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向來機靈無比慣會跟風拍馬的江月,今天特別沒有眼色,她一溜小跑跟了上來,慌慌張張敬了個禮,明豔的小臉皺成一團:“組長,林組長,這迴我去真不合適,您看,我連軍裝都沒配備,到時候萬綠叢中一點藍,還是灰藍,看起來多別扭啊。”


    挖空心思,江月也隻想到這麽個正常的理由,開玩笑,她們做翻譯的本來就像是服務行業,隻差沒有貼身跟隨了,集訓什麽的少說也得個把月,和李白那麽個騷包的男人同進同出那麽長時間,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且不說張英子會如何處置她,封子奇,封子奇那邊……想到自己隨口一句“你們決鬥”,那倆人就一個傷手一個傷腿的樣子,江月忍不住寒毛直豎,愈發堅定了推辭的念頭。


    “大隊長已經讓後勤部門給你準備軍裝了,”林爽強忍著迴答完她的問題,板起臉冷聲阻止她的張口欲言:“再有什麽問題直接找大隊長,這是他的決定。”說完大步走開,再無一絲的停頓。


    大隊長是那麽好見的嗎?見了又是容易說服的嗎?江月迴憶起那天林爽拷問自己時的情形,為當時那膚淺的決心和鬥誌悔得腸子都青了,林爽該不會誤會她是急於爭取任務吧?


    江月抱著頭無奈地仰天長歎,她當然知道林爽為什麽對她這麽冷淡這麽不耐,可問題是,甲之熊掌乙之□□,她根本不想和人家的心上人扯上關係,她自己這邊都還後院失火呢!


    第39章


    江月心中有鬼,在張英子迴去關懷詢問林爽找她幹嗎的時候,她以一句“工作上的事”含糊混了過去——畢竟,這還真是工作上的事。


    張英子倒也沒懷疑,隻是非常豪爽仗義地拍了拍江月的肩膀:“你放心,林爽那個人雖然又悶騷又裝b,但我聽說她人品還不錯,應該不會做公報私仇這麽無聊的事兒,萬一她做了,告訴姐,姐替你出氣!”


    江月有些好奇:“你怎麽替我出氣?”


    張英子驚唿一聲:“她還真欺負你了!這個老女人,我這就找她算賬去!”眼看就要全副武裝,江月趕緊拉住她:“別,沒有的事兒,我是說萬一,萬一她欺負我,你打得過她嗎?”


    林爽可將近一米七呢,北方人骨架稍大,看起來高挑健美,比身高和她差不多的江月還大上一號。


    而張英子在格鬥訓練中從來都是江月的手下敗將,每每讓江月懷疑她這幾十年的軍旅生涯是不是都在摸魚打混。


    而且,林爽這個張英子口中的“老女人”,也不過比她自己大了不到一歲,兩人軍銜都是少校,林爽資曆更老,還是組長,軟件硬件張英子都占不到便宜。


    沒想到張英子胸脯一挺:“君子動口不動手,她林爽再能也不過是個小組長,死小子封子奇可是她直接領導,那小子雖然可惡,看在同門的份兒也得幫我啊,沒事也就罷了,林爽要先公報私仇了,咱們就拉著那小子給她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怎麽樣,高不高?這法子是不是很能說明科學工作者嚴密的邏輯性?”說完一副邀功請賞的樣子。


    江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嘴裏卻敷衍:“高,實在是高,師姐您威武!”


    “我們又不是一個老師,別叫我師姐,整的別人以為我也會外語呢,我除了計算機英語,啥外語都不會,叫我姐就行了。”


    張英子反應還挺快,立刻糾正她,江月鬱悶滿頭黑線,心道我一直都是叫英子姐的啊,這不是順口了嗎?怎麽著,難道我還辱沒你們師門了不成?以我當年的高考成績,哪所軍校進不去啊!


    和張英子臭貧,最大的壞處是經常被氣得肝兒顫,最大的好處也是這個,因為,她能讓人暫時忘卻所有的煩惱,江月借此避免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開始,江月便開始夾著尾巴做人,每天低調得不能再低調,灰頭土臉的就怕被人揪著說事兒,對封子奇更是避如蛇蠍,反正辦公室不在一個樓層,倒也容易。


    與她相反,張英子則春風得意的很,據說她那一踩之下,讓李隊長的傷腳由花卷直接升級到了饅頭——原本纏著繃帶,現在繃帶去掉改打石膏了。


    而李白作為受害者,非但不怪她,還對著經常借故探望的張英子噓寒問暖,在她表現出不怎麽心誠的歉意時,還出言開解她,把張英子高興得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有時間就給家人打電話,江月偶爾聽到些片段,疑似內容是婚禮在哪兒舉辦,據說張家的人內部起了衝突,先進行了一場惡戰。


    這一天的早上,江月發現臉色陰沉好幾天的林爽忽然開朗了起來,穿著筆挺的軍裝走得氣勢昂揚,路過江月身邊時居然還停下來給了她一個微笑,把江月驚得險些一個坐不穩摔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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