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永安在禁軍衙門說的‘路竟擇當為涼州男兒之楷模’這句話很快就傳遍了長安,很多人就開始好奇路竟擇這是幹了什麽事了,就成了涼州男兒的楷模了?


    有人好奇,自然就有人推波助瀾,李存寧再知道這件事之後,直接找自己老爹了解了當時的情況,然後他有意無意的將這些事說給了自己的那些小夥伴們,他的這幫小夥伴一個個的腦子都不笨,明白李存寧向他們透露這件事的原因,就開始到處宣揚當時路竟擇的表現。


    就這麽的,路竟擇一下就變成涼州男兒的楷模了, 他路竟擇還是一臉懵,主要是一下罰了三個月的俸祿,這讓他未來的三個月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了,這小子雖然花錢從來不大手大腳的,但是人家每個月存多少錢都是有計劃的,接下來的三個月是完不成自己的預期了。


    當他得知自己老爹也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之後,他整個人的天都塌了,要知道,路朝歌的那一份比他的三份加一起都多,這等於直接把他的收入給砍了一大半還多。


    被罰了俸祿,失去了那麽多銀子,怎麽著也得想辦法搞迴來不是,要不然他不是虧死了?


    這件事你找別人沒有用,人家路竟擇知道找誰頂用。


    “娘娘。”路竟擇一臉委屈的的找到了謝靈韻,此時的謝靈韻挺著個大肚子在散步,這是他現在每天的必修課,路朝歌規定的,每天走不夠一萬步,不許休息。


    路朝歌說完是過癮了,可是把謝靈韻的貼身侍女給累了個半死,每天陪著謝靈韻散步倒是小事,主要是還得給謝靈韻查著夠不夠一萬步。


    “哎呦!大兒子,這是咋了?”看著一臉委屈的路竟擇,謝靈韻捧著路竟擇的小臉問道。


    對,路竟擇現在在謝靈韻的口中那就是大兒子,比李存寧和李存孝親多了,這兩個現在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做了,每天也不怎麽著家,但是路竟擇不一樣,他歲數小一天到晚沒什麽正事,閑的時候就往李朝宗這裏跑,還特別懂事,每次來都不空著手,你別管人家帶來的東西是什麽,反正每次都能把謝靈韻哄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你拿廚房去,中午給我娘娘熬湯。”路竟擇將自己拎過來的兩條不大點的小魚遞給了謝靈韻的貼身侍女:“我爹說了,多喝魚湯對身體好。”


    “看我家大兒子,多孝順。”謝靈韻現在就吃這一套,兩條小魚加一起都沒十文錢,但這是人家路竟擇拎過來的,還特意囑咐給她熬湯喝,還知道喝魚湯好,這就算是換成別人,也未必能扛得住。


    “我大伯,他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路竟擇那個委屈啊!他這輩子都沒這麽委屈過。


    “這個殺千刀的李朝宗,等他迴來我就收拾他。”謝靈韻可不管那麽多,自己大兒子委屈成什麽樣都,罵他李朝宗幾句怎麽了?


    “不用不用。”路竟擇趕緊說道:“就是,接下來三個月,我都沒有零花錢了。”


    “你等著。”謝靈韻早就看出路竟擇的小心思了,不過就是陪著孩子玩,自己也能解解悶,孩子嘛!哄著就是了。


    “娘娘,我跟你說。”路竟擇說道:“大伯要是光罰我的俸祿也就罷了,他還把我爹的那一份也罰了,你知道的,我的零花錢大頭就是我爹那一份俸祿,現在我都快斷糧了。”


    說話的功夫,謝靈韻的貼身侍女跑了迴來,謝靈韻看到她迴來,開口道:“你去我的首飾櫃子裏,把庫房鑰匙拿過來,那幾個庫房的鑰匙都拿過來。”


    “是。”侍女應了一聲又走了。


    “大兒子,一會你自己去庫房,看上什麽拿什麽。”謝靈韻捏了捏路竟擇的小臉,笑著說道:“要是覺得不夠本,你就都給他拿走,怎麽也得彌補我大兒子的損失。”


    聽了謝靈韻的話,路竟擇那張原本委屈巴巴的小臉頓時就笑麵如花了,那變的叫一個快啊!


