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傷被厲效抓住衣領,唿吸困難,可他的嘴角卻還是露出一笑,攤了攤手,眯著小眼睛,散發著jing光的說道:“老實交代吧,你是怎麽殺的厲義?”


    厲效一聽,心下一驚,不過還是強行按耐住,可臉sè就有些不自然了。假裝強硬的說道:“你說什麽?大哥是病死的。”


    易無傷感覺到厲效手裏的力氣驟然變大,脖頸一緊,臉sè幾乎漲成一個紫茄子,再加上腦子昏昏沉沉,眼皮重若千斤,心下煩躁,實在沒了心情和這廝糾纏下去。


    握著厲效的手驟然用力,一別手,隻聽得“卡啦”一聲響,厲效尖叫一聲,攥著易無傷衣領的那隻手,已經被易無傷硬生生的折斷了一根手指。


    易無傷緊緊抓著厲效的手,不讓他鬆開,猛的靠近厲效,幾乎是眼對眼的緊緊盯著厲效的眼睛,散發著jing光的眼睛,幾乎讓厲效不敢直視。他畏縮的拱了拱身子,腦門上已是一頭冷汗。


    “厲義叔叔我們所有人都見過,他從軍數十年,幾十年老行伍,他殺的人比你宰過的雞鴨都多,身子何其健壯。”易無傷悄悄環視四周,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過來了,大多數人的表情都顯得很驚訝。隻有少數人麵露惶恐,易無傷暗暗記下這幾個人的位置。


    易無傷用最大的聲量高聲說道:“在場的所有人,請你們仔細的迴憶一下,在厲義叔叔死前,可曾有誰見過他有什麽異狀?”


    這話一出,場麵上就開始熱鬧了,‘熙熙索索’的交頭接耳聲,有些聰明的已經反應過來,破口大罵,把原本肅靜的大廳變成了菜市場。


    厲效心裏有鬼,自然沒有底氣,不由自主的開始害怕起來,下意識的就想抽出手來。這是一種本能反應,這表示他心虛,缺乏安全感,出自本能的想要自我保護。易無傷立馬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曆義十有仈jiu就是他的親弟弟,曆效所殺。


    他想抽出手,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易無傷非但不鬆手,反而手裏一使勁,緊緊抓住厲效那根被他掰折了的手指。所謂十指連心,這鑽心的一疼,就算厲效有蓋世神力也用不出一成來,隻能是疼的滿頭冷汗。


    大廳裏越來越吵,人們的情緒越來越高。如果是別人來說這些話,都不需要曆效吩咐,早早就被人殺了拿去祭奠大哥了,可現在站在大廳之上,說出這些匪夷所思卻十分在理的推測的人卻是易無傷。按理來說,易無傷才應該是這些士兵真正的老大,而厲義反而成了山寨貨。所以易無傷所說的話,在這些士兵當中,尤其是那些雷蒙老兵中還是頗具重量的。


    再加上厲效這些ri子以來的所作所為,在底層士兵當中早就引起了強烈的不滿。荒yin無道不說,克扣軍餉,欺淩下屬,甚至稍有不滿就會打著曆義的名頭,殺人祭旗。讓這樣一個敗類做自己的老大,就連那忠心耿耿的三百老兵,都已經開始抱怨:厲效這個狗娘養的已經快要把易將軍和厲將軍的威名都敗光了。


    誒,不對,罵曆效是狗娘養的,其不是把曆義將軍也給罵了?


    現在,終於盼星星盼月亮似得把易無傷這個正統的繼承人給盼出來了,終於有了擺月兌這個敗類的機會,在這些單純的大頭兵心裏,天平的方向一開始就偏向了易無傷。他娘的,易將軍的兒子,怎麽著也比厲效這個狗娘養的要靠譜吧?


    這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從一開始,易無傷就占了上風。這個“開始”,是從易無傷一出生就決定了,就憑人家姓‘易’,就是比你牛,咋樣?咬我?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如果沒有人領頭,他們就是一群脆弱的羔羊,比隻會受氣的俏寡婦還好欺負,可一旦有第一個人做出表率,馬上就會有很多人做出一樣的選擇。這就是所謂的,氣氛是會傳染的。平ri裏被厲效欺負慘了的士兵們,都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罵什麽的都有,除了曆義,已經把曆效祖上十八代的女xing成員問候了一個遍。


    在這種時候,易無傷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曆效有沒有殺了曆義,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就是士兵們對曆效不滿,而且非常不滿。


    場麵上越來越吵,易無傷見效果差不多了,就想收拾一下場麵,嘴巴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麽,就聽見一聲清亮的響聲,龍吟般蓋過了現場所有人的叫罵。


    是紅豆,她“鏗鏘”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大步流星的從門口走到易無傷身邊,“噗”的一聲,鋒銳的寶刀穩穩的插進地麵,兀自顫抖,她眼神中蘊含著冷冽的寒光,大喝一句:“都給我住嘴!”


