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還響著兮兮的叫喊聲,“齊岸,齊岸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你等我。”


    說完,向兮趕緊掛了電話,手忙腳亂的就去找衣服穿。


    三少坐在旁邊,瞧著她慌裏慌張的,心裏是透著那麽一點不舒服的。


    終於穿戴整潔了,向兮奪門就跑。


    似乎忘了點什麽,她又倒迴來看著慕三少,嘟著小嘴說了一聲,“那個,經過昨晚的事,你好像已經答應我跟齊岸去掃墓了,我……我走了哈。”


    三少抬眸看她,麵無表情,悶不做聲。


    向兮急了,“你不是都同意了嗎?怎麽又拉著臉啊?”


    “早安吻。”


    嗯?


    向兮一愣,反應過來後欣然一笑,然後撲過去就往他毫無瑕疵的俊臉上吧唧一個,“木馬!”


    三少圓滿了,起身一把摟著她就走。


    向兮在他懷裏扭動,抬頭盯著他追問,“你幹嗎?你不會反悔吧?不都跟你說了嗎?齊岸的媽媽對我有恩,我隻是去掃墓而已。”


    “囉嗦。”


    三少不耐煩的扔下兩個字,摟著她出門,在門口,他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向兮一看,立即就明白了,趕緊上車。


    “你好好啊,還特地送我過去。”


    三少開著車,邪佞又曖/昧的迴了一句,“知道我好,那晚上是不是要多犒勞犒勞我?”


    呃!!!!


    想到昨晚那些羞人的畫麵,向兮立即紅了臉頰。


    她扭頭看向窗外,假裝沒聽見,歡快的說道,“今天天氣真好。”


    三少皺眉,瞥了一眼窗外,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天色陰沉沉的,都快下雨了,這叫好天氣?”


    呃?


    向兮又吃了一癟,覺得自己麵子掛不住,挑了挑眉,反駁道,“我就是喜歡這種天氣怎麽了!”


    “沒怎麽,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讓老天爺給你這樣的天氣。”


    “……”向兮想一口氣鹽汽水噴死他。


    他以為他是誰啊?讓老天變天老天就變天。


    ……


    半小時後,慕三少的座駕停靠在了齊岸的麵前。


    雖然從來都沒見過齊岸,不過電梯那一麵之緣,他對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車子剛停下,向兮就拉開車門下去,來到齊岸身邊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岸,我讓你久等了。”


    齊岸沒顧及向兮,深沉憂鬱的目光落在駕駛位置上坐著的慕三少身上。


    他很詫異,沒想到慕三少會親自送兮兮過來。


    難道他不知道,他齊岸是兮兮的前男友?他就不怕自己把兮兮拐跑了?


    他真想會會他,看他除了有錢有權,還有什麽是值得兮兮棄他而選他的。


    “兮兮,你去那邊等我,我跟他談談。”齊岸轉身對向兮說。


    向兮顯然有些困惑,但還沒開口,已經見齊岸上了慕三少的車。


    她轉眼看著慕三少,隻見那男人對她微笑,眼神示意她離開。


    向兮雖然不知道他們倆要談什麽,但還是知趣的離開。


    車上。


    很顯然,三少並不怎麽把齊岸放眼裏,一雙精銳深邃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向兮的身上,好似害怕她融入到人群中會走丟一樣。


    片刻,便聽到齊岸出聲,“都說……慕家三少風/流成性,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我很想問問三少你,這次打算玩兮兮多久?”


    聞聲,三少收迴目光,還是沒看齊岸一眼,唇角邊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如果,我說我打算玩她一輩子呢?”


    “……”齊岸盯著他,男人正如傳說中那般,的確俊美如斯,渾身雅俊尊貴,讓人高不可攀。


    齊岸不服氣,追問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三少你最終的選擇是她,她到底哪裏吸引你了?能讓如此尊貴你的看上,據我所知,上流社會比兮兮美一百倍的女人多如螻蟻。”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選擇她?”


    麵對齊岸的疑問,三少本不該理會的,可介於他曾經跟兮兮的感情,他就不妨說出來讓他死心。


    “你當真很想知道?”


    齊岸眼睜睜的看著他,“沒錯,很想知道。”


    “好,我告訴你。”


    慕三少說,“她十歲的時候,我就看上她了,我在等她長大,終於她現在二十歲了,我便可毫不猶豫的收納她入我胯下。”


    “你……”齊岸氣憤填膺,奈何又不能拿這個男人怎麽樣。


    深吸一口氣,他又問,“你愛她嗎?”


    三少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愛?那是什麽東西?”


