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妗煙四肢擺成一個“大”字攤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誒~如果她真的去和慕容席吃飯那她還不馬上暴露!不過她倒是挺奇怪的,按理說寧悠看到她眼角的曼珠沙華應該驚訝的才對。閉目細細迴想今日發生的一切。


    對哦,今天寧悠連天元山都說出來了自己的老底肯定清楚的不得了!但,像他這樣的敢殺太尉子女且奪其臉的人想必身份不會小。既如此想要尋一個人假扮慕容雪應當是極其容易的事,為何?偏偏要選她?疑惑了一會兒她甩了甩頭,輕輕闔上了眼沉沉地睡了去……


    清晨,宋妗煙睜開眼,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舒服的輕哼一聲。唇邊一抹得意的笑,寧悠再聰明厲害也猜不出也查不到為什麽她不迴天元山不是麽?算了,這裏吃的好睡的也好,她宋妗煙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汗,這並不是女主不迴天元山的原因啊~)


    她打開門,看到對麵玄衣的男子低罵一句。但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三哥,早啊!”


    “早啊,雪兒。你昨天歇的有些匆忙,我都來不及把包袱給你了呢!”


    “嗬嗬,倒也是,那我現在來拿。”


    “不用,喏,給。”


    “謝謝。”狠狠地關上門,宋妗煙無視外麵慕容騫的輕笑拆開包袱。


    一封信,幾件素衣和一些頭飾還有幾個藍底白蓮的香囊靜靜的躺著。她一怔聞聞那香囊,一股清新淡雅的蓮香。蹙了蹙眉,貌似昨晚浴桶裏的白瑩花瓣似乎就是蓮花瓣。昨天她隨口說的話他還真去備了按理來說他既殺了慕容雪就肯定有她的包袱才對。不過拋開這個看來這寧悠對於這次的局是十分重視的。拆開信慕容雪的資料盡現眼前,快速掃了一眼。她打開門準備找店內小二要火爐燒掉資料,一低頭看見自己一身素白夏裝……


    尼瑪!現在是夏天!她卻想要找小二要火爐!有病啊!腦殘啊!悶悶地關上門,一轉頭她看到不遠處的書桌眸間清水波轉暗喜這兒待遇也忒好了點書房四寶都在!她迅速研完墨後便盡數潑在紙上撕碎了,哼哼她宋妗煙可是有著過目不忘的超級技能的呢!


    “砰砰……”


    “誰?”


    “小姐,是我——雲霞。奴婢是來負責小姐梳洗的。”


    “哦,進來吧。”


    宋妗煙坐在梳妝台前雲霞正挽著她漆墨般柔順的長發。心靈手巧的丫鬟很快就盤了個驚鴻發。


    “小姐,您想要什麽頭飾呢?”


    “碧綠的那條發帶吧。”


    “是。”


    慕容席輕輕地推開門,宋妗煙正低垂著頭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麽。晨光淺淺的灑在少女姣好的側臉,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陰影,如皓月溫玉般的頸此時正彎成一個優雅的弧度,看的他有些癡了。


    “小姐,好了。”


    “恩。”


    宋妗煙站起來,一轉身正好看見麵上有些癡幻的慕容席。


    “二哥,早啊!”


    “早……早啊雪兒,那個那個早點好了我正叫你下去吃呢。那那既然現在已經通知到了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二哥既然都上來了就和雪兒一起下去吧。”


    “好……好吧。”


    樓梯轉角處一抹素白衣裙正翻飄著,坐在樓下喝茶的寧悠頓時笑了笑。聽到少女山穀黃鶯般的聲音和男子特有的粘磁的聲音一起一伏。聽見男子與她交談的聲音後寧悠笑得更深了。


    “二哥,雪兒,早啊!”


    “早啊三弟。”


    “早,三哥。”


    “不著急不用吃太快我們現在離京城很近,最快明天就能到。”慕容席一臉寵溺的看著慕容雪。


    “恩。”


    搞定了早餐三人打算去外邊逛一圈再出發,於是慕容席去了糕點店,心想著等會妹妹餓了就有得吃了;寧悠去了飾品店,心想丫頭隨穿的挺漂亮的但太過素身為太蔚千金總該拿出些有身份的東西,宋妗煙自然也想到了於是乎,他們撞上了……


    宋妗煙拈起一鍍金鳳頭釵,調侃道:“三哥,呀你這是要幫未來嫂子買頭飾?要雪兒幫忙嗎?”


    “也好,你自己挑總是比我挑要好的。”


    “恩……恩?”宋妗煙一挑眉,“可這是給……”


    “我未來妻子的。”


    “你!”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寧悠對於宋妗煙的憤怒來了個人畜無害的羞澀笑容。宋妗煙頓時滿臉黑線心中暗悔幹嘛多嘴搬石頭砸自己腳!


    “慕容雪不是你殺的吧。”


    “恩?”


    “你怎會殺她,你要利用她怎舍得這麽早就殺了她,而且你如果殺了她怎會找不到她的包袱?所以那包袱是給殺她的人拿走了吧。那他們為什麽要拿走一個女子的包袱呢?肯定是裏麵有些重要的東西。而你讓我假扮慕容雪雖不知為何是我但你是想要打草驚蛇,慕容雪已被他們殺死可現如今她還活著,著實會讓他們騷亂再次出手沒準頭頭也會來。不過一個小小的慕容雪怎值得你費心,想來是和最近發生的大事有關,而最近發生的特大事件隻有皇帝遇刺。所以,你,是皇子還是徹查此案的高級官員?”


