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路朝歌做的很是豐盛,一家人齊聚路朝歌的府邸,就連現在平時不怎麽露麵的劉宇寧的都來了,劉宇寧現在在涼州的身份地位可比他爹高多了,人家屬於是涼州戰略性人才,自從他弄出了更好的火藥之後,他的護衛等級直接提到了和路朝歌一個層次上了。


    而他這次迴來,還是路朝歌叫人去把他給架迴來的,請了兩趟沒請動,可不是劉宇寧飄了,而是人家就是致力於研究出威力更大的火藥,他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劉子睿兩口子,看見了許多時日沒見到的大兒子,那也是上去噓寒問暖的,劉宇寧雖然癡迷於研究,但是人家可沒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對自己父母的關心,他還是很開心的。


    “你看看你,這都瘦成什麽樣了。”謝靈珊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研究那些東西家裏不反對,但是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


    “娘,沒事的,我現在身體好著呢!”劉宇寧說道:“看著是瘦了,但是結實了不少。”


    “你這半個月半個月不迴家的,你娘能不擔心你嘛!”劉子睿笑著說道:“不過,你做出來的炸藥,可是讓你二叔都刮目相看啊!”


    “算不上是我弄出來的,我隻不過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罷了!”劉宇寧說道:“我還得努力才行。”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這個時候,路朝歌端著炒好的菜走了進來,說道:“我隻不過是拿出了一張不算太幹淨的白紙,而你現在就是在這一張不太幹淨的白紙上作畫,你每畫出一筆,這張白紙就絢麗一分,所以你每一次的努力,都是在將這張不太幹淨的白紙變的更加的美麗。”


    說話間,路朝歌將炒好的菜放在了餐桌上,繼續說道:“就像是這盤菜一樣,菜你可以生吃,但是炒熟了加上各種佐料味道才會更好,我端上來的就是這些可以吃的生菜,而你實在對這些生菜進行加工,所以你已經很厲害了,至少在這個屋子裏,你比任何人都厲害。”


    “二叔,我沒你說的那麽厲害。”劉宇寧說道。


    “不不不,你不能妄自菲薄。”路朝歌說道:“謙虛謹慎是很好的品格,但是過分的謙虛那就是虛偽了。”


    “好家夥,這都提升到虛偽的地步了?”李朝宗帶著一家子人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孩子謙虛謹慎是好事,值得表揚。”


    “宇寧,這次你可是給咱涼州立了大功了。”李朝宗繼續說道:“因為你弄出來的火藥,我們涼州這一戰遠征新羅,損失比預期的要小的多,說……想要什麽獎勵。”


    “我什麽也不缺。”劉宇寧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是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很有意義。”


    “有功就一定要賞賜。”李朝宗說道:“不然,豈不是成了有功不賞了?”


    “合著隻有在我這有功不賞才是正常的唄?”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來評評理,我這麽多年勞心勞力啊!打了多少仗啊!他賞我什麽了。”


    “我缺你零花錢了還是怎麽的?”謝靈韻瞪了路朝歌一眼,道:“人家說正事呢!你摻和個什麽勁。”


    “對對對,你現在肚子大你說的都有道理。”路朝歌趕緊說道:“不過宇寧,該拿的還是要拿的,畢竟這麽好的機會你不獅子大開口,都對不起你這麽長時間付出的努力,努力了就要有迴報,要不然以後誰努力啊!”


    “那……能給我一間獨立的院子嗎?”劉宇寧想了想,說道:“現在在工坊那邊,還是有些亂糟糟的,有時候想安靜一會都做不到。”


    “沒問題。”李朝宗說道:“我明天就讓工部在工坊附近給你起一間獨立的院子。”


    “謝謝大舅。”劉宇寧笑著應道。


    “都來了。”袁庭之帶著袁老夫人走了進來,笑著說道:“今天有什麽好吃的啊?”


