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佐助,你可終於出來訓練了?”


    剛一踏進練習場,佐助就聽見那個說陌生也不陌生,說熟悉卻也不熟悉的炎笑嘻嘻的主動來跟自己搭話。可他雖然臉上笑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說話時的語氣卻是怪怪的,讓人直覺的就感到不舒服。


    佐助皺了皺眉,毫無猶豫的無視了向自己走過來的炎,快步走到自己常呆的那塊區域慢慢活動筋骨,預備重新開始之前因為寧寧蘇醒而暫時放下了將近三五天的修行。


    可雖然他不想理人,可卻攔不住那種存心想要摻和的。被無視的炎非但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甚至依然還是一臉笑意,以十分熟稔的口氣說道:“佐助,我們來對戰一次怎麽樣,以我的實力應該有這個資格吧,嗯?”


    說話間,他已經站在了佐助的麵前,規規矩矩的結了一個對立之印,一改從前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打的作風。那樣鮮明而詭異的對比儼然襯得他和佐助是要好的朋友一樣,連練習場裏其他的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手裏的訓練看了過去。


    見炎已經對自己結了對立之印,盡管不明白他到底打什麽主意,佐助還是幹脆利落的應戰結下了對立之印。


    畢竟無論炎到底想幹什麽,和他打上一場總歸沒有壞處。在這個音忍村裏,炎已經算得上是實力前幾又善用火遁的忍者,和他對戰可以最大限度的幫助自己挖掘在不使用寫輪眼情況下的潛力。


    歸根結底,不過是他成長路上的踏腳石而已,他真正的對手唯有……劉海下的那雙黑眸仿佛罩了層霧般,讓人看不真切,等佐助再次抬起眼簾,那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割得炎心中一跳,如臨大敵,剛才的笑意也不由的褪去,向佐助投去忌憚的一眼。


    “你已經怕了。”


    佐助的聲音冰冷,毫無起伏。可炎卻無端的從中聽出了滿滿的譏諷之意,那點畏懼霎時褪去,隻剩下被佐助的話語點起的滿滿戰意,又虛情假意的笑了起來,故作期待:“你可別讓我對你失望啊,佐助。”


    然而佐助完全沒興趣和這種人多費口舌,他連嘲諷的神色都懶得衝炎露出來,更別說和他爭辯。


    炎屏息凝神,神色變化間已迅速進入戰鬥狀態,極輕極輕的“咻”的一聲,炎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與此同時,佐助頰邊幾縷發絲被風輕輕蕩起。


    氣勢大概是夠了,速度還算得上能看,不過……也就這種程度了。佐助飛速的評估道。


    黑發少年從忍具包中摸出苦無迴身一擋——


    “叮”


    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起,炎被佐助的迅猛防守反壓得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炎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瞬身後撤,僅僅隻是一個唿吸的時間就已經結印釋放出了自己最善用的豪火球之術。


    烈烈火焰向佐助直衝而去,可佐助的反應速度卻並不比他慢,也利落結印同樣以豪火球之術予以還擊。驟然相遇的兩團火焰在一瞬間燃得更旺更盛了些,一時之間,炎失去了對佐助動向的掌握。


    他心裏一緊,深知這樣的情況不利於自己防守,正要變換位置的時候,佐助卻以驚人的速度從火焰的那段彈躍而來,手中的苦無反射出一道逼人的亮光。


    炎急忙一擋,成功的擋住了他的進攻,而佐助卻皺了皺眉:“你的實力隻有這種程度嗎?”


    聽到他的話,炎瞳孔縮了縮,尖銳的怒意頓時蓋過了原本的戰意,下意識地穩住下盤想用空餘的左手去偷襲佐助腹部的破綻處。


    可佐助看也不看他的動作,手臂隻是一伸一擰一格一揉,腳下同時發力,炎上肩處受挫的同時,自以為很穩的下盤也被佐助破掉,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灰頭土臉。


    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這麽大的人……炎憤恨地仰臉去看那個黑發的宇智波遺裔——


    他俊美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眼底甚至也沒有對他這個戰敗者的蔑視,這樣的神情深深刺痛了炎因為嫉恨和自負而越發敏感的心髒。


    “佐助,那個女人的滋味肯定很不錯吧。”坐在地上的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佐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想要離開,但炎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停下了腳步。


    #


    “乒”


