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你咋還不迴來呢!


    四合院大槐樹下,閻埠貴望眼欲穿。


    在眾人的注視下,閻埠貴隻能端起搪瓷缸子。


    喝了一口又一口,喝了兩口又兩口。


    他還不是大口喝,而是一點一點的抿,每次隻算是濕了嘴唇。


    ...


    易中海自然明白閻埠貴的打算。


    這老小子和王衛東穿同一條褲子,明顯是想拖延時間。


    易中海當了那麽多年一大爺,有一百種辦法讓閻埠貴抓瞎。


    他大眼珠子一轉,輕“咳”一聲,“一大爺閻埠貴,大家夥還要迴去做飯照顧孩子,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有啥話就趕緊說。”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可接著說了。”


    說著,易中海看向劉海中,“二大爺,你的意見呢?”


    劉海中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這老東西,是要拖俺下水呀!


    今天的大會,易中海沒有事先說明是要對付王衛東。


    劉海中想吃瓜子和花生,才坐到了條凳上。


    待劉副主任帶著街道辦幹事闖入會場,當眾宣布有人舉報王衛東的消息後,劉海中腸子都悔青了。


    王衛東那小子,就那麽好對付?


    當初王衛東還是一個小司機的時候,就能讓秦淮茹掃廁所,讓傻柱甘願挨打。


    現在他成了車間主任,那還了得!


    劉海中打定主意,這場大會他隻吃瓜子和花生,不發言。


    到時候,王衛東就算找後賬,他也可以撇清關係。


    不過,現在被點名了,不發表意見的話,易中海也不會放過他。


    劉海中站起身,挺著肥頭大耳,笑道:“我覺得吧,易中海同誌很有道理。畢竟大家夥白天要忙著工作,為建設祖國做貢獻。下了班,自然想早點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占用大家夥的時間,確實不合適。”


    易中海緩緩點頭,有了劉海中的表態,這下子穩了。


    他剛想站起身,把王衛東當壞分子批評,卻見劉海中又笑道:“但是呢,我覺得閻埠貴同誌也沒錯。人口渴了總要喝水嘛,至於怎麽喝,每次喝多少,這完全是閻埠貴同誌的私事,任何外人都無權幹涉。”


    易中海本來漲紅的臉,現在有點發青了。


    人群中也傳來一陣大笑。


    “看看,還是二大爺思想覺悟高,深刻的理解了互不幹涉的方針。”


    “我覺得二大爺就是在和稀泥。誰喝水能那樣喝,照閻埠貴這樣喝法,咱們要在這裏站到半夜了。”


    “是啊,我還要迴家做飯呢!”


    ...


    閻埠貴心中暗暗叫苦,他也知道這樣拖延時間不是個辦法。


    王衛東這小子怎麽還不迴來!


    這時候,賈張氏跳出來了。


    這一次是她到街道辦把王衛東舉報了。


    她雖不知道易中海打何種主意,但也清楚閻埠貴在幫王衛東。


    賈張氏冷聲說道:“閻埠貴,你是不是有心給王衛東那小子打掩護,我給你說,你這是在做夢!”


    她看向易中海:“易大爺,你接著說,王衛東那小子為什麽是壞分子!”


    閻埠貴見勢不妙,隻能放下搪瓷缸子,訕訕的站起來,高聲說道:“今天,大家之所以會聚在這裏,是因為有人要把你們聚在這裏。我昨天買了一把小白菜,嚐了一下,咦,那小白菜都是白菜味。大家可以看一下,你們的手跟巴掌一樣大...”


    易中海:?


    劉副主任:??


    眾人:???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閻埠貴這是想要拖時間。


    易中海幾次站起身,想攔著他,卻被閻埠貴的大聲嘶吼給遮掩住了。


    時間就那麽一點一滴的過去。


    廢話也不是好說的,閻埠貴隻能依靠豐富的經驗苦苦支撐,


    就在閻埠貴覺得他要死在大槐樹下的時候,大門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轟鳴聲。


    王衛東迴來了!


    所有人都扭過頭去向外麵看去,閻埠貴鬆了一口氣。


    一屁股蹲在長條板凳上,大口喝著茶。


    他渴死了!


    王衛東騎著幸福250進了四合院,他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


    一直把摩托車騎到人群中央,才熄火從摩托上挎下來。


    他直接走到賈張氏麵前,冷下臉:“賈張氏,聽說你把我舉報了?”


