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任府裏,陶總管匆匆入府傳話,坐在書房裏的宋九正跟蓉姐兒坐在一起認字,聽到陶總管說起府外被禁衛軍包圍要全府搜查的事,宋九便忍不住看向懷中坐著的蓉姐兒。


    “我知道這事了,陶總管退下吧,像往常一樣,該怎麽問就怎麽迴。”


    陶總管應下,這就退了出去。


    書房裏,宋九仍舊在仔細的教導著蓉姐兒寫字,她的一手好字正是傻夫君所教,眼下也傳授給了孩子們。


    蓉姐兒寫完了今日的練字任務,這就放下了毛筆。


    宋九很滿意的看了一眼字帖,叫蓉姐兒以後每日都抽時間過來,宋九這是給蓉姐兒私下開的課,這孩子很是親近她,又好學,宋九更是喜歡。


    “醜奴這孩子還是被我家那兩孩子給帶壞了,就喜歡騎馬射箭,還是蓉姐兒安靜,跟著我練得一手好字,等蓉姐兒的字認得多了些,咱們開始看孫子兵法。”


    有晉王在,府中的兵書不少,而宋九這些年除了看燕朝律令,她看得最多的也是兵書,反而對於詩詞歌賦沒有天賦,學不來的。


    蓉姐兒高興的點頭,得到了宋九給的小香囊做獎勵,這就告退了,下午是魏大儒的課程,蓉姐兒雖然不走科舉之路,但是多學一學總歸是好的。


    此時任府外,禁衛軍包圍了府邸,晉王跟顧謹言站在一起,也沒能立即入府,晉王的目光是緊緊地盯著密道入口,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一旁跟著的陳子潤卻是看了晉王一眼,疑惑問道:“王爺這般緊張,可是哪兒不對?”


    晉王淡漠的瞥了一眼陳子潤,沒有說話。


    禁衛軍一來,便分出三波人馬,一波人馬下密道搜查,另兩隊分東西兩方搜查,最後三隊人馬聚集,任宅裏裏外外處處不會落下,必定搜查個底朝天。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晉王的褻衣都不知何時汗濕了,尤其在下了密道的禁衛軍,相繼從裏頭抬出傷兵,他更是緊張,他知道密道裏設下了機關,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他盼著機關能擋住這些人。


    陳子潤看著受傷的禁衛軍被抬出來,立即上前問道:“晉王為何不早些告知密道裏有機關?”


    晉王被陳子潤緊緊地盯著,晉王麵色一冷:“陳大人好大的威風,密道是前通判所挖,本王從來不曾去過密道,如何得知?”


    這種話太過牽強,陳子潤鬱悶,到底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晉王爺,陳子潤不好反駁,隻得看向顧謹言,“顧將軍也不管一管麽?禁衛軍有個閃失,顧將軍也不好交代呢。”


    顧謹言也能在一路上感應到了晉王的緊張,他沒好氣的說道:“此處府宅本就是前通判府,除了這密道中的機關,還不知其他各處有無機關,陳大人覺得我要怎麽管呢?”


    “當兵打仗要的是英勇,陳大人是覺得禁衛軍都是吃素的,連個機關秘術都處理不好?”


    陳子潤被兩人給駁得說不出話來,隻得閉了嘴,但是皇上剛才將他叫了去,又派他一路跟隨,便是監工的,昔日這兩人同在燕北鎮守,他若不來,豈能看出皇室之威嚴。


    不過陳子潤也有私心,他這一趟趕來,倒是也想見一見任府的那對雙胞胎孩子,今日在陸府偷聽到尚書夫人與底下幕僚所說的話,這兩個孩子便證實了他的猜測,正是皇室要尋找的那個貴人,將來必會亂了朝綱之人。


    就在晉王和顧謹言都盯著密道的方向時,密道裏有禁衛軍喊了出來,機關闖過去了,密道通了。


    隨著這一聲,禁衛軍一擁而上,衝入密道抓人。


    然而當這些禁衛軍闖進密道盡頭時,隻看到掛滿蜘蛛絲灰塵滿滿的密室,以及那破舊不堪的枯井,裏頭啥也沒有,甚至這破舊不堪的樣子,哪能藏人呢?


    晉王和顧謹言都忍不住來到密道口朝裏頭望,陳子潤此時也盯著密道口,目光更是晉王和顧謹言身上掃了一眼。


    有禁衛軍從裏頭出來了,晉王沉聲問:“如何?”


    禁衛軍見晉王問起,連忙恭敬的答道:“密道荒棄,裏頭並無藏人。”


    晉王怔住,顧謹言朝晉王看去一眼,立即想到什麽,這就說道:“果然是一派胡言。”


    不過晉王的目光又很快落入任府宅子,晉王這就離開密道入了府。


    陳子潤也連忙跟上了。


    顧謹言召集身邊的人,他也打算去搜查,客院那兒還沒有搜查,陳子潤連忙跟上,“那小的同將軍一起吧,迴去也好有個交代。”


    顧謹言朝陳子潤看去一眼,沒有理會,這就帶著親信往客院去。


    晉王坐在堂前,明明內心焦急無比,卻還要一臉平靜的坐著喝茶,至於茶水是什麽味兒,晉王完全沒有嚐出來,他想不明白,密道裏的人去了哪兒?


    顧謹言帶著的人來了客院,禁衛軍分開搜查,顧謹言的目光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客院大門。


    陳子潤覺得奇怪,為何顧將軍非要親自來客院搜查,大可叫禁衛軍搜查即可,他親自來的意義是什麽?


    就在此時,客院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隙,定是外頭的動靜吵到了裏頭的人,轉眼兩個小腦袋在門裏頭出現。


    高高的門檻,兩個小家夥過不去,於是開著一條門縫,兩孩子撥拉在門檻上,望著外頭,正好對上了顧謹言的目光。


    陳子潤突然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孩子,兩孩子身上的衣裳還是綢子衣料,便知這兒住著任府的貴客了,忍不住說道:“好一對可愛的娃娃,像年畫娃娃似的,不知他們跟任府抑或是晉王是什麽關係?”


    顧謹言卻沒有理會陳子潤,而是三步並做兩步的朝那兩個孩子走去。


    然而顧謹言還沒有靠近,門裏頭傳來宋六的聲音。


    “誰讓你們跑出來的,瞧著屁股又癢了。”


    宋六拿著一根枝條子跑出來,兩孩子看到枝條子就怕,這就迴院裏去了,門很快也被關上,就在關門的那一刻,顧謹言看到了裏頭的宋六,宋六卻是毫不留情的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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