    “你不愛他?”齊岸又是一驚。


    三少笑了,“不,我不知道什麽是愛,不過,她既然是我認定的女人,那麽這一輩子就隻能跟著我,很感謝你對她童年時的關愛和照顧,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要是遇到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我不需要。”齊岸聽不下去了,打開車門下車,在走前,他又迴頭來看著車裏的慕三少,“慕君羨,兮兮她是好女孩,我不管你接近她有什麽目的,但是我希望,你要對她好,不要傷害她。”


    三少沒吭聲,齊岸便走了,走上前去跟向兮會麵。


    慕三少透過反光鏡,看著熙熙攘攘人群中的他們倆,俊臉驀然暗沉,若有所思。


    要走的時候,向兮對齊岸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他說一聲。”


    說完,直接又跑向慕三少的車。


    慕三少見她過來了,微笑掛臉上,笑問,“怎麽了?”


    向兮趴在車窗上,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慕三少,撅著小嘴說,“我要跟齊岸去鳳凰山了,你迴去吧,我晚上一定迴澎湖灣給你做晚飯。”


    三少捏捏她小巧的鼻尖,從後位拿出一件女士風衣,遞給向兮,“那邊陰氣重,今天天氣又不好,多穿點以防感冒,別叫我心疼了。”


    向兮接過風衣,笑得像朵綻放的花兒,燦爛奪目。


    她點頭,朝他揮手,“那我先走了。”


    他點頭,目送她走向那個叫齊岸的男人。


    終於見他們倆都進入人群,消失不見了,三少的臉色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他垂眸,敲著方向盤若有所思,不知停留多久,才發動引擎離開。


    ……


    鳳凰山上,墓碑鱗次櫛比,一層高過一層。


    向兮爬累了,齊岸扶她。


    她也沒拒絕,齊岸就一直扶著她走到母親的墓碑前。


    倆人放下桔花,說了些話後,把墓碑前麵的雜草祛除,沒過多久,倆人就下山了。


    在山下的休息亭裏,倆人喝著熱騰騰的茶,想到當年慈愛美麗的母親,齊岸紅了眼睛。


    向兮也濕了睫毛。


    突然,齊岸抬頭問向兮,“兮兮,能告訴我,你有多愛慕君羨嗎?”


    他總覺得,像慕君羨那樣的人,不會真心對兮兮好的,即便好,那也隻是一時的。


    再加上他剛才跟他在車裏的談話,他很肯定,慕君羨在兮兮身上,好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總擔心,擔心慕君羨會傷害她。


    向兮品了一口茶,抬頭迎上齊岸質問的目光,苦笑了笑,她又垂下頭,“怎麽突然問這個?”


    齊岸的表情很認真,“你迴答我,你有多愛他?”


    向兮抿了抿唇,腦海裏像播放電影一樣,循環的播放著她最近跟慕三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一想到慕三少,她小臉上就掩飾不住的流露出幸福,羞澀的紅暈。


    “我不知道是不是才開始的原因,我感覺我有一刻鍾見不到他,我就很想很想,跟他在一起,我總喜歡和他打打鬧鬧,我喜歡他欺負我,我還喜歡故意惹他……”


    不知道向兮說了多少,齊岸沒怎麽聽進去。


    但他知道,兮兮是真的愛了,而且很愛很愛。


    為什麽短短的一個月,就能讓她對慕三少這麽無法自拔?


    他更不會相信,慕三少是對她真心的。


    要是哪一天真相揭曉,他肯定,兮兮一定會受傷的。


    肯定會受傷的。


    想到她要受傷,他心裏就難過。


    倏然,他突然握住向兮的手,神情落寞而淒婉,“兮兮,你跟我走吧,我們去澳洲,不要跟慕三少在一起了,他不會給你幸福的。”


    被齊岸突如其來一拉,向兮驚詫的看著他,兩秒鍾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她迅速縮迴了自己的手,慘白著小臉問他,“你怎麽了?怎麽突然……”


    齊岸掩飾不了內心深處的擔憂,看著向兮說,“兮兮,我感覺慕三少跟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目的,但是我很肯定,他不愛你,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愛你。”


    “……”


    原本因為來看阿姨,向兮心情就不怎麽好,現在聽齊岸這麽一說,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連著整張小臉都暗淡了。


    搖搖頭,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齊岸,“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岸,我們不是說好的好聚好散嗎?是,估計慕君羨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愛我,可是……他還是愛我的,我感覺得出來,他對我是真心的。”


    “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齊岸忍不住對她吼出聲來,“你看不到,他在你麵前,是戴著麵具的,你根本就看不懂他,那是我一個男人對他的直覺,在他身上,我感覺到了危險,那種危險會間接的傷害到你你知道嗎?”


