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祭結束之後,全國大賽在即,網球部也開始抓緊時間訓練。


    由於這是洛山網球部建社團以來第一次打進全國大賽,不僅網球部上下十分緊張,在全校範圍內也引起了重視和關注。原本許多的網球愛好者見到本校的網球部有崛起的趣事,在論壇裏也刷起了許多帖子,打算在比賽的那天組隊去給網球部加油。


    學園祭剛剛一結束,薄葉歌就被網球部教練叫過去一起商量接下來的訓練方案。不可置疑,薄葉歌在網球方麵的意識和經驗,的確可以做一個合格的網球部經理,而她本身身體的條件,恐怕她也隻能做好一個合格的網球部經理了。為了了解大家近段時間的網球水平,一整個周末都用來進行網球部內的比賽,同時選出此次比賽的出賽選手,薄葉歌則站在一側觀看著比賽,分析記錄著每個人的現有水平。


    比賽舉行到末尾的時候,教練迴來了,教練擦了一把汗,走到中央,吹了號子宣布集合。比賽暫時停止,大家迅速安靜下來,等待著教練說什麽事情。


    “有兩件事要告訴大家。”


    教練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側的薄葉歌,說道:“首先是這段時間大家一直關心的一個問題,薄葉歌為什麽沒有參加這次選拔賽,大家都知道薄葉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在上一次晉級賽的時候甚至差點出事,因此薄葉在今後的比賽中作為替補,主要以經理的身份參與你們的比賽。”


    聞言,許多人都表現出了失望。的確,薄葉歌的水平很高,洛山的網球部不乏網球愛好者,但是缺少網球高手,能夠多一個高手就能多一份勝利。薄葉歌的球技大家有目共睹,她僅僅以替補出賽,實在是太可惜了。


    “第二件事,是此次比賽的流程和對手。”


    眾人一聽,心裏不由多了幾分鄭重。


    “全國大賽雲集各地高手,每個學校都是代表著該地區的最強水平,無論碰到哪一個對手,對我們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教練頓了頓聲,繼續說道:“我們的第一個對手,是冰帝。”


    冰帝。


    所有部員一聽到這個名字,都愣了一下。薄葉歌手中還拿著記錄部員水平的筆和本子,聽到冰帝,猛地抬起頭看向教練,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這麽快就要直接麵對冰帝了嗎?


    “想必大家對冰帝都不是特別的陌生,冰帝被認為是實力排名為全國第四的強校,去年的成績是全國八強,是東京最好的球隊。”


    教練介紹著他們在全國大賽即將碰到的第一個對手,簡單的幾句話就足夠證明了他們的對手的強大,站在麵前的部員們有些沉寂,部長向井修的麵色更是有些沉重。如果能夠打敗全國八強的隊伍,那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薄葉歌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筆,眉頭一直緊皺。她知道,冰帝的強大遠不止這些成績,冰帝的網球部可以說是在跡部景吾的手上成就的。


    在跡部景吾帶領網球部之前,冰帝的網球部一直有著嚴格分明的前輩後輩關係,隻有高年級的人才能成為正選,而低年級的人,即使有著一身本領也隻能在球場裏撿球揮拍,甚至會因為太惹眼而招人嫉妒。仍然記得那時候跡部景吾剛剛從英國迴來,一身貴氣優雅和張揚,像個不可一世的小皇帝,帶著一隻網球拍就走進了網球場,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看著麵前被他打敗的網球部前輩們,宣告著從此以後隻要是強者就可以成為正選,同樣,正選球員隻要失敗就被踢出。在這樣充滿競爭的環境中,在跡部景吾幾位水平高超的球員的帶領下,冰帝的實力水平越來越高,逐漸走向爭奪王者之位的地步。


    正因為知道冰帝的強大和無懈可擊,薄葉歌心中的擔憂才更加沉重。


    “關於打敗冰帝,你有什麽看法?”


    休息室裏,教練問著薄葉歌。


    薄葉歌眉頭微皺,沉思片刻,說出自己的思路:“冰帝很強大,通過最近的比賽來看,冰帝近期的正選隊伍已經很穩定,很少有改動。那麽以此看來,我們即將麵對的隊伍是由跡部景吾、芥川慈郎、樺地崇弘、忍足侑士、向日嶽人等人組成。他們每個人的水平都極高,部長跡部景吾更是全國水平的選手,在我們的正選隊員裏沒有人可以打敗他,更何況還有天才之名的忍足侑士,除此以外,其他正選也各有所長。不是我想說喪氣的話,一上來就碰到了全國八強的隊伍,這局多半是要跪了。”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教練歎了口氣,“那麽,除開全國水平的跡部景吾,打敗其他人的勝算,你覺得有多少?”


