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直以為這是魏貴妃故意阻攔,想必人是魏貴妃最信任的了,也就沒有再執著於此人便離開了隱貴山莊。


    沒想到現在魏貴妃主動與她提及此王嬤嬤,於是靜靜地聽著,看來魏貴妃當初之舉也別有用意呢。


    “這手帕便是此人的,我瞧著她最近得到了這塊手帕,我並不知用意,不過我的人發覺她借出莊采買之機,曾去過蘇州城城南的一間裁縫鋪,而且這手帕也曾帶出去過,所以我猜測著這間裁縫鋪子定有蹊蹺。”


    “我知三少夫人有識人的本事,所以今日前來,便是請三少夫人幫我一個忙,我想抓出殺死晴兒的兇手,到底是跟了我一場,即使死,也隻能被我賜死,而非他殺。”


    所以魏貴妃提前將王嬤嬤收到身邊,便是早就發覺此人不對麽?


    果然是莫小瞧了宮裏的女人,魏貴妃當初受了那麽大的傷害,還能第一時間如此沉著冷靜的將人留在身上,並做了貼身的嬤嬤,接掌了山莊采買的事宜,都不簡單呢。


    宋九垂下眼簾,她在山莊之時,受帝令,不得不審查山莊的下人,為此過年期間都沒能跟家人團聚。


    “這是娘娘的懿旨嗎?”


    宋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莫名讓魏貴妃心頭一緊,此人竟有些掌控不了,於是沉默了一會,魏貴妃說道:“要不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宋九抬眸看向魏貴妃,顯然對這交易有些興趣。


    魏貴妃揚起唇角,“果然是個聰明人,不肯吃虧,我便是對你下懿旨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你不在宮裏當值,你們任家也沒在朝中為官,你年夜飯上明明對我有怨,卻還能直言直語,你這個人我倒是想結交一下。”


    魏貴妃的聲音停了停,接著說道:“你幫我辦完此事,將王嬤嬤身後的人連根拔起,我便護你家兩個孩子三年內安全無事,可以平平安安待在平江府。”


    “為何是三年內?”宋九有些疑惑。


    魏貴妃苦澀一笑,“我隻能承諾你三年,時間再長,我未必能活那麽久。”


    宋九心頭震撼,她可是皇上身邊的寵妃,微服出遊都隻帶上了她,誰要害她?


    “不必驚訝,生死都有定論,不過我所說的交易如何?你可願意幫我?”


    魏貴妃神然坦然的看著宋九問,宋九立即起身,行了一禮應下了,幫魏貴妃這個忙能換來孩子在平江府三年的太平,很值了。


    於是魏貴妃將手帕留了下來,走時又帶上了幕籬,上了馬車後,再沒挑開車簾,馬車也是調頭就走,很快上了官道,消失在視線之中。


    宋九又挽起袖子去了地裏。


    夜裏,宋九帶著傻夫君來了公公身邊,她和丈夫要迴城一趟。


    公公任平聽了,便知道這事兒跟今日來的人有關,也沒有多問宋九是什麽事,隻交代兩人一定要萬分的小心,有什麽事迴城了跟她婆母多商量。


    宋九應下了。


    第二日天沒亮,夫妻二人就便騎馬上路,一人一騎,用的也是腳力好的馬,兩人都帶著帷帽,穿得也是樸素,走在官道上,如同進城的外鄉人一般。


    城門處有差兵檢查,宋九將路引拿了出來,兩人並沒有引人注意,就這樣低調的進了城。


    兩人入城後並沒有直接迴任府,甚至也沒有告訴家裏人,而是直接往城南的裁縫鋪去了。


    城南劉記裁縫鋪今個兒生意興隆,迎來送往的客人不少,多是權貴夫人和小姐們在此處做衣裳。


    那迎客的夥計,以及裏頭的掌櫃,做事相當的謹慎小心,表麵上看著與普通的鋪子沒有什麽兩樣,可他們行走間卻是練過家夥的。


    宋九才到鋪門口,便看出此地的不同,這間鋪子在正街之上,尤其的顯眼,周圍的茶樓酒肆都能注意到此處。


    宋九站在鋪前朝左右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酒肆之中,那兒有不少走南闖北的客商,裏頭又有多少人是與這間鋪子有瓜葛的呢?


    宋九很快收迴目光,跟在傻夫君身後,往鋪子裏走去。


    鋪裏的夥計聽到進門的腳步聲,立即有了反應,果然是練過家夥的,耳朵這麽尖。


    宋九兩人一進鋪子,裏頭的人看著雖然各做各的事,實則已經注意上了他們。


    宋九直接來到櫃台前,櫃台上擺滿各種布樣,還有裏頭做好的成衣。


    櫃台掌櫃是位中年男子,神色溫和,見人便露出笑容,隻是他的目光卻是先看向傻夫君的,正常人做生意,關注的多是女眷,隻有女眷才喜歡來裁縫鋪,也是他們中最闊綽的客人,然而對方第一眼卻是看向她家傻夫君,不要太明顯。


    宋九朝鋪裏眾人看去一眼,就聽到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還真是各有想法,猜測兩人身份來曆的更是暗中打量。


    很快宋九從懷裏摸出一塊手帕,有葉無花,梅繡的針法,也隻有宋九能看出出入。


    果然掌櫃的臉色變了,立即朝夥計看去一眼,很快有兩位夥計手腳麻利的將鋪門給關上了。


    隻是在關門的夥計迴過身來時,鋪裏的掌櫃和其他夥計直接被她家傻夫君幹翻,關門的兩名夥計神色大變,就要還手,結果被突然靠近的任榮長一掌劈暈。


    功夫不高,根本不是任榮長的對手。


    唯一沒有暈的隻有掌櫃,掌櫃不明白,對方明明拿著手帕而來,為何要對付他們,莫非出事了?


    掌櫃暗中思忖:“這塊手帕才見了一次,可見是上頭來了人,新換的暗號,而且上次相見,我與來人已經交代清楚,必會助京衛此行一臂之力,為何才幾日功夫,手帕便落入他人之手,莫非京衛此次前來的任務失敗了?”


    剛要拿起手帕細問的宋九手中動作一停,聽到掌櫃心頭所想到的京衛,再一想到最近家中的孩子在林中受擊一事,她心頭一驚,不急著問了。


    掌櫃被任榮長按倒在地上,手腳被綁,倒也沒有喊救命,而是不動聲色的看了兩人一眼,心頭再次思忖著:“不知兩人是何來曆?可是最近京衛在平江府辦的差事被察覺到了?還是江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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