    “娘娘聽說了,是因為你被鞠永安參了一本,這才罰你的俸祿的,是不是?”謝靈韻是知道這件事的,畢竟現在整個長安城都傳遍了,路竟擇當為涼州男兒楷模這件事,她雖然現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該知道的消息一點不少。


    “我爹也是。”路竟擇說道。


    “畢竟錯了就是錯了,對不對?”謝靈韻笑著說道:“錯了肯定要挨罰啊!要不然不就變成了有功不賞有錯不罰了嗎?將來你當了領軍將軍,也要做到功必賞錯必罰才能讓人信服,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路竟擇對賞罰分明這件事早就知道,他就是惦記三個月的俸祿,最主要是路朝歌的那一份,實在是太多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侍女將庫房的鑰匙拿了過來,直接遞給了路竟擇。


    “去吧!”謝靈韻笑著說道:“看上什麽自己拿。”


    “好嘞!”路竟擇應了一聲,顛顛的就跑了。


    “娘娘,您對世子殿下真好。”貼身侍女身份地位在王府裏絕對不低,除了幾個管家之外,沒人比她的地位更高了。


    “孩子嘛!哄著他玩就是了,家裏庫房的那些東西,幾百年也未必用得上,他高興就行。”謝靈韻笑著說道:“東西再好,扔在庫房裏那就是沒用的廢物,現在能讓孩子高興一下,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竟擇是我看著一點點長大的,他就像是王爺身邊的少將軍一樣,以後他就是存寧身邊的少將軍,更何況……竟擇這孩子,誰能不喜歡,懂事還會來事,他那張嘴啊!比他爹不知道強了多少,慣是會哄人開心。”


    “是呢是呢!”侍女說道:“逢年過節來府上,我們這些下人都能得了賞賜呢!”


    “人家,是把人情世故玩明白了。”謝靈韻笑著說道。


    “今天我走了多少步了?”謝靈韻問道。


    “還沒夠數呢!”侍女說道:“咱繼續溜達吧!”


    就在謝靈韻溜達的時候,路竟擇已經跑到了王府的牛棚,讓府上的人幫他套了一輛牛車,然後又叫了兩個人跟著,今天他準備發一筆橫財。


    到了庫房,路竟擇打開第一個庫房,看見裏麵全是金銀,他直接就把門給鎖上了,他對金銀沒興趣,來這拿東西,誰還拿金銀啊!


    第二個倉庫就比較符合路竟擇的胃口了,裏麵又很多的玉器首飾,他對這東西沒什麽研究,但是他知道,能鎖在他大伯家庫房裏的東西,就沒有差的。


    “搬……”路竟擇大手一揮,指揮著李家府上的下人就開始裝車,他也不挑,反正他都要。


    裝了兩大箱子玉器首飾,路竟擇打開了第三個倉庫,裏麵是一些瓷器之類的東西,路竟擇看見兩個一人多高的大瓷瓶子,這東西一般人家用不了,但是王府確實是用得上。


    “這兩個大瓷瓶子給我搬車上去。”路竟擇對瓷器也不了解,但是他就覺得,這東西個頭那麽大,肯定是好東西。


    “三少爺,這兩個瓷瓶不值錢。”有個下人好心提醒道:“這東西就是個擺設,平時就放在正堂,看著好看而已。”


    “沒事。”路竟擇笑著說道:“這東西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但是他看著個頭大啊!”


    幾個仆役相互看了一眼,既然人家喜歡,那就幫忙搬唄!


    幾個人將瓷瓶搬上牛車之後,又找來了繩子固定好,然後在路竟擇的指揮下繼續掃蕩府上的倉庫。


    李朝宗府邸的倉庫好幾個,裏麵放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什麽都有,路竟擇這一趟可以說是收獲滿滿,整了滿滿一牛車的東西,這些東西值不值錢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比自己那三個月的俸祿多多了。


    路竟擇拉著牛車就離開了王府,兩家就是一牆之隔,本來也沒有多遠,而且也不會有人打路竟擇的主意,這一車東西加起來多了不敢說,幾十萬兩的價值肯定是有的,但是沒人敢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路竟擇牽著牛,牛拉著大車,場麵倒是挺好看的,路竟擇那小腦袋一晃一晃的,別提有多得意了。


    “你抄家啊?”就在路竟擇得意洋洋的時候,迎麵就碰到了迴家的李存孝。


    “二哥。”路竟擇看著李存孝,笑嗬嗬的說道:“我剛從你家拿出來的,要不咱哥倆現在就分分?”


