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林曉榕,林曉榕也不知道晚上在哪裏聽到的消息,說劉大明家裏的男丁全部去喝酒了。


    林曉榕很聰明,她知道朱全友去了肯定要整多,劉大明這明擺著要給朱全友一個下馬威嗎。


    但是她卻不能去,去了之後說不定就會被劉旺福給欺負。


    林曉榕繼續呆在房間裏,不過每隔十分鍾她走出門來朝朱全友所住的屋裏看幾眼。


    她也是看見燈光之後才奔了過來。


    豔紅問道:“誰呀。”


    林曉榕一愣,心想裏麵怎麽會有個女的,莫非是朱全友的女朋友?


    林曉榕不說話,呆在門口。


    豔紅很快鎮靜下來,將門打開了,這個時候她必須要表現出從容。


    “哦,林老師啊。”她家兒子也在六裏村小學。


    林曉榕一看,這不是劉書記的大兒媳婦兒嗎?


    “小朱喝多了,家裏那些男的也個個都喝了不少,我媽讓我把他送迴去。剛把他扶到床上呢。”豔紅說話很自然,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嚴重嗎?”林曉榕關切地問道。


    豔紅搖搖頭,“可能也就剛喝多而已,困著了,已經睡著了。剛才人還自己走迴來的。”


    聽豔紅這麽一說,林曉榕長舒一口氣。


    “林老師,我先迴去了,家裏還得等著我收拾,你幫我們把小朱照顧好。”


    林曉榕點點頭,“你快迴去吧,這裏有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林曉榕很快從自己屋裏給朱全友打來一盆水,然後找出一塊新毛巾敷上那滾燙的熱水給朱全友敷在了額頭上。


    朱全友睡的很安詳,除了那一身濃重的酒味外,根本看不出像是喝多了的人。


    林曉榕在朱全友房間裏多呆了一會兒,將有些淩亂的房間給收拾的整整齊齊。


    她見朱全友沒事之後,這才關好門,放心離去。


    朱全友睡的確實很安詳,連個夢都沒有做,這一覺他睡到了早上十點多。


    醒來的時候他跟昨天晚上林曉榕走之前一個樣。


    額頭上的熱毛巾早已變成了濕毛巾,朱全友抓起毛巾,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了過來。


    這是誰昨晚照顧我的?朱全友記不得了。


    掀開被子,猛地他發現自己的拉鏈被拉開了,小丁丁耷拉在上麵。


    朱全友大吃一驚,難道昨晚照顧自己的人還碰下麵這玩意兒來的?要不然下麵怎麽會這個樣。


    再看看屋子裏麵,也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井井有條。


    朱全友現在完全恢複了正常狀態,他從床下翻下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著毛巾去找林曉榕,他覺得林曉榕昨晚照顧自己的可能xing很大。


    去的時候林曉榕正在上課,朱全友隻得在外麵老老實實等了將近二十來分鍾。


    一下課,林曉榕便很快走了出來,“朱主任,你醒了?”


    朱全友點點頭,“曉榕,這毛巾是你的嗎?”


    林曉榕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


    朱全友不用再多問了,但是他還是想不明白林曉榕為何要將自己的褲襠拉鏈給拉開,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人啊。


    莫非自己喝多了,無意識的動作?目前看來這點算是比較合理的解釋了。


    “曉榕,謝謝你。”朱全友對林曉榕說道。


    林曉榕笑了笑,“大家都是外地人,相互幫助這是應該的。”


    這話林曉榕說的很平靜,但是朱全友聽了之後卻覺得異常舒心,他在天宮的時候,哪裏被人這樣關心過?基本上都是自生自滅那種。


    兩人站在cāo場上就這相視而對,林曉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起,她趕緊說道,“朱主任,我還有課,你自己先忙。”


    朱全友一個下意識,“等一下。”


    林曉榕優雅地轉過身,“什麽事?”


    “曉榕,你笑起來很漂亮,還有你以後能不能別管我叫朱主任了,那樣別扭。”朱全友一臉誠懇地提著意見,他老豬這樣的表情可不多見。


    林曉榕被朱全友這麽一誇,會心一笑,“那我叫你什麽呢?”


