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向榮拂袖離開喬麗麗的礦長辦公室。


    拂袖離開是一種無聲的抗議,也是唯一挽迴男人尊嚴的方式。


    將車開出同達煤礦的大門,他才為自己的魯莽行事感到後悔不安。


    不是來和喬麗麗談話的嗎?不是來敲擊一下她的嗎?


    怎麽到頭來變成了自己灰溜溜地離開?


    做錯事的是喬麗麗,她正用卑劣的手段變賣同達煤礦的煤炭,尹向榮要做的是如何阻止她,怎麽剛一開口就被喬麗麗的無理取鬧終結了談話?


    尹向榮將煙蒂吐出車窗外,在一個岔路口調轉了車頭。


    他得找喬麗麗將事情講清楚,這樣迴去算什麽?給爹怎麽交待?以後怎麽麵對喬麗麗——是裝作了不知還是裝作了默認?難道任其私吞錢財,最終將同達煤礦推向倒閉的邊緣?


    車子戛然停在了礦區辦公樓前,喬麗麗聽到了響動,她從窗戶中瞥了一眼,確定尹向榮又殺了迴來。


    喬麗麗鼻子裏哼了一聲,轉到臥室從櫃子上拿起香水瓶子對著脖子頭發噴了幾下,香水瓶子相當精致,是張局長去上海買來送她的,喬麗麗在尹向榮推門之際上了床,一把將被子蒙在了頭上。


    “起來,我有話要對你講。”尹向榮立在床頭推了推她。


    喬麗麗在抽泣,半天不說話,尹向榮點了一支煙,還沒抽兩口聽到喬麗麗刷一下掀開被子,朝他吼道:“你迴來幹嘛?迴來抽煙的嗎?你讓不讓我活?出去抽你的煙!”


    尹向榮理都不理她,挑釁似地將一口煙霧噴在了她的臉上。


    喬麗麗大怒,揚起拳頭去打他,早被尹向榮伸手一擋,用力一推,整個人被壓在了身下。


    兩個人的臉貼著臉,身子貼著身子,尹向榮將她的兩隻手繞到脖子底下用力攥著,另一隻手拿著煙強塞到了喬麗麗嘴裏。


    “你好像忘了抽煙的滋味是不是?來,我讓你嚐嚐。”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是可愛,新長出的胡茬紮得喬麗麗臉蛋生疼。


    “滾開,不要得寸進尺!你再這樣我打電話給你爹了!”喬麗麗別過頭,臉上的憤怒有著動人的顏色。


    “我爹也是你爹,有本事你去打!”尹向榮沒有鬆手,吸一口煙欲要吐到喬麗麗嘴裏。


    “流氓!你要不要臉?”喬麗麗掙紮,憤怒已成了嬌悍的反抗,反抗也是做作的,她塗得鮮豔的唇撅得老高,分明在等待什麽。


    換成以前,兩口也有過同樣的吵架場景。


    隻不過吵架增添了某種生理上的情趣,收場總是在床上甜蜜結束。


    此時,尹向榮不買喬麗麗的賬,他聞著她發間誘人的香氣,盯著她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說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暗中做著手腳倒賣煤炭?你把錢用到哪裏去了?”


    喬麗麗睜開眼瞪著尹向榮,她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執拗和認真。


    “死開!”


    她罵道,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以前屢試不爽的伎倆被他看穿,險些被他利用,喬麗麗惱羞成怒掙脫開雙手,一把將尹向榮推下了床。


    “你囉囉嗦嗦到底想幹嘛?既然你不相信我,去財務查賬好了!或者你去告發我,反正你等不及要趕我出去......也不用費盡心思羞辱我.....我受夠了......”


    她捂著臉嗚咽起來。


    尹向榮笑出聲,不懷好意地摸了一下喬麗麗的臉蛋,口氣強硬說道:“你不用在我麵前裝可憐,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我們是兩口子,都是為同達煤礦的前途著想,你要有啥閃失跌一跤,不得把我拖倒了!”


    喬麗麗裝作糊塗嚷道:“你是拿我和羅椿春作比較,怕我走錯了路也進了牢裏!放心,我沒有她的本事,也沒她的能耐!”


    尹向榮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眉毛擰成川字,明顯厭惡喬麗麗提到羅椿春的名字。


    “聽著,麗麗,你不用再狡辯下去,這些都毫無意義!你要真缺錢了可以告訴我一聲,我爹我娘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別在背後偷偷摸摸的幹一些齷齪事,我爹沒聾更沒瞎,你做的事他能看得清楚!”


    說完理了一下衣領出了門。


    喬麗麗聽著房門哐當關上,心一下跌進深淵。


    看來,還真是讓何誌東和尹向榮抓住了把柄,起碼掌握了自己私售煤炭的證據,不然尹向榮不會捏著她不放。


    看情形,尹向榮隻是來探探她的口氣,還不至於對自己造成負麵的影響。


    那麽以後呢?


    喬麗麗問自己,她的心顫抖著,恐慌襲遍全身,這麽幾年的隱忍辛苦,為的是穩固來之不易的名利。


    而名利如同紙紮的花環,一不小心便會起火,弄不好也會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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