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2月14日的後半夜,當所有npc都已經熟睡中,大半玩家已經下線時。餘顯在開服後第45天的後半夜終於找到了自己遊戲目標——成立一個遊戲npc人才培訓學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個高度仿真的遊戲中,自從上次更新取消了屬性麵板後,餘顯連確認手下的忠誠度都不知道,現實中餘顯也隻是個搬磚民工,無論從文或從武隻要是當管理工作,餘顯自認比不上現實中的官宦世家子弟會玩,各種推心置腹、籠絡人心的技巧餘顯也不懂;如果比拚實力、親曆親為,餘顯自認從軍幹不過退伍兵,幹別的好歹是五品官又看不上,還不如利用封建製度下極端的尊師重道思想“產出、銷售”工業人才。


    反正自己有著隨營學堂的差事,沿著這條路走就對了唄。


    確認目標後的餘顯自知不可能在北洋玩家不斷加入的情況下,趁著庚子之亂,武衛軍之中、前、後、左四軍幾乎全都潰散,隻有袁世凱統領的武衛右軍完整保存下來,還擴充到了一萬九千六百多人,相當於兩個混成協(旅)的兵力,成為當時一支最強大的軍隊的機會加官升爵,組建勢為,畢竟他再往上升就會超過建的老班底,又沒見過袁世凱幾麵不是他的心腹,升官太快又沒班底不是什麽好事,況且袁世凱任山東巡撫改編原山東兵勇32鎮為25鎮武衛軍鎮壓山東義和團,其中混入的玩家也不在少數,與其和無數玩家勾心鬥角,搶班奪權,還不如好好辦好自己的工程營隨軍學堂,待1901年,山東巡撫袁世凱(清光緒二十七年)上奏《山東試辦大學堂暫行章程折稿》,同時調蓬萊知縣李於鍇進行籌備。是年11月《折稿》獲準,在濟南濼源書院正式創辦了官立山東大學堂時搶下這差事,日後進可成為餘顯的“黃輔軍校”,退可成為餘顯“產出、出售”人才的基地!


    既已敲定發展方略,餘顯也安心下線睡覺了。


    再次上線已經是遊戲年1900年2月16日了,按說早在15日衙門開印就去找捕頭劉坤算上次情報不準之過了,可王占元也不是個熱血輕年,先因家貧投身淮軍劉銘傳部,後隸毅軍宋慶部,1895年選入袁世凱的北洋新軍,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一二十年軍中曆練也知道剛開衙就上門質問徒惹山東官場厭惡。不然也不會那怕統治殘暴,以貪鄙聞名,也能在此後一路高升,累升為湖北督軍。


    果然,當餘顯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往王占元的宿舍,那怕他隻是個掛頭加光杆司令,可跟著比自己官職小的人幹活,還是讓剛從校園畢業初入社會的餘顯臉上掛不住,更何況還得往王占元麵前裝孫子,可還是待去,誰叫上司們為了安撫建軍老人,故意讓餘顯低頭做小,除非餘顯不要這五品幫帶的偽官身。可惜終於挪到王占元宿舍前正看到劉坤在那點頭哈腰,餘顯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劉坤似乎也知道餘顯的尷尬處境,也沒說什麽,拱拱手就笑著臉走開了。


    王占元似乎從捕頭劉坤那得了什麽好處,也笑著看著餘顯走來,懶洋洋的說到:“餘大人,咱們還有200軍棍沒領,等會咱們去軍法處記得“賣力點”啊!”


    餘顯看著王占元說話,很納悶“賣力點”是什麽意思。本應15日領的軍棍因為行刑人是頂頭上司王士珍,王士珍因為安排他倆問捕頭劉坤的責,自然不能讓兩人挨了200軍棍再去,所以一直到劉坤疏點了王占元後兩人才去受罰。


    說起來可笑,袁世凱下令打200軍棍是因為兩人“尊卑不分”,可王士珍推遲200軍棍原因正是讓委員帶著幫帶問責。


    在舊軍隊,打人,有一種比較鄭重,也比較慘重的打法,就是“打軍棍”,又叫“打屁股”。


    說“鄭重”,是因為它是舊軍隊早期典範令明文規定的一種處罰方式。“鄭重”還有一層意思,凡是打軍棍的時候,一般都要集合部隊,向官兵們曆數被打者的罪狀,“劈哩啪啦”一頓軍棍打完之後,當眾驗傷,再叫人抬迴營房或拖下去埋了,以此求得“殺雞給猴看”的治軍效果。


