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場麵當時就混亂了起來。


    “劉副主任,你們這是不講道理,絕對不能讓你們把王衛東帶走!”以閻埠貴為代表,閻解放,閻解曠為骨幹的保王隊,死死的護著王衛東。


    “閻埠貴,你老小子讓開,王衛東是壞分子,你想和他同流合汙?”以街道辦劉副主任為代表,四個街道辦幹事為骨幹的抓王隊,想衝進去抓王衛東。


    抓王隊顧忌人民群眾,不敢下死手。


    保王隊懼怕街道辦找後賬,也不敢拿棍棒。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


    這樣下去,啥時間能把王衛東捆起來!


    易中海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他瞥見劉海中正在吃瓜子。


    吃了一顆又一顆,嘴巴一直沒停下來。


    這家夥就是個廢物,我請你來是對付王衛東的,不是讓你吃零食的。


    易中海正準備教育劉海中要注意形象,眼睛頓時一亮,想到一個好主意。


    他捅了捅劉海中,“二大爺,咱們商量個事情吧?”


    “事情?”劉海中還在吃瓜子。


    這瓜子真香,還沒有一顆壞的,應該是供銷社5毛錢一斤的那一種。


    易中海附到劉海中耳朵上,悄聲說了兩句。


    劉海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人家王衛東又沒幹壞事,我憑啥要幫你。”


    易中海咬咬牙,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塊,再加上第十一車間副主任的位子。”


    “成交!”


    劉海中扔掉瓜子,衝著劉光齊和劉光福做了一個手勢。


    劉光齊劉光福正蹲在地上看得起勁,看見劉海中的手勢,頓時愣了一下。


    這是要他們對付保王隊?


    不行,不行,別人不知道王衛東的厲害,他們兩兄弟可是清楚的很。


    就連四合院戰神都被王衛東治的服服帖帖的,他們兩完全不是對手。


    劉海中見兩個兒子不聽話,掀起棉襖,指著皮帶,狠狠瞪他們兩眼。


    劉光齊和劉光福被皮帶抽怕了,隻能起身找了兩根棍子,衝了上去。


    “閻解放,閻解成,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讓開!”


    那些街道辦幹事不敢拿武器下死手,他們卻敢,誰讓他們是群眾呢!


    有了劉光齊和劉光福的加入,局麵瞬間逆轉,保王隊節節後退。


    這時候,賈張氏見形勢一片大好,也加入了戰場。


    “大家夥都讓開,俺賈張氏來也!”


    她力氣不大,威力卻不小,揮舞著九陰白白骨爪,上抓人臉,下偷襲褲襠。


    遇到老娘們,她衝上去就撕人家衣服。


    遇到大老爺們,她去解人家褲帶。


    要是碰到年紀和她差不多的老婆子,她就拗著頭,頂人家肚子。


    咳,跟人肉導彈似的,頂得別人慘叫連連。


    保王隊那些人,哪見過這種打法,紛紛後撤。


    賈張氏就像人肉戰車一樣,殺出一條缺口。


    眼見王衛東落了下風,那些圍觀的牆頭草們也衝上去,加入了抓王隊的行列。


    萬一王衛東和閻埠貴下台,易中海必然上台,這算是給新一大爺,留個好印象。


    一時間,保王隊雙拳不低四手,閻埠貴的眼鏡斷了一條腿,閻解成的褲帶扯斷了,一大媽捂著肚子,那些年輕小夥子臉上都掛了彩。


    眼見勝利在望,劉副主任大喜過望,“王衛東,你小子還不束手就擒!”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四合院門口傳來一陣打鼓的聲音。


    密集而富有激情的鼓點,像錘子一般敲在劉副主任的心髒上,讓他幾乎難以唿吸。


    保王隊和抓王隊的人們也都停下來手,向外麵看去。


    隻有賈張氏還拗著頭,在頂一位大媽的肚子。


    那大媽也是氣急,揮動手肘,衝她脖子上狠狠來了一下。


    “哎吆,你敢下狠手!我幹艸...”


    賈張氏捂著脖子蹲到了地上,她剛想張開大嘴開始噴糞,那髒活就停滯在她的喉嚨裏。


    透過十幾條褲腿,她看到道路遠端騰起彌漫的黃色塵煙,像一陣旋風卷來。


    漸漸看到幾十雙黃膠泥鞋,踏著鼓點,整齊的向這邊走來。


    賈張氏傻眼了。


    ...


    一支身穿藍黑工裝的隊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從四合院外浩浩蕩蕩的開了進來。


    隊首,一個黑臉小個子扛著一麵旗幟,他旁邊,一個魁梧的漢子敲著鼓。


    隊伍中,大多是一些中年大媽,她們皆神情肅穆。


    整支隊伍彌漫著肅殺。


    這...


    這...這...


    王衛東猛地一拍腦袋,這幫家夥,太會玩了!