    “女人太聰明可不好。”他溫柔的撫著她的發,“我是誰,這不重要。”


    “那你迴答我,為什麽選我?”


    “因為你的心髒,很特殊……”說完便離開了。宋妗煙渾身顫抖著,是,她的心髒是與常人不同,因為,她的心髒在右邊……


    這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也是一個狡猾的逃生法。大多數時候人們會準確無誤孔武有力的一劍穿心,但這很明顯是刺中左邊。而心髒在右邊的話也許可以撿迴一條命,這種私密的東西有誰會告訴他人!


    這也無怪他選擇她,在宴席上刺客必會選擇一劍穿心這種有效快捷且方便的方法,割喉的話怕是要麻煩得多,一個刺,一個割,兩者一對比刺客就不會選後者。隻是,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小姐,該走了,不然公子該等急了。”


    一陣飄香宋妗煙嗅了嗅,轉過頭淡然道:“你,是他的人吧。”


    “是,不過小姐您是怎麽知道的?”


    “你身上有香味,那味道,我聞過,在那封信上的。想必他是故意為之的。”


    “小姐……”


    “你說他是想要警告我安分點,還是說要我放寬心萬事俱備?因為你,從一開始就被埋於慕容雪身邊了吧,真是個算計的主兒。”宋妗煙淡淡地督了她一眼淺淺地打了個哈欠,“算了,反正等這事結束後我們也就分道揚鑣了,你說是吧?恩?”


    “是,是的。”


    “但願如此。”


    望著漸行遠去的宋妗煙雲霞隻覺奇怪,前一刻還問她後一刻又帶有些否定的味道,真是個奇怪的人啊!不過主子應該會喜歡吧,額,好像一切稀奇古怪的東西主子都喜歡呐。不過她倒是挺奇怪宋妗煙被抓來扮演慕容雪這種角色的,本來選好的人不是她麽?甩了甩頭,小跑著跟上去。


    京城


    人們的嬉戲聲,歡笑的,大笑的,偶爾傳出些許爆竹聲。這些紙醉金迷的,華美亮麗的,金鸞鳳玉飛舞著的,靡麗奢侈的,迷亂了人們的眼的,醉了心的繁華。


    “這就是京城——洛安嗎?”宋妗煙掀起簾角呆呆地望著,這般繁華倒讓她想起了唐朝的長安城隻是這裏沒有絡繹不絕的各國使節和商人罷了。洛安,洛安,洛陽長安,也無怪她會想起。


    “是呢,雪兒有些日子沒來了怕是快忘了吧。”慕容席微笑著看著他親愛的妹妹。


    “恩,唯一記得的怕也就是那惠酥樓的雲綿糕了。”


    “你若是想吃我便命人買了去?”


    “不了,都來了想什麽時候吃不行?現在還是應該快些去見父親可別讓他等急了才好。”


    “恩,也好。你若想吃些什麽玩些什麽盡管去做吧,有二哥我呢!”


    “嗬嗬。”


    太蔚府


    三個字蒼勁有力,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名家大手筆。宋妗煙暗暗感歎,讓貼身丫鬟雲霞扶著款款下車,行了個禮。


    “雪兒見過父親。”


    “雪兒,日後便不必如此麻煩了,我和你姨娘已經商量好讓你到洛安好生住著,想你母親當年的願望。唉,著實有些飄渺了……”說著就走進了府內,宋妗煙等人隻好跟著。


    “父親萬萬不可如此自責,母親的要求,是太強人所難了……隻要在凡世紅塵中誰的心又能遠離世俗一塵不染呢?”


    “唉,雪兒長大了,懂事了。咦?你今兒怎麽穿的如此素平?你平日裏穿的平淡無奇也就算了,如今你可知!你可知我等要參加的是什麽?!”


    “迴父親,雪兒知道這是文舉節,是舉國歡慶的大日子。”


    “那你還敢如此……你你你!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爹我這個官是武官?他們那些個文人最瞧不起我們武夫了,好不容易想讓你爭口氣和那些千金小姐比比,哪知!哪知你!你!”


    “父親請息怒,且聽雪兒解釋。皇上現如今正推崇節儉,雪兒以為我們若以素裝赴宴不但不會被笑失了體麵反而會受聖上嘉獎。而那些送上各種奇珍異寶的官員們自是比不上父親一顆忠心為國,謹聽聖上教誨的心。”


    慕容滬炯炯有神地看著她:“看來,你終是留下來他啊。罷罷罷,離宴會開始甚早先去休息吧。”


    “是。”


    宋妗煙之所以敢這麽說還是因為慕容雪8歲時曾碰到一位謀士。那謀士當年被人追殺被她救下且帶迴府中好生歇養。雖慕容滬阻攔過但慕容雪卻不知為什麽堅決要留下他當自己的夫子。慕容雪多年被禁外出,更是識不得幾個字說不出幾個字,想那謀士也是看她“可憐”8歲既還不怎會講話也便應了下。哼,什麽一塵不染!也無怪寧悠提到她時的諷刺了!


    宋妗煙迴了房間,直直地躺在床上,雙腿一蹬,秀鞋掉;雙手一扯,頭發散;雙腿一架,二郎腿,起!要是傭人此時進來看到宋妗煙,不,是慕容雪這般模樣肯定寧願自己沒被生下來過。宋妗煙雙手枕著頭會周公去了……


    ------題外話------


    拉拉啦終於到京城了,哈哈馬上男二就要來了!在這繁花似錦又暗湧不斷的京城中究竟會有怎樣的政治戰場等著宋妗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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