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孩子一聽有糖吃,敢情好,這就跟著伍公公走了。


    花廳裏又靜了下來,魏大儒看了晉王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這就向皇上說道:“皇上不說收徒這事,下臣也有這想法,任府的孩子們都很勤快,家風好,也有心想收他們做弟子的。”


    又說到正事上來了,皇上瞧著心情還不錯。


    就在魏大儒替任府的孩子們說好話時,榮晏突然看向魏大儒,一臉認真的開了口:“先生,朕今日不是以皇上的身份來見你,而是以一位故交老友的身份來看你,同時也想請求魏先生一件事。”


    魏大儒和晉王相視一眼,兩人也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花廳裏的下人都已經屏退到了外頭。


    榮晏語氣平靜的說道:“還望先生好好教導扶持這兩個孩子,朕很喜歡他們。”


    這話鋒有些不對勁,魏大儒和晉王再次相視一眼,皇上今日是怎麽了?


    皇上跟魏大儒一起用的午膳,也沒有休息,等到下午時分,魏大儒休息去了,皇上和晉王一同來了馬場。


    馬場的亭子上,兩人看著場中學著馬術騎射的孩子們,皇上突然開了口:“帝傳三世,雙子星現,國亡。”


    正看得認真的晉王聽到這話,臉色大變,連忙看向皇上,“皇上,此話萬不能信——”


    榮晏抬手製止,“這番話已經烙印在我心頭許多年,世遠,這些年咱們不得不相信,正在一步步的驗證著這話的真假。”


    “當年我要是聽你的話,沒有將長公主接迴來就好了,然而事已至此,年輕時犯下的錯事,隻有後輩子孫彌補,可是世遠,你是知道的,我並沒有子嗣。”


    “不過。”榮晏迴頭看向晉王,認真的說道:“魏氏有了身孕,不久便會誕下鱗兒,我擔心她年紀大了受不住,這一胎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所以雙子星現,是指你還是指我?”


    這很關鍵,也預示著下一任君王是誰。


    晉王心頭震驚,皇上這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臘八節,魏氏辦宴席於笠澤湖上,到時候你定要帶任家人都來,包括三房夫妻以及兩個孩子。”


    說完這話,榮晏這就往底下的馬場走去。


    晉王心頭震撼的同時也默默地跟上了。


    派來打探的王守來看到皇上和晉王親自教導府中孩子騎射,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就趕緊迴去稟報。


    東院正堂,任家人都在一起,王守來匆匆趕來,將馬場上看到的情況一一說了,任婆子很是震驚,皇上親自教導孩子們騎射,這太不可思議了,好在雙胞胎兩孩子並沒有引起注意。


    任家人放了心,到傍晚時分,皇上叫上晉王離開了任府,任府終於恢複了平靜,大人提了一天的心,坐立難安,倒是府中的孩子們卻是玩得開心,還說下次還跟皇上翁翁玩。


    不過當幾個孩子各自迴了院裏,家中父母都再三告誡,在外頭萬不可叫皇上翁翁,尤其宋九再三交代雙胞胎兩孩子,在皇上麵前更要懂規矩,也不能這麽叫。


    小團子和小圓子還有些不樂意,是皇上翁翁讓他們叫的,說以後也可以這麽叫。


    有了皇上來任府的這一趟,任家人雖然提心了一天,卻也讓宋九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當皇上一走,宋九安置了兩孩子,這就去了魏大儒的院裏。


    魏大儒年紀大了,喜歡早睡,這會兒宋九來拜訪,著實有些沒了分寸,不過魏大儒這人脾氣好,倒也披上外衣,來到廳前。


    宋九很不好意思,但是這事兒關乎著她舅舅的前程,也是裴府未來的前程,能早一點兒讓魏大儒出考卷,她舅舅便能多學幾日,這都臘月了,過完年就得赴京城趕考。


    宋九給魏大儒帶來了新出的茶葉,在喝茶之際,宋九便說道:“先生,我今日來是有一樁事壓在心頭著實有些不安。”


    魏大儒知道今日皇上來了任家人提心吊膽的,於是問是什麽事兒。


    宋九這就說道:“今日皇上來先生這兒之前,帶著我和晉王去了前頭的涼亭裏,在亭裏我們三個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早幾日前,我因為江北商會招安一事,向皇上諫言,燕朝稅賦有些不妥當。”


    於是宋九將自己給皇上說的一些建議簡陋的同魏大儒說了一遍,隨即再說起在涼亭裏皇上的問話,對於燕朝律的看法。


    宋九又將自己對燕朝律的看法也說了,說完這一些事後,宋九憂心看向魏大儒,“今日我不知天高地厚,說了這麽多的意見,不知皇上會不會惱怒。”


    宋九借著自己的困惑給魏大儒提了個醒,想必魏大儒這樣的人物,定能揣測出皇上來年會試出題的方向。


    隻是令宋九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一番隨口之言論,卻讓一位老學究震驚了半天。


    魏大儒一臉嚴肅且認真的看著宋九,問道:“這些言詞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跟皇上一樣,首先想到的不是宋九自己想出來的。


    宋九也都習慣了,沒有哪位女子能妄議國事,因為女子見識短,女子隻知閨中事,她若是沒有識字,若是沒有婆家的開明,她也不會看到這麽多的書。


    尤其婆母還給了她一箱孤本,她所學所看,都記在心頭。


    於是宋九如實說了,是她自己想出來的,也是她親自經曆所見到的。


    在宋九舉例說起安城和蘇州城在稅賦上的不同,以及這一次同知府造反,把私兵養在衙門各崗位的事可以看出燕朝稅賦的弊端。


    魏大儒到底是年紀大了,不在衙門當差,已經趕不上時事變化,好在魏大儒還時常看京城邸報,以此來推測會試的題目。


    但是皇上突然經過這一次與宋九的對話,會試的題目定會有所改動,且這些話隱密,也不可能出現在京城邸報之上。


    所以這是先機,而且全國南北中三地的才子,唯有眼下他們二人知道情況。


    魏大儒聽後一時間很是激動,喃喃自語道:“會試的題呢,該出了。”


    宋九就等這個結果呢,她借著自己疑惑的話問出來,就是給魏大儒一個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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