    “如果是實力對拚的話,勝算幾乎沒有,我們的實力水平在他們之下,因此隻能智取了。”


    技術不如人,硬拚的話多半是要團滅,輸得很慘,慘得讓你沒話說。


    想了想,薄葉歌又說道:“不過,雖然說智取的勝算高一點,但是前提也得是水平差距不算特別大,不然別說智取了,還沒開始智呢,比賽就結束了。”


    “薄葉。”


    教練突然叫住她的名字,她的思路被打斷了一下,“怎麽了?”


    “你覺得,以你的水平,有打敗跡部的可能性嗎?”


    在接下來的兩天的訓練時間,教練都在跟薄葉歌一起商量著大家的訓練方案和智取計劃。每個選手都各有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特點,也許某一個特點就是恰好可以相克的。薄葉歌把冰帝比賽的視頻存在手機裏,一有空就拿出來看一看,分析著每個對手。冰帝的正選隊員雖然已經是她相熟多年的好友,但是人都是會成長的,許久未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成長成什麽樣子。


    跡部景吾是薄葉歌最後的分析對象,因為在她看來,洛山沒有一個人能夠打敗跡部景吾,因此她也沒有打算對跡部景吾特別關注。


    可是在看著搜集到的跡部景吾的比賽視頻之後,薄葉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跡部景吾近期的比賽狀態……很不好啊。幾個畫麵切到跡部景吾休息的時候,麵色也不太好,似是心思都不在網球上。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似乎跡部景吾狀態開始出現起伏是在她出事以後,難道是她的事影響了跡部景吾的情緒嗎?想到此處,薄葉歌也看不下去視頻了。她收起了手機,長長的吐了口氣,此時正是午休的時間,周圍的環境很安靜,可是她仍然覺得心口煩悶,她打算出去走走,找個地方靜靜。


    天氣熱起來了,午間的陽光更是灼熱,曬在皮膚上還有些刺激。


    薄葉歌沿著樹蔭走,可是空氣中的熱度不一會兒就讓她出了一些汗,原本在操場上熱愛打籃球的熱血少年們也都藏在陰涼裏不出來了,薄葉歌看著空蕩的籃球場,突然想起這個時候赤司征十郎會不會在打籃球呢?當初赤司征十郎成為了洛山的隊長時還特意發消息告訴她,可是她現在機緣巧合成為了洛山的一員,卻還沒有好好看過赤司征十郎打籃球。上次去籃球場看了赤司征十郎他們訓練,那也是在教練的陪同下,為了看看籃球部的訓練模式,關注點並不在赤司征十郎身上。


    這樣想著,薄葉歌沿著樹蔭竟然真的走到了籃球館。


    籃球館內很是清涼,一走進去就感受舒服了一些。


    由於籃球館內比露天的籃球場要舒服許多,因此籃球館裏有許多人都在打著籃球。薄葉歌四周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赤司征十郎在這裏,不過赤司征十郎沒有穿著運動服,而是穿著製服坐在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麵容平靜地看著球場中央的比賽,目光冷靜。有人穿著球衣,一身汗水,跑到赤司征十郎旁邊說著什麽,赤司征十郎聽了之後隻說了幾句話,那人便了然一般,繼續跑迴球場打球。


    這個時候不是正式訓練,也就沒有那麽拘束,薄葉歌走到赤司征十郎的旁邊,看著他目視前方的眼睛,笑了笑說道:“我可以在這裏坐一下嗎?”


    聞言,赤司征十郎迴過頭來看著她,見她已經滿頭是汗,聲音溫和,“你是來籃球部避暑嗎?”


    赤司征十郎還挺幽默啊!薄葉歌笑了笑,厚著臉皮點頭,“是啊,外麵好熱。”


    “你坐吧,這會兒也不是訓練時間,你隨意就好。”赤司征十郎這麽說著,接著目光迴到球場上,他目光冷靜,過了一會兒便開口對著球場中央說道:“葉山,你起跳早了,你中他的計了,沒有發現嗎?”


    葉山小太郎聞言,立即反應過來自己犯的錯,他懊惱起來。


    在跟葉山小太郎對打的根武穀永吉不滿起來,“赤司你偏心啊!”


    指點完球場中央的比賽,赤司征十郎的目光又挪到了坐在她旁邊的薄葉歌身上,淡淡的嗓音帶著溫和,“網球部的全國大賽在即,你又是到我們籃球部來找經驗的嗎?”


    “嗯,遇到了一點麻煩。”薄葉歌垂著頭,老實地說。


    “對手很強大?”


    不得不說赤司征十郎真的很機智,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處境,薄葉歌老實地點頭。


    赤司征十郎轉過頭來看著她,目光冷靜,“臉色不太好,最近沒有休息好,是在不眠不休地研究對手嗎?”


    薄葉歌抬手摸臉,有些驚恐,“這都看得出來?”


    見她如此,赤司征十郎的眼底似是多了幾分柔和,“是怎樣強大的對手,說來聽聽。”


    一說到這裏,薄葉歌就忍不住喪氣起來,連聲音都有氣無力了,“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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