜,猙獰而又可怕。


    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平民百姓,文天佑心裏忍不住怦怦跳,這是怎麽迴事,自己不過是個掉到人堆裏都不容易招出來的普通人,這人是在跟蹤自己?


    就在因為他太過驚訝想要叫的時候,那人將右手豎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文天佑一愣,再仔細一看,那攤位的旁邊已經空空如也,剛才他看到的一切好像是幻覺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這麽晚更新的原因:1、想怎麽改那膽黃的價格;2、卡文;3、渣遊戲


    本來能趕在12點錢更新的,但是怎麽設置時間都說格式不對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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