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榮長那一身墨綠色袍衫還是宋九縫製的,可今日穿在她家傻夫君身上顯得異常的挺拔威武,尤其他進來之時,宋九更是一眼看到了他頭頂明黃相接的玉冠,臉色就變了。


    “媳婦,我想你了。”


    任榮長長手長腳的來到宋九身邊,一把將媳婦捂懷裏,將下巴搭在媳婦的額發間聞著熟悉的氣息方能平靜心情,幾日不在城裏,跟著師父住在隱貴山莊,好不容易事情辦完了,一迴來他就往媳婦房裏跑。


    宋九被他捂得快沒氣了,聞著他身上一身的臭汗,多半從昨個兒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沐浴更衣,在外頭打打殺殺的,啥味兒都有。


    “給你放洗澡水,你快洗一洗。”


    宋九鬱悶開口,心頭最擔心的就是自家傻夫君太優秀,老是立功,果然被封為世子,再這麽下去,小叔子即使養好身體趕過來,到時候要怎麽假亂真?


    而且宋九明顯的看出來了,自打傻夫君參軍打仗以後,身姿更加的魁梧,不像小叔子太過溫潤,兩人除了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一個壯實一個羸弱。


    旁人看不出來,宋九擔心皇上會看出來,到那時就是欺君之罪。


    任榮長拉著宋九的手一起去浴室,一刻也不想離開,甚至他清楚,師父讓他做世子,他沒辦法忤逆師父,卻總感覺對不住媳婦,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媳婦臉上的表情。


    到了浴房,任榮長被宋九按在水中搓澡,好家夥,水都洗黑了。


    任榮長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有些躁紅,輕咳一聲,說道:“洗得香香的,媳婦就不嫌棄了。”


    唉,她嫌棄啥,即使是個臭男人,宋九也歡喜,就是這玉冠特別刺眼,於是借著洗澡之機,輕聲問道:“皇上可是要給你指婚?”


    莫看任榮長偶爾犯傻氣,這會兒聽到媳婦這話,竟是有些心驚肉跳,他不善於撒謊,可是他不敢說,於是悶著聲不說話。


    宋九看他表情就知道是這麽一迴事了,不然突然給他封了世襲的世子,將來晉王府的爵位都要交給他,能不給他指婚。


    “指的誰家的姑娘?你可答應了?”


    任榮長小心翼翼的看了媳婦一眼,見媳婦似乎沒有生氣,隻得如實說道:“被師父拒絕了,皇上也沒有再堅持,不然我會抗旨不遵。”


    許是這抗旨不遵幾字令宋九好受一些,手裏搓背的力氣小了些,看著還有些心虛不敢看她的傻夫君,不由得抬起他的下巴,使他直視著自己。


    這姿勢,任榮長竟有些心猿意馬,他就這麽直勾勾的望著媳婦,說起來夫妻二人好幾日沒在一起,小別勝新婚,何況如此年輕氣盛的任榮長,一日不抱媳婦就渴得慌。


    “要是下次皇上再說給你指婚,你就直接拒絕,不必師父開口。”


    那不是當場抗旨?然而任榮長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宋九心情好了些,說道:“你別怕,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會兒立你做世子,定是看著你身強體壯,我昨天仔細問過大嫂二嫂,瞧著這皇室子嗣不豐,你就是榮家的希望。”


    “就算抗旨不遵,也不會殺了你,最好奪你兵權,那更好,樂得清閑。”


    任榮長點頭,媳婦說的真是對的,他都記住了。


    隻是媳婦這小手挑著他的下巴摸著他有些紮人的胡渣,他就心癢難耐,於是強有勁的手臂輕輕一帶,直接將媳婦拉入水中。


    宋九差一點兒喝了一口洗澡水,簡直把她氣壞了,然而那原本要涼透了的水突然升溫,燒得她心慌,就知道這大白日的也逃不過傻夫君的勇猛。


    就在夫妻整理衣裳的時候,門外傳來齊嬤嬤的聲音,原來前頭晉王派人過來請宋九過去,齊嬤嬤將人攔在門外,自己過來請示,估計猜到夫妻兩人在屋裏不方便,等了又等才開的口。


    宋九臉頰燒得通紅,她叫傻夫君晚點兒再出屋,自己穿上衣裳匆匆出來了。


    晉王單獨要見她,連她婆母都沒有叫去,更別提傻夫君了,宋九知道該來的總該要來的。


    正好宋九能聽人心聲,去聽一聽晉王到底是怎麽想的,江北商會的人尋不到了,晉王接下來會怎麽搜查呢?


    宋九到了前堂,就見晉王身穿紫袍,頭頂也是明黃的玉冠,此時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手裏似乎拿著一個消息冊子在看。


    宋九上前行了一禮,還沒有開口請安,晉王便掀眸朝她看來一眼,那與傻夫君一樣的神情,倒是讓宋九沒有那麽的懼怕起晉王來。


    晉王似乎心頭沒有什麽想法,隻是麵色嚴肅的開口說道:“接下來我會派地方軍全麵封鎖平江府,換皇上派來的禁衛軍來鎮守蘇州城。”


    “外頭大街上的巡邏兵不再是地方軍,皇上會全力抓捕江北商會的人,尤其如今的蘇州城裏不太平,除了明處的這兩支軍隊,還有人想渾水摸魚,對江北商會有想法的人自是不少。”


    晉王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冊子。


    宋九卻是心頭疑惑,她還想著怎麽從旁側擊知道地方軍的安排,沒想到她一來晉王都告訴了她,尤其地方軍換成禁衛軍,那藏在密道中江北商會的人便是她也沒辦法將他們送出蘇州城去。


    以前還能借著傻夫君的關係,以及晉王對他們任家的寬容,或許還能想到辦法,那麽現在,她還有這種想法就是在冒險,就是置任家於不顧。


    “江北商會的人一日不現身,禁衛軍便一日不會離開蘇州城,接下來,榮長得跟著我出門,你莫阻止。”


    宋九看向晉王,晉王也看向她,麵色嚴肅中似乎眼神又有些慈祥,她不懂,那日茶樓接走錢斌的時候,明明晉王對她起了疑心,為何現在是支字不提。


    “去吧,榮長聽你的話,他現在封為晉王府世子,我擔心他鬧情緒,你好好穩住他,這兩日,義兒他們都會下山住進任府,到時候若是義兒能下地,便由他來出麵應酬。”


    瞧著晉王叫她來就是為了說這事,也不想她再久留,宋九這就起身退下。


    從前堂出來,一路上宋九都沒有想明白晉王的想法,他這是在縱容她保護江北商會的人?告訴她這麽多的消息,是告誡她別想著把人往蘇州城外送,那樣要是暴露,恐怕連晉王也護不了她。


    那若是不將人送出去,隻要晉王縱容,來多少禁衛軍都尋不到任府的密道,江北商會的人除了在那密道裏住著委屈一些,但絕對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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