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手一揮,死士再次被拖下去泄憤,而金氏卻將任家三房記恨上了。


    熱鬧的豐收節過去,可蘇州城的城門一直沒開,進城看熱鬧的百姓在城裏待了一夜,第二日都守在城門處,鬧著要出城去。


    忙活了一夜的晉王父子看到這場景,卻並不急著開城門,而是帶著傻大兒,將這些死士押送去了隱貴山莊。


    隱貴山莊裏,皇帝榮晏正陪著魏貴妃遊園,聽說晉王來了,這才與魏貴妃分開。


    山莊前堂裏,陸家死士被押了過來,榮晏看向這些死士,臉色極為難看,看向晉王父子,問道:“這就是你們昨日奔波一日的結果?”


    晉王如同看不到皇上的怒火,如實說道:“就是這些人背後的主人殺了商會會長,帶走了江北商會的人,自然昨日封城搜捕,毫無成果。”


    晉王聽了,臉色越發的不好看,晉王雖然沒說這些人背後主使的是誰,但是君臣二人早已心知肚明。


    陸尚書的父親曾是朝中老將,為了燕國迎接長公主迴朝,帶著兒子陸震——如今的陸尚書,父子二人一同鎮守燕北,擊退寮國軍,立下赫赫戰功,因此陸家威名天下,也借著長公主之勢,許以養少量私兵之權勢。


    就是這少量私兵的寬容,才導致如今陸家的囂張,這些死士沒能在被抓住之時就咬舌自盡,晉王父子倒是有些手段的。


    晉王更是毫不吝惜將這功勞歸功在自家傻大兒的身上,這些人不僅是他家傻大兒抓住的,更是在第一時間將人製伏後阻止他們自殺滅口。


    而這些人落入皇上手中便成了對付陸尚書的利刃,可以借此而收走陸家的私兵之權。


    晉王不明著說,是不想摻和到這些朝堂事中去。


    “陸家竟也想得到江北商會。”


    榮晏沉著臉說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此時竟也露出憤慨之色,隨即下令:“將這些人留著,將來能用得上。”


    晉王也正是此意,於是手一揮,地方軍將死士押下去了。


    榮晏背著手在堂前踱了幾步後迴頭看向晉王父子,隨後問晉王:“眼下江北商會的人當真已經落入金氏手中?”


    晉王目光微微一閃,隨即點頭,“恐怕是了。”


    “如此,金氏不可以迴京城去。”


    榮晏做下決定。


    晉王看了皇上一眼,也沒有反駁。


    說完江北商會的事,榮晏又再次看向晉王身邊一直不愛說話的任榮長,突然開口說道:“晉王府也該立世子了。”


    晉王心頭咯噔一聲,就要反駁,沒想因為任榮長這一次立下大功,再加上先前燕北一戰的威名,皇上開了金口:“今日朕便下旨,立為他晉王府世子,承襲晉王爵位。”


    任榮長一聽,不僅沒有下跪領旨的意思,更是著了急,立即開口:“我不做世子。”


    他還要跟媳婦迴水鄉村去。


    隻是一旁的晉王連忙拉住傻大兒的手,強行拉著他跪下領旨。


    榮晏原本還覺得奇怪,咋立世子了還不高興,這會兒見父子二人又開心的領了旨,總算鬆了口氣,看向任榮長歎道:“你是咱們皇室之中唯一一個身姿健壯前程可觀的晉王世子,你可別辜負了朕的期望。”


    榮晏更是親自上前將任榮長扶了起來,越看這個孩子越是歡喜,他的強壯他的健康令他歡喜。


    在外人眼中是君臣,而在此時榮晏的眼中,這就是他的至親侄兒,自己一生未生育後代,將來這皇權自然傳承到這侄兒身上,一個身體強壯又有能力的好侄兒,如同榮晏的親兒一般的期待。


    “好好跟著你父親學本事,將來京師營也交給你。”


    任榮長很鬱悶,甚至有些生氣,他才不要京師營,也不要做這世子,他要跟媳婦迴鄉下種田去。


    怎麽瞧著這孩子不太高興呢,也對,這孩子一直跟著他父親打仗,一把年紀了也不曾有婚配,這就說道:“朕給你指門親事如何?”


    話才落,任榮長氣得掙開了榮晏的手,繃著臉不說話,雙手握緊成拳,感覺下一刻想對皇上動手。


    晉王急了,連忙將傻大兒擋在自己身後,向皇上說了一番感激的話,至於兒子才立世子,這親事要不緩一緩。


    榮晏疑惑的看了任榮長一眼,這侄兒子咋脾氣這麽大呢?感覺要打他。


    不過眼下在平江府,也不曾迴京城,給親侄兒指婚,也不能兒戲,得迴了京城,再給親侄兒找門好親事,最好能幫助到晉王府的賢惠之妻更好。


    等晉王父子從隱貴山莊迴來時,任榮長已經被封為晉王府世子,並有皇上禦賜的玉冠,普通的玉冠做為成年男子的象征,而明黃相間的玉冠卻代表著皇室的象征。


    入城時,晉王看到城門口聚集的百姓,因為城門閉緊,這些千裏趕來參加豐收節的百姓突然不能出城了,一個個的都顯得驚慌了。


    直到晉王開了口,可以敞開城門,讓百姓出城,蘇州城裏更是不再嚴守,一時間大量百姓往城外湧出。


    而晉王父子卻直接迴了任府。


    一入府,任婆子就發現了傻三兒的變化,看到他頭頂明黃相間的玉冠,心頭歡喜的同時又有些沉重。


    傻三兒有能力,也一直很聽話,跟在師父身邊學了不少,可是他立下的功勳和所有拚出來的功跡,都不是他的,便是這世子身份,也不是他的。


    若是當年她沒有將老三抱來養,而是直接將老三送入京城晉王府,晉王一定不會遺棄了這個孩子,那也就是正兒八經的世子了。


    任婆子歎了口氣。


    任榮長一迴到側院,就找媳婦,他很苦惱,他突然當世子了,但是他一點兒也不開心,師父更是交代他這段時間不可以取下玉冠,要一直戴著。


    宋九正跟陶總管和阿金在書房裏商量著想辦法尋找錢夫人許氏的下落,商會其他的人都已經在密道裏躲著了,唯獨從茶樓裏逃出去的許氏沒了蹤影,想必錢康父子比宋九還要著急。


    而且私下裏尋人還不得被晉王的地方軍發現了,又有陸家人的密探在蘇州城的各個角落,如此尋找,當真是大海撈針。


    陶總管和阿金領令退下後,任榮長長腿一跨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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