    說“慘重”,是因為軍棍打過之後,輕者,皮開肉綻,舉步維艱;重者,或終身殘廢,或一命鳴唿。


    打屁股,用什麽做軍棍,打在什麽具體部位,都有一番講究。


    若往死裏打,就不管那麽多了,打到咽氣時拉倒,或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不管他還有氣無氣,拖下去埋了了事。把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士兵拉出去活埋,有時還算“人道”,因為如果丟在荒郊野嶺喂野狗,或讓他慢慢咽氣,遭罪更多。


    打軍棍的時候,若想饒他一命,留在隊伍裏繼續衝鋒陷陣,那麽,最好用扁擔作軍棍。用扁擔方便,隨處可以找到。更重要的是,扁擔有一定的寬度,打下去時,作用力的麵積相對要大一點,挨打者被打之處單位麵積承受的衝擊力相對小一些,因此,傷到肌肉深處的骨頭或神經的可能性,也相對小些。作為相對“仁慈”的打法,打的具體部位是屁股。


    打軍棍比較規範的動作是:被打者趴在地上,兩條腿絞起,一條腿在上,一條腿在下,規定的棍數打了一半之後,再將兩條腿反絞過來,打另外一側。


    軍棍的掄打方法也有一番講究,分“拖打”和“彈打”兩種。


    “拖打”時,扁擔下去的瞬間,要就勢拖一下。這種打法,打不了幾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來,不懂門道的人,以為打得很重,或者叫住手,或者來求情。在作戲給他人看的時候,“拖打”往往能使被打者少挨若幹軍棍。


    “彈打”,就是扁擔打下去的瞬間,順著反彈力馬上把扁擔彈起來。這種打法,皮膚不容易被打破,故以皮下瘀血見多,常給外行人以“打得比較輕”的錯覺。若不把瘀血及時排擠出來,那就慘了,幾天之後,大量瘀血之處會發炎、化膿,表麵上又看不出來。這種病灶俗稱“溏心蛋”,就像蛋煮過後,蛋黃沒有完全凝固那樣,外麵光光生生,裏麵稀稀溜溜。而一旦“溏心蛋”裏麵流出了濃血,挨打之處已經爛成了一個洞,相當難治。


    這種情況,還可能把人命收走。從醫學常識講,出現大量皮下瘀血後,如不及時將瘀血排擠出來,皮下瘀血和壞死的血液便要經機體代謝吸收,再通過腎髒從泌尿係統排出體外。這不僅會增加腎髒負擔,受傷肌肉還會分解出一種叫鐵卟啉素的毒素,造成微循環障礙,影響腎小管的吸收和排泄,而一旦腎功能異常,其中嚴重者將發生以急性腎功能衰竭為特征的繼發性休克,並會在搶救不及時情況下導致死亡。


    對上述醫學常識,舊軍隊的士兵雖然不懂,但是,在老兵中,卻流傳著一些代代相傳的民間治療方法。通常,士兵們將挨打者抬迴去後,如果棒傷處沒怎麽破,就用新瓦敲成大小均勻的瓦塊,墊上去使勁用腳踩,讓碎瓦剌破皮膚的同時吸去汙血。如果棒傷處破了,就直接排擠瘀血。有錢的,買點草紙墊在傷口上,人站在上麵使勁踩,踩幾下後,把浸透了瘀血的草紙扔掉,換上新草紙又繼續踩;沒錢的,則找一些整塊的新瓦片,墊在傷口上吸汙血。汙血排擠得差不多了,再消毒:有的是往傷口上噴燒酒;有的用鹽水洗;有的將老百姓家的“鍋煙子”,也就是鍋底的黑灰刮下來,碾成細末塗在傷口上。不管采取哪一種方式治傷,對受傷者來說,都比挨打還痛苦,哭喊聲、慘叫聲能傳得很遠。再喊再叫也得治。當官的打完士兵後,通常叫人抬迴去就不管死活了,少一個兵,以後還能去抓,治傷的事誰愛管誰去管。棒傷經過上述治療後,要等爛肉全部結痂,新肉長出來以後,才能痊愈。這個過程,少則個把月,多則兩三個月。


    打軍棍的理由應該是違反軍紀,但實際執行時,有很大的隨意性,有時甚至成為一些軍官耍權威、泄私憤、圖報複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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