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逢擂台開局,你我同去觀看下,或許能在其中發現一二能人,也未可知啊!你在此稍侯片刻,我去換下衣服!”蚩尤說罷,已經站起身子,徑直向寢宮走去,柳堃隻得肅立在寢宮之外,不一會,蚩尤已是換上一衣素sè麻衣,走出宮門。


    蚩尤一抖袍袖,笑道:“這樣出去,也沒有人認識我了吧!”


    柳堃心道,你這didu這麽小,不過萬人,又不是什麽現代的didu,化個妝就沒人識得你,不過不管怎麽說,你還挺有些親民思想,這點還是可喜可賀的!


    那四個侍衛緊跟其後,被蚩尤揮手示意退後,四人也不敢走遠,隻是隔了數米遠的距離jing戒。兩人信步而出,京內卻是熱鬧非凡。


    擂台設在“京”內,出了宮門不遠便見一個大大的木台搭建在大道的旁邊,木台已經是被百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擂台全不像現在那種左右各豎什麽“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蒼龍”對聯,隻是以大紅羽毛編成背景,正中頂上繪一蛇圖騰,蛇下又繪兩大漢搏擊場景,擂台四周以麻繩緊圍,隻見設擂官一聲令下,眾鼓齊鳴,鼓聲震耳yu聾。


    設擂官雙手一擺,鼓聲齊停,設擂官大聲宣令道:“奉蚩尤大帝令,開設武擂,選拔部落勇士,此次各族選送四百零五名勇士,都是各族jing英,但拳腳無眼,矛矢無情,這四百餘名勇士已經立下生死狀,生死自負!第一場由祁連氏祁連蚺對黑虎族虎嘯山!”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已經躍上擂台,定晴細看,卻是一個像鐵塔似的黑臉大漢,高約有九尺(在遠古時期是沒有尺的概念的,尺的引用是自漢開始,漢時一尺約為現在的22厘米,九尺約為一米九八的樣子),滿臉短須,渾身肌肉虯實,怒目圓睜,柳堃怎麽看,怎麽感覺他有點象活張飛。


    “某黑虎族虎嘯山!”說罷雙手團團打揖。


    他說話間,邊上慢騰騰地走上一個jing瘦漢子,身材矮小,如同病夫的樣子,一臉臘黃,一副尖嘴猴腮,懶洋洋好似抽了筋斷了骨。


    “不才祁連氏祁連蚺!”說話間卻是聲音洪亮,真是讓人不敢相信這麽洪亮的聲音是出自一個jing瘦幹癟的半老頭口中!


    台下眾人哄地一聲,一片嘩然,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一個高大似黑塔,一個猥瑣如幹屍,那虎嘯山的拳頭足有祁連蚺的腦袋大,這一拳頭下去,隻怕就要腦漿崩裂。


    虎嘯山也沒有想到上台的是這樣一個病夫,不由有了輕敵之心,一臉不屑地笑道:“你這麽個幹癟半老頭,捏巴捏巴不過一盆,搓巴搓巴不過一條,我看你還是迴家去吧,別在這裏丟了xing命!”


    “小子忒看輕人了!你隻管招唿過來就是,大爺如果皺下眉頭,眨下眼睛就不是爹生娘養!”祁連蚺仍然不緊不慢,一臉淡定。


    柳堃也是見過什麽大場麵的,知道人可以貌相,海不可鬥量,這祁連蚺既然敢上擂,那一定有過人之處,隻怕這虎嘯山確定有些輕敵了。


    果然那虎嘯山就是粗漢一枚,掄起鬥大的拳頭裹著一股惡風衝祁連蚺麵門直砸而來,眼看就要被大拳砸中,台下觀擂的眾人不覺發出驚叫之聲,膽小的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那虎嘯山也沒有想到祁連蚺竟然不閃不避,不覺間攻勢減慢,拳上的十成功力降到了五成。


    祁連蚺身形一避,身子滴溜溜圍著虎嘯山直打轉,是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直轉得虎嘯山頭暈眼花,不能分清敵人究竟在哪個方位,虎嘯山有些急了,揮起大拳狂掄,就想來個瞎貓碰個死耗子,但那祁連蚺並不與他纏鬥,隻是一味腳下生風,以巧破拙。虎嘯山這才知道遇到勁敵,不敢再調以輕心,將大拳舞個密不透風,以防祁連蚺偷襲。


    但就算他防守得再嚴實,也是破綻百出,那祁連蚺見虎嘯山下盤氣浮,不由暗自竅喜,轉著轉著,隻見他突然止住腳步,右腳一個橫掃,直攻向虎嘯山下盤,虎嘯山正心浮氣躁,一個不備,已被祁連蚺橫掃倒地,頓時狼狽不堪。


    台下眾人齊聲呐喊,邊上一陣急鼓,直擂得人,熱血沸騰。看得蚩尤也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親自衝上擂台,大戰三百迴合。


    第二迴合,虎嘯山吸取了上迴合教訓,再也不敢輕敵,他是穩打穩紮,步步為營,直逼祁連蚺,絕不讓祁連蚺貼近身子,那祁連蚺一身輕功了得,上竄下跳,左衝右突,就似一個猴子般,讓虎嘯山無處下手。虎嘯山大吼一聲,猛一吸氣,身上須發皆張,肌肉緊繃,如惡虎般攔開雙臂,直向祁連蚺兜去,如果被他這一抱一摟,隻怕不傷了骨頭也要傷了筋。祁連蚺見對方氣勢洶洶,也不敢來個硬碰硬,畢竟他是以輕功見長,立即單腳點地,向上一躍,身子已經月兌離了虎嘯山雙臂之中,但是這次虎嘯山誌在必得,見祁連蚺又要意圖逃月兌,立即身子向上一縱,雙手已成爪形,將祁連蚺左腿抓在手中,台下眾人又是一陣尖叫。


