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點了點頭。


    小遠地貌的叫了一聲姑姑,子萱走過來摸孩子的腦袋,然後對幼琳說,“我送你好了,宜甄在睡午覺,我也沒別的事。”


    “哈哈太好了,終於不用坐出租車了。”


    小遠拍了拍手,又去拉幼琳的衣服,“走嘛走嘛,媽媽不要跟姑姑客氣嘛。渤”


    眼下也不好拒絕,幼琳隻得說,“那就麻煩你了。”


    去機場的路上,小遠帶著耳機在聽歌,幼琳坐在他的旁邊,眼睛看著車窗外麵佐。


    子萱不時的從車鏡裏看她,車裏如此安靜,這樣的安靜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子萱開口了。


    她說,“這麽多年不見,你好像還是老樣子。”


    幼琳笑笑,“是嗎?”


    “我哥是個自大狂,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和他在一起不會開心。”


    “他挺好的。”


    幼琳說的是實話,諶子慎這個人確實是挺好的,對她好,對孩子也好,如果不間歇性的抽風那就更好了。


    車裏沉默了一陣,突然,子萱又開口,“其實我很好奇,當時你怎麽那麽快就跟我哥有了孩子,之前不還懷著……”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幼琳一眼,看出幼琳眼中的尷尬,她收迴視線,“不過也是,我哥這個人,向來就是行動派。”


    子萱像是在自言自語,幼琳一直沒有吭聲,等車子到了機場門口,幼琳準備要提醒小遠下車了,子萱在前麵轉過身來看著她,“可是,我覺得小遠跟我哥長得一點都不像。”


    “……”幼琳麵不改色和她對視。


    此時小遠已經摘下耳機了,他伸了個懶腰,嗬嗬笑了兩聲,“這麽快就到了呢。謝謝姑姑。”


    六歲的小男孩,已經有了擔當,沒等幼琳開口,他就拉開車門要下去幫媽媽拿行李了。


    “澤南很少迴家。”子萱對幼琳說。


    幼琳看了她好一陣之後,也下了車去。


    可是子萱有點不依不撓的意思,她繞過車身走到幼琳這邊來,“他跟我幾乎無話可說,通常都是我一個人在家裏帶孩子。”


    幼琳已經走到車尾了,小遠站在那裏,子萱說的話他也聽見了,此時正茫然的望著她:姑姑在說誰?姑父嗎?


    “我哥呢,我哥跟他不一樣吧,我哥很喜歡小孩對不對?我哥什麽時候都跟你形影不離對不對?”


    “子萱。”


    幼琳終於發現子萱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她都後悔讓子萱開車送她,“小孩子在這裏,你非要跟我說這些嗎?”


    小遠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大人的世界好複雜,他不懂。


    子萱卻無視了小遠的存在,眼看幼琳拉著行李箱牽著小遠要進機場了,她擋在幼琳跟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迴來了?幼琳,別再迴來了好不好?”


    “……”


    她簡直是無理取鬧,因為孩子在,幼琳也不好跟她說太多,沉了沉氣,這才道,“子萱,我爸病了,我迴來,是因為他,其他的你別想太多,絕不會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她就拉著小遠疾步走進機場,小遠跟著她一路小跑,迴了好幾次頭看身後離他越來越遠的姑姑,他問幼琳,“媽咪,姑姑為什麽叫你別迴來?”


    幼琳不知如何迴答,撒了個謊,“你老是兇宜甄,姑姑知道就生氣了,所以她希望我帶你迴去之後就不要迴來了。”


    小遠吐了吐舌頭,“那我以後不兇宜甄就是。”


    ……


    ……


    就在幼琳和小遠迴舊金山那天下午,諶子慎迴家陪他爸媽吃飯。


    餐桌上就他們三個人,子萱不在,諶啟良教訓諶子慎無所顧忌,長篇大論說了一大堆,大多都是關於諶子慎的作風問題。


    這幾年諶子慎在外麵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男人就越要麵子,有時候跟什麽明星模特鬧點緋聞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他是不是忘了家裏還有老婆孩子!


    在諶家,諶啟良一般是不愛訓人的,諶子慎在國外跟外頭的女人搞不清楚他管不著,但現在人迴來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得不管。


    “很多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八卦記者就愛捕風捉影!”


