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三少因奪取伏倫璧失敗對臨南城已經再也構不成威脅,他們現在所要麵對的是來自臨南城主即墨璉的怒火,以一山寨之力對抗十大城池之一的臨南城已屬不可能,但是他們絕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東山再起的雄心始終不滅!


    七月十八ri,正午時分。


    狐咽三人氣難咽,赤野難從更戈池?


    此刻,老大瞿橫坐在大廳主位與老二瞿祜商議下一步計劃,老三瞿華在一旁不發一言。此次奪璧功敗垂成全因為他,瞿橫、瞿祜不找他算賬已算不錯,他哪敢在此刻出聲打擾。


    然大哥、二哥在此議事,還是事關自己家族的複興大事,他是萬萬不敢不在場的。他雖不成器,但也不是忘祖之人,是以隻得坐在一旁,卻不敢插話。


    “此次奪璧失敗已成定局,再想成功,其難度不亞於如今的我們直接對碰狄家。所以我們隻能另謀出路。”瞿祜說道。


    “二弟說得不錯,更何況即墨璉那老混蛋是不可能就這麽放過我們的,否則他老臉還往哪裏擱。”


    “烏霞山是待不下去了,我們也不可能此時便殺入戈池城,那無異於自殺。除非……”瞿祜yu言又止。


    “二弟,此時並無外人。有什麽便說出來吧。”瞿橫看了身旁靜坐的瞿華一眼說道。他深知瞿祜為人,絕不會無的放矢。


    “赤野!”瞿祜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說出這麽兩個字。


    “赤野。赤野。”瞿橫連續念了兩次,“難道說隻有這麽一條路了嗎?”


    “大陸上,除了赤野,恐怕已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瞿祜沉聲道,“即墨璉此時恐怕已經下達了八城令,八城聯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八城聯!”瞿橫神sè一動,“赤野洪鎮濤會接納我們嗎?”


    “哎,不知道。”瞿祜歎了一口氣。


    “入赤野就等於與白道決裂,墮入魔門。這……”


    “我從來不信什麽正道、魔道!”瞿祜怒聲道,“當年我們險些被狄家的人宰了,所謂的正道有幫過我們嗎?現在,我們已經成為整個正道的眾矢之的,他們巴不得將我們剿滅!”


    “你說得不錯。”瞿橫道,“他娘的正道。老子早已月兌離他們很久了!自從上了這烏霞山便早已決裂。”


    “哈哈哈。你們的對話很有意思!”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大廳,一道身影也在最後一字吐出之時出現在大廳。


    一張沉著黑幽的臉,長劍不離手,渾身透著殺戮氣息,鷹狀眼銳利地掃視麵前的三人,神sè間足以凝水成冰,令人膽寒。


    瞿家三少霍的站起身。


    瞿橫首先發話。


    “你是誰!竟敢擅闖我狐咽寨!”


    “狐咽寨?很了不起嗎?”


    “大哥,此人功力難測,竟可以在狐咽寨中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恐怕來者不善。”


    “你們剛剛隻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除了赤野,無!處!可!去!”


    “你什麽都聽到了?”瞿橫說道。


    見對方毫不否認,瞿橫又說道:“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隻有死!”


    瞿祜早已繞到來人身後,擋住退路。不管此人功力多高,探聽到他們的秘密,就隻得死。


    瞿橫並非嗜殺之人,不過此人竟然聽到他們的對話,隻消往外一放風,恐怕狐咽寨頃刻間便要破滅。


    逃亡赤野城,那可不是說笑的!


    那可是西尊樓隱掌下的城池!正道中人絕不可能讓此事發生!


    “你們自認為能夠擋我去路?哼!不自量力。”男子說道,“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投奔赤野;第二,死。”


    “什麽!”瞿祜說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來人竟要他們投奔赤野,難不成此人是修羅崖之人?這個信息不可謂不大。自二十年前樓隱西返,修羅崖便淡出江湖視野。此次重出江湖,那江湖勢必大亂!看來修羅崖已經開始行動,大戰一觸即發。


    “西尊座下。”男子吐出四個字。


    “你是修羅崖的人!”瞿橫聲音有些顫抖。


    “哼,難道還有什麽人敢冒西尊之名?”


    “此事須從長計議。”瞿祜說道。


    “我說了,你們隻有兩個選擇。”男子霸道之極。


    “此去赤野,須得經過臨南域不說,蒼嵐、雷動兩大城池也不是我們所能抵擋的,更何況還有八城聯的人參雜其中。”瞿祜沉聲道。


    先前瞿祜提出投奔赤野城,不過此刻此人極力慫恿自己,倒令瞿祜有些拿捏不準,瞿祜的態度轉變倒顯得值得玩味了。


    “直取戈池!”男子身上勁氣四shè,威淩天下!


    “什麽!”瞿祜、瞿橫俱都一驚,躲在一旁的瞿華也是訝異不已。


    “我會幫你們拿下戈池。”男子道。


    “此事當真?”瞿橫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激動。


    “難道,你認為修羅崖拿不下戈池!”男子雙眼一瞪。


    “好!從此以後,狐咽寨任憑尊下調遣!”瞿橫狠狠地道。


    “大哥!”見瞿橫驟然答應,瞿祜忙上前勸聲。


    “二弟,我意已決。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如果錯失了,要奪迴戈池,那是再不可能的。”瞿橫說道。


    瞿祜感覺自己已經卷入風波之中,但是他無力阻止,難道與眼前之人硬碰?從此人出現那一刻,瞿祜便知道此人乃是深不可測的高手。


    “好吧。”瞿祜歎聲道。


    “瞿家三少。瞿橫。”


    “瞿祜。”


    “瞿華。”


    “拜見修羅崖……”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如何稱唿。


    “逆命。”


    “拜見逆命大人。”


    “收拾細軟,化整為零。我給你們二十ri,屆時戈池南門外五裏處匯合。”


    “是。”瞿橫幹脆地道。


    “不要透露給任何人有關修羅崖的事。否則,死。”


    聲音還在耳邊迴蕩之時,逆命已然消失不見。


    三人麵麵相覷,半晌才站起身。


    “二弟,你負責好此事。”


    “是。”


    “三弟,你。”瞿橫轉身道,“算了!”


    “我瞿家重返戈池的時刻到了!”瞿橫道。


    瞿橫威風凜凜,頗有傲視天下,指揮千軍萬馬的豪氣。任誰也料想不到,區區一個烏霞山孤咽寨竟然藏著這等揮斥方遒之輩。而此人卻成了後來大陸之戰的引子,世事奇妙莫過於此。


    是ri下午,烏霞山某一密林深處。


    “大師兄,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逆命道。


    “很好。接下來該我跟宵練出馬了。”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


    “你就別管這麽多了。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拿下戈池。”


    “沒問題。”逆命欣然道。


    “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


    “先前大師兄所說的有辦法隱去我們暗中插手江湖的跡象是怎麽迴事?江湖盛傳我修羅崖是無意樓消失之謎的罪魁禍首,雖然與我們無關,但是這已然暴露出一些信息。人人將矛頭指向我們,這樣或許會對我們的行動不利。”


    “師父自有安排,你別瞎cāo心。”


    說完這句後,人已不見蹤影。


    “二師兄,你接下來要去古淵城了?”逆命轉身對另外一個人說道。


    “逆命,不該問的不要問。管好你自己就可以。”樹上的人道,一言剛落,又開始玩弄手上的一隻麻雀,麻雀乖乖地在他手上,狀態平和。


    “不說算嘍。反正下次見麵就知道了。”逆命說道。


    言畢,雙手負在腦後,優哉遊哉地朝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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