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我不安的是,衣服似乎也被拉扯過,露出裏衣。


    妖男保持始終如一的姿勢,背對著我問道:“你是願意做雲,還是看不見也模不著的風。”


    “……無論雲還是風,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


    他從榻上坐起,微微一笑,卻讓天光失了光澤,滿園綠蕪失了顏色。


    “哦?若我說你可以去選擇,你要怎麽選?”


    他一臉認真,嘴角雖含著笑意,卻沒人會認為他在開玩笑,無論他說出任何話,都有讓人信服的力量,我困惑難為地看著他,他繼續道:“你,怎麽選?”


    “小弟……兩樣都不會選。雲朵變幻莫測,風無影無蹤,但隻有裝著雲和風的天最讓小弟敬仰,若可以選,小弟願做天!”


    言辭雖幼稚,還嫌文藝了些,但萬萬沒有想到卻成為日後我真實的寫照,日後一步一步,為了證明自己,雖沒有成為天,卻成了可以一手遮天之人。而那今日提問之人,卻用另一種方式告訴我,風並不囊括在天裏。


    他目光一閃,若有所思,隨後嗤笑一聲:“走了。”


    轉出內間,門外金珠候在一旁,我卻趕不上妖男的腳步,不見他怎麽花力氣,甚至感受不到他身體的擺動,卻走得飛快,轉瞬已離我數丈遠。遠遠便聽他道:“不必送了,知道你不待見我。”


    我停下腳步,既然他把話說透了,我總不好拂他的意,仿佛在他麵前,我永遠隻能乖乖聽話,突然明白他問話的意思,是要做雲還是做風,其實他已經將我定義為天上的一朵白雲,卻假惺惺地來問我,讓我做選擇題。如此,我便肯定,片刻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有片刻的時間空缺,記憶空白,別人記得,我卻不記得。


    “公子,你的頭發。”


    我伸手去模,有幾縷頭發垂在了腦後,而另一掌心中安放著妖男帶來的發簪,之前的那根卻被他收了。若我隻是安靜地躺著,頭發絕不可能如此亂。


    死妖男,你到底怎麽做的,為何我沒有意識到,趁我毫無意識,又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你剛剛怎麽會來?”


    “屬下聽到響動,便過來了。來了這裏便發現綠蕪在一旁站著,地下有打碎的茶盞。”綠蕪是新來丫鬟的名字。


    “你聽到響動,便立馬過來了?”


    金珠遲疑道:“……幾乎是。”


    “嗯?”我不悅,抬眼瞪她。


    “……當時屬下想著裏麵是國師大人,便沒有立馬過來,遲疑了片刻,但隻有片刻,也就一陣風吹過的時刻。”


    “你來了之後便開口喚我了?”


    “也不是,我首先發現綠蕪的異樣,問她話她也不搭理,竟然是站著睡著了。然後把她弄醒,才喚的公子。”


    我眯起眼,努力迴憶剛剛發生的一切,發現越是努力記憶越是混亂,思量許久無果便問:“從你聽到響動,到你出聲喚我這之間大概隔了多長時間?”


    “隻有片刻,大概是從鳳宅門外慢悠悠走進來的時間。”


    這麽短的時間應該做不了什麽,或許是我太敏感。我想了半會便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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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便開始忙活芸青苑的事。我甚至不去看已有的假冒馳名商標的那家芸青苑,直接在對麵買了一座茶肆便興建起來,一應事宜交給翠娘負責,一個月後便能開張,卻在我正式上班前接到翠娘消息,說魏臨縣的那般流寇追到京城來了,隨即決定讓金珠出麵打他們一個滿地找牙。金珠自然帶上小七一夥人,查出了事情的原委,與城內開假冒芸青苑的老板有關。原本嘛,我認為既然流寇遠在魏臨縣,一時半會兒自然查不出什麽消息,最起碼的關於幕後之人我是還不打算動的,但既然人家送上門來,自然要好好徹查。如此一來,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那奸商姓劉,屬於桃源城富庶人家,在整個桃源也是有些名氣,是個鹽商,卻不知突然發了什麽瘋,開始開妓院。得知魏臨縣的芸青苑很有些厲害之處,便使計要將翠娘等逼得走投無路,關閉了芸青苑,再借芸青苑的名義開在桃源城內。


    如今被他知道翠娘一夥人已逃到他的地盤,便通知了那群魏臨縣流寇,讓他們追到此地,勢必要將翠娘一夥趕走。但為什麽要讓遠在魏臨縣的流寇動手卻是未解之謎,難道桃源城內找不到人來對付翠娘她們?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們腦袋秀逗了。


    不過,這些都不用管。敢斷我財路的人,勢必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劉家是個大戶,家族龐大,世代都是鹽商,有自己的商隊從南方將鹽運到各地,而芸青苑是這一代的家主排行第三的兒子所開,我估計也是背著劉家家主開的,因為劉家這一代的家主很是重視家族名譽,妓院這種營生,他自然不去沾惹。而我要做的,也僅僅是悄悄地將劉家三公子在桃源京都開了一家妓院這個確切的消息通知劉家家主,然後以此作為威脅劉家的把柄,趁機狠狠敲詐一番。


    劉家人多與權貴交往,雖然多去青樓尋樂,但絕對不希望自己沾染上這方麵的生意,我相信劉家當代家主定然要妥協的。


    三日後,西貝貨便秘密地結束營業,將整個院子轉讓給了翠娘,我們也得到了一大筆賠償費用,包括魏臨縣芸青苑關閉的損失以及未來五年的營業收入,逃亡費用以及精神損失費,以及在建芸青苑因對方幹擾的損失,還有我們因此花費的時間損失費用。最後一項雖然不好算,但對方幾乎是二話不說,統統給了,隻要我們答應不將此事宣揚出去。顯然,對方也知道不能跟我們討價還價,既然我們可以查出西貝貨芸青苑背後五個老板之後的劉三公子,自然很有些本事。


    嗯嗯,盜亦有道,雖然他們招惹我在先,但既然已經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也滿足了我們的要求,該放手時便放手就對了。


    但既然茶樓已經盤下,而工程也做了一半,便決定將對麵的西貝貨改成芸青苑一號樓,這邊便是二號樓。一號樓承襲芸青苑一貫傳統,以琴棋書畫茶道交友談心見長,二號樓便以歌舞獵豔見長,各類大型活動舉辦點也在二號樓。


    為了打響名氣,向連鎖品牌發展,便不能少了眾樂樂的花魁選拔大賽。花魁選拔是一種優良美好的傳統,就像如今的選美活動一般,而在我芸青苑的姑娘們,並不似其他青樓那般非要貢獻出自己的身體,如果隻想賣藝,芸青苑自然有力量將她們的清白保存下來,所以,芸青苑的花魁必定可以成為全天下青樓女子中最聖潔高貴的那一個。


    翠娘在這方麵已經有足夠的經驗,早就已經開始物色豔冠群芳、迴眸一笑百媚生的姑娘以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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