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哈尼妹德高坐馬上,目光遠眺,他隨意一揮手,招來身邊的一個嘍嘍兵,問道:“距離枯樹嶺還有多遠?”


    這個小嘍囉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從枯樹嶺逃迴來報信的那個小兵。


    這小嘍囉眯著眼四處打量了一下,其實這地方他也不認識,但是按照行程計算,應該已經不遠了,一路向北,想來方向是沒有錯的。


    但是這個小嘍囉可是千萬不敢把真實的情況告訴穆哈尼妹德的,要是敢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兒是哪,下一秒他的腦袋和身體就得分家了。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大當家的,不遠了,估模著應該還有半ri時間就能到,應該就在今夜,我們就能抵達枯樹嶺了!”


    穆哈尼妹德模著胡子思索一陣,點了點頭說道:“好!傳我的命令下去,就地紮營,我們休整一夜,明ri再攻!”


    他的這個命令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枯樹嶺就在眼前,還要休整?何不直接推近到枯樹嶺下,六千多人一擁而上,直接宰了那個什麽狗屁的西西帝國,摘了那個朱鴻的腦袋以祭奠十一當家,再搶了黃金和女人,今夜抱著女人、枕著黃金睡覺,豈不比在這曠野裏挨凍要強的多?


    咱們有六千人,還怕這個不曉得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西西帝國嗎?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枯樹嶺給淹了!


    可大當家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就算心裏有再多的疑惑也隻能爛在肚子裏,除非你覺得自己的命夠硬,想試試那三十名煞筆騎兵手中的長槊。


    就在傳令兵打算下去傳達命令的時候,有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


    “等等!”就見一個人手指前方,眯著眼大叫一聲:“大當家的,快看!那邊有人!”


    穆哈尼妹德聽見有人要他等等,心中自然就有些惱火了,剛想抽刀殺人,卻又聽見了下半句。按捺下心中的火氣,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遠處微微隆起的土包上,正有七八個騎兵,騎著馬,正在土包上不停的走來走去。這些人身上都沒有穿鎧甲,隻穿了一身單薄的布衣,馬鞍旁掛著一柄大馬士革刀,還有一個偌大的布袋,布袋中插滿了一米來長的標槍。


    他們的騎術一看就知道不咋滴,馬兒不聽使喚的走來走去,這些人甚至無法將戰馬控製在原地。


    有一人站在最前麵,正一隻手遮擋天空中那惡毒的太陽,一隻手對著馬幫的大部隊指指點點。


    穆哈尼妹德一看,心裏第一個想法就是帶人殺過去。可轉念一想,這些人來的正好!於是按捺下了心頭的殺意。


    他眼睛一瞥,正巧看見了那個剛才叫他停下的那個嘍囉兵,嘴角一笑,手一揮,鋒銳無比的寶刀就在身邊的這個嘍囉兵的手臂上開一個碩大的口子。那祖墳冒了黑煙的嘍囉兵今天算是遭了秧了,這一刀可砍的不輕,疼得他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可他還是的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慘叫。


    穆哈尼妹德從那嘍囉身上撕下一塊布片,隨後,直接用手指插進了那嘍囉兵的傷口裏,一陣攪動!


    那嘍囉兵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疼的他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牙齒把嘴唇都咬的快要稀爛了,不斷傳出嗚嗚的哀鳴!


    但是穆哈尼妹德可不管這些,你疼又不是我疼,幹我鳥事。而且這種,老子欺負你,你也隻能乖乖忍著的優越感,令他著迷。


    他在那嘍囉兵的傷口裏攪了一會兒,猛的一下抽出手指來,指頭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他用手指在那塊小布片上,飛速劃拉幾下,就取來一根箭,搭弓、瞄準、shè出。


    隔著三百米的距離,看人幾乎已經隻剩下一個不大的黑點了。這支箭在半空劃過一條彎彎的弧線,卻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徑直朝著遠方的那幾個人中的領頭一人飛去。


    箭就擦著那人的臉頰飛過,劃破了他的皮膚,火辣辣的一陣生疼。


    他被這一箭嚇的跌下馬去,他周圍的幾個士兵連忙打馬向前用身體護住了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十三。