    “你就知道吃。”袁老夫人笑著說道:“朝歌啊!你趕緊想想辦法,把你幹爺爺這個武院院長給撤了吧!這老頭子,現在一天到晚不著家,家都快成客棧了。”


    “什麽幹爺爺,就是爺爺。”袁庭之說道:“再說了,那武院可是老夫看著一磚一瓦蓋起來的,那可是咱們涼州軍未來的希望,那裏走出來的少年,將來那都是涼州軍的頂梁柱,老夫不時時刻刻的看著,怎麽能放心。”


    “對,你都有理。”袁老夫人笑著說道:“這一天,跟你生不完的氣。”


    “袁庭之袁大將軍,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了。”路朝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武院確實很重要,但是你得注意身體我跟你說,您可是我們涼州軍的寶貴財富。”


    “臭小子,你還批評上老夫了。”袁庭之大笑道:“看看你能耐的。”


    “你別急啊!我跟你算一筆賬哈!”路朝歌走過去攙扶著袁庭之,說道:“您好好保重身體,再活個五十年應該不是什麽問題,五十年您能培養出多少優秀的人才來?咱不多說,就按照一年十個算,五十年那就是一百個。”


    “可若是您不好好保重身體,那我估計也就是六七年的事。”路朝歌繼續說道:“我就按一年您能培養出五十個來算,也不過才三百多個,您看看哪多哪少?”


    “我說的你不聽,你聽你大孫子說的,你聽不聽啊?”袁老夫人接茬道。


    而此時的路朝歌已經將手搭在了袁庭之的脈門上,雖然他不是什麽神醫,但是摸脈搏他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摸不要緊,直接把路朝歌差點幹自閉了,這老爺子的脈搏跳動比一般小夥子有力氣多了,這哪裏像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呢!


    “小夥子,摸夠了沒?”袁庭之當然發現了路朝歌的小動作,笑著問道:“感覺你爺爺我還能活多久啊?”


    “我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路朝歌直接甩開了袁庭之的手,說道:“這老頭脈搏跳的比我還有勁呢!弄不好我都活不過您,您願意幹啥幹啥吧!我剛才的話您就當我沒說。”


    “不過我覺得你剛剛那筆賬算的很好。”袁庭之也不是個不聽勸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這種人不會被病痛折磨,要是真到了沒的那一天,就是一瞬間人就走了。


    “就是啊!”路朝歌說道:“你沒事的時候多陪陪我奶奶,當年在西疆的時候那是沒辦法,你有軍務在身,你是國家的大將軍,你得守著西疆,守著身後數萬萬百姓,我奶奶也是挺支持您吧!守著這麽大個家,把我那些叔伯都教育的很好,雖然沒有人想當將軍,但是這裏麵是不是也有您的責任呢?一年迴不了家一次,他們不想當將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現在您也沒什麽事了,就好好彌補一下年輕時候欠的債,不是挺好的嘛!”


    “武院那邊先生那麽多,還有那麽多將軍沒事就會去一趟。”路朝歌繼續說道:“您老盯住最關鍵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會有人去操心的。”


    “你看看朝歌說的多好。”袁老夫人開口道:“你這要是都不明白,你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好,就聽我大孫的。”袁庭之大笑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說了多少次了也沒用。”袁老夫人笑著說道:“這大孫子說了幾句話就行了,這待遇真是天差地別啊!”


    “有人能勸住就不錯了。”周俊彥走了進來說道:“就怕遇到那種沒人能勸得住的人。”


    路朝歌一看自己老丈人都到了,那就可以開飯了。


    在路朝歌家吃飯,不是按照身份地位入席的,而是按照年齡輩分,用路朝歌的話來說,那就是我在家裏吃個飯,還得跟你們講官場上的那一套,那這飯我吃不了。


    席間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倒是李存寧和李存孝兩個小家夥比較消停,吃兩口就看路朝歌一眼,吃兩口就看路朝歌一眼,就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你倆怎麽了?”劉宇凡碰了碰身邊的李存寧問道。


    “沒事。”李存寧小聲的說道。


    “我怎麽感覺你和存孝不對勁啊!”劉宇凡說道:“你倆得罪二叔了?”


