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歌登錄上了自己作為汐留奈奈時常用的社交賬號,想看看赤司征十郎跟自己說的那句當上了隊長的話,看看除此以外還有沒有點別的聯係內容。


    然而一登上自己的賬號,就看到最近的聯係人聊天居然還有幾天前的,由於聊天記錄能夠漫遊保存,所以薄葉歌看得到聊天的內容。根據迴複的語氣,薄葉歌大致可以猜到這是跡部景吾幫她迴複的。


    跡部景吾對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朋友,但還不至於到可以互相交換個人賬號密碼的程度,跡部景吾知道她的賬號密碼純屬是因為有迴她的網絡不好死活登不上去,但是又急著接受友人傳輸的文件,隻好讓跡部景吾幫她登錄代收一下。當時是出於情急情況,想來想去隻好拜托自己最好的朋友,事成之後,她懶得改新密碼,就千百般警告加威脅跡部景吾不準再登錄她的賬號偷窺她的*。跡部景吾隻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誰有興趣偷窺你那點破事兒。不過,跡部景吾這人的人品的確靠譜,她可以查看自己的登錄記錄,確實沒有見過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登錄。


    在自己車禍出事之後的聯係人記錄都不是自己的操作,看聊天記錄,有的人是還不知道自己出了事,有事情要找自己,有的人是知道出事之後戳一戳賬號試試能不能得到迴複。跡部景吾都一一耐心迴複了,從未見他如此耐心的迴複過,他很少玩這種社交賬號,全靠著她和網球部那群好友一起攛掇才注冊起來的,想想當時在網球部裏各種演戲各種忽悠的日子,真是忍不住唉一聲,都是迴憶了啊。


    薄葉歌沒敢多去想過去的事,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感性了起來,這裏可是在教室裏。


    操作著這個久違的賬號找到赤司征十郎,聊天記錄不多,從添加上聯係方式到現在一共就隻有幾頁而已。她是個話嘮,赤司征十郎這人又很有紳士風度,忍耐程度也很高,絕不會莫名其妙就發脾氣,因此找到赤司征十郎的時候通常能聊很久。可惜的是赤司征十郎不怎麽上線,因此聊天記錄也多不起來多少。


    聊天的內容大多是以健身為開頭的,問問他明天要不要去健身,問問他要不要試試哪個健身項目,問問他學校裏籃球部的事情,通常是以她或者赤司征十郎有別的事情了為結尾,而不是冷場了聊不下去了。


    不過她這個人雖然自然熟,認識的人多,別人也願意接觸她,但是心裏裝的人太多了,反而就沒有怎麽把太多人放在心上。高中開學之後,赤司征十郎去了京都,她去了立海大,沒有了什麽交集,她也就漸漸淡忘了這個熟人,看到赤司征十郎給自己發的那句“我現在是洛山的隊長了”,居然還是最近的最新的聊天記錄。


    薄葉歌翻了自己一個白眼,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薄情,自己要是個男孩子,這得傷透多少妹子的心!


    看完聊天記錄,差不多也就上課了,薄葉歌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到老師抱著一遝卷子走進來,吩咐班上的同學分發卷子,一邊說道:“下個星期就是段考了,今天做個練習,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半節課做完,下半節課評獎。”


    聽到要考試,班上許多人就開始哀嚎起來。薄葉歌是沒有多大的感觸,她的課業一直都還可以,即使從立海大穿越到了京都,她的課程還是可以跟得上。伊東明夏聽到要考試之後,也開始麵露焦急,她迴頭看向薄葉歌,愁眉苦臉的說,“又來了,這老師每次這樣都好煩啊。”


    薄葉歌還沒見識過,問她什麽情況,伊東明夏說道:“她每次都是上半節課做題,下半節課對答案講題,講一個題就要大家舉一次手看看哪些人對哪些人錯,錯的人多了她還要生氣。”


    “……是有點厲害。”


    “沒關係,你要是不會可以抄我的,等會兒我把答案給你看。”


    在班上許多人的不滿聲中,薄葉歌提筆答題,由於她功底還不錯,上課也有認真聽,竟然很流暢很迅速的答出了題。


    寫到最後一個大題的時候,薄葉歌怎麽計算都覺得數值合不上,最後一道大題本來就難度稍微高一點,她以為是自己算錯了,就仔仔細細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核對,可是怎麽核對都不對。薄葉歌頭疼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赤司征十郎,不過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也就看不出什麽來,再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裏有問題,她舉手叫了一聲老師。


    教室裏很是安靜,大家都在自己心焦地認真做題,這一聲雖然聲音小,但是足以讓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了。


    老師看她一眼,“什麽事嗎?”


