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慶城最好的酒樓,最出名的卻不是什麽菜品,而是那遠從昭義運來的碧玉漿,醉仙之名也因此而來。


    坐在二樓,看著樓下燈火漸漸亮起,雖然不若現代那般多彩璀璨,卻也別有一番情趣,尤其是那八寶燈,大戶人家掛在門簷下,八個角上垂著絲絡,在底部中心結成圓結,嵌著桃核大的珠子,光下,分外亮麗。


    子瑜有幾分癡癡地看著,慶城八寶鬧燈節,算來,過上四天就是慶城最有名的燈節了,據說那一天裏除了城主要親手點燃最大的八寶燈之外,家家戶戶都要拿出自家紮好的八寶燈來點,祈求上天祝福,八寶燈燃,夜如白晝,說的就是那時的勝景。


    也是因了這個說法,他才催促著蘇木青緊趕慢趕地在燈節前趕到慶城,隻有這裏的燈節才是最正宗的,聽說,還有一種慶城特有的八寶團子,端得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湯圓一樣呢?子瑜常常會有這樣的猜想,愈發期盼那一天的降臨。


    有一隻手扯了扯子瑜的衣袖,子瑜迴了神,就看到那個叫做梁千山的少年用眼神示意自己喝酒,那叫做碧玉漿的酒有著很芳香的味道,據說是專門從昭義運來的,僅這一杯就是這桌上全部菜品的總和。


    子瑜撇嘴,他雖然好奇,但是蘇木青讓他不喝,他基本上還是可以聽話的,誰知道你在這酒中有沒有放東西啊,何況,我的病還沒好,不知道會不會和藥性相衝。


    莫語瞪著梁千山,搶過了酒杯去放在一邊兒,他一向遵從蘇木青的話,他說不讓子瑜喝酒,他就會盯著,好好執行到底。


    “子瑜,你姓什麽啊?”梁千山有些尷尬地笑笑,擺出最溫柔的一麵來問話,好不容易瞅著那男人如廁,他一定要從這孩子口中套出話來。


    是什麽?”子瑜睜圓了眼睛,顯出天真無知的一麵來,懵懂地問著。(..tw無彈窗廣告)


    梁千山以為有門兒,緊接著解釋:“姓就是名字前麵的那個字啊,比如哥哥就姓梁,千山才是名字。”


    瑜知道了。那子瑜一定是姓子地。他們都是這麽叫我地!”子瑜高興地拍手歡唿。好像為剛剛知道自己地姓而欣喜。


    “咳咳……”梁千山一口氣沒反應過來。差點兒給自己地吐沫噎死。咳嗽了兩下。掩飾地拿過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瑜地爹爹叫什麽啊?”


    子瑜用看白癡一眼地眼光看著宋千山。慢條斯理地說著:“都說是爹爹了。自然是叫爹爹了!”


    眼眸中閃過挫敗地情緒。梁千山無奈地再喝了一口酒。這飯從黃昏請到月起。偏偏是一個字都沒問出來。還真是失敗!


    “這便是你說地那個少年嗎?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錢。另一個呢?你可不要告訴我是他身邊地這個小不點兒啊!”帶著調笑地聲音甫一傳入耳中就讓人心神舒暢。不由都向聲音傳來處望去。


    時辰已晚。二樓裏坐著地人並不是很多。除過子瑜這一桌。就在角落裏還有一桌兩人坐著。兩下裏齊齊想著樓梯口看去。就看到了剛上來地兩個少女。顏色亮麗。一粉一黃。卻是相得益彰。站在一起。猶如並蒂地蓮花。各有風流。


    開口的是那個黃衫女子,掩飾不住的笑意,一雙眼睛大膽地盯著宋千山的臉看,嘴中還不斷地品評:“眉毛倒是生得好,劍眉入鬢英氣長,眼睛卻有些嫌圓了,鼻子有些塌,雖然不是太好,倒還隨和,就是那一雙嘴唇,薄涼寡情啊!妹妹,這個不是很好!”


    隨著少女的敘述,子瑜也開始重新打量梁千山,他看人一向不怎麽看臉,大概是以前常在網絡上的原因,對於交際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漠視,從來不仔細看人相貌如何,但是,好像也沒有她口中的那麽不好吧!


    眼神很銳利,嘴唇薄是薄,但是微微勾起的時候很性感啊,就是現在抿著的狀態卻也有一種緊繃著的美感感,再說了,鼻梁微微塌一些是東方人的特性,總體還是很挺拔的不是嗎?