    “我還不知道這是從我家裏拿出來的。”李存孝笑著說道:“你拿這麽多東西幹啥啊?”


    “我大伯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路竟擇氣鼓鼓的說道:“這些都是我找娘娘要的補償。”


    “這東西你還能拿出去賣錢啊?”李存孝看著那兩個一人多高的瓷瓶,笑著說道:“你就算是賣都沒地方賣去,誰敢收啊!這裏麵有一部分那都是貢品。”


    “我也沒準備賣啊!”路竟擇說道:“我就拿迴家塞我庫房裏麵去,我的庫房有點空落落的,裏麵都沒什麽好東西,看著一點也不闊氣。”


    “行行行,下次我要是弄了什麽好東西,給你送去。”李存孝笑著說道:“這些東西就看著還行,沒什麽利用的價值,那個放玉器的庫房裏麵,有一個半人高的玉擺件,你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路竟擇說道:“但是我感覺那東西太值錢了,我沒好意思拿。”


    “一會你迴去給拿走。”李存孝挑了挑眉,道:“那是西域大月氏送來的,聽說是一整塊玉雕刻出來的,是給大哥的生辰禮物,你給他拿走吧!”


    “給大哥的啊?”路竟擇撓了撓頭,道:“那我拿走是不是不太合適啊!畢竟大哥夠窮了。”


    “他可不窮。”李存孝笑著說道:“我跟你說,咱們哥仨裏麵,大哥看著窮,其實他比咱哥倆有錢多了。”


    “怎麽可能。”路竟擇說道:“大哥沒有產業,連俸祿都沒有,他哪來的錢。”


    “這涼州以後都是他的,你說他有沒有錢?”李存孝小聲的說道:“你拿他點東西沒關係的,咱們哥仨誰跟誰啊!”


    “二哥,你說的有道理。”聽了李存孝的話,路竟擇覺得自己二哥說的特別有道理,以後這涼州都是自己大哥的,他怎麽可能沒有錢呢!


    說著,路竟擇將牛車就那麽水靈靈的扔在了路中間,然後拉著李存孝就往府裏跑了過去,兩人來到玉器庫房,路竟擇摸出鑰匙打開庫房,然後直奔那個半人高的擺件,他試了試重量,重量倒是不算太重,他勉強能搬得動。


    “我來吧!”李存孝走了過去,兩手環抱住擺件直接抬了起來:“走,給你送家去。”


    李存孝抱著那個玉擺件,路竟擇在前麵引路,兩個人就這麽出了王府,路竟擇牽上牛車,兩個人溜溜達達的就到了路朝歌的府邸。


    門房看著牽著牛車的路竟擇,趕緊把王府中門打開,看著一牛車的東西,立刻叫來了人,這東西肯定要有人幫忙卸車的,難不成你還指望李存孝幫忙卸車?


    來到庫房之後,李存孝將那個玉擺件放了下來,看了一眼路竟擇的庫房,裏麵確實是沒什麽好東西,看著也確實是寒酸了一些。


    “這個你拿著。”李存孝摸出一遝銀票,塞到路竟擇的手裏,道:“這些東西也就看看,你也不能拿出去賣了,這點銀子你拿著花吧!”


    “我不要。”路竟擇直接推了迴去,道:“二哥,我不缺銀子,我就是想弄點好東西放我庫房裏麵,我就知道大伯的庫房裏麵好東西多,所以……嘿嘿……”


    說著說著,路竟擇自己都笑了起來,他真的是缺銀子嗎?路家嫡長子,怎麽可能缺銀子。


    “行吧!”李存孝也不糾結這些事,他該給一定會給,路竟擇不要那是路竟擇的事:“你要是缺銀子花了,就去找二哥我,你二哥我現在窮的就剩錢了。”


    “二哥,我跟你還能客氣了?”路竟擇笑著說道:“咱哥倆誰跟誰啊!”


    李存孝對路竟擇的大方從來都不是假的,他二叔從小怎麽對他的他心裏清楚,在還沒有路竟擇之前,他二叔除去打仗的時候,什麽時候不是把他和他大哥帶在身邊的,好吃好喝好玩的,哪一次不是可這他們哥倆先來,就算是有了路竟擇之後,他二叔也從來沒虧待過他們哥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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