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陣芳香之氣傳來,二人頓時意識模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沐染留有最後一絲意識氣惱自己鬆下了警惕性,之後幽幽地沒了意識。


    一陣冷風吹開來房門,冷氣直直灌入屋內。


    兩個人輕輕走進房間內,見二人倒在地上,冥艽麵色紅潤,黑氣盡退,看的出毒已經解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南瑾與隱雲。


    隱雲掃視了地上兩人一樣眼,走到冥艽身前將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微微笑了笑,道:“毒已解,且受到的重創也再恢複。”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真沒想到我的**散還會用到此處,真是罪過罪過啊!不過倒是有很大收獲呢!嗬嗬。真是……世間皆有不可料之事啊。”轉頭看向南瑾,表情似乎有些意味深長。隱雲眼睛眯了眯。又問他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瑾從進來就一直看著沐染,眸中覆了一層黑霧,麵上似結了一層清霜,整個人透著徹骨的冷意。直到隱雲開口問他方才說道:“原本隻是懷疑,現在……”說完,眼睛從沐染身上移開,掃了一眼鳳歌直直的看向鳳歌道:“我送她去西廂房,至於他嗎,鳳將軍身份尊貴,若是徹夜未歸,而且還傳聞與沐染小姐在一起總是有些說不過去,你知道該如何處理吧!”聲音輕淺溫潤,卻讓隱雲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隱雲看了眼鳳歌,僵硬地地點了點頭。目光跟隨南瑾出了房門直到消逝了身影。看了看房頂,歎了口氣道:“誰是誰的情劫啊!”


    月光在寂靜的寺中顯得極為清冷,似夾雜著淒涼的情愫。夜風在山寺穿行,溫涼中透著絲絲的冷意。


    南瑾橫抱著沐染來到西廂房,將她放在床上。伸出手抬起她包紮的那隻手臂,扁起她水藍色的衣袖,隻見臂如雪藕,亮若玉石,似是精美的藝術品。隻是看到那手腕上已浸滿了血的白色錦布,眸光暗了暗,似卷起了黑色的渦漩。眉頭微蹙,將沐染手上纏著的的錦布解開,細長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一滴一滴,仿佛都若焦灼的火花傷灼著南瑾的心。


    南瑾嘴角緊緊地抿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和一條月牙白的絹帕。將玉瓶中的液體倒在沐染手腕上,動作輕柔,似是在輕輕撫模一件極其珍貴的收藏品。


    上完藥後,他將絹帕纏上沐染手腕,打上一個漂亮雅致的蝴蝶結。


    看著沐染蒼白的幾近透明的麵容,南瑾忍不住伸出手撫上沐染的臉,喃喃道:“是什麽人,讓你第一次相識便就做到如此這般。”自嘲般的嘴角微微勾起,繼而又恢複平靜,又幽幽說道:“你說我該那你怎麽辦呢?你那麽冷心冷情的人,如何能動真情,如何能讓人進到你的心裏?我們,已經十年了呢……當初的八年之約你是否已記不得分毫了?你著般的人……可我不想放棄怎麽辦呢?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麽毒?每當想要放棄時,心就如萬火焚燒,冰劍刺入血骨,那痛入了靈魂裏,生不如死。沐染,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麽毒?”


    南瑾另一隻手扶了扶額,淡淡苦笑。看著沐染顏若雪玉,清麗月兌俗,南瑾心頭一動,臉緩緩靠近沐染,雙唇輕輕含住沐染的唇瓣。溫若暖玉,香若水蜜的觸感使他一僵,原本蒼白若雪的麵容竟泛著微微粉紅。身子猛地坐起,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魔怔的時候。”


    緩緩地起了身,南瑾輕步走到床對麵的軟榻上,躺了下去,背對著沐染。


    室中寂寂,隻能聽到輕淺的唿吸聲。


    月光透過窗紗,輕灑進來,照亮了一室的孤寂。


    第二日清晨。


    沐染幽幽的醒來,腦袋有些發沉。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猛地坐了起來。一眼便看到對麵背對她而臥的南瑾。


    沐染從床上跳了下來直直走向南瑾。冷聲道:“南瑾,南瑾……起來。”


    南瑾聽聞,身子動了動,將被子緩緩拉下,慢悠悠的坐了起來,眼睛微眯,竟有些幽怨的神色。讓人感到打擾他睡覺是什麽特別罪惡的事。


    沐染見南瑾的神色怔了怔,隨之又沉下臉來。問道:“昨天晚上你知道發生什麽事嗎?”


    “昨天晚上嗎?”南瑾眯了眯眼,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進了門就見你和鳳將軍躺在地上。然後隱雲大師也進來說夜宿這裏對你們的名聲不好,就要將二位送迴去。我覺得那少年需要你的照顧,你也一定不願把他丟在這兒。就向隱雲大師說隻將鳳將軍送迴去。隱雲大師也答應了的?”