    他受朱鴻的命令,帶領幾個人外出遊哨,要是碰見馬幫的大軍,就看看清楚有多少人,兵力配置如何。剛才十三正在仔細的觀察著馬幫的兵力配置,有多少騎兵,有多少步兵,後勤輜重又有多少。可不曾想天上忽然飛過來一支箭,差點沒讓他就這麽馬革裹屍了。


    他連忙抽出插在地上的羽箭,看到箭頭上綁著一小塊布條,就將羽箭插在馬鞍旁的布袋裏,騎上馬飛速離開了。


    馬幫這邊,幾千雙眼睛都看見了穆哈尼妹德一箭將那怎麽看都是斥候的人shè落馬下,一時間馬屁的臭味在半空迴蕩,當真臭不可聞。


    穆哈尼妹德卻根本不理會這些讚美之詞,這些年來,各種花樣的馬屁他實在聽得太多了,他現在更渴望的是實打實的權利。


    而他若是想要重整馬幫,在他身後的這八個當家,就是擋在他麵前最大的石頭。


    要搬開這八塊石頭,他隻能用人命去填。


    枯樹嶺,西西帝國城鎮大廳內,十三半跪在堂下,一臉肅然。


    朱鴻手拿著那塊帶著血的布條,陷入沉思。


    布條上,幾個血sè大字尤為顯眼:明ri再戰!


    朱鴻百思不得其解,穆哈尼妹德這是搞什麽鬼?明ri再戰?是想亂我軍心?還是攪亂我的部署?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心理戰,他今夜就會偷襲?又也許今夜不會襲擊,隻是一個疑兵之計!


    朱鴻的腦子裏想了很多種解釋,卻又始終無法得出一個完整的答案。他搖了搖頭,忽然發現自己的思維進入了一個誤區。我為什麽要研究穆哈尼妹德的字條?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我居然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他的圈套,果然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人,區區一個土匪頭子就已經懂得了心理戰!


    可這次,還真的是朱鴻誤會了。


    說來說去,穆哈尼妹德隻是一個強盜,就算他的實力再強,他也隻是一個強盜。穆哈尼妹德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隻是想要告訴朱鴻,他明天才會進攻,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僅此而已。


    意思就是:你小子給老子趁著這個晚上的時間好好的準備一下防禦。要是到時候老子的大軍發起衝鋒,六千兵一擁而上,分分鍾就把你給宰了,那就不好玩了。萬一你這麽容易就被宰了,你讓我如何借助你的力量來消磨我那八個弟兄的實力呢?


    這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朱鴻搖了搖頭,將手裏的布條隨意的丟在桌上,走到十三身邊說道:“既然他說明ri再攻,那麽我們就全當他明ri才會進攻好了。你去找鐵紅鼻,問問他我讓他製作的東西做好了沒有?如果好了就讓他去兵營找我。然後你去整頓一下人馬,入了夜以後,你帶著鐵紅鼻做出來的東西,從東門悄悄的溜出去,路上小心,不要被馬幫的人發現了,把騎兵都帶去十裏外的綠洲藏起來。”


    十三心裏一驚,大帥這是要幹什麽?有這一百騎兵在大帥身邊,就算城破了,我們還可以殺出重圍逃走,若是沒了騎兵,在大漠中還哪裏逃的了?


    “大帥,要不然我帶五十人走就好,剩下五十人”十三還想再說,朱鴻卻一揮手阻止了。


    朱鴻打開大廳的大門,外麵的陽光照shè進來,映紅了朱鴻的半邊身子。


    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那溫暖的觸覺,他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他扭了一下脖子,劈裏啪啦一陣響,悠悠說道:“活著真好!溫暖的活著肯定比冰冷的死去要美好的多。可如果不能讓我西西帝國戰死的同胞死的有所價值,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去。”朱鴻轉過身看著十三,十三抬起頭來,他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看著朱鴻那雙漆黑的雙眼,他在這雙眼裏,看見了一種令人血脈噴張的光芒,這種光芒有一個特別的名詞,叫做野心,也叫瘋子!


    “等我城中放出青sè狼煙,你就率領那一百騎兵飛速殺出,襲擊馬幫後陣,見勢而為,要是馬班潰敗,你就一路掩殺,要是馬幫軍容嚴整,就立刻逃離。到時候一把火將馬幫的輜重糧草全部燒了!”朱鴻邪邪一笑:“沒有了糧食,我倒要看看這個穆哈尼妹德怎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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