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顏路笑道:“或許他喜歡當這個漢王也不一定!”玉繡說道:“我在替百姓們可惜,一個這麽在乎百姓的人,卻要被困在一個世外之境,實在可惜。”這時顏路從懷中摸出幾枚銅錢,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為這位漢王卜上一卦,你覺得意下如何?”玉繡一聽就來了興趣,說道:“好啊!正好看看顏二師公的卜卦之術修為如何?”


    對於玉繡這樣的言辭,顏路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微笑著搖頭並作任何言語;隻見他虔誠地輕輕地搖動銅錢然後灑落在桌案上,玉繡看過之後,說道:“是巽卦!象曰: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顏路點頭說道:“此卦象征順從。其意為謙虛柔順,小心從事,以達到亨通,這樣才利於要做的事情。”


    玉繡笑道:“劉邦此刻就如同孤舟擱淺。”想到劉邦此刻的處境,念道:“一葉孤舟落淺灘,有蒿無水進退難;時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費力任往反。”


    “確是如此,劉邦隻須一個機會,他此刻可算是蓄勢待發。”顏路對於玉繡的見解倒也頗為讚同。玉繡想到少羽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歎道:“楚南公曾經說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我倒想知道那個亡楚的人又將會是誰?”顏路問道:“你想說的人是劉邦?”


    “少羽的強悍勇猛無人能及,劉邦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如果要亡楚的話,必將是少羽自己了。”玉繡卻搖頭歎氣道:“他對嬴政深惡痛絕,而他自己卻又變成了第二個嬴政而不自知。”她實在為他感到惋惜。


    顏路有些不解地問道:“此話何解?”玉繡說道:“成於殺戮,敗於殺戮!”顏路聽後才稍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說道:“因為戰爭!少羽過於殘暴已經民心盡失!劉邦卻恰恰相反,處處籠絡民心也盡得天下人的愛戴!”玉繡歎道:“是啊!一場還沒有開始的戰爭,似乎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顏路想起玉繡為劉邦所提點的一切,笑道:“這似乎還有你的一份功勞!”玉繡輕輕地搖頭說道:“不然!正如你所言,劉邦並不是一個平庸之人,我對他所提醒的也得他虛心受教才行!”她想到了少羽,又說道:“少羽出身於儒家,孔孟之道他並不陌生,身邊也不缺有仁有智之士,卻是為何還會犯這樣錯誤?這本是天性所然!”


    “狂妄!自負!兵家的本性!”顏路對自己的學生給了一個不是很理想的評語。玉繡笑道:“這也是作為天才的本性,持才傲物!”她感慨道:“少羽他認為自己會做得比嬴政更好,總是一味的想超越他,殊不知,卻和嬴政走上了同一條路!過於殘暴,雖然得到了震懾,卻失去了擁護!”


    “隻可惜了一代梟雄。”顏路輕輕地歎息,也不知道張良輔助於他是對是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也終將麵對自己選擇。


    (2)


    第二天,玉繡和顏路還在打點一切,準備用過午飯再起行,卻在這時聽到大堂中傳來一陣哄鬧,兩人都有些奇怪,玉繡便讓店小二把顏路背下來,坐到堂中。


    隻見,一些食客都在紛紛議論著一些外來的消息,說道:“鹹陽城出大事了!”“什麽大事?”“據說西楚霸王聽到那首童謠後就決定遷都彭城,還要讓史官把他的事跡編冊入書而且還要頌揚他!”那人說的可是天大的大事。


    “那彭城可是比不上鹹陽城的呀!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同意?”所有都好奇的問道。那個人很是神秘地說道:“很多人都不同意的,不過都沒勸過來,據說有個文官極力地勸說西楚霸王,後來……”那人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四周竟說不下去。


    “後來怎麽樣了?”所有人都提起了極高的興致。


    那人壓低聲音說道:“後來那個文官就讓西楚霸王給煮了!”“什麽?這西楚霸王怎麽這麽喜歡把人拿來煮呀?太沒人性了。”“這太殘忍了!”那人又說道:“我告訴你們啊!當時那個文官被煮的時候還對西楚霸王破口大罵……”“罵什麽呀?”眾人問道。那人緊張兮兮地看了四周一眼,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楚人沐猴而冠!”


    “什麽意思呀?”眾食客有些人不明其意地問道。那個說道:“就是說,楚人是彌猴,即便沐浴更衣典戴發冠也還是彌猴!”“他這麽罵是何意呀?”那人說道:“你們想想呀!彌猴是畜生能通人性道理嗎?他罵楚人沐猴而冠,就是說楚人是不通人性道理的畜生!”“嘿……還真是這迴事!”


    玉繡和顏路聽到他們的切切私語,心裏都不是滋味卻也無可奈何,兩人用過午飯之後就駕車而去。


    “原來這首童謠的用意在此!”玉繡恍然大悟地說道。顏路也點頭說道:“是啊!就是想讓少羽遷都彭城!”玉繡細細地琢磨著,說道:“這個人不懷好意地讓少羽遷都,他到底想做什麽?”顏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都知道彭城易攻難守,卻要他舍去鹹陽城這樣的天險,此人的用心真是大大的不懷好意呀!那個人怎麽就知道,少羽就一定會這樣做呢?”