    如果在以往,賈張氏早就蹦起來了,啐王衛東一臉吐沫,順便狠狠咒罵他。


    可,王衛東剛才騎在摩托上散發出那股威勢,讓賈張氏害怕了。


    賈張氏咬了咬牙,嘴巴張了幾張,喉嚨裏隻發出幾聲唿唿。


    她有點後悔了,為了兩斤棒子麵就把王衛東舉報了。


    值得嗎?


    該死的易中海!


    賈張氏的表現讓易中海很不滿。


    這個一向見人咬人,見狗咬狗的老虔婆,這麽變得這麽溫柔起來。


    他輕“咳”兩聲,提醒劉副主任。


    劉副主任長歎一口氣,他知道不出麵是不行了。


    誰讓自己收了人家5斤肥膘呢!


    反正,證據還算充足,這次王衛東這小子是栽了。


    劉副主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臉色嚴肅起來:“王衛東同誌,我接到群眾舉報,舉報你生活墮落腐化,還有資產來源不明,現在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的配合調查。”


    “配合調查?”王衛東伸手指著自家屋子,“你們不是已經都調查過了嗎?有了結果,就趕緊說出來,我等一下還要去老丈人家吃完飯。”


    這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副主任把裝修工匠的口供說了一遍,然後指著王衛東的摩托車,“這種新鮮玩意,你是從哪裏搞來的,是不是通過投機倒把,從魔都那邊偷來的。”


    “不管你是不是生活腐化,就衝這輛摩托車,我就能把你抓迴去。”


    眾人聽了劉副主任的話,也開始像牆頭草一樣,搖擺了起來。


    “讓你王衛東招搖,這一次抓瞎了吧。”


    “就是,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竟然敢騎摩托車。”


    “我還以為王衛東得到信後,會把摩托車藏起來,沒想到,他真是頭鐵呀!”


    “我看王衛東這次死定,那幾個街道辦幹事把繩子都準備好。”


    ...


    這時候,秦淮茹躲在賈家屋裏。


    看著大槐樹下發生事情,她恨死賈張氏和易中海了。


    秦淮茹已經計劃好了,再過兩天,她要和王衛東生米煮成熟飯。


    王衛東一旦被抓走,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秦淮茹大眼珠子一轉,悄悄走到傻柱身旁,“雨柱弟弟,你不是衛東哥的好朋友嗎?他現在遇到了難處,你怎麽不去幫忙。”


    傻柱有心幫忙,可是帶隊的是街道辦劉副主任,那可是能抓人的主兒。


    他上次被遊街示眾,沒少吃劉副主任的耳刮子。


    “小秦姐姐,我,我...”傻柱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秦淮茹白他一眼,“就你這點出息,還算不算個男人!”


    傻柱內疚得臉色赤紅,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


    他也覺得自己沒出息。


    衛東哥這次死定了!


    ...


    旁邊的秦京茹也在歎息。


    俺好不容易來到京城,看上一個漢子。


    他咋就犯錯誤了呢。


    秦京茹雖出身農村,也知道投機倒把這個罪過的嚴重性。


    在秦家溝,村北頭的老王頭養了一直兩百多斤的大肥豬。


    他想多賣點錢,不想賣給城裏的食品收購站。


    於是,趁著夜色偷摸的把豬給宰了,架著一輛牛車,準備把豬肉賣到城裏的鴿市。


    也是他點子背,還沒進城就被人發現了。


    大肥豬沒收了,還定了他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


    王老頭的結局老慘了,最後死在了村外的荒屋裏。


    衛東哥,你這次死定了。


    ...


    人群中。


    王衛東麵對咄咄逼人的劉副主任,微微一笑,佯裝把手伸進棉襖中,其實是從戒指倉庫裏摸出了兩張材料紙。


    他遞到劉副主任麵前,“你看一下,這是摩托車的全套證明文件。”


    沒錯,簽到得到的物品和錢財皆有出處。


    隨摩托車一起送來,還有這份文件。


    文件上有魔都第二自行車廠的公章,寫明了這輛摩托車是因為王衛東發明液壓助力器,而獎勵給他的。


    劉副主任看著文件,沒敢伸手接。


    這小子真是通過正規途徑搞來的摩托車?


    他現在麵臨一個兩難的局麵。


    一旦接了證明文件,就無法坐實王衛東投機倒把的罪名。


    但是,不接的話,這麽多群眾看著,他們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存心搞王衛東。


    這件事難辦了!


    旁邊的易中海看到王衛東拿出文件,就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見劉副主任臉色鐵青,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蹺。


    易中海悄然走到賈張氏身旁,低聲嘟囔了一句,“老嫂子,你把王衛東搞定,我給你200塊錢。”


    200塊錢!這能買多少止疼片呀!