    向兮沒想到,一向說話溫柔得都能擰出水來的齊岸,竟然對她發火了。


    就連他們倆分手的那天,他都沒這麽生氣過。


    向兮突然感覺他陌生了,站起身來要走,驀然又被他拉住。


    “你聽我的,跟我走好不好?”


    向兮毫不留情的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岸,你這是怎麽了?到底剛才在車上,他跟你說什麽了?他難道告訴你,他不愛我嗎?他隻是玩玩我而已嗎?”


    齊岸搖頭,“他到沒說,不過他說,他不知道什麽叫愛,兮兮,你想想,一個不知道什麽叫愛的男人,他可能會愛你嗎?他愛你嗎?他都不知道什麽叫愛,他知道愛叫什麽?你別傻了好不好?”


    是嗎?


    他說他不知道什麽叫愛?


    那他之前不是告訴過她,他愛她的嗎?


    向兮不相信,她不相信……


    想要轉身離開,想要去找他問問,奈何身子又被齊岸抓住,他在她耳邊極力哀求,“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比我更愛你,我知道,我離開你三年,讓你在向家受了委屈,讓你苦苦思念了三年,兮兮,你也知道我當初走是因為什麽,我現在迴來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愛我了,你隻愛慕三少,你不要這麽殘忍好不好,兮兮……”


    他說著,一下子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口齒顫抖,眼淚奪眶。


    他哭了,避開她的視線,他哭得那麽的肆無忌憚。


    他以為,他可以放手的,可以走得不帶一片雲彩的。


    可當他感覺慕三少其實並不愛她時,他心痛的恨不得把向兮打包帶走。


    她若是幸福,若是真正有個男人把她捧在手心嗬護著,*愛著,那麽他是真的祝福她。


    可不是這樣的,事實上,慕三少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他表裏不一,他很危險。


    他的鋒利,總有一天會傷害到兮兮的。


    所以,他要把兮兮帶走。


    向兮明顯感覺到了齊岸的身子在顫抖,她不想跟他爭論,使著力氣將他推開。


    推開他後,她方才看見,他哭了。


    齊岸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落淚,慌忙轉過身背對她,把眼淚擦了。


    向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繞到他麵前來,眼睜睜的盯著問,“岸,你怎麽了?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你……”


    “沒什麽!”他又轉身背對她,苦口婆心的講,“兮兮,我是為你好,而不是我想要占有你,才對你說這些話,其實隻要你幸福,我是會放手的,可是,我害怕……”


    “我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他掩飾掉眼底的悲涼,方才又轉身來看著她說,“你自己想想,為什麽慕三少會看上你?你想想,他若是要女人,多少比你優秀的女人對他來說簡直趨之若鶩,能輪到你嗎?”


    “……”


    原本向兮很向兮慕三少的,可聽齊岸這麽一說,她心裏也有了疑問。


    為什麽會是她呢?


    她有很多次都在想,為什麽慕三少要花一千萬把她從向家接走呢?


    他們倆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啊。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真的很好奇,轉眼迎上齊岸的目光,“岸,謝謝你還這麽關心我,不過,不管我跟了他以後結果是什麽,我都不會後悔。”


    “今天你的情緒有些衝動,你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她把話說完,好似還害怕他拉著自己不放,趕緊轉身跑掉。


    在路邊攔下出租車,直接去澎湖灣的別墅。


    ……


    向兮在別墅裏等慕三少,從中午等到下午,下午六點鍾,慕三少迴來了。


    一進家看見向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顯然有些意外。


    “怎麽今天迴來得這麽早?”


    他隨手扯開脖子上的領帶,西服外套一扔,丟在一邊,挨著向兮坐下,一坐下就摟著向兮親吻。


    向兮也不抗拒,就由著他胡來。


    三少親了兩下,發現她今天到很安靜,不由得停下動作,盯著她問,“怎麽了?是不是今天去掃墓,心情還沒有釋然開來?”


    向兮不吭聲,換了個姿勢往他懷裏鑽。


    她雙手緊緊的抱在他的腰間,麵部貼在他胸口,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在跳。


    那是男人的心。


    一個男人的心肯為一個女人跳,那就證明他沒有騙她,他還是愛她的。


    隻是不知道他的愛,到底有多深。


    “你今天怎麽了?”


    看著懷裏不出聲的小女人,慕三少垂眸打量她,小丫頭的臉色有些蒼白,撒嬌的抱緊他不放。


    他難得見她這麽安靜呢。


    實在好奇,三少握緊她的雙臂,硬生生的將她從自己的懷裏給拉了出來。


    凝著她,他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刺穿她的心。


    “迴答我,怎麽了?”


    向兮迎上他的目光,撇了撇小嘴,問道,“叔叔,你現在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花一千萬把我從向家接出來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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