    沒錯,這支隊伍正是由第十一車間的臨時工組成。


    領隊的是瘦猴,敲鼓的是趙解放。


    臨時工隊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呆愣在寒風中。


    不用過多猜測,他們就清楚這幫人是王衛東的幫手。


    好家夥,我說王衛東不著急呢,原來是準備發動群眾。


    ...


    隊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大槐樹下。


    “立定!”


    臨時工們在瘦猴的指令下,齊齊跺了一下腳。


    眾人隻覺得地麵似乎晃動了,一片片落葉從大槐樹枯幹的樹杈上,飄落下來。


    “報告王主任,第十一車間前來支援,請指示!”


    瘦猴扛著旗幟,走到王衛東麵前,敬了一個禮。


    我尼瑪,我就是讓你們來支援,用得著搞這麽大陣仗嗎?


    王衛東腹誹著,臉色卻很嚴肅,他走到第十一車間的隊伍前,“你們的車間主任被人冤枉了,你們說該怎辦?”


    “打!打!打!”臨時工們舉起拳頭,高聲唿喊。


    “有人想把第十一車間整垮,想讓你們丟了工作,你們該怎麽辦?”


    “殺!殺!殺!”臨時工們瞪大眼睛,咬著牙,一副拚命的樣子。


    ...


    王衛東點點頭。


    臨時工隊化身猛虎撲了上去。


    首當其中的就是拿著棍子的劉光齊和劉光福兩兄弟。


    隻見趙解放一個肘擊把劉光齊擊飛一米多遠。


    劉光齊重重落在地上,疼得無法唿吸,捂著肚子說不出話。


    劉光福見勢不妙,剛想逃走,被瘦猴一個猴子摘桃,捂著褲襠‘哇哇’直叫。


    臨時工隊下手有分寸,隻是把那幾個街道辦幹事撂倒在地。


    剩下打王隊隊員則被那幫老娘們圍攻,衣服被撕成碎片,褲帶被沒收。


    他們一個個光著膀子站在寒風中。


    臨時工隊的戰鬥力,讓閻解放雙眼放光。


    這些人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吧?


    賈張氏見勢不妙,貓著腰想溜走,卻被張大花盯上了。


    “賈張氏,你這個老虔婆,哪裏跑!”


    她衝上去,一個滑鏟把賈張氏鏟倒在地,然後揮起大巴掌。


    “讓你誣陷俺家主任。”


    “我沒有。”


    “pia!”


    “我真沒有!”


    “pia!pia!”


    “我!”


    “pia!”


    “pia!pia!pia!...”


    張大花懶得跟賈張氏廢話,直接一巴掌接一把巴掌的往賈張氏臉上唿。


    賈張氏那白得跟饅頭似的老臉,一會功夫變得紅裏透紫,跟紫皮茄子似的。


    ...


    旁邊的劉副主任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直哆嗦。


    他雖然能夠代表街道辦,可這幫臨時工可都是貧困戶。


    他們一般都是三代雇農,三代貧農出身。


    這些家夥真是耍起橫來,就連楊廠長那個級別的大人物,都要退避三尺。


    王衛東把他們拉出來,太狠了!


    他眼睛一轉,連忙走到王衛東身邊,身子弓得跟大蝦一般,諂笑道:“王衛東同誌,我看今天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個誤會。”


    “誤會?”王衛東瞪眼睛。


    “誤會?你知道俺王主任多忙嗎?他每天晚上工作到深夜,白天還要在車間盯著,你看,他都瘦了...”瘦猴走出來,很是氣憤。


    瘦了...易中海苦笑,這小子比來四合院的時候,至少胖了一圈。


    不過,他也知道今天算是栽了。


    王衛東這次是按不死了,現在隻希望別把他牽連進去。


    易中海湊上前,舔著老臉笑,“衛東同誌,今天完全就是一個誤會,我和劉副主任全都被人騙了。”


    他說著,指向坐在地上衣領敞開賈張氏,大聲怒斥,“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賈張氏。是她舉報的你,也是她散布你生活腐化的謠言。”


    隻要隊友賣得好,笆籬子是坐不了。


    賈張氏剛被張大花扇懵了,正在大口喘氣,看到易中海指向她,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易中海這是要甩鍋!


    當時她去舉報王衛東前,易中海再三保證,他已經打通了所有的關節,並且不會讓賈張氏承擔責任。


    現在想提上褲子不認人?


    賈張氏怒火從心底直竄後腦勺,她的頭發都豎了起來,爬起身揮舞著爪子就衝易中海而去。


    “易中海,你這老不死的,明明是你讓俺去舉報的王衛東,現在你竟然敢不認賬。”


    “看我不撓死你!”