    自從賈旭東死後,賈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止疼片都快買不起了。


    賈張氏的眼睛頓時紅了。


    我一個老婆子,兒子又死了,早就不想活了。


    你們能把我怎麽著!


    為了止疼片,賈張氏決定拚上了。


    她悄無聲息的摸索到劉副主任身後,趁著大家夥都沒注意到,她餓狼撲食般衝上去,抓起文件塞到了嘴裏。


    啊嗚,啊嗚,啊嗚,嗝~


    賈張氏把證明文件,吞咽進肚子裏了!


    這...


    這...這...


    四合院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倒吸無數口涼氣。


    王衛東微張嘴巴,劉副主任嘴角掛笑,易中海攥緊拳頭,閻埠貴搪瓷缸懟到臉上。


    一時間,現場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下來。


    許久。


    一陣微風吹來,一片枯黃樹葉,從大槐樹上飄落下來,晃晃悠悠,落到了地麵上。


    那微不可聞的聲響,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般,把眾人驚醒過來。


    “窩艸,剛才發生啥事?”


    “賈張氏,她,她把王衛東的文件吃了。”


    “吃了?她屬狗的?”


    “你還別說,賈張氏真是屬狗的!”


    ...


    王衛東也被賈張氏的行動給驚呆了。


    看來,還是小看了這些噙獸的底線。


    不,他們似乎沒有底線。


    劉副主任卻是心中一喜,他扭過頭看向賈張氏,“賈張氏,剛才你為什麽要吃王衛東的證明文件?”


    賈張氏掐著腰,拗著頭:“證明文件?哪裏有什麽證明文件呀,我吃的是兩張廢紙。”


    咳,這老東西還真是會睜著眼說瞎話,我喜歡!


    劉副主任板著臉:“就算是廢紙,你也不能吃呀!”


    賈張氏雙手一攤,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神情,“我剛才餓了,你也知道,我剛死了兒子,我家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沒錢買窩頭。看到那兩張紙,我就情不自禁的吃了,你現在懲罰我吧!”


    吃兩張紙,有多大罪過?


    劉副主任很配合,他一臉嚴肅:“唉,你家的日子確實艱難,不過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吃王衛東同誌的文件。”


    “等把王衛東同誌的事情搞清楚,你也要到街道辦接受調查!到時候,我一定要嚴懲你!”


    王衛東在旁邊看得心中發冷,這才是睜著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


    一種故意銷毀有力證據的行為,就被劉副主任這樣輕描淡寫的定性了。


    劉副主任批評完賈張氏,又轉過身,把槍口對準王衛東:“王衛東同誌,你如果不能提供摩托車來源證據的話,我可是要把你捆迴街道辦了。”


    劉副主任知道,現在隻有盡快把王衛東捆迴街道辦,嚴加審訊。


    趁著王主任沒迴來,各種手段都用上,還怕他不招?


    隻要王衛東在審訊記錄上簽上字,承認投機倒把,他這輩子就完了!


    即使他得到再多大人物的賞識,獲得過多少榮譽,都無濟於事。


    禁止投機倒把,可是一條鐵律。


    ...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閻埠貴奔了過來,“劉主任,咱可不能冤枉人,剛才明明是...”


    他知道,一旦王衛東被捆走,想再放迴來,就難了。


    “明明是啥?”劉副主任冷笑,“剛才那兩張紙,是不是摩托車的證明文件,誰也沒看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我身為街道辦主任,自然要秉公辦理。”


    “倒是你,閻埠貴,身為四合院一大爺,屢屢跟街道辦對抗,是不是不想當這個一大爺了?”


    這番話把閻埠貴懟得說不出話來,他偷瞄向王衛東。


    嗬,這小子雙手抱懷,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難道他還有別的手段?


    劉副主任知道再拖下去不是個辦法,他大手一揮,“把王衛東捆起來,帶迴街道辦!”


    四個街道辦幹事,拿著繩子,就要向王衛東撲去。


    旁邊那些圍觀群眾不幹了,他們不是傻子,劉副主任的屁股都要歪倒姥姥家了。


    “不能帶走王衛東,你們這是汙蔑人!”


    “就算要抓人,也要王主任親自來。”


    “大家夥上呀,不要讓他們把人帶走。”


    ...


    閻解放,閻解曠在人群中大肆鼓動,大家夥一擁而上,把王衛東圍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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