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啊,二哥需要我,我義不容辭!”許言應和著,繼續喝酒。


    ……


    深夜。


    一輛小麵包駛出園區,拐向北側的山林。


    那是國境線的方向!


    ……


    許言坐在車上,身側的瑪雅有些不安。


    “不怕,二哥是帶我們見世麵。”許言拉住她的手,試圖給予安慰。


    瑪雅似乎找到依靠,緊緊依偎在他身畔。


    眼睛不敢往外看。


    ……


    刀疤坐在副駕,吹著相關的牛逼,說之前開發的白天鵝app,光是英才計劃,就進項幾十萬!


    按說園區要替許言放煙花,估計要等後續計劃。


    許言不敢居功,隻是說:“我就一程序員,都是大哥、二哥高瞻遠矚。”


    刀疤聽得開心,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有些古怪。


    ——


    20分鍾後,破舊麵包車停在了上次交易許言的地方。


    這是一處植被茂密的險峻山嶺,不是悉心經營,根本不知道可以開車進來。


    下車往旁一看,黑咕隆咚的,不知有多少米深。


    許言老實巴交的站在車邊,拿今天新買的華子發給刀疤:“獨角大哥說的店,保管真華子。”


    ……


    待刀疤和司機接了,又殷勤的給兩人點煙。


    許言也燃了一根,抽煙等候。


    但是……


    刀疤抽完煙,把煙蒂往山穀裏一扔,順嘴呸了口唾沫。


    看了眼手機時間,居然直接掏出槍來,對準許言的腦袋!


    ……


    許言還沒抽完煙呢,頓時愣住了。


    他嘴角發抖:“二哥,你什麽意思?”


    刀疤點點槍頭,冷聲笑道:“朝外邊,跪下。”


    許言還想說什麽——


    啪!


    刀疤揮起左手,反手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讓他腦袋一懵。


    ……


    隻聽刀疤兇神惡煞的哼道:“少廢話,給老子跪好!你他媽了個掰的——給點機會就想溜?”


    許言注意到,司機不知何時來到身後,手裏也握著刀子。


    他看向外側的山穀,仔細聽聽風聲……


    嗯?


    有樹葉的沙沙響動……


    不是嗚嗚嗚的……


    好像?


    不深!


    ……


    他麵朝外,挑了個車燈邊緣處跪好。


    實在不行……


    就往下撲!


    不一定會摔死!


    自己有叢林越野的經驗,隻要傷的不重,走個反邏輯逃跑路線,沒準有機會摸迴中國境內!


    ——


    “二哥,昨天大哥把瑪雅送給我,說要給我安排婚禮,我是打心眼裏感激!”


    許言咬著牙,借著微弱的光線,試圖分辨山崖下的地形。


    努力爭辯:“所以才帶瑪雅過來,想一起謝謝你……你說我想跑,我怎麽跑?這一個鎮子,一個縣,全是咱們自己人!”


    “我怎麽跑……”


    ……


    話沒說完,冰冷的槍管就頂在了自己後腦勺上。


    刀疤冷著臉,喝了兩斤高度酒,吹著嗖嗖的山峰,居然沒有半分醉意!


    “誰他媽跟你自己人?”他頂實了槍口,厲聲逼問:“你昨晚上,偷偷跟誰發消息呢?”


    “……”


    許言很確定,昨晚發郵件的時候,刻意調整了顯示器角度,讓自己可以同時觀察瑪雅。她知道自己在操作電腦,但是絕對不知道自己發了郵件!


    而且。


    發完郵件之後,隱藏文件夾、郵件客戶端、係統注冊表,所有網絡記錄,都刪得幹幹淨淨。


    ……


    假如電詐園區有人能查出來,憑那個技術等級,就犯不著做電詐!


    這是個悖論!


    許言相信,無論到了任何地方,凡事都有邏輯。


    ——


    “老子沒有!”許言心裏一橫,怒氣衝衝的咆哮起來。


    “老子昨晚忙到三點鍾,就為了幫大哥做好工作室的統計表!”


    “統計表有多複雜,有多少算法,你自己問大哥要來看!”


    “媽的……”


    “老子做好統計表,就想著app要定期維護,源程序還在這邊,就趕著迴來拿……”


    “老二你他媽什麽意思!”


    ……


    跟這種人,玩軟的不行,得來硬的!


    大不了往前一撲,生死有命!


    ……


    看見許言態度蠻橫,刀疤的臉色有些怪異。


    揚起左手——


    啪!


    又給了許言腦袋恨恨一下:“你說不說!”


    “老二你他媽……”許言佯裝被打翻在地,迴過頭來,暴怒的瞪著刀疤,“想卸磨殺驢就直接說,或者把我扔給賣器官的!”


    “反正我老婆沒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去你媽的!”


    ……


    刀疤拿槍指著他,一時僵住了。


    突然。


    他再次出手——


    啪!


    猛的一巴掌,打在瑪雅臉上!


    小姑娘腳底一飄,慘叫一聲,踉蹌的跌在車子門邊。


    驚慌的掙紮起來時,卻發現槍口對準了自己。


    ……


    “嘿嘿,小子,你好像很喜歡這妞?”刀疤非常享受這種殘虐的感覺,獰笑道,“姓許的,昨晚聯係了誰,都說了什麽!”


    “要是不交代,我先打死她!”


    ……


    許言吃了兩巴掌,眼鏡也碎了。


    看刀疤將槍口對準瑪雅,他站了起來,索性把碎掉的眼鏡丟在路邊。


    眼裏透出幾分決然:


    “那你先打死她,再打死我!”


    “老子黃泉路上,也有個妹子做伴!”


    ——


    刀疤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慫包的家夥,今天居然這麽硬氣?


    擱一般人,槍口對準腦門,有的沒的早交代了。


    看樣子……


    他老婆真的墜機死了。


    ……


    恰在這時,刀疤的電話響了。


    他心裏暗罵一句“真磨蹭”,旋即接通電話:“喂,哥?那邊什麽情況?”


    “是,喝了兩斤酒,跟許工在外頭吹風呢,順便接個‘人頭’。”


    “嘶,沒有?”


    “查仔細了嗎?”


    “呃……”


    “行吧。”


    “明白了,我來處理。”


    ——


    掛了電話,刀疤表情為難的收起手槍。


    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拚湊出來訕訕的笑意:“許工,那啥……誤會,這是一場誤會!”


    許言麵朝山穀,眼裏躥出道道血絲,拳頭死死捏著,像是要找人幹仗。


    刀疤隻把他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序員,倒是並未在意。


    繼續說道:“待會兒迴去繼續喝,我自罰三杯!哎呀,別生氣嘛,都是自家兄弟!”


    ……


    司機也來幫腔,替許言點上一支煙:“許哥,別往心裏去。咱這地方你也知道,想真正入夥,肯定有點考驗。”


    “嘿呀,許哥剛才真硬氣,我服你!”


    許言的耳朵、齒縫都滲出血跡,臉上也沾了沙土,他正想說些什麽,前邊的山路上,忽然出現了一輛車子!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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