    “你不是說了嗎?他是個很了解少羽的人啊!”玉繡也讚同他的說法。顏路搖頭說道:“可少羽身邊還有範增這樣的前輩高人哪!也不是少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呀!”玉繡卻歎氣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兩人的駕車越走越遠,如同所有人的命運一樣,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3)


    這日,他們沒能趕在天黑之前進入城鎮之中,卻在路邊看到一戶店家,看樣子也像是一家客棧,隻是略顯蕭條而已,於是他們就宿在這家客棧之中。


    然而,到了夜裏的時候,他們都發現有些不對勁,果然,顏路首先覺得渾身無力,他擔心玉繡就想往她房裏去看個究竟,這時,玉繡卻被店家和幾個夥計綁了過來。


    “男的砍了做包子,女的賣到**去。”店家一揮手說:“再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他開黑店多年,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大買賣,心裏正美得得不得了,幹的這一票,不但銀錢不少還有一個這麽美的**,肯定能賣不少銀子。


    “是!”幾個夥計在顏路的身上搜了一遍,他們見除了一個錢袋之外就別無他物了,就要在玉繡的身上搜。


    “你們快住手……”顏路見玉繡就要受到他們無禮的輕薄,不由得憤怒地吼道:“你們不是要銀子嗎?全給你們就是,快放了她。”他不敢想像,玉繡若是真讓他們給賣到**去了,他將怎麽麵對自己,怎麽麵對張良。


    “你們要做什麽?別過來……快走開……我身上什麽也沒有……”玉繡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在以前遇上了劫匪她都從未像現在這麽害怕過,畢竟那時還有反抗的能力,現在自己卻隻能任由他們擺布。


    “沒有?越是說沒有就越是藏了好東西。”店家耐人尋味地說:“把她扒光了,看她還能藏什麽。”他說著竟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扒光了好啊……”幾個夥計都兩眼發光地奸笑起來。


    卻在這時,從店門口外麵傳來一陣拍門聲,並且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店家在嗎?快開開門!我是來投宿的。”


    “又來一個女人!”店家眾人喜出望外地說著,然後用布料堵住了顏路和玉繡的嘴,就往外走去,意圖要把那個女人也擄進來。


    然而,他們還沒動手就讓那女人給全製服了,還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她似乎聽到了房裏有動靜就推門而入,又聞到了一股異味,低聲說道:“軟筋迷魂香?!”她略驚,掩鼻而走,對店家等人逼問一番就拿到了解藥。


    她拿著解藥走進來的時候,隻見,她一身紅褐色的衣裙包裹著曼妙的身段,一頭烏黑的發絲用暗藍色的緞帶纏繞起盤在腦後,留下一撮發尾垂在胸前,她的容顏在昏暗的燭光中不是很清析,但是也絕對是個美人。


    “這是的‘軟筋迷魂香’的解藥,吃了它就會沒事了。”她拿著解藥來到他們麵前,這時他們才真正看清她的樣子,大概三十來歲左右,秋水般的眼睛透著嫵媚,此刻她的嘴裏含著一縷親和的笑意,是那麽的迷人和讓人陶醉。


    “多謝姑娘相救!”顏路見她的裝束與打扮不像為人婦的模樣,他剛要伸手去接過解藥,便注意到她的雙手上竟戴著一對粗布做的手套,這讓他很奇怪。


    這時,那個女人也看清了顏路和玉繡的樣子,她竟然大吃一驚:“是你們?”她驚惶失措之下放下解藥就往外跑,留下這兩人在這裏迷惑不已。


    “顏二先生!她是不是你以前的**呀?肯定是你欺負了人家吧。”玉繡迷惑之中也不忘記戲謔他,“不然怎麽會一看見你就跑了,真是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過往喔!”她知道即便她胡扯顏路也不會對她生氣,所以就更加放肆的口無遮攔。


    “你呀!唉……”顏路一聽到她這樣說話總會覺得頭痛,“眼前身陷險境,你還有心思來嘲笑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才好……”他對此除了搖頭苦笑竟別無他法,替她把身上的繩索解開後就把解藥給她遞了過去。


    “她會是什麽人?好像認識我們一樣。”玉繡接過解藥疑惑地說道:“她會是誰呢?”


    “我也覺得她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顏路的臉色略顯凝重,因為在他心裏已經有一個與那個女人相像的人影。


    當解藥生效後,他們出來就看見廳堂中一片狼藉,地上還躺著被綁得結實的店家與夥計,他們都知道那女人是想讓他們自己來處置這幫人,他們還注意到這裏打鬥留下的痕跡竟然是屬於陰陽術的招式。


    “竟然是陰陽家的人?”顏路的臉色更深沉了,“難道是她?”他總覺得那個女人與大司命有幾分相像,當年小聖賢莊罹難之時她可是幫兇之一,他不可能忘記那天晚上的所有人,可如今她卻出手相救於自己,這又讓他迷惑了。


    “陰陽家這些年來被帝國清剿,弟子也差不多死光了吧。”玉繡對陰陽家的消亡倒覺得有點可惜,“在諸子百家中要數他們最有實力了,可惜盛於私欲衰於私欲,也因為如此才會讓趙高的詭計得逞,這也是天意吧。”


    “那他們怎麽辦?”顏路有些為難地看向玉繡。“把他們關進大牢好了。”玉繡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去禍害無辜的人了。


    第二天,他們就把這夥人押到當地官府中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秦時明月之姻緣天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玉119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玉119並收藏秦時明月之姻緣天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