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被紅紗巾映紅的臉,寫滿紅彤彤的興奮。梅娘的仰天長笑,在被撞擊後,暫停了不到一分鍾,又開始繼續。海子揮舞的老拳略作停頓,而後被美麗的笑臉溫柔地擋迴。


    梅娘好像還沒有過足摔跤的癮,死乞白賴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海子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梅娘拉起來。海子和梅娘掌心裏都充滿了汗水,充滿了液態的歡愉,仿佛等待著一場龐大戰役開始。海子和梅娘焦躁不安,又躍躍yu試。


    梅娘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碧波蕩漾,鶯飛草長,撲棱撲棱著翅膀,在水麵撩起一層層碧浪。微微下垂的眼角,生動了千篇一律的麵孔。梅娘發出詢問眼神時,眼角有短暫的上揚,像孔雀開屏的尾巴。


    梅娘說:海子,你是來接我的吧?海子問,你是誰,你怎麽認識我?海子搜腸刮肚在記憶的百度裏尋找,記憶的百度卻顯示,你所查找的網頁不存在。


    梅娘遞給海子一張《江州詩歌報》,報紙第四版,發表了海子一組詩歌《煩惱季節》:


    之一、chun


    候鳥褪去童稚的羽毛,掙斷風箏的線。純真唱著歌兒,無憂無慮。


    月兌離了線的羈絆,月兌離了泥濘中和藹的牽引,嘴唇邊的絨毛長成淡青的小草。


    chun天的中午,太陽夏天一般**。


    改換了一次又一次噸位,旅行鞋像船一樣,負荷越來越重吃水越來越深。


    的哨聲拉起剪彩的綢帶,做水手做船長的夢還睡眼惺忪。


    不知道彼岸有沒有掛果的樹林,


    有沒有愛哭愛笑愛撒嬌的風箏,


    有沒有航標燈和霓虹燈脈脈的祝福。


    之二、夏


    走了,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結伴同行。搖籃、童謠、紡織工媽媽,係不住不安分的腳步。


    踏過嘴唇淡青的草地,旁若無人離去。


    沒有站牌怕什麽?偷偷看媽媽紡織的故事。關於第一次旅行的情節紡織得很模糊。


    旁注:下雨天chao濕了那段記憶的棉紗線。


    真可惜媽媽沒有明確的記憶,問誰呢?


    濃綠yu滴的季節擠滿了大汗淋漓的車廂。火紅與碧綠的車票,審視每一個匆匆過往的行人。


    焦灼的目光she中焦灼的目光。


    到哪裏去?在哪裏下車?我問你,你也不知道。


    之三、秋


    空氣這樣悶熱,腳步如此沉重。沒有風一絲兒風的慰藉也沒有。然而,正在拔節的海洋般的原野並不平靜。


    絮絮叨叨的是震顫的海鳥。


    喝!喝!喝!把鹹的辣的一起吞進肚裏。剛剛邁步就搖搖晃晃摔倒。


    煩惱的季節嗬,一千種煩惱糾纏!糾纏!糾纏!直到女敕綠被糾纏得橙黃。


    還不到黃昏,過路人投來詢問投來催促。


    饑渴與疲憊交織鞭打著遲疑的腳步。


    到海上去,到海上去。


    該去采摘葡萄了,不管是酸還是甜。


    之四、冬


    時常在白雪的帷幕上放映你,堆起關於白雪公主的童話。


    夏的向往,如石榴綻開在裘皮大衣的襟邊。冰冷僵硬的風,鞭打白兔般忐忑的心跳。


    依偎著火爐構思醉人的情書。邁開的腳蜷縮到避風的牆角。


    真想買一件紅se的風衣給你,套在滑雪衫上去南極探險。


    一切開著和曾經開著的門窗凍結如頑石。


    擋風的門簾如密集的廣告牌。


    隻能如此,隻能望著堆起的童話孤零零慘遭鞭打,大雪封門隻能在白雪的帷幕上放映你。


    後麵附有作者簡介:海子,男,大學中文係畢業,江州市青年作家協會會員,在全國各級報刊雜誌發表詩歌、散文、小說等50餘件,曾獲江州市青年詩歌大獎賽2等獎。


    海子從來不相信唯心宿命的東西,可是梅娘女巫般神秘的詭笑,分明告訴海子,梅娘已經神仙般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洞穿了自己的內心。


    梅娘說,是海子一頭爆炸式燙發泄了密,漏了餡。如同高跟男式皮涼鞋一般,當時男士燙發,yu報琵琶半遮麵,成為一種另類時尚,就像當今非主流一樣,大受chao男chao女們追捧。


    而這種另類,在遠離城市的大山深處,簡直鳳毛麟角,比見到野生熊貓還要稀奇。難怪海子一走進教室,這款爆炸式發型,立即引起全班學生爆炸式哄堂大笑,足足持續了3分多鍾。在海子如果再笑就要罰款的恐嚇之下,才被棒喝停止。


    下課時,仍有女生圍著海子打轉轉,看海子的高跟皮涼鞋,看海子的爆炸燙發,看海子的豎領襯衫,像看大猩猩。可惜,那時沒有粉絲一說,要不然,海子粉絲多得可以開米粉店。


    其實,梅娘也沒有十足把握認定與自己相撞的這個人就是海子,她憑直覺,試著喊一聲海子,沒想到一語中的,丘比特神箭she中了海子,海子立馬現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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