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餐,雲兮又給北堂淵做了初步的檢查,驚歎於他超強的恢複能力,同時也對自己那小小的醫術得意了起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北堂兄,不知你可知道有什麽辦法能讓一個內力盡失的人短期內恢複內力呢?”想到他是江湖中人,相比對這些事情了解不少,雲兮再跟他聊了幾句後,裝作不經意的問了起來。


    北堂淵略一沉思,道:“如果因為生病等原因內力有所損失,之後還是可以慢慢練起來的,但是勢必要花上很長時間;而若是強行被卸去了內裏的人,因丹田盡毀,是不可能再有內力了。”


    北堂淵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到雲兮滿眼的求知,沒有參雜任何別的情緒,於是放下心來,接著說道:“但是就我所知,有一種蠱是可以讓毫無內裏的人看起來有內力的。”


    “蠱”對雲兮還算是一個相對陌生的概念,即使是在隱月穀的時候,她聽葉景卿提過,但因為這種東西太過陰毒,穀裏的大家都不怎麽用,葉景卿雖有研究,但也不好拿出來,所以雲兮並不是很熟。


    不過對於蠱的一些理論她還是知道些的,“你是說苗疆那邊很盛行的苗蠱嗎?”


    北堂淵點點頭,“有一種叫噬魂蠱的蠱毒,蠱蟲一旦進入體內,會控製你的身體,在有劇烈動作時控製你的動作,即使你毫無內力,它也能讓你看起來像是有內力一般。”


    雲兮注意到了北堂淵的用詞,趕緊問道:“你是說看起來有內力,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當然還是沒有的,但是有些要靠內力才能完成的動作,比如輕功,被噬魂蠱控製的人都是可以做到的。”


    “哦,這樣啊。”雲兮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但是卻又垂下眸子,不讓眼中的情緒泄露出去。


    片刻後,收拾好心情,雲兮抬起頭,又恢複了那單純的小模樣,嘟著嘴繼續追問:“既然這樣的話,這噬魂蠱不是很好麽,人們都可以不用花費時間在修煉內功上了。”


    “的確,它的優點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之所以稱之為噬魂蠱,就是因為蠱蟲會控製你的心智,從它進入你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它就在找機會控製你的思維,所以中蠱之人必須靠藥物來抵抗蠱蟲。而且時間越久,它的耐藥性越強,若是一直不將它趕出,遲早有一天這個人會完全被控製住。”


    嘶,這話讓雲兮倒抽了一口氣:難怪說蠱毒最是陰毒呢,的確如此啊。


    想到那天那被稱為“佩語”的女子與江濤說的話,“已經一年了”,“加大藥量”,雲兮可以確定,江濤必然是用了噬魂蠱。


    真是好狠得下心,竟然敢對自己用這種東西,他就真不怕有天沒藥了會怎麽樣嗎?


    如此說來,那天夜裏南宮寒之所以失手,可能就是因為,在劫車的那夥人之中,就有人給江濤下了蠱,若是江濤在那個時候就有了還擊的能力,現實是南宮寒始料未及的,失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嗬嗬,不愧是北堂兄,竟對這種生僻的東西都如此熟悉,真不知還有何是你不知曉的。”


    聞言,北堂淵並沒有謙虛否認,隻是在心裏說到:知曉這些有什麽用,我竟不知道江湖上有久瑟兄弟你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這時,廟外突然傳來聲音:“你確定昨天看到一個小廝托著一個傷者來這邊了?”


    “誒誒,是的,那受傷的看起來傷的很重呢。”


    聽到這些,三個人立刻緊張了起來,估模著這應該是北堂耀的人找來了!


    “昌晨,你馬上去廟後麵那個有蓋的桶裏躲起來!”


