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上的事情太過繁瑣,想要全都商量出個結果不是一時半刻的,從早上一直商量到了中午時分,路朝歌眼看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麽必要了,就起身準備離開,迴家準備弄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起了個大早。


    李朝宗也沒攔著他,畢竟把他叫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在留他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反倒是讓他在這裏待著他也不自在,索性他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路朝歌出了禁軍衙門,剛走出去沒多遠,就有人衝他拱手道喜,這可給他弄的一臉的不知所措,他好像也沒什麽可恭喜的吧!


    他隻能衝那人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同喜’。


    就在他懵逼的時候,又有人走過來道‘恭喜’,這麽一來二去的經曆了十幾個人之後,路朝歌實在是按耐不住了,一把抓住一個人。


    “恭喜我什麽啊?”路朝歌真的被他們弄懵了。


    “您還裝,我們都知道了。”那人笑著說道:“可不是要恭喜您嘛!”


    “我裝什麽了我?”路朝歌真是沒鬧明白。


    “都傳開了,您不知道啊!”那人說道:“大都督要登基稱帝了,就定在了元月初一,真是好。”


    “你說這事啊!”路朝歌這才反應了過來:“那確實是好,我找人算的日子,肯定是好日子。”


    “那是那是。”那人說道:“哎呀!真好,以後就真的是大都督的子民了,真好。”


    “不是一直都是嘛!”路朝歌笑著說道。


    “那不一樣,一提自己是楚人,就覺得別扭,老劉家人把大楚都禍害成什麽樣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要不是大都督,我估計我現在不是餓死就凍死了。”那人說道:“少將軍,這國號可定下來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你得問大都督去。”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那麽多有文化的大官商量出來的國號,那肯定了不得,放心就是了。”


    “那肯定的。”那人說道:“少將軍,不對不對,以後就得改個稱唿了,得叫王爺了。”


    “我不一直都是嗎?”路朝歌說道。


    “那不是大楚封的嘛!”那人說道:“這個是咱大都督封的,意義不一樣。”


    “不對啊!”路朝歌猛的反應了過來:“你怎麽知道的?”


    “整個長安城都傳開了。”那人說道:“您不知道?”


    “我知道啊!”路朝歌說道:“但是,你們怎麽知道的,這事還沒拍板呢!”


    “我們可是聽說了,穿五爪玄色龍袍,爵在眾多勳貴之上,這古往今來您也是第一人了。”那人衝著路朝歌豎起了大拇指:“要說,您和大都督的關係是真好。”


    “今早上你們聽說的?”路朝歌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那人問道。


    “對啊!”那人說道:“一早上就傳開了,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反正可信度特別高。”


    明白了,路朝歌全明白了,他現在知道為什麽一大早上李朝宗就跑自己家,把自己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帶到了禁軍衙門,要知道李朝宗從來不強迫路朝歌去禁軍衙門的,這一次可是強巴火的把他給拽過去了,說是什麽商量多大的大事,原來他在這等著自己呢!


    這件事要是沒傳開,那路朝歌還有機會讓李朝宗改變想法,但是現在都傳的人盡皆知了,想讓李朝宗收迴去也不可能了,他李朝宗把自己帶到禁軍衙門,就等於是斷了自己消息的來源,就給他散播消息爭取了時間。


    若是他沒在禁軍衙門,隻要這個消息傳出來的第一時間,他路朝歌就能知道,他就能有辦法讓這個消息在固定的範圍之內傳播,總之不會傳的滿城皆知。


    “錦衣衛。”路朝歌咬著後槽牙:“除了他們我都想不到有第二個衙門能有這個能力。”


    “您這是……”看著路朝歌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那人也是一愣:“這麽高的爵位,您不會不滿意吧!”


    “你不覺得太高了嗎?”路朝歌說道:“穿龍袍的王爺,我是真服了。”


    “那不都是您應得的嘛!”那人說道:“我們就覺得,大都督給您的那是恰到好處。”


    “得嘞!”路朝歌無奈的說道:“您忙著,我去辦點事。”


    說完,路朝歌也顧不得迴家了,一路就趕到了錦衣衛衙門,此時的衙門內已經開飯了,進了正堂就看見了被五花大綁的賴家慶。


    路朝歌趕緊過去給賴家慶鬆綁:“你這是咋了?犯了天條了?”