    聽到門被粗暴的打開又被重重的碰上,坐在窗邊閉著眼睛曬太陽的寧寧立刻扭頭看向了佐助的方向,柔聲問道:“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雖然佐助從進門以後一直一聲都沒吭,但曾經八年朝夕相對的親密相處並不是沒有虛度的,她知道佐助現在的心情處於極度糟糕的狀態,他在生氣,而且不是一點點,是非常。


    “沒什麽。”佐助強壓住內心的暴躁和憤怒,努力的緩和了聲音才迴答了寧寧的詢問。


    然而聽了這個迴答,寧寧卻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孩子還是那樣呢。


    她伸出手向佐助招了招,一如他還年幼那般喚他:“過來。”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語氣,無需思考腳就已經下意識的邁開了步子。等佐助迴神,他已經坐在了寧寧的身邊,而她則像過去那樣,慢慢的按摩著他的虎口,他記得寧寧說過,虎口處有個穴位,按摩那裏可以讓人鎮靜下來平緩情緒。


    “能告訴我怎麽了嗎?我好像有很久很久沒看你這麽生氣過了?”她的聲音輕柔而又溫暖,似乎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又或許是因為按摩那個穴位起了作用,佐助覺得心裏那股始終下不去的無名怒火消減了不少。


    他想要開口,卻又被寧寧準確無比的用手指點了點嘴唇:“不要再說沒什麽哦,想要騙過我的話,你還早著呐。”


    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可看著她唇角溫柔的弧度,佐助卻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炎那滿懷著惡意的笑聲。


    他的神情陰鬱了一瞬間,又很快恢複了常態,像是發誓那樣認真的說道:“寧寧,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保護你的。”


    絕對不會再讓那樣下流又惡心的人……


    這個出人意料的迴答讓靜靜等待預備著為自家敏感少年排解心事的寧寧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在過去,一直都是她在擔任著保護者這一角色的,可她卻又能聽出佐助現在的話說得有多麽認真。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促使佐助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她還是立刻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在視力恢複之前,我就暫時先把自己托付給你了哦。”


    “暫時?”佐助皺著眉把這個詞又重複了一遍,有些不甘心的追問道:“為什麽是暫時?”


    寧寧笑了笑,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而是伸出手摸索著攏上了他大敞著的衣襟,半是責備半是關心的嗔怪道:“你呀,先把自己照顧好了再管我吧。我早就想說你了,這麽穿不會覺得胸口和肚子都涼颼颼的嗎?”


    佐助一時啞然,或者說,他本來是有話想說的,可是胸腹處傳來的蜻蜓點水般的冰涼觸感讓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想說什麽。


    他的五感一直都很敏銳,所以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寧寧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滑動是什麽樣的感覺。微涼的指尖從胸口一點點慢慢向下,一直到腹部,帶起一陣奇異的癢意。


    除此之外,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在被直接碰觸到胸腹這兩處人體最脆弱的要害時,他居然絲毫沒有覺得緊張,而是隻覺得寧寧手指滑過的那片肌膚在莫名的開始發燙,並且熱意逐漸蔓延到了全身。


    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


    佐助茫然的看向寧寧,可她卻也是一無所覺的樣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引發了什麽異樣。


    “你怎麽不說話?”見佐助半天不吭聲,寧寧有些奇怪,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他,笑著調侃道:“難道被我說得生氣了?”


    在兩人從前的相處中,這原本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在寧寧的預想中,佐助應該最多是哼一聲,或者幹脆不理她。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了——佐助緊緊的捉住了她的手,她試探性的抽了抽,沒能抽出來。


    寧寧下意識的仰頭去看佐助的臉,卻忘了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隻好納悶的叫了聲他的名字:“佐助?”


    直到聽到寧寧叫自己的名字,佐助才如夢初醒般發現自己一直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沒放,立刻觸電般鬆開手,故作平靜的低聲說道:“抱歉,條件反射。”


    “哦,這樣啊。”寧寧輕易的相信了這個解釋,又開始絮絮叨叨些別的,諸如他現在的穿衣風格太糟,這裏的夥食太差她想自己動手的廢話。雖然佐助剛才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但她還沒有忘記佐助進門的時候有多生氣,能轉移會兒注意力是一會兒。


    可如果寧寧能看見佐助的表情,她會發現佐助雖然偶爾會嗯幾聲,但他其實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他的大腦裏一直在循環著一個問題,剛才他為什麽要下意識的選擇說謊?畢竟如果是條件反射,他隻會扭斷寧寧的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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