    “可是少爺…”


    “不想被抓就快點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昌晨被雲兮不耐的語氣嚇住了,但還是看了眼北堂淵,見他點頭後就趕緊走了。


    這時,外麵已經可以聽到腳步聲了。雲兮趕緊將北堂耀的束發拆掉,隻見一頭烏黑瀑亮的頭發垂落了下來,但此時雲兮沒有時間欣賞美人圖。隻見她好不猶豫的把北堂的上衣扯掉,然後推到他在草垛上,自己壓在她身上,然後拉來一邊的草席遮著。


    剛做完這些,外麵的人就進來了,還好來人不算多,隻有三個而已,而且其中一個毫無內力,應該給另外二人提供線索的附近居民。


    “臥槽,老子剛要辦事,你們來砸場子的?!”


    破廟裏光線比較昏暗,三人從陽光下進來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雲兮他們的,倒是雲兮先發製人讓他們看到了地上的人。


    之間那破舊的草席下,上下躺著兩個人,一個滿臉麻子的年輕人壓在另一個人身上,被壓的那位看不清臉,因為被頭發遮住了大半,再加上在外的香肩,用指頭想想都知道他倆在做什麽了。


    見雲兮一臉的怒容,他們顯然也不想多找麻煩,其中年長那位連忙上來作一揖,“抱歉了兄弟,我們也是奉命辦事,打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隻是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還受了重傷。”


    見人家態度還不錯,雲兮也跟著語氣稍微好了一些,“老子來這裏有一會兒,人影都沒看到,哦,當然除了我家小寶貝兒了,”說著,雲兮把臉轉了過去,色眯眯的看了一眼北堂淵,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看得旁邊三人頻頻扭頭--眼不見為淨!


    “你們要搜就快點,老子不急,小美人兒都要急了!”


    見狀,年長那位馬上吩咐年輕的到後院趕緊去搜索,而他則是大致將廟裏麵掃了一遍。


    不久,年輕人迴報說沒有看到人,於是他們又再三道歉,便匆匆離去了。


    “嘖嘖,真是不得了,北堂耀的屬下都這麽能裝的這麽有禮貌,估計他也是個裏外不一主,難怪你被害得這麽慘。”


    確定幾人走遠之後,雲兮就掀開草席坐了起來,又將剛才被自己壓壞的北堂淵的傷口做了處理,一邊包紮一邊聊了起來。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哎,送佛送到西唄,真是虎落平陽被狗欺,就那兩人的實力,跟你沒受傷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現在也敢這樣招搖的出來找人,切。”


    雖然不是自己的事,但是雲兮也是一個打抱不平的孩子,想到那北堂耀自小對北堂淵的壓迫,就覺得各種生氣,你說吧,本來你就是嫡長子,多金貴啊,相比從小就是養尊處優。既然如此,你好好過你的少爺生活不就是了,何必要來欺負弟弟。說白了就是怕他取代你唄。


    要說到取代這個問題,雲兮就對北堂耀的行為更不齒了。如果害怕被超越,就該加緊修煉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而這般的玩陰的害人,看來果然是被慣壞了。


    此時的北堂耀,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雲兮,那嫻熟的包紮手法讓他驚歎,而那犀利的小嘴更是讓他忍俊不禁。


    “喂喂,你笑什麽,差點被抓了誒,你還笑!”雲兮一抬頭就看到扯著嘴角的北堂淵,再聯想到剛才的危險,不由得氣結。


    這時,廟宇後傳來窸窣的輕響,咋一聽還以為是老鼠,不想那聲音安靜了一下子竟更大了,然後就看到昌晨從一個佛像後麵爬了出來。


    雲兮這才想到昌晨的存在,衝他笑了笑:“嗨,昌晨,你可算迴來了。”


    昌晨被她這明媚的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底下頭,但還是悶悶地說:“人都走了也不叫我出來,我在那桶子裏差點憋死。”


    “哎喲,安啦,沒那麽容易死的,你看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看著這唯唯諾諾的昌晨,雲兮心情也好了起來,便打趣起他。


    “是沒憋死,剛才聽到腳步聲,我差點被嚇死!還好他沒來掀開木桶。”


    一邊說著,昌晨一邊用手撫著胸口一副病西施的樣子,引得雲兮笑了出來。


    “哈哈,那人肯定不會掀你蓋子的,看你那膽子小的哦!”