    現場的所有人,包括易無傷在內都愣住了。


    ‘老婆,你這是要玩哪樣?沒瞧見你老公正耍猴嗎?’易無傷心裏納悶。


    話說迴來,紅豆這頭母老虎一發威,比在場所有的男人加一起還要霸氣的多。就見紅豆一手拄著寶刀,一手叉著腰,那黝黑板甲,反shè著燈火幽亮的火光,照映臉上,顯得那條細長的刀痕格外猙獰,柔和的麵部線條,就因為這條刀疤,令人看起來很是心悸。這氣勢也是十分嚇人哩。


    紅豆一抬頭,手指著厲效的鼻子說道:“我曾經也有懷疑過厲義叔叔是你殺的,可每每想到你是他的親弟弟,而曆叔叔對你向來很好,就把這個念頭按捺下了,可如今一想,曆義叔叔這般英雄了得的人物,又怎麽會把我們兩千餘人的命運交到你這樣一個廢物手裏?現在看來,你的嫌疑真的很大。厲義叔叔死後,受益最大的人是誰?是你!厲效。曆叔叔臨死前有誰見過他?是你,曆效!有誰聽到曆叔叔要把兵權交給你?還是隻有你,曆效!”說著,她一把甩掉自己手裏的頭盔,用力咬著那飽滿的嘴唇說道:“王八蛋,**是把我們這兩千多人全部都當成白癡來耍嗎?”


    曆效被紅豆說道臉都白了,可紅豆顯然還沒過癮,她又‘噌’的一聲,把插在地上的刀拔了起來,帶出一條雪亮的光芒,略微撇過頭,也不看易無傷,說道:“無傷,隻要你能拿出證據來證明厲效是殺人兇手,我即刻殺了他,尊你為城主。”


    現場眾人一聽,沒錯,就是這個理,厲效死了,易將軍的兒子不做老大誰做?可也不能聽他一麵之詞呀,雖說曆效不是個東西,可畢竟是曆將軍的弟弟,要殺他還是得要有證據才好。


    易無傷一聽,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這下可苦了,嘴巴裏比喝了自個兒的膽汁還苦,心裏頭埋怨:“哎呦喂!我的好老婆,你這是瞎插什麽斜杠呀?為夫我哪來的什麽證據,本想演一出戲,嚇的這個慫包把真話吐出來也就成了,你這一攪和,得嘞,這番苦也。”


    易無傷氣的頭皮都發麻了,可苦歸苦,表現在臉上卻不能露出一丁點兒怯意來。


    他心裏雖然發虛,卻還是那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一把鬆開握住厲效的手,靈機一動,目光炯炯的緊盯著厲效,聲音不大不小,隔得遠的人聽不清,近的人卻也不覺得他的聲音有什麽問題,易無傷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證據,你殺厲義的時候,我在場!”


    易無傷這句話就吹牛吹大發了,他甚至不確定厲義到底是不是厲效殺的,哪裏還會身在殺人現場呢?易無傷表麵上鎮定,心裏卻沒底,現如今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厲效本就驚慌,他不過是一個被酒sè掏空了身子,除了那身看著還算嚇人的肥肉,啥本事沒有,就連搞女人都是三秒一槍。平ri裏作威作福也全仗著厲義在上邊罩著,就算厲義死了,他也隻是憑著厲義親生弟第的光環,這才還能過著奢侈無度的生活,他的智商和膽量實在不算很強。


    易無傷言之鑿鑿,現場眾人已經起了一片噓聲,議論什麽的都有,幾百道質疑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曆效身上,冷汗早就浸濕了他的衣裳。


    又見易無傷嘴角勾起的那抹若有若無,似笑非笑的弧度,心裏更是沒底了,可轉念一想,不對啊,那天晚上在大哥的房間裏,明明就隻有我和大哥兩個人,他怎麽會在場?


    就在這時,隻聽見易無傷在他耳邊輕輕一吹,柔聲說道:“你大哥對你這麽好,你居然還敢殺他,他死的時候好傷心,你忘記了嗎?他死不瞑目啊!”


    厲效被易無傷這口氣一吹,當下腦子空白了一陣,大哥死前那凸起的眼球,死前那痛苦的掙紮,厲效埋藏在內心許久的恐懼終於猛然爆發出來,他用那斷了一根手指的手,再次猛然一把攥起易無傷的衣領,他抓的很用力,卻居然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他咆哮著:“你少他娘的胡說,我殺大哥的時候根本沒有別人在。你沒看見,你沒看見……”


    易無傷一揮手,猛然喝道:“停。”


    厲效一愣。


    “你說:我殺大哥的時候。”


    厲效傻眼了,紅豆傻眼了,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於是,就發生了前文提到的場麵。


    躺在地上的那具ji女的屍體,閉上了眼,所有人沉寂片刻,半晌,“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山唿海嘯般的整齊呐喊,將這座破爛的城主大廳震得快要塌了。


    易無傷看了眼紅豆,在透過那扇大門,看向西方,他笑了,不是強裝的笑容,不是猥瑣的笑容,不是無奈的笑容,是童真的笑容,是輕鬆的笑意。


    大帥,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超帥超有型啊?他的神經一鬆,積壓許久的疲勞就海嘯般席卷上來,易無傷甚至來不及堅持一下,就兩腳一軟,趴在地上打起了唿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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