    “少將軍,我本來是要去通知您的。”賴家慶趕緊解釋:“可我還沒出門,就被徐永州、賀光明、耿錦城還有一大堆人給我圍住了,七手八腳的就把我捆上了,我想出去通知您我也做不到啊!”


    “你這千戶被人架空了?”路朝歌好奇道:“好歹你手底下兩千多錦衣衛,就沒一個人管你?這耿錦城有點手段啊!比你強。”


    “你去後麵看看吧!”賴家慶哭喪個臉:“二十四個百戶全都被捆了,我咋辦?”


    賴家慶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他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他要去給路朝歌報信,那就是做做樣子,然後讓徐永州他們把自己給捆了,到時候在路朝歌這裏就有個交代了,他屬於是路朝歌的死忠,李朝宗給路朝歌封什麽,他都不會反對。


    “你小子是不是和我耍心眼呢?”路朝歌拽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你心裏偷著樂呢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賴家慶趕緊說道:“一早上我知道消息之後,就要給你匯報來著,可是你也看見了,我都被捆在這一上午了。”


    “你小子是不是當我傻?”路朝歌捏著賴家慶的肩膀:“徐永州他們呢?”


    “吃飯去了。”賴家慶咧著嘴說道。


    “去把人給我叫過來。”路朝歌說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幫王八蛋,一天到晚的想幹什麽。”


    賴家慶去了食堂叫徐永州他們,而路朝歌則去了後院,將那被捆起來的二十四個百戶給放了出來,這幫人的演技比賴家慶差遠了,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路朝歌一看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片刻功夫,徐永州三人被叫了過來,路朝歌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堂上,看著四個捧著飯碗的人,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


    “好吃嗎?”路朝歌看著幾人問道。


    “少將軍,我給你弄了一份。”賴家慶趕緊將自己手裏飯碗送到了路朝歌的麵前。


    路朝歌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了兩口,要說錦衣衛這幫人純有病,天天吃紅燒肉也沒個夠。


    “徐永州,我問你,誰讓你出去傳的?”路朝歌看著徐永州問道。


    “大都督。”徐永州可不敢隱瞞,更何況這種事其實都沒必要隱瞞,除了李朝宗,也沒人敢讓他們傳這種話。


    “你們想沒想過,這話傳出去之後帶來的後果啊?”路朝歌問道。


    “想過啊!”徐永州說道:“但是,上命不可違,您說是吧!錦衣衛守則第一條,完全服從大都督的命令,這還是您寫的呢!”


    “我是說對我的影響。”路朝歌咬著牙:“這樣一來,我是騎虎難下,我不接受都不行了,你知道穿龍袍的王爺,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這涼州以後有一個半皇帝。”路朝歌說道:“這對涼州的未來,影響有多大,你們根本不知道。”


    “您別鬧了,您什麽性格誰不知道啊!”徐永州趕緊說道:“等天下太平了,你恨不得離朝堂遠遠的,隻要沒戰事,估計都找不到你人。”


    “行,你們一個兩個的,翅膀都硬了。”路朝歌伸出手,挨個點著每一個人:“你們等著,我早晚收拾你們。”


    “我沒有,我不是。”賴家慶趕緊辯解:“您看見了,我是被綁起來了,我沒辦法。”


    “賴家慶,你真當老子不了解你是吧?”路朝歌將飯碗往案幾上一放:“你心裏都樂開花了吧!”


    “沒有沒有。”賴家慶趕緊說道。


    “這件事我懶得跟你們多說。”路朝歌瞪了一眼賴家慶:“你媳婦是不是快生了?”


    “年後。”賴家慶說道:“少將軍,您給起個名唄!您看我的名字就是您給想的。”


    “男孩的話就叫賴明興。”路朝歌順手拿起案幾行的毛筆,找來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下兩個名字,說道:“女孩就叫語濃,意思是軟談麗語,濃抹淡妝之意。”


    “多謝少將軍。”賴家慶趕緊道謝:“那男孩的寓意是什麽啊?”


