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牛氏家響起哀樂,白幡素聯在院子中飄蕩,鞭炮聲不絕於耳。


    看熱鬧的、蹭吃蹭喝的、幫忙幹活的、閑著無事瞎逛的村民們擠滿了院子,牛氏活著時曾辦過幾場酒宴,大多是為著兒女們嫁娶,現在這樣的熱鬧是屬於她最後的盛景。


    犛牛帶著一家人跪在靈堂前舉哀,牛氏生前念念不忘冬娃子,自從冬娃子離家出走之後杳無音信,牛氏每每提起冬娃子止不住淚眼婆娑,她不明白冬娃子好端端為啥離開了家,連句告別的話都沒留下。


    為了打聽冬娃子的下落,牛氏花了不少錢求佛算卦,還讓犛牛親自去了趟縣城公安局,警察說象這種情況也愛莫能助,隻能記錄在案,慢慢打聽找尋。


    牛小紅肯定不會來參加牛氏的葬禮,自從牛小紅嫁到毛家梁鎮二喜家,她幾乎和娘家斷了聯係,連小蘭出嫁她都沒有來,婆家也沒有隨禮,牛氏一死,小紅一定倍受侏儒二喜的折磨......


    犛牛跪在靈前,看喬蕎一身孝服低頭沉思,她懷中的牛仙寶正認真吃著一堆核桃,再看小蘭用手帕捂著臉啼哭,擠不出幾滴眼淚卻使勁幹嚎著,倒是她男人薛家老三不停地燒著紙錢,瘦巴巴的白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肅穆......


    犛牛跪疼了膝蓋,去炕上躺著,炕上殘留著牛氏生前的味道,他聞著娘的味道心裏浮起悲傷。


    等他起身下炕,已是晚上十點多鍾,院子中聚了許多男人在喝酒,劃拳的聲音像是在吵架。


    犛牛去後院的茅廁解手,提著褲子出來,站在黑暗處看到有個人影從東廂房出來,細一看卻是薛家老三。


    他心裏犯疑,躲到後麵的一堆木柴後,看薛家老三又疾步走進堂屋,心想著他鬼鬼祟祟做什麽,係好褲帶走過去,沒有進堂屋,趴在窗戶向裏麵張望,看到薛家老三在牛氏用過的櫃子裏摸來摸去。


    靈堂前的小蘭用手帕擋著半張臉,眼睛滴溜溜地望著門外,顯然在為自己的男人望風呢。


    犛牛欲要衝進去,想了一下折轉身子去了自己的東廂房。


    他仔細察看了一下炕頭,顯然有人動過手腳,心想也隻有做過賊的人才留意藏錢的地方,幸好自己防備著將炕頭的磚頭嵌得死死的,看了上麵用的標記並沒有人動過,如此懸著的心放下來。


    再看櫃子和糧倉,分明有人翻動過,犛牛站在屋裏想了半天,知道小蘭一定聽說過牛氏藏有私財,也一定懷疑牛氏臨終對私財做了交托安排。


    就算有沒有小蘭的份,她也不甘心兩手空空,畢竟伺候了牛氏好多年,小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賊妮子,果然嫁了賊娃子也有賊心了!”


    犛牛心裏暗罵,聽著院子中亂哄哄的人聲和哀樂聲,盼著喪事早點結束。


    他才不會把壇子裏的金銀財寶分給別人——連冬娃子和牛仙寶的份都沒有,何況是小蘭!


    有了這筆巨財下半輩子不光吃穿無憂,還可以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犛牛第一時間想到了去毛家梁鎮的生活,置一間店鋪,做上一樁小買賣,每天穿戴一新坐在店鋪裏,再也不用去山裏頭打獵,更不用去莊稼地裏幹活。


    更重要的是,毛家梁鎮有大把的漂亮娘們兒,隻要有錢,犛牛可以為所欲為地快活下去,再也不用晚上抱著喬蕎這樣的老婆娘折騰。


    無限風光的日子在等著犛牛,他又怎麽可能將到手的金銀分給別人呢?


    休想!門兒都沒有!


    犛牛旋即來到堂屋,鐵青著臉色跪在靈前,他正眼不看小蘭一眼,吩咐道:“天也不早了,你和老三先迴你家去!明天一早過來就行!”


    小蘭嚷道:“我不迴去,我要給奶奶守靈呢。”


    犛牛冷笑,沉著臉說道:“你前些日子說懷了娃,有了身子的人本來進不得喪房,燒幾張紙哭一場已算盡了孝心,你得迴去,萬一有個閃失我不好向薛家二老交待——趕緊迴去!”


    小蘭一看犛牛臉色不好,心想莫不是他看出了破綻,都怪自己求財心切,讓男人趁著喪事在家中搜羅一下。


    看來失了良機,不如迴家和薛家老三從長計議。


    “那我們先迴去,我這身子也是熬不得夜的。”


    小蘭站起身給男人使著眼色,扶著自己的腰身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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