    “也不算是得罪。”李存孝說道:“隻不過是……說了點不該說的話,而這些話還被竟擇聽見了。”


    “騎老虎那事是你倆捅咕的?”劉宇凡好奇的問道。


    “除了他倆還能有誰啊!”劉馨逸說道:“當年他倆不是騎老虎去學堂了嗎?那是二叔攛掇他們幹的,他們兩個現在就是想報複二叔。”


    “就你倆還想報複二叔?”劉宇凡說道:“你倆是要瘋了吧!他有多少手段你倆不知道?”


    “現在不是沒事嘛!”李存孝說道:“估計過兩天他就忘了,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他有多小心眼你心裏不清楚?”劉宇凡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估計是過不去了,除非他在你倆身上找迴場子,要不然你倆就提心吊膽的過吧!”


    “你不是自己買了個宅子嗎?”李存寧說道:“實在不行我和存孝去你那住幾天吧!”


    “你可拉倒吧!”劉宇凡說道:“隻要還在長安城,二叔想找你們兩個輕而易舉,別費心思了,趕緊想想怎麽把二叔哄開心了,沒準這件事就真過去了。”


    “那不可能的。”劉馨逸說道:“滿涼州打聽打聽,在記仇這方麵誰能比得上二叔啊!”


    “那這件事就沒辦法了?”李存寧有些為難的問道。


    “哎哎哎哎……”這個時候,路朝歌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幾個小家夥,說話就說話,別把我想的那麽不堪,不就是讓我兒子騎老虎上街嗎?這件事我已經不當迴事了,這都是因果循環,誰讓我當年不幹人事呢!”


    “二叔,您病了?”李存孝這個不怕死的,聽到路朝歌的話,趕緊問道。


    “我是那麽心胸狹窄的人嗎?”路朝歌說道:“隻要不鬧出太大的事,在我這都不是事,不就是騎老虎上街嗎?多大個事啊!你二叔我這次去新羅,還抱著炸藥包去炸城門呢!相比起來你覺得騎老虎算什麽事?”


    “早說啊!”聽了路朝歌的話,李存孝頓時就活過來了:“這給我嚇的,我一直擔心你要報複我呢!”


    “別擔心了,都過去了。”路朝歌笑著說道。


    人活著簡單就是好,此時的李存寧看著路朝歌那副笑臉,他就知道事肯定沒那麽簡單,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朝歌,我的螃蟹呢?”這個時候,謝靈韻突然開口問道。


    “著呢!”路朝歌趕緊站起身,將自己麵前的那道菜遞到了謝靈韻的麵前。


    “怎麽沒有殼?”謝靈韻問道。


    “這不是怕你吃起來麻煩嘛!”路朝歌趕緊說道:“我特意將螃蟹肉都弄出來了,這樣你吃起來也方便,吃著也痛快,你看我想的多周到。”


    曹貴妃和周老夫人可是在廚房幫了一下午的忙,她們誰也沒看見路朝歌弄螃蟹,可是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路朝歌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這味道怎麽有點不對啊?”謝靈韻吃了一口,說道:“這口感也有點不對啊!”


    “炒的就這樣。”路朝歌說道:“而且這麽吃比蒸的煮的都好吃,味道更好。”


    他可不敢告訴謝靈韻這用的都是魚肉,她怕謝靈韻知道之後還得哭。


    這道菜就是比較有名的‘賽螃蟹’,在他那個時代就是一個家喻戶曉而且家家能做的家常菜,但是在這個時代,吃過螃蟹的人都沒多少,誰知道這道菜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謝靈韻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螃蟹,她也就沒在多想了,反正是吃到嘴裏了,心裏也就舒服了,至於這到底是怎麽做的,她也不迴去多問什麽,畢竟問了也白問,她肯定能聽明白,但是你讓她自己迴去做,就有點為難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伐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披甲莽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披甲莽夫並收藏征伐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