    那虎嘯山要報上個迴合的之仇,雙手握著祁連蚺左腿,掄成一圈,重重地向外甩出,這虎嘯山力大無比,這一扔之力又是傾盡全身力量,再無顧慮,如果祁連蚺被摔在地上,那也是非死即傷。但那祁連蚺果然好身手,在被虎嘯山拋出之際,立時使出個鷂子翻身,借著上拋之力,雙手已經緊拉著擂台邊的柳條,攀附其上,又借柳條彈力一個騰空,穩穩落在擂台之上,台下眾人如同瘋了一般,掌聲雷動。


    這樣的身手,柳堃是自愧不如,要說搏擊之術,可能柳堃還懂些道道,但是這輕功身法,卻絕不是一ri兩ri才可練成,在遠古時代一些練武之人,常靜觀動物捕食動作,從而演變出如五禽戲之類的氣功,或者是凝神、屏氣、提身的輕功,以達到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作用。(現代人往往以為五禽戲是東漢華佗所作,實則是華佗在總結前人經驗基礎之上加以歸納,而自成係統。)


    “大帝,這樣打法我看不妥啊!”柳堃輕聲對身邊的蚩尤道。


    “不知柳謀士所說不妥是什麽意思?”蚩尤一臉困惑。


    “你看兩人,都是高手,各有所長,隻是路數不同,一個擅長輕功,一個擅長硬功,以已之長壓彼之短,自然難分勝負,這兩個人如果在戰場之上,那是有不同用處,輕功的可以刺探敵情,起到斥侯的作用;而硬功的則敢衝敢拚,可以衝鋒陷陣,起到前鋒作用;這也是用人所長啊,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所說很有道理,既然有想法,隻管說來,你這也是為我分憂啊,又有什麽當不當講的說法?”蚩尤笑道。


    “以我之見,可以把這些人加以分類,分成數組加以角逐,如將擅長輕功的分成一組,擅長硬功的又分成一組,擅長搏擊的分成一組,擅長弓shè的分成一組,再把那個擅長速跑的分成一組,那麽再從中遴選,技高者得籌!”柳堃輕聲道。


    “哈哈哈哈,甚合我意,按你所分,那自然是各組都有拔頭籌者!”蚩尤不覺朗聲大笑。


    他這一笑響徹晴空,圍觀的眾人詫異地迴頭張望,一見是大帝親臨,登時讓開一條道,恭敬地跪在兩邊。台上的虎嘯山、祁連蚺也停止打鬥,束手而立。


    蚩尤見眾人既然已經識破,也素xing登上擂台,雙手作揖道:“各位族人請起,各位有些年紀較我還長幾歲,這叩首之禮就免了吧!”


    (按現今古藉考證,,五禮開始於伏羲氏,到炎黃時期五禮漸成,起初是人敬畏於天神以及自然,後演變為人類自身,而到堯舜時期,五禮已經成熟。所以在蚩尤時期也是如此,平民見到大酋長以上職位之人,或者是祭祀之時都要行叩首禮,而官員參見大酋長之上則施揖禮,當然這揖禮到了周朝之時,更是五花八門,這裏就不再多說,官員之間或者平民之間,則施拱手禮。)


    蚩尤向眾人行揖禮表明他視九黎百姓為平輩,更有些民本思想,擂台下眾人見蚩尤行揖禮,更是感動萬分,起身肅立,靜聽訓示。


    “今天擂賽我看得是熱血沸騰啊,恨不得也能上擂一試身手,但可惜擂主不會答應,我也隻有眼熱的份了。”蚩尤開起了玩笑,台下眾人發出會心笑聲。


    “有人要問,為什麽要搞這擂賽呢,這不是勞民傷財嗎?那我要說,你大錯特錯了,擂賽的目的可不僅僅是打打殺殺,圖個新鮮熱鬧,那是要遴選出族中jing英,選拔出我族中的棟梁之材啊,有了他們,我九黎族才能謀永世平安,才能人丁興旺。所以說這場擂賽意義重大,望我族中勇士都能勇奪先鋒,力拔頭籌!當然剛才我看了這擂賽之後也發現了些小小問題,就像這兩位,你們看身手如何啊?”蚩尤還是天生的演說家,挺會煽動民心。


    “好,很好,非常好!”下麵的百姓哄然迴答。


    “就是,我看也很好,都是族中jing英,都有一技之長,但是眾位有沒有發現,這位大力士打這位jing瘦的仁兄好象是有力氣沒地方使,而這位jing瘦的仁兄打這位大力士也是有巧勁卻是打他不倒,這說明什麽呢?”蚩尤故意賣著關子。


    “說明這兩位是牛頭不對馬嘴唄!”台下一名漢子大聲迴答,他的迴答立即引起了全場一陣大笑。


    “看來還是台下這位仁兄觀察的細啊,連牛頭,馬嘴都搬了出來了!不過他說得對,這兩位是你也打不著我,我也夠不住你,不是說明他們沒有實力,而是說明我們沒有用其所長啊!”這蚩尤真是活學活用,剛才柳堃的一番話,被他來了個現炒現賣,台下柳堃輕輕搖了搖頭,心內卻是對這個蚩尤大帝好感漸深。


    “既然這樣,我宣布,今天擂賽到此結束,明ri按新製重新比過!”蚩尤右手一揚,宣布著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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