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在麵前站著,江月哪好意思安坐,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被林爽按著肩膀又坐迴去,江月更是驚訝地忘了說話,這個女強人,比封子秀還萬年的冰山,不僅對她笑,而且還和她有了肢體的接觸!神哪,快揭開謎底吧,她的小心肝可不禁嚇啊!


    “你和副支隊長熟悉嗎?”林爽到底是林爽,做不來寒暄客套的事,開口便直奔主題,盡管她現在看起來心情很好。


    江月反應了片刻才明白她說的是封子奇,心下便有些忐忑:“還好吧,算是比較熟悉。”能說不熟嗎?都裸/裎相見了!


    “那就好,其實封隊長看起來雖然不苟言笑,加上他能力強,對工作質量要求高,似乎很讓人害怕,咱們支隊很多新同誌都怕他,但其實你隻要跟上他的節奏,總體來說是不難相處的,這次和他一起出差,以你的能力肯定沒問題。”


    看著江月一臉茫然,林爽才又笑了一聲解釋道:“我還沒告訴你吧,一會兒文件就下來,李白因為腳受傷不便外出,由封子奇代替他前往d城做交流。”


    “他們以前是搭檔,能力和成績都不相上下,而且封隊長學曆更高,外語也很不錯,你工作起來可能更省力些。”心情好了,林爽的解釋也更加全麵,甚至不遺餘力地開始誇獎自己的上司,江月咬著嘴唇聽著,心想這林爽人品果然不差,那麽喜歡李白,說出來的話卻公道不失偏頗。


    隻是聽著林爽仍在介紹情況,江月的心情卻十分複雜,就像心裏忽然放下一塊大石頭,以為要輕鬆一下,誰知冷不丁卻又被插上了一根錐子,拔也拔不得,忍也忍不得,她用盡所有的自製力才能暫時不去想如何和封子奇共處數月,轉而向林爽認真請教著業務上的東西以及出差的注意事項,林爽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二人頭一次發現她們居然是很合拍的,不管是能力還是見地。


    佛祖有雲,萬象由心生,真是特別的有道理啊!


    且不想出差的事,那之前,她還需要迴一趟家,去看看母親梁青,因為到時候封閉集訓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聯係家裏,如果幾個月音訊全無,以梁青現在的彪悍,江月懷疑她會把自己折騰成失蹤人口。


    以前的休息日江月都留在基地加班,這還是第一次坐班車,軍牌的大金龍走高速進城,一路橫衝直撞十分帶勁兒,趕在周末的下班高峰之前進了二環。


    下車步入繁華都市,比起之前幾個月忙碌卻平靜的軍營生活,江月有恍然隔世的感覺,想到梁青之前的指責和抱怨,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夾克和仔褲,江月決定先不忙迴家。


    先選了一家裝潢還不錯的理發店打理頭發,理發師一邊叫著美女一邊驚歎她的發質之好,說很久沒在這麽年輕的女孩子頭上看到這麽優質這麽原生態的黑發了。


    然而誇完之後他自己卻想破壞這種原生態,一會兒說應該燙個花襯得她臉型更加嫵媚,一會兒又說應該挑染幾縷頭發顯出層次感和時尚感,還說江月要是按照他的說法做了,不管是走在國貿三裏屯還是世貿天階藍色港灣,再美女如雲的地方,也能博得個百分百的迴頭率。


    盡管江月很願意相信他的手藝像口才一樣好,還是不得不婉拒:“我在部隊工作,按規定不許燙染頭發。”


    之所以沒說是警察,是因為警察現在管得不是很嚴了,江月就多次見過警校剛畢業的那些小姑娘把頭發染成暗紅深紫栗色等不那麽張揚的顏色,一般紀檢部門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當然,你要弄成酒紅薑黃奪人眼球那是純粹自己找死。


    但是部隊就要嚴格得多,江月至今不曾在a大隊發現有人違規。


    江月本以為尚方寶劍一出,對方就得偃旗息鼓,想不到那三十多歲還自稱“男孩子”的理發師竟然眼睛一亮撈了把椅子坐下來準備長談,神色頗為激動:“美女還是軍人啊,哪個部隊的?我以前在深圳當過兵,這都退伍十年了還懷念那時的生活,那時候啊……”


    江月一邊瞄著他的黃色雞冠頭發,一邊聽他講那“軍營裏的故事”,好半天才插上嘴:“師傅,不,是同誌,咱們一邊理發一邊聊行嗎?我趕時間。”


    那理發師聽到她說“同誌”,眼角抽了抽,不過還是站起來,手中剪刀飛舞,嘴裏還不忘感慨:“你說當年我怎麽就沒見到過這麽漂亮的女兵啊?現在當兵的可比我們當年有福氣嘍……”


    江月頂著滿頭滿臉的黑線一動不敢動,好半天才等他折騰完,對著鏡子一照,嘿,還不錯,大方中透著一絲俏皮,那師傅見她滿意,立刻順杆子上地吹噓:“這彎度是吹出來的,洗了就恢複,我再給您噴點顏色,您放心,保證不讓您違規,迴頭一洗就掉,這周末出來怎麽也得漂亮一把啊,女兵也是女孩子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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