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姓向,他從小到大都稱唿他向叔叔,他家裏跟向叔叔往來很密切,隻是這些年他不在家裏住,現在乍一見麵,才會感覺有些陌生了。♀


    何諾迎著走上去。


    麵對麵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是笑。


    何諾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向叔叔”,向叔叔笑嗬嗬地看著他,拍著他一邊的肩膀說:“剛才我都沒大敢認你小子,幾年沒見,小子越長越俊了啊。”笑了兩聲,又責怪他也不到醫院看看他去。


    對此,何諾隻有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忙啊。


    他爸這些年都不搭理他的事情,何諾也不曉得眼前的向叔叔知不知道,照理說,作為他爸的老交情,向叔叔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事兒,不過,他爸是個愛麵子的人,所以也很有可能向叔叔不知情。


    所以何諾就隻能在這兒含混著。


    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何諾就問向叔叔怎麽到這兒來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他隱約記得前一段時間他媽還隨口跟他說起過,說醫院裏來了個急診,是他爸跟向叔叔一起做的手術。


    就是說,向叔叔應該沒有調動工作吧?


    “哎,我是被醫院給臨時派遣過來的,來給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太太會診,老太太心髒不好,年齡又太大了,經不起路上的折騰,本來是你爸更有資格過來的,但是你爸手頭的病例多啊,這不就讓你向叔叔我來了嘛。♀”


    向叔叔說著,遞給他一個眼神。


    何諾心領神會。


    向叔叔和他爸都是心外科臨床方麵的頂尖人才,北京在醫療資源方麵有多緊張又是人所共知的,這種情況下,醫院還能把向叔叔調過來這邊給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太太會診,由此可見這個老太太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也許是某位重要人物的家屬。


    弄清楚向叔叔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當然接下來就輪到向叔叔問他了。


    何諾就實話實說,然後長話短說啊,總之就是他跟著劇組過來拍戲,中間發了個小燒,上這兒來打兩瓶點滴。


    向叔叔一邊點著頭聽著,一邊就越過他把視線投向了他身後的地方。


    何諾知道那邊站著秦桑。


    秦桑這個人,隻要他站在那裏,你不由自主就要注意到他。不管人內裏怎麽樣吧,反正,這就是一個不容易讓人忽視的主兒。♀


    就算把存在感之類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撇開不談,光看人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再不識貨的人也要知道,這可是一個上檔次的人啊。


    向叔叔顯然也認為這個人值得被注意到,他很快把詢問的視線轉向了他。


    何諾下意識地往秦桑那望了一下,也許是剛才注意到了向叔叔的視線,秦桑竟然已經向這邊走了過來,何諾其實一點也不想給這兩個人做介紹,不過秦桑既然已經過來了,他當然不能再把人推迴去。秦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何諾跟人介紹說,這是我朋友。


    秦桑禮貌地伸出手來:“你好,我是秦桑。”


    兩人握了握手。


    向叔叔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巧了,”他說,“我這迴過來,也是為了一戶姓秦的人家。”


    “這戶人家我應該認識,”說著,秦桑的嘴角就勾起一個笑。


    本家,他竟然說。


    何諾感到驚訝,秦桑家裏有人生病了嗎,他一點也沒聽說過,不過比他更覺得吃驚的,卻是旁邊的向叔叔,向叔叔吃驚的程度,隻能用一個詞形容。


    那就是大吃一驚。


    何諾看向叔叔如此,便猜測秦桑出生的家庭也許真是重量級中的重量級,他記得萬老師也說過秦桑家裏的背景硬得很,是個能通天的人。


    至於他到底有多通天,這個不是何諾可以關心的問題。


    向叔叔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他很快把吃驚的表情收了迴去,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看看他,又看看秦桑,顯然是想不通他怎麽會認識秦桑這樣的人。


    何諾覺得什麽也阻止不了向叔叔在迴去之後把今天的事兒說給他爸聽了。


    分手之前,向叔叔讓他沒再玩雪了,剛發過燒,迴頭再凍著了。


    合著剛才他興高采烈地和秦桑一起堆雪人的時候,向叔叔就看見他了。


    這時候就算他老老實實地告訴人說秦桑其實是他製片人,然後今天隻是順便過來看他,人家也不能相信了,是吧?


    向叔叔說,本來應該好好坐下來跟他一起吃頓飯的,不過今天中午和晚上有個飯局,緊接著明天一早又要搭飛機迴北京去,時間太緊張了。


    時間都這麽緊張了,他們還能在這兒撞見,何諾覺得老天爺有時候真是挺會開人玩笑的。


    迴去的時候,正好在走廊裏撞見了昨天晚上的那位護士小姐,護士小姐“啊”地叫了一聲,“你一上午跑哪兒去啦?”護士小姐說他,“吊瓶還沒打呢,害我來迴幾趟也沒找見人!”


    何諾覺得護士小姐說的挺對的,他真心不該亂跑,堆雪人什麽的,就不是上了歲數的人該玩的。


    點滴很快吊上了。


    跟昨天一樣,打的是右手,何諾想讓護士小姐給他換成左手的,那樣不耽誤吃飯,結果護士小姐沒好氣地說針管都插好了,哪能說換就換哪。


    臨走之前她又特意地告訴了一聲,說要一口氣打上四瓶哪,夠他打上仨小時啦她說。


    何諾覺得護士小姐這樣,真心有點公報私仇了。


    何諾望著窗戶外頭靜靜飄落的雪花,心情有點小憂鬱。


    秦桑說他餓了,於是上網找送餐的館子,他還說他想吃辣的,於是找了個川菜館子,秦桑說裏麵也有不辣的,叫過來給他吃,何諾說別呀,他今天也特別想吃辣。


    最後叫過來一堆辣菜。


    他倆都給辣得酣暢淋漓,何諾右手是沒法吃飯,但是他發現,當右手不方便的時候,其實左手也挺好使的。


    而且人吃飽了,似乎心情也能跟著變好。


    秦桑吃得也挺痛快。


    何諾覺得他一直沒察覺秦桑家裏有人生病的事,真心不是他反應遲鈍,關鍵是秦桑外表上真的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來。


    吃飯的時候,何諾就不時地瞄著秦桑,他們這樣的關係,他家裏的事情,照理說他是不該問的吧?


    可是,今天他都知道了,要是問都不問一句的話,似乎又太沒禮貌了。百度搜或,,更新更快那他到底該不該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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