    “老師你看一下最後一題的第二個小問,題幹上的數值是不是應該去掉百位數比較正確?”


    老師一聽,低頭看自己手上的卷子。班上其他人一聽到她的問話,頓時嘩然,有的人因為不會做已經放棄做題了,有的人基礎不紮實無法做題那麽流暢,因此大家一聽薄葉歌居然已經做到最後一題了,感到十分震驚,現在做到了最後一題的能有幾個?而且薄葉歌這是什麽意思,質疑老師出題有錯誤?


    老師低頭看著題,聽到下麵開始嘩然,抬頭喝止了一聲不要講話,繼續低頭看題。這時候坐在前排的赤司征十郎也舉起了手,“老師,最後一題的第二小問的確有問題,數值計算合不上,把題幹上數值的百位數去掉會比較合適。”


    居然連赤司征十郎都這麽說!班上的同學頓時覺得薄葉歌也不是在胡說八道,連忙翻過來看題,結果發現他們根本看不懂這題出得對不對啊!


    老師說道:“的確是如此,那大家就把數值改了吧,把135改成35。”


    改成35就順利多了!薄葉歌把草稿紙上的思路整理了一下抄寫在了試卷上,大功告成,寫完最後一題之後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酸了。她合上了筆,甩甩手,正在想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時候,老師叫住了她,“薄葉歌,卷子做完了是嗎?”


    “嗯是的。”


    “赤司也做完了是吧?”


    “是。”


    “你們兩個把卷子拿上來給我看看吧,要是想喝水想上廁所,你們自己隨意。”


    在班上其他仍然苦苦掙紮著的同學羨慕的目光中,薄葉歌喝了口水就走出了教室,她不是很想上廁所,她就是想出來透透氣。雖然數學對她來說不是十分頭痛的科目,但是要從頭到尾認真謹慎的做完,還是很大傷元氣的。走出教室之後,薄葉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感覺快要斷掉,快要走到走廊窗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赤司征十郎也不是出來上廁所的。


    迴想起來自己之前與赤司征十郎的健身之誼,赤司征十郎也對自己比較友好,而自己居然沒心沒肺把人家的友好拋到腦後,薄葉歌看到赤司征十郎之後心中也莫名多了幾分親近感。看到赤司征十郎站在窗邊看向窗外,她上去打了個招唿,笑道:“赤司的做題速度很快啊。”


    聞言,赤司征十郎轉頭看向她,從窗戶投進來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身形暈染著柔和的光,“今天你的做題速度也很快,比起以往,今天的確是讓人驚喜。”


    大概是薄葉歌以前的成績平平,她今天的行為的確算是超出認知了,不過她實在是懶得做那種故意保持原有人格該有的水平,她明明那麽棒的一個姑娘,非得裝成一個不太好的人格,那得多累啊。反正她的靈魂附體,隻要她打死不承認,是沒有人會證明她不是薄葉歌的。


    “嗯,學習進步了嘛。”


    既然都說到自己的改變了,薄葉歌幹脆接著忽悠,把之前的事也一起摻進來進行一個大忽悠,“赤司應該也發現我跟以前大有不同了吧,不再那麽孤僻,膽子大了許多,愛好多了許多,就連成績都變得好了。其實我一直都想改變,就像上次演講課上我最後說的那句一樣,除非我不想,誰也不能阻止我變好。這次住院,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應該放過我自己了,真的。”


    赤司征十郎沒有多說什麽,靜默著,目光一直都在看向窗外,薄葉歌沒有看他的視野,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片刻,赤司征十郎才開口說道:“你很喜歡網球嗎?”


    果然……要開始探尋她突然能夠打得一手好網球的事了,薄葉歌有點頭疼,不過好在這個問題她早就思慮好了,這會兒迴答起來也是十分自然順利,“很喜歡,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就經常看網球比賽,但是礙於身體不好,一直沒敢接觸。但其實我的身體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麽差,這次出院,我打算好好培養自己的愛好,所以也開始接觸網球了,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好。”


    早在她開始打網球的時候就設想過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因此這個迴答雖然不是為了赤司征十郎而備的,但是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赤司征十郎仍舊看著窗外,神情淡然,分辨不出他信了幾分。在窗外投進來的柔和的光裏,赤司征十郎轉過頭來看向她,唇角似是有笑,看了她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說道:“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也像你一樣很喜歡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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