    這飯是沒法吃了,諶子慎被他爸訓得心裏煩躁,也懶得解釋,撂下筷子就打算上樓了。


    “給老子坐下!”


    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走,身後就是一聲嗬斥,諶子慎站在原地抹了把臉,又坐了迴去。


    諶子慎就是個笑麵虎,盡管此時他已經很光火了,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笑意,“您還沒訓完呢?”


    “老子還要問你另一件事!”


    諶子慎手一伸,“您請。”


    諶啟良清了清嗓子,問他,“你媽說你和


    tang幼琳要搬出去,是不是真的?”


    他點頭,“是。”


    諶啟良眉心一皺,“我不同意。”


    “嗬嗬。”


    諶子慎幹笑了兩聲,“爸,我跟老婆孩子住哪兒這個事兒,您要是再管就……”


    “老子還不能管你了!”


    隻見諶啟良猛地將手裏的筷子拍在桌子上,怒氣衝天瞪著諶子慎就開始吼,“你現在是能耐了!你他媽的有幾個臭錢你就不得了了!哦,你嫌這個家小了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是不是!諶子慎你給老子聽好了,要滾你自己給老子滾,幼琳和小遠就住這裏!”


    老頭子發起火來,噴了他滿臉唾液,這下諶子慎裝都懶得裝了,一張臉難看得很,他再一次站起來,冷冷的對他爸說,“我立馬就滾!”


    諶子慎走迴客廳拿了外套就走,沈君儀追出來,在門口拉住他,“跟你爸置氣像什麽話呢,子慎,不是媽說你,你這個脾氣也是真心不好,我看除了幼琳真沒人受得了你!”


    “少提她!”


    這時候他心裏煩得很,人越煩,就越容易去想煩心事,對諶子慎來說,再沒有比幼琳更讓他煩心的了。


    沈君儀歎了口氣。


    “那晚上你倆吵架我都聽見了,在家的時候都和她吵,不在家,沒有大人在,可不知道要吵成什麽樣子!


    我也不讚成你們出去住。況且,子慎,你爸他還有個兩年就要退休了,他現在天天迴來就想看著小遠,更想退休之後在家帶小遠,你說你們這一搬出去,他不是白高興了?


    聽媽一句勸,別跟你爸硬來,你是沒看見他最近冒出來好多白頭發,你說連自己兒子都不讓他如願,他還有什麽可圖的?”


    沈君儀一番苦口婆心,諶子慎皺眉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並不是不想住家裏,隻是他和幼琳的情況家裏人不清楚,兩人同處一室,幼琳不和他一起睡,他連張床都沒有,他一個大男人,那種滋味想來真是沒法形容。


    在門口佇立一陣,他開口道,“迴頭把以前子萱練功那間房收拾一下,有時候我晚上需要辦公的地方。”


    也隻能這樣了,有間自己的書房,好歹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諶子慎是什麽樣的人,竟然也會落得如此下場,說出去還不讓人笑話?


    開車離開軍區大院,諶子慎一路上都在笑,笑自己像個傻子!


    ……


    ……


    安靜的練功房內,諶子萱站在整麵牆的鏡子麵前,正在壓腿。


    宜甄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家裏有容嬸在照顧,霍澤南很放心,除了每天晚上打電話來問一句,自那天離開醫院迴部隊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


    他們倆的婚姻,這麽多年以來淡如涼水,他沒有過熱情,這日子又哪來的激.情?


    子萱是寂寞的,期初她還會對他說她想他,到後來,麵對他的冷漠疏離,她連想他都說不出口了。


    袁藝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子萱正望著鏡子裏日漸消瘦的自己發呆,直到袁藝叫了她兩聲,這才反應過來。


    “在想什麽呢,叫你也不應!”


    袁藝笑著將右腿放在壓腿杆上,打趣的說她,“是不是你家首長昨晚迴來了,寵幸你了,搞得你神不守舍的!”


    子萱臉上一熱,在她臉上掃了一眼,“你想多了,他這陣子都不在。”


    “哎我說,平時你就不想他嗎?你們家小孩也這麽大了,父親常不在家也不是個事兒,不如你跟他商量一下,跟上頭申請換個崗位吧。”


    袁藝老公以前是野戰部隊的,在一次任務中受了嚴重腿傷之後就申請調到了後勤部,說實話,子萱見她老公每天都來接她,心裏不是不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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