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如今並不太平,這一趟過來,子瑜領的密旨是要秘離迴國奪得皇位,太康收到消息,涼國的老皇帝不行了,殘喘了這麽久才要告罄,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tw超多好看小說]


    子瑜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會不會是那個老皇帝自知不行,故意要挑起這場爭端,先一步毀掉那些可能奪取王位的人,然後再留給自己屬意的人啊?亦或者,隻是想要戰爭而已,妄想在死之前擴大疆域版圖,畢竟,不是圖謀了十年嗎?不甘心吧!


    無論子瑜怎麽想,西州的戰事並不曾因此而平靜,被壓著打的太康趁著那三個王爺迴去謀奪皇位的時候,開始了反擊,但涼國怎會輕易讓出已經奪取的城池,一攻一守,掉個個兒,繼續一守一攻。


    沒有快馬加鞭那麽緊急,卻也是不能夠耽擱,輕裝簡行害怕被旁人發現,走得倒也快,就是可憐了子瑜,一天三餐改成了一天兩餐,都是為了能夠不拖延行程。倒有一點好,子謙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不斷給子瑜加餐,總會藏下一些好吃的讓子瑜當做零嘴,兩人之間的關係表麵上看已經是兄讓弟恭了。


    “要到衛城了嗎?我好想快點兒見到莫語啊!”一手捉著蘇木青的手,一手撩著車簾,向外張望,其實什麽都看不到,卻已經把期盼看到表現了出來,與正常人無異。


    蘇木青看得心何嚐不知道為了不表現得軟弱無措,子瑜是如何辛苦地鍛煉自己的聽力,一次次跌倒也在所不惜,就是不想如同瞎子摸象一般伸臂探路,讓人心疼的倔強。


    與魯城互成犄角之勢的城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說是終點卻也不算,莫語等在衛城密安插下了一支隊伍,就等著莫離一到悄悄把他送迴涼國。


    太康在涼國朝廷同樣布有奸細,已經在寧都造勢,說是皇子即將迴歸,也是因為這個消息,才把那三個王爺調了迴去防不測,這招調虎離山可謂是一箭雙雕,便是那三個王爺把寧都圍得水泄不通康的奸細也有辦法把莫離送入皇宮之中,至於掌權之事,便是要篡位,也需要打個旗號的吧三個王爺又各自為政,想必局麵要大亂一陣兒。


    至於莫離最終能否掌權,太康是:出了兩手準備的,一種是莫離掌權,然後兩國交好,免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種是莫離無法掌權,但那時候又有兩種情況種是三個王爺互相爭鬥,讓漁翁得利種是一個王爺上位,但無論是哪種太康都是有利的,戰爭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錢財物力,無論最後誰得了涼國,短時間內都無法再戰了。


    也有些“一鼓作氣,再而衰,而竭”的意思。涼國布置了十年想要的便是一口氣拿下太康,卻沒料到周純錯有錯著地把虎踞軍調往西州,應了急,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莫語那麽能打仗,更加沒有料到子謙的突然出現,一時興起提前調到西州的大軍,種種沒料到之後就是“再而衰”了,等到皇位風波定下,就是“三而竭”了。


    太能夠做地也就是拖延。拖到涼國沒有力氣。其他地也無力它圖。畢竟。國內地事情已經夠亂了。大漢暫且不提。漢皇盧林奸詐。總想著占好處不虧本。不肯實打實地賣力氣打仗。威脅尚且不大。太康內諸城城主又攝於皇帝餘威。隻敢劃城而治。不敢輕言反叛。小打小鬧地局麵隻要大勢已定。就是隨風倒地牆頭草。倒是沒妨礙。算是欺軟怕硬。


    以。無論怎樣。太康隻要拖下去。拖到涼國這個最大地威脅沒有了。就什麽都好說了。那些城主隻會觀望。不敢不安分。大漢也說不定會自動退兵。以免被集中攻打。


    來之前。程知秋已經下了這樣地分析。算是聰明人所見略同。子瑜也是這麽認為地。莫離地作用與其說是迴去做皇帝。不如說是迴去做導火索。也是巧了。涼國地皇帝剛好在此時油盡燈枯。(..tw好看的小說)莫離就等於是壓死駱駝地最後一根稻草。火上澆油。定然能夠讓涼國地局勢陷入混亂之中。對這點。子瑜很有信心。


    焚燒屍體地古怪味道連帶著那股黑煙彌漫。讓衛城地上空總是布滿陰雲地感覺。一早。莫語就帶了幾個親兵出來。如同循例視察一般。早早迎著東方。看紅日升起。看著官道上地來往。


    官道上地人已經很少了。除了來往報信地。送錢糧地。就是那些膽大地奸商想要趁機發財地還在來往。其他地人已經不見蹤影。生怕不小心被逮了充入軍中勞役。那種情況。活下來可就不容易了。


    “小將軍這就等不及了啊!”


    “那是,那可是少有的美人兒哪!”


    幾個親兵跟莫語一向親厚,開起玩笑來也是沒大沒小的,嗬嗬笑著,莫語也不答話,難得地,臉上有了一絲紅暈,因為膚色偏黑,反而不太顯眼,倒是神色有些尷尬,嗬斥了一聲“去!”


