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離開了大堂,他們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要送什麽東西比較好,所以兩個人決定去找人商量商量這件事,他們現在認識的朋友可不多,唯一能幫他們出主意的就隻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了。


    兩個小家夥找到了周靜姝,將這邊的事和周靜姝說了一遍,周靜姝也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反而是鼓勵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若是自己想不到辦法,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幫忙,但是不能總是依賴自己和父親。


    兩個小家夥叫了十幾個家丁,晃晃悠悠的就出門,他們第一個找到的就是李凝語,李凝語這小丫頭一大早就被謝靈韻派人接迴家了,她已經到了該學習禮儀的年級了,眾所周知,學習禮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至少李存寧和李存孝是這麽告訴李凝語的。


    兩個小家夥趕到李朝宗家裏的時候,就看到了在學習禮儀的李凝語,教授禮儀的女官是從宮裏調到府上的,這女官可是很厲害的,她家族之中祖祖輩輩都是宮裏的禮儀教習,很多皇子公主都是跟著她們家學的禮儀,這份工作在她這都已經成為了傳承了。


    女官名叫杜燁彤,她已經是她們家從事禮儀教習的第九代人了,每一代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專門為皇宮裏的皇子公主準備的禮儀教習。


    看到路竟擇和路嘉卉兩個小家夥,杜燁彤趕緊上前見禮,每一個動作讓人看著都是那麽賞心悅目,她已經將那一顰一笑甚至每一步的步距刻在了骨子裏,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出錯的機器一般。


    “杜女官。”路竟擇抬了抬手,道:“我來找我姐姐。”


    杜燁彤看著很隨性的路竟擇,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在她的眼裏簡直就是犯罪,郡王世子怎麽能這麽隨性,一點都不嚴肅,一點上位者的威嚴都沒有。


    跟在路竟擇和路嘉卉身後的一名侍女也是宮裏出來的,他對杜燁彤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一看杜燁彤那模樣就知道要壞菜。


    “杜女官。”那小侍女趕緊上前,很是恭敬的說道:“我家少爺和小姐年歲還小,想來再過兩年也會請您到府上教授禮儀。”


    小侍女這句話說的雖然恭敬,但是意思也很明顯,你現在最好別挑刺,世子和郡主年紀還小,可經不起你的折騰,這要是折騰出點事來,別說是你了,就連當今的太子殿下都扛不住,您在等兩年的時間,郡王妃自然會請您去府上教授世子和郡主禮儀,你還是別那麽心急了。


    “郡主殿下還在學習禮儀,現在可能沒有時間。”杜燁彤也不介意小侍女話裏的意思,也沒準備給路竟擇和路嘉卉麵子,她是來教授郡主禮儀的女官,很多事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那我們走吧!”小侍女既然了解杜燁彤,自然也知道他是什麽性格,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說再多也沒用,她絕對不會放人的。


    “殿下,我們找別人商量商量如何?”小侍女矮下身子,看著路竟擇和路嘉卉問道。


    “好,我們去找大哥二哥。”路竟擇那是真聽勸,直接開口道:“我們去學堂。”


    路竟擇和路嘉卉剛剛離開,謝靈韻就走了過來,她聽說兩個小家夥過來了,就想過來看看。


    “杜女官,兩個孩子呢?”謝靈韻開口問道。


    “說是去學堂找兩位殿下了。”杜燁彤恭敬的說道。


    “兩個臭小子跑的倒是快。”謝靈韻笑著說道。


    “王妃……”杜燁彤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說竟擇和嘉卉兩個小家夥的禮儀?”謝靈韻笑著問道。


    “隨了他爹了。”謝靈韻說道:“等他在大一點,你在教授他禮儀方麵的東西就是了,現在還是太小了。”


    “是。”杜燁彤應了一聲道。


    兩個小家夥帶著人一路到了學堂,此時的學堂正好是課間休息時間,路竟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被人群包圍的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


    “大哥,二哥。”路竟擇擠進人群,來到李存寧和李存孝麵前,脆生生的喊道。


    “你倆咋跑學堂來了?”李存寧和李存孝一人抱起一個小家夥,李存寧開口問道。


    “找你們商量點事。”路竟擇說道:“你看這個長命鎖好看不好看?”