    “沒有,大小夥子有個名字就行了唄!”路朝歌瞪了一眼賴家慶,從腰上將自己的那塊玉佩給拽了下來,連同那張紙一起遞給了賴家慶:“你媳婦生孩子的時候我可能不在家,這是給孩子的,我這人命硬殺氣重,給孩子衝衝煞。”


    “多謝少將軍。”賴家慶接過那張紙和玉佩,對路朝歌是千恩萬謝。


    賴家慶對於路朝歌那真是死心塌地,他賴家慶能有今天說是路朝歌給的也不為過,從一個乞丐做到了錦衣衛的千戶,要是沒有路朝歌,估計他一輩子也做不到。


    路朝歌懶得搭理這幫人,轉身就離開了錦衣衛衙門,幾個人站在門口,看著路朝歌離開,一個個臉上掛的全都是笑容,路朝歌有今天他們早就猜到了。


    “你說,少將軍為什麽隨隨便便就給我兒子起了個名字,倒是給我姑娘起了這麽好的名字,還告訴我什麽寓意。”賴家慶看著路朝歌的背影說道。


    “國號應該是定下來了。”徐永州同樣看著路朝歌的背影:“應該是‘明’,明興明興,大明興旺的意思。”


    “真的假的?”賀光明看向徐永州。


    “差不了。”徐永州說道:“不信等著看吧!少將軍起名字,什麽時候這麽隨意過,想想就明白了,這算是給你家孩子祈福呢!”


    徐永州能當這個情報頭子不是沒有原因的,人家這份分析能力,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人了。


    路朝歌離開錦衣衛衙門,在眾人的恭喜當中迴到了家,家中倒是沒什麽反應,都在等他吃飯呢!


    “爹,我聽說大伯要封你當王爺。”路竟擇抓著大雞腿:“那我大哥封我個什麽啊?”


    “你沒有。”路朝歌說道:“你是嫡長子,以後承襲我的爵位,等你老子我死了,你就是親王了。”


    “那我可不等。”路竟擇說道:“我自己去爭一個迴來,等我長大了,我帶兵出去打仗,攢一堆軍功迴來,讓我大哥封我一個什麽王當當。”


    “兒子,那不能。”周靜姝笑著說道:“你爹爹有了爵位,你就不能在單獨封爵了,隻能等著繼承你爹爹的爵位。”


    “爹爹,那我呢?”路嘉卉問道。


    “郡主。”路朝歌說道:“不過,以你大伯的性子,估計你應該是公主。”


    “那我以後是不是每個月都有銀子可以拿啊?”路嘉卉眯著大眼睛問道。


    “有,比你哥還多一些呢!”路朝歌笑著說道;“公主的俸祿確實高啊!你哥就是將軍,比不得你。”


    “好耶!”路嘉卉剛剛舉起自己的小手。


    “怎麽了,姑娘,你這是缺零花錢了?”路朝歌笑著問道。


    路嘉卉每個月的零用錢是有限的,但是她有好幾個不拿錢當錢的哥,尤其是李存孝,哪個月不給她千八百兩的零花錢,現在的李存孝對於賺錢很有興趣,花錢更有興趣。


    “沒有啊!”路嘉卉說道:“我就是看每個月我哥都有銀子拿,我也想要。”


    “以後就有了。”路朝歌笑著說道。


    “媳婦,有什麽感想嗎?”路朝歌看著周靜姝問道。


    “沒什麽感想啊!”周靜姝倒是淡然:“從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成為鳳凰。”


    “你還真是相信你家爺們。”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做不到?”


    “我娘給我請人算過,我有這個命。”周靜姝笑著說道:“雖然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有的時候我還是信的,至少這一次她就算準了不是。”


    “你這麽說我不和你強。”路朝歌現在有點臭屁了,能讓自己媳婦高興,他就覺得可開心了:“難怪你一直沒碰見合適的,一看見我就一見鍾情了,哈哈……”


    說著,路朝歌就笑了起來,對於娶周靜姝這件事,路朝歌能吹牛一輩子。


    周靜姝不管從各方麵來說,當年都是碾壓路朝歌的存在,能看上路朝歌,隻能說人家是真有眼光,這麽多年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路朝歌的一切,這樣的女子天下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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