    那女孩兒不是眼光有問題吧!這樣想著,子瑜就又把目光放在了那黃衫女孩兒的身上,她的容貌清雅脫俗,帶著幾分調笑的眼眸很是靈動,讓人看了就喜歡。(..tw好看的小說)


    “這位姐姐,你可是找什麽人嗎?不如過來坐好了!哥哥正找人跟他喝酒哪!”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梁千山,子瑜索性把莫語拉到自己的長凳上,把梁千山旁邊的位置騰了出來,想要讓那女孩兒坐在中間。


    “嗬嗬。”那黃衫女孩兒就是容珍,她本來就存著戲謔之意,難得有人搭腔附和,笑著就湊了上去,卻是繞開了莫語,挨著子瑜做了個緊,她動作快,坐得又穩,莫語推搡不開,隻能任由她坐下,隻是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就怕她對子瑜不利。


    “不知道弟弟叫什麽名字啊,相較於你哥哥,姐姐可是很喜歡你哪!”伸出手就去捏子瑜的臉蛋,容珍可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倒是還分出一絲眼神來顧忌旁邊的莫語。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姐姐天性純真,就是有些胡鬧了,公子還望不要介意!”容巧嫣然上前施禮,很自然地就博得了宋千山的好感,將她讓在一旁坐下。


    靠窗的這個座位本來就有些特殊,隻放了兩條長凳,容珍這麽一擠還好說,到底是兩個孩子,占不了多大地方,容巧那麽一坐,卻就是和梁千山緊挨著了,兩人多少都有些拘謹,容巧微勾著頭,也不發言了。


    “哪裏,令姐性子很是直爽,頗有江湖兒女風範!”梁千山笑著說,倒也不以為意,這話說的卻有些假惺惺,畢竟,江湖上沒有多少俠女可以說道的。


    子瑜一邊躲著容珍的魔爪,一邊撇嘴,這話說的可真是假!從蘇木青的口中子瑜知道了很多江湖規則,女子不是沒有行俠仗義闖江湖的,但都沒有什麽好下場,說在正經人家嘴裏,那樣的女子是有辱門風,隻有些潑皮無賴才會喜歡。


    便是真有那麽一兩個行走在江湖之上,也大多都是師兄師妹的連帶關係,沒有孤身行走的,梁千山那話說是恭維也可,說是辱罵,卻也亦然,這年頭,江湖兒女用在女人身上就不是什麽好詞了,大多連著的都是沒有廉恥,放蕩之類的後綴。


    “大庭廣眾之下嬉戲男子,成何體統!”角落裏做的一人出聲,那一桌是兩個男子對坐飲酒,開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話音不大,倒也不曾注意,現在一出口,卻有幾分故意,抬高了聲音。


    二樓本來就空曠,一時間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正氣淩然,讓子瑜也忘了躲閃,一下子被容珍捏了個正著,莫語上來相幫,三個人扭成一團,伴著容珍不停歇的嬉笑之聲,倒真有幾分沒有體統的樣子。


    “哪來的書生,以為自己是任狂生嗎?”容珍如願以償地捏到了子瑜的小臉,便放下了手,揚聲說著站起了身來,就在子瑜以為她會和對方爭吵的時候,她卻轉過臉來對著容巧笑言,“巧兒,你跟你的好哥哥多聊一會兒,別理那些個窮酸,隻他們是個屁,放了就好!”


    不待那兩人發言,這容珍又是揚聲叫起了小二:“怎麽還沒有個送酒的,客人來了是來聽狗吠的嗎?”


    指桑罵槐,含沙射影,還真是好啊!


    子瑜悄悄在心裏拍手,卻還是躲遠了一些,蘇木青沒有迴來之前,這些人可都是不安全的危險因素,需要拉開安全警戒線,隔岸觀火倒是不錯,不過,任狂生,那兩個書生是廣安廈的人嗎?


    “廣廈一間,以安天下。”最初,那個任狂生就是憑著這麽一句話,或者說是抱負願望贏得了眾多書生的支持,成立了廣安廈這種特殊的江湖組織。


    本來書生最弱,除非得了器重,成為一城之主,否則少有發言的權力,卻因為這個廣安廈的存在,成為了大眾輿論的一種倡導,對於一些朝政弊端之類的也有了暢所欲言的權力。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輿論權還是要壓倒在文字獄之下,偏偏任狂生好慕俠風,散盡家財求取絕世武功,倒也真的被他找到了一種劍法,成為了高手之流,如此,廣安廈就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成為了一個半江湖的組織。


    任狂生為人正直,廣安廈下也多出公義之言,時日久了,也就成了江湖上的一種準繩,若有大事,少不得找上幾個廣安廈的人居中調停,相當於是一種和事老的作用,由此,許多書生也為身為廣安廈的人而自得,不管是不是,動輒便以任狂生為榜樣,使得任狂生也成為了一個傳奇人物。


    書生佩劍就是從任狂生那裏流傳下來的,而動輒言天下,言必稱國家,也成了一種流傳下來的詬病,使得一些書生很像是沒有實幹的空想家,很是麻煩。


    話說,這一年多來,雖然也見過一些小打小鬧,攔路劫道的,但是江湖上那幾個出名的派係,子瑜還是一個都沒有見過,不由得有些好奇,全神貫注地向那角落裏看去。


    天又有問題,能夠連網,就是沒有辦法等上任何網頁,百度都打不開,好在昨天把那個方法記下來了,要不然又是上不來,真不知道是為什麽總是我這麽倒黴望以後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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