    “小將軍,既然你有美人兒了,那黎戍我們兄弟可就要了啊!”黎戍也是難得的俊美男子


    於軍中諸人的粗獷,有一種文士的秀氣,女子的婉約軍中奉為第一美人兒,做夢都想要求得一夕歡好的人不可枚舉,奈何黎戍眼中隻有一個小將軍,讓軍中諸人吃幹醋卻也無可奈何。


    莫語聽得皺了皺眉頭,道:“黎戍與我沒什麽關係,你們要做什麽,征得他同意就好了,不用跟我說。”


    說上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在軍中,不可避免會有一些**擄掠的情況發生,何況隻是一個男子容易被多人爭搶,強來的事情也是很多,莫語雖然不讚成,卻也不好拘著他們,畢竟是軍中慣例。


    軍中苦寒,沒有美酒,沒有美女時間久了,難免會讓將士產生一些別的想法,若是逼得狠了,容易適得其反,又逢戰時,更需要多加容忍退讓是莫語想要改,卻也要顧忌時宜。


    “得,有小將軍這句話們才算是徹底放心了,不然那可是有賊心沒賊膽啊!”看黎戍對莫語的殷勤樣子,幾乎所有的人都把黎戍當作了這位小將軍的囊中之物,哪裏有人敢掠其鋒芒得此話,才算是放心,嘻嘻哈哈地說笑起來。


    莫語微微挑起角,這幫將士還是有其可愛之處的,至少這種直爽性子可比朝中那些故弄玄虛的大臣們好太多了。


    “小將軍,可是那輛車?”遠遠:看到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過來,馬車旁還有兩匹馬隨行麵似乎還有一輛馬車,看起來也就是一般旅人的樣子在這種沒有旅人的時候出現,應該就是要等的人了吧!


    “應該是子瑜了。”笑容自發的擴大露出了白亮的牙齒,喝一聲“駕”策馬上前,兩個親兵愣了一下,也跟著上去,他們是見過那個美貌少年的,少不得在這之前就賣弄了好久,能夠再見,也是高興,美人怎麽看都是賞心悅目的。


    “子瑜――”


    “莫語!”


    馬車停了下來,深藍色的簾子挑,一個白衣少年躬身走出,站在車前仰起臉來的燦爛笑容竟然讓人有瞬間的目眩神迷,眼波如水,眉展如煙,精致的五官無一處不妥帖,無一處不風流,光是看,便已經讓人驚豔,別提他的一一笑,更是惑人。


    簡簡單單的白衣勾著暗紋,光下折射著點點銀芒,身上沒有多餘的飾物,幹淨簡單一如他給人的感覺,雲淡風輕的俊雅出眾。


    “乖,每次見都是這麽觸目驚心,驚心動魄啊!”一個親兵悄聲在後麵說著,眼珠子卻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少年看,把旁人都忽略了,隻覺得光影下的少年是一副永恆的畫卷,那輪廓的光暈仿佛是由少年發散出來的一樣。


    “賣弄你那幾個狗屁不通的句子了,都什麽跟什麽啊!”另一個親兵不甘示弱地逼視著,多分了一絲心神瞥視,反而看到了一個策馬的人兒,跟那少年的容貌有**分相似,卻因為那一分不同而成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少年想讓人看了還看,那人卻讓人看了一眼不敢再看,是殺氣吧!


    杵了杵同伴,示意了一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發揮了精湛的馬術,讓馬小碎步地退了兩步,避過了對方的目光所視。


    “莫語,你到我身邊來。”少年說著伸出了手去,偏著頭,神態美好,卻有了瑕疵,他的眼睛,好像什麽都看不到了。


    兩個親兵也發現了這一點,對視一眼都有些遺憾神色,更多的還是疑惑,上次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依舊記得少年眼眸中的光彩是多麽美麗,真是可惜。


    “子瑜,你的眼睛……”後麵的話沒有再說,莫語已經跳下馬去,一手捉著子瑜的胳膊,一手托著他,扶他跳下馬車,憐惜的目光注視著那雙烏黑雙眸,清澈見底的空洞,扣著他的後腦,摟在懷中,一身皮甲軟和溫暖,還有些許的癢意,弄得子瑜想要笑。


    “別這樣了,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難道我眼睛瞎了,莫語就不當我是好朋友了嗎?”開玩笑地想要去拍莫語的額頭,手卻舉得低了,莫語急忙低頭,主動貼住那溫軟的手心,連聲說著:“不會,子瑜是我永遠的……好朋友!”


    好朋友,僅僅是好朋友嗎?不夠啊,他想要的更多,卻害怕太過驚世駭俗,世人總是偏頗,可以容忍豢養男寵,卻不允許兩個男子相互嫁娶,他給不了子瑜一個光明正大,就願意他永遠能夠笑得燦爛開心,而把自己的心願永遠埋在心底,不複提起。


    能夠有一個人想念,有一個人思戀,有一個人住在心裏最隱秘的位置,還會這樣時不時地相見,還有這些親昵,就夠了,能夠擁有這些已經是他最大的幸福了,這世上,能夠理解他的,能夠無私對他的,也隻有這麽一個人了。


    “前麵就是衛城了,我帶你進去!”擁著子瑜坐上馬背,對著蘇君點了點頭,先一步往衛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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