    “我都厚著臉皮叫你曉榕,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叫我全友也可以。”


    林曉榕笑了笑,“那我還是叫你的名字朱全友吧。”說完後林曉榕懷抱著書就朝教室走去。


    朱全友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有人叫他,他才緩過來。


    叫他的人是張本發。


    今天的張本發還是那件中山裝,一副很有jing神的樣子。


    “小朱,你昨晚去劉大明家裏喝酒來的?”張本發眯著眼睛問道。


    朱全友點點頭,“對。”


    “沒喝多吧。”


    朱全友搖搖頭,“沒有,不過喝的也差不多了。”


    張本發很意外,昨晚的事情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沒有想到朱全友跟那二十來個男人喝酒居然沒有喝多。


    “劉大明沒有拿你怎麽樣吧。”張本發對劉大明這個村支書很不齒,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麽多,能保住林曉榕不被劉大明的小兒子欺負都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怎麽樣。”朱全友老老實實說道。


    “那就好!你是新來的,很多都不知道,慢慢的你就會什麽都明白了。”張本發說完之後拍了拍朱全友肩膀便走向了教室。


    朱全友明白張本發的意思,劉大明這個人不好對付。


    在迴屋裏的路上,朱全友心想也不知道昨晚把劉大明家裏的人喝多了之後,他們還得瑟不。


    劉大明家族的二十多號男丁都被放翻了,直到中午的時候,劉大明才醒來,醒來後的他隻覺得腦袋一陣生疼。


    劉大明的大兒子劉旺財穿著大褲衩正在院子裏遊蕩的時候,忽然朱全友就走了進來。


    一見劉旺財,朱全友一臉凝重地說道:“大侄子,我哥呢,醒來沒有?”


    劉旺財見朱全友一臉凝重,不像是嬉笑的樣子,他隻得暗自將火氣吞在心中,“醒了,不過人不是很jing神。”


    “在哪裏?我去看看。”說完朱全友就要往裏麵闖。


    “嘖,你家這彩電夠大啊。”朱全友走進客廳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台52英寸的大彩電,“我看看比我們天宮的好多了?”


    朱全友意識到自己有些說漏嘴了。


    不過劉旺財的關心點不在這裏,而是在家裏的這台彩電被朱全友給看見了,要知道這彩電可是不義之財買的。


    “跟別人家的借的。”劉旺財圓場道。


    朱全友笑了笑,心想這裏老百姓連房子都修不起,就你們劉家有錢,別以為我不知道。


    對此,朱全友嗤之以鼻。


    “你不是要找我爸嗎?”劉旺財見朱全友還在緊緊地盯著彩電,他心裏有些發毛了。


    朱全友假裝恍然大悟,“對啊,你瞧我這腦袋,將正事都給忘了,淨看著你家值錢的東西了,這彩電是個好東西啊,我房間裏啥都沒有呢。”


    朱全友的眼睛還是盯著彩電,他就是要讓劉旺財覺得心虛。


    劉旺財見再不拉朱全友走,估計今天他就賴在這裏了,想到這裏,他趕緊走了過去,將朱全友帶到了劉旺財的房間。


    “劉書記,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朱全友繼續著剛才凝重的樣子。


    劉大明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但是他怎麽也記不起來。


    後來他記起來了,這話一般都是領導對快要死的下屬說的,以示關心。


    “身體怎麽樣?”朱全友問道。


    劉大明搖搖頭,“老了,不中用了。”


    朱全友一臉的疑惑,“劉書記,你的身體不是很好嗎?”


    劉大明搖搖頭,“哎呀,現在不行了,昨晚喝多了,得休息幾天,這幾天村子裏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朱全友一聽,心想這老鬼這麽快就讓我上台?莫非有詐?


    朱全友假裝一副歡樂兒童樣,“這幾天村裏能有啥事?”


    劉大明說:“怎麽沒有,村裏馬上就要修路了,你是大學生,又知識,有文化,你帶著大夥兒一起幹啊。”劉大明說完之後內心得意地看著朱全友,心想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學生村官,能不能吃苦。


    誰料朱全友卻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劉大明很吃驚,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朱全友。


    不過他很快坦然,村子裏的村民對他很有成見他知道,以往一個個都乖乖地聽話,那是因為他劉大明會使用暴力,二十來個劉家男丁往那裏一站,誰還敢胡說八道,誰還敢不聽。


    雖然朱全友現在也是村兩委的人,但是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新人,自己到時候從中一鼓動,看他吃的消不。


    朱全友見劉大明這麽說,他心裏猜測劉大明肯定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吃苦,唉,想想俺老豬自打西行取經迴來之後就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還真沒有吃過什麽苦,朱全友想到這些他自己心裏也沒有數。


    不過朱全友也不用擔心,你不是讓全村人修路嗎?我先從你們劉家入手。


    兩人各懷心胎假裝真誠地交換了一下各自的看法,便假惺惺地離別。


    剛迴到村委會那個窩裏,朱全友的電話就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是趙建樹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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