    “切,你怎麽肯定他不會掀呢!”昌晨一臉的不服氣,貌似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竟敢跟雲兮鬥起嘴來,而且還樂此不疲。


    換做平時,他這樣反問,北堂淵勢必會阻止他的無理,但是這次,北堂淵卻什麽也沒做,隻因,他也很好奇這久瑟公子何以這般確定。


    “拜托,人家主要找的是你家少爺不是你好吧,那桶子那麽小,你家少爺那麽高肯定塞不進去啊,而且…”


    “恩?”昌晨聽了覺得也很有道理,見雲兮突然不說了,立刻好奇起來。


    “哎喲沒有而且了,就這個原因就夠了,哈哈,又幫了你們一次,怎麽感謝我!”


    雲兮迅速的轉換了話題。因為她實在不想跟昌晨說“而且那倆人被我催的很著急,不會仔細搜的”。嘻嘻,不然她豈不是要把剛才對他家少爺做了什麽也說出來。哎,算了,看在昌晨你這麽崇拜你家少爺的份上,我還是給你留點美好印象吧。


    “你要我們怎麽感謝你呢?”


    久未開口的北堂淵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聲,讓雲兮一愣:她壓根隻是為了轉換話題,原本就沒有想要討什麽呀。


    不過,腦子反應快也是她的優點,既然人家都這樣問了,她不趁機揩點油實在是虧了呀。當然了,她不打算問北堂淵要錢財,實在是因為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盤纏也不多,那麽,就來點有意義的吧。


    “北堂兄,不知你有什麽信物呢?”雲兮問的有些小心翼翼,怕惹了這位主子不高興,到時候什麽好處都沒撈著,那就得不償失了。


    北堂淵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思量了一陣,繼而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掛墜,是個圓形的玉,質地極好,一看就是上品。


    “少爺!”不想一邊的昌晨馬上不幹了,要不是北堂淵用眼神壓著,雲兮毫不懷疑他會過來把這掛墜搶過去。隻不過,越是這樣,越說明這玩意大有來頭不是麽?


    “在上也沒有別的東西,隻是這玉我佩戴了多年,還望久瑟兄好生保管。”說完,北堂淵就將掛墜遞了過來,竟是一絲眷戀也沒有。


    帶著一絲笑意,雲兮接了過來。


    她笑,不僅因為她得了北堂淵的信物,更是因為北堂淵的舍得。能將身上帶了多年的東西就這樣贈與別人,且一點都看不出他的不舍,這足以說明他的大度,以及果斷。


    所謂有舍才有得,她隻知道北堂耀是個為了權力連親弟弟都能殺的冷血動物,卻沒想到冷血竟是北堂家的家族遺傳。之前還一直擔心北堂淵的心慈會害了他,現在看來,這些都隻是假象,其實他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高手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北堂淵最終反敗為勝的幾率似乎大了很多,雲兮也就放心了,總算沒救錯人,以後的好處那是多多滴。


    雖然當初把南宮翎的那根毛給弄丟了,但是現在又拿到了北堂的,嘻嘻,貌似也扯平了。想當初她得知那毛不見的時候,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哦哈哈,北堂淵,幹巴爹!姐姐看好你哦!


    晚點的時候,雲兮又根據北堂淵的恢複情況寫了一份藥單出來,交給一臉崇拜的昌晨去抓藥。


    當然,如果昌晨能記得第一天的藥的話,就會發現,其實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分量減少了許多罷了。


    至於北堂淵嘛,在雲兮的再三建議下,挪到後院享受陽光。


    雲兮本人則是逍遙的來到街上開始她一天的生活,嘿嘿,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遊街來著,即使北堂淵也不行。


    今天她換了一條僻靜一點的街道。也許是下意識吧,越走越接近昨夜江濤所在的那塊地方,等她發現自己來到這裏時,一個激靈,趕緊轉了出去。


    隻是這東轉西轉的,有些迷路,好在她聞到了馬糞味,知道這附近必然有做馬匹生意的,就想著尋上去問路也好。


    果不其然,不久就看到前方有一個人牽著幾匹馬還租售,而站在他對麵的那個蒙麵女子,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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