    旁邊的人,包括劉副主任和幾位街道辦幹事,都知道易中海這是在甩鍋,心中對他充滿了鄙夷。


    王衛東和第十一車間的同誌也樂意看他們狗咬狗。


    自然不會上前阻攔。


    易中海這些年花花腸子不少,甚至早就被秦淮茹掏幹了。


    再加上賈張氏有怒火加持,易中海不是對手。


    他一個照麵,就被賈張氏的臭腳踢倒在地。


    賈張氏一屁股蹲在他臉上,伸出爪子在他頭上撓了起來。


    易中海被死海的腥臭味,熏得差點暈倒過去。


    “老嫂子,老嫂子,你快住手,你這是犯法!”


    “犯法?我賈張氏從不犯法,你承認不承認?”


    “承認啥?就是你去舉報的衛東同誌。”


    “好,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裏。”


    見易中海一口咬死,賈張氏怒不可遏,爪子如同利刃般在易中海的腦袋上劃出一條又一條血道子。


    這場麵讓旁邊的人看得紛紛雙手抱胸,後退一步。


    這老虔婆,太厲害了。


    劉副主任知道再這樣下去,易中海一定受不過‘酷刑’把一切都坦白出來。


    到時候,難免也把他牽涉進去。


    “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現在是新世界,咱們嚴禁私刑,你們還不快把賈張氏拉起來!”


    幾個街道辦幹事上前把賈張氏架了起來,易中海才算得救。


    此時的他臉上遍布十多條血道子,頭發也被薅掉了好幾縷,棉襖撕破了...咦,大紅褲帶也被解開了!


    圍觀群眾眼睛頓時瞪大,打架還有這種打法?


    易中海在嘲弄的眼神中,訕訕的站起身,穿好褲子,就想溜走。


    卻被趙解放攔住了:“你還沒給俺家主任一個交代,別想肘!”


    “不是,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全是賈張氏...”易中海還想狡辯,卻被趙解放拎著領子,拎到了王衛東身前。


    王衛東雙手背負在身後,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易中海:“易中海同誌,我們有何仇怨,自從我來帶四合院後,你處處針對我。”


    “呃,我想起來了,不就是因為我不老老實實的聽你的話,照顧你的‘家屬’嘛!”


    王衛東說得很隱晦,大家夥都聽明白了。


    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早就成了軋鋼廠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菊花大院的人都知道四合院出了一個畜生,他把徒弟的媳婦弄了。


    還弄出了三個娃,直接把徒弟氣死了。


    “易中海還真是個豬狗不如的玩意!”


    “就是,賈張氏也不是個東西,不想著給兒子報仇,還聽易中海的話,舉報人家王衛東。”


    “我看呀,這一次應該把他們綁起來遊街。”


    ...


    在趙解放和瘦猴的鼓動下,圍觀群眾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這年頭本來就對男女之間的關係看得很重,一般搞破鞋都要社死,現在竟然是扒灰,如果不嚴懲,那豈能說得過去?


    易中海和賈張氏聽到議論聲,嚇得臉色煞白,遊街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劉副主任,劉副主任正想著怎麽撇清幹係,隻能裝作沒看到。


    我自身難保,還顧得起你們?


    “不管了,先把他們捆起來再說!”


    趙解放撿起地上的繩子,就要給易中海和賈張氏捆上。


    大門外傳來一道唿聲,“大家夥請住手,切莫激動!”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街道辦王主任和李愛國走了過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得像是從年畫上走下來的女孩。


    軋鋼廠的職工,一眼就認出了她是丁秋楠,軋鋼廠真正的廠花。


    王主任看到王衛東沒受到任何傷害,總算是放下心來。


    王衛東現在可關係到四合院街道辦的扶貧成績。


    她走到王衛東身旁,小聲說:“王衛東同誌,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王主任氣壞了,她隻是去區裏麵開個會,後院就起火了。


    她走到劉副主任麵前,冷眼看著他。


    此時的劉副主任已經麵如死灰,渾身瑟瑟發抖。


    當臨時工隊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主任,我,我,得到群眾舉報,說王衛東同誌生活腐化,投機倒把,於是帶隊前來調查。”劉副主任知道為今之計,隻能是硬著頭皮,作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看到這麽多群眾在旁邊圍觀,王主任即使恨不得把劉副主任生吞活剝,也隻能把火氣壓在肚子裏。


    她冷著臉說:“劉出省同誌,鑒於你的擅自調查和在調查中的不公正舉動,引起了群眾們的強烈不滿,現在我代表街道辦通知你,你被免職了,明天請你主動到區裏交代問題。”


    “我,我,我是被誤導的!我冤枉呀!”劉副主任聽到處理結果,雙腿一下子軟了。


    “冤枉的?那好,你現在就把來龍去脈給我說一遍。”


    “我,我...”劉副主任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知道一旦易中海送肥膘的事情被暴露出來,他可能會吃槍子。


    王主任處理完劉副主任,又走到王衛東麵前:“衛東同誌,易中海和賈張氏是四合院的群眾,你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我們街道辦想聽聽你對於處理他們有何看法。”


    “嗬,能把他們拉去打槍嗎?”王衛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打槍...易中海和賈張氏嚇得褲襠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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