    “是麽?”沐染臉上黑氣頓時退了一層,覺得南瑾說的挺合情合理,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會睡在這裏?”


    南瑾溫潤開口道:“昨日晚上你們似乎中了**香,我想一定是什麽人想要害你們。我們進門時隻見你們二人,並無外人。我想可能是那人看到我們二人來了才沒有出手。若隻留你一人在房中,那人定會再來。畢竟你們是在這寺中,出了事情也不好與老王爺交待不是?”


    沐染見南瑾一臉真誠,想著像她和鳳歌這種地位的,想他們死的人定然不少。一臉的黑氣頓時散盡。看著南瑾說道:“那,謝謝你了。”


    南瑾深深地看了一眼沐染,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客氣,這是瑾的義務。”保護你的義務。


    “我去看看冥艽。”沐染有些焦急,轉頭就往外走去,手臂卻被一隻手拽住,一陣不輕不重的力將她帶到軟榻上,身子直直的倒到南瑾懷裏。隨著沐染的靠近,她的身上陣陣的茉莉體香,南瑾難得的失了一瞬的神。


    沐染聞著周遭如蓮似雪的氣息,眉頭皺了皺,抬頭瞪向南瑾道:“你弄什麽幺蛾子!?”


    南瑾淡淡的容顏一下子綻出笑意,似雪蓮綻放的集世間清華與旖麗於一身,絕美的不似真人。沐染怔住,眼神有些癡然。


    南瑾將沐染的神情看到眼裏,眼底劃過更濃的笑意。手指指向她的腳輕聲說道:“沒穿鞋子。”


    沐染聽到南瑾的聲音迴過來神來。順著南瑾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連鞋子都忘穿了,有些恍惚。自己何時這樣隨性過。自己真真的不是那一世的沐兮了,現在的沐染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人。但她心下卻微鬆。想著這輩子定然好好活著,用自己的靈魂活著。


    南瑾看沐染似乎在想些什麽,且似乎忘記了她就在自己的懷裏,但南瑾沒有出聲,就這樣輕輕地擁著她,嘴角微勾。隻覺心被什麽滿滿的暖暖的填充著,說不出的感覺彌漫著。


    “啪-”一陣響聲將屋中的奇妙氣氛打破。二人抬頭,見隱雲站在門口,睜大眼睛看著二人,一臉的驚訝。


    沐染出聲道:“你是出家人嗎?除了一個光頭哪裏像是出家人。”毫不客氣的瞪了隱雲一眼。


    “你,你們……”隱雲似乎沒有聽到沐染說的什麽,手指指著二人,身子有些僵直。


    “隱雲大師,可否一夜好眠?”南瑾淡淡開口。沒有理會隱雲的動作。


    隱雲瞪了他一眼,臉有些黑。昨夜他親自將鳳歌送到府中,還要解釋來龍去脈。老王爺因沐染二人沒有歸來,也沒有睡。見到他來了,非要與他下棋,結果一下就是一夜。其實,他心裏清楚著呢,老王爺本不是那般無禮的人,和他下一夜棋就是懲罰自己沒把老王爺的親親孫女送到他府中。心下有氣也沒處發。真是……當然,這些隱雲是不敢說出來的,他太了解南瑾了。那人表麵溫潤有理,其實黑著呢。真真是黑藏不露的人。於是憤憤的說:“很好。”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


    南瑾淡淡掃了一眼隱雲,看不出情緒。隱雲一顫,頓時意識到自己好像破壞了他的好事。而且,關鍵的是,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啊!隱雲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二人說道:“二位繼續,我,不對,貧僧先行告退。”一溜煙的悻悻地快步走了出去。


    沐染看隱雲倉皇的動作,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南瑾懷裏,猛地坐起身來。南瑾看著頓時空落落的手臂,似有什麽東西從心中抽了出去,心又瞬時冷了下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沐染將鞋急急穿到腳上,轉頭狠狠地瞪了南瑾一眼,轉身向冥艽居住的東廂房走去。南瑾似乎輕笑了一聲,沒有同沐染,一同出去,口中還似乎喃喃著什麽。


    沐染來到東院,隻見一少年半躺在搖椅上,眼睛微微合著。眉眼若冰雪般純潔,麵容絕美,帶著青澀與成熟交集的獨特魅力。


    冥艽似乎感到院子裏有人來,微微睜開眼睛,頓時,藍色的光芒似寶石般綻開異彩奪目的光芒,似乎將世間所有美好的光澤,都融入他的眸中。


    見到來人是沐染,微微的笑了笑。對她說道:“姐姐。”


    沐染看著冥艽也笑了笑,如初春微綻的水仙,有似冬日飄零的雪花,純真極致,清冷極致。說道:“冥艽。”


    ------題外話------


    木木今天特別悲催。打了將近兩千字,突然停電了。唔…木木很可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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