    李存寧這個時候,才發現路竟擇胸前的長命鎖,拿起來看了看,說道:“很好看,誰送給你的?”


    要知道,路竟擇和路嘉卉兩個人之前一人有一個長命鎖,那是李存寧和李存孝小哥倆送的,一個就重達五斤,那東西隻能放在那當個擺設。


    “爹說是南疆孝義縣的百姓。”路竟擇說道:“但是我覺得太貴重,所以要迴禮,我不知道要迴什麽禮比較好。”


    “你就是來跟我們商量這件事的?”李存寧笑著問道。


    “對啊!”路竟擇說道:“那麽多人,我每人迴一份禮物,根本就送不過來嘛!”


    “這樣,你寫幾個字送給孝義縣的百姓吧!”李存寧想了想,說道:“這樣也不用送到每一個人的手裏,而且這份禮物的意義很大,比送任何東西都要好。”


    “你看我會寫字嗎?”路竟擇看著自己的兩隻小手,道:“要不你幫我寫吧!”


    “我幫你寫那還算是你送的迴禮了嗎?”李存寧笑著說道:“我給你描出來,你照著我描的寫怎麽樣?”


    “好。”路竟擇點了點頭應道。


    “阿孝,阿孝。”李存寧就想著讓李存孝去幫他拿點東西過來,叫了兩聲卻是沒有人迴應。


    李存寧看了過去,就見李存孝抱著路嘉卉,兩個人躲在那不知道在吃什麽東西,吃的那叫一個香啊!


    “別吃了別吃了。”李存孝笑著說道:“你快去幫我找個炭塊和宣紙過來。”


    “我去吧!”魏明旭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片刻的功夫,魏明旭就拿著宣紙和炭塊跑了迴來,放在了李存寧的課桌上。


    “你想寫什麽字?”李存寧看向了路竟擇問道。


    “就寫福壽安康。”路竟擇想了想,就想到了給自己外祖父祝壽的時候,路朝歌教他說的吉祥話,他覺得這個很好。


    “不錯。”李存寧笑著說道:“他們送給你了一枚長命鎖,寓意著長命百歲,你迴他們四個大字,也也寓意著健康長壽,這也算是遙相唿應了。”


    李存寧的字師從周靜姝,因為有些陰柔之氣,謝靈韻又請了先生教授,現在李存寧的字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就算是算不上大家水準,那也是達到了登堂入室了。


    李存寧龍飛鳳舞的在宣紙上寫下了福壽安康四個大字,然後又在左上角的位置,寫上了河東郡王世子路竟擇、郡主路嘉卉贈孝義縣百姓幾個小字。


    “好了。”李存寧看著自己寫的字,笑著說道:“迴家之後你們描一下就可以了。”


    路竟擇得了李存寧幫他寫的字,帶著路嘉卉兩人就往家裏趕,雖然這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但是也算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最好的結果。


    兩個小家夥跑迴了家,將自己的成果展示在了路朝歌的麵前,路朝歌笑了笑,說道:“那就盡快完成吧!一定要自己寫知道了嗎?”


    路竟擇應了一聲,就跑到了路朝歌的書房,開始認真寫了起來,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對於不會寫字的路竟擇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反倒是路嘉卉,坐在路朝歌的懷裏就不想動了,路朝歌對於自己的姑娘可沒有那麽多的要求,隻要健健康康成長,三觀正確就可以了,剩下的順其自然就好。


    “老爺,飯菜準備好了。”這個時候,一名家丁走了進來說道。


    “那就開飯吧!”路朝歌點了點頭,道:“就在這裏吃吧!把那張大桌子抬進來。”


    路朝歌破例在中午的時候喝了點酒,雖然喝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反正他也喝不醉,但是他給自己定的規矩,中午不喝酒,除非到了不得不喝的時候,但是現在能讓路朝歌不得不喝酒的事基本上沒有。


    “你們原來辛苦,一路上又是提心吊膽的。”路朝歌舉起酒杯說道:“這一杯我敬諸位。”


    何大柱還好,畢竟他曾經和路朝歌一起吃過飯,而且當時還有李朝宗一家子在,那時候的場麵可比現在大多了,可是那些跟他一起來的衙役就不一樣了。


    給他們敬酒的是路朝歌啊!


    一個個趕緊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路朝歌無奈的笑了笑,道:“都坐下,在我這裏沒有那麽多規矩,吃飯喝酒就這麽簡單,來,一起喝一杯。”


    說完,路朝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擔心這些人太拘謹,路朝歌讓那些本來準備過來伺候的侍女都退了出去,這樣他們還能自在點。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些人心裏還挺有數,沒讓自己喝多,而這個時候路竟擇也是將那副字給寫好了,雖然筆法還很稚嫩,但是在路朝歌看來已經寫的很好了。


    何大柱接過路竟擇寫好的字,仔仔細細的疊好之後放在了懷裏,這幅字雖然不是出自什麽名家之手,寫的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漂亮,但是這意義可不一樣。


    “迴去就讓縣令大人建一個門樓。”何大柱美滋滋的說道:“把世子殿下寫的這幾個字刻在上麵,以後不管是誰到了咱孝義縣,過門樓的時候那都得下馬下轎。”


    “這個銀子我出。”路朝歌笑著說道:“總是不能讓百姓們出錢的。”


    “那可不行。”何大柱說道:“這門樓就算是我自己出銀子修,也不能要您的銀子,這要是拿著您的銀子迴去,我還不得被孝義縣的百姓罵死?”


    “太破費了。”路朝歌說道:“修個門樓可是要不少銀子的,有銀子留著幹點什麽不好。”


    “這對於孝義縣的百姓來說意義不一樣。”何大柱說道:“再說,也花不了幾個銀子,縣裏的石匠木匠知道以後,都不用誰要求,他們自己就帶著材料去縣衙報到了。”


    何大柱都這麽說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既然是百姓們自願的,他在過多幹涉就不好了。


    又聊了一會,路朝歌就叫人將他們送迴了長安城外的臨時營地,這麽多人在府上自然是能住下的,可是冷不丁的多出這麽多男人在府上,還是有諸多不便的。


    迴到臨時營地的何大柱直接就被一眾護送考生前來的衙役給圍住了,他們都在打聽在郡王府裏如何如何的,何大柱也是撿著一些能說的說給了眾人聽。


    最後,何大柱從懷裏拿出了路竟擇寫的那幅字,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番,道:“這幅字,是世子殿下親筆寫的,看到這裏沒有。”


    說著,何大柱又在左上角的那幾個小字上點了點,說道:“河東郡王世子路竟擇、郡主路嘉卉贈孝義縣百姓。”


    “知道這代表什麽嗎?”何大柱一臉驕傲的說道:“這代表著,我們孝義縣將有一座門樓,以後你們進了我們孝義縣,第一件事就是下馬下轎。”


    眾人看著一臉驕傲的何大柱,那也是羨慕無比啊!他們其實也知道,這天下早晚都是李朝宗的,李朝宗登基之後那路朝歌的地位絕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路朝歌的兒子地位能低了嗎?


    這幅字現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五年以後呢!十年以後呢!那時候的價值可就不是這麽簡單能衡量的了。


    就比如你是一道道府,到了其他的縣,你坐馬車也好坐轎子也罷,反正你可以大搖大擺的直抵縣衙,但是到了孝義縣就不行了,你進了孝義縣,第一件事是下馬下轎,對著門樓躬身行禮,隻要你不是皇家宗親中的一員,到了孝義縣都是一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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