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匆忙的趕到了禁軍衙門,把分散考場的事和李朝宗說了一聲,李朝宗也沒有猶豫,直接給路朝歌調撥了更多的物資,整個涼州現在最主要的事就是這次科舉考試,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特事特辦,李朝宗也不會去考慮路朝歌會不會中飽私囊的事,人家壓根就看不上這些小錢。


    下麵的那些官員他就更不擔心了,有路朝歌盯著他們有幾個膽子敢在這上麵做手腳,一旦被路朝歌發現了,路朝歌是真的會殺人,而且他殺起人來一點負擔都不會有,不像其他人在殺人之前還要權衡利弊,路朝歌可不會,隻要你做的事對涼州不利,他就會直接動刀子。


    “除了物資,你還要以朝廷的名義下達一份告示。”路朝歌猛灌了一肚子茶水之後,開口道:“在長安城之內招工,工錢什麽的一定要寫清楚,這件事比較急,工錢提高一些也無所謂,最關鍵的是要招到人。”


    “來人,去把林哲言請來。”李朝宗吩咐道。


    “你這邊動作快點。”路朝歌說道:“我走了。”


    “留下來一起商量商量唄!”李朝宗說道。


    “再見,不用送了。”路朝歌嗤笑一聲,道:“已經抓我個壯丁了,你還想讓我摻和這些事,你做夢吧!”


    “懶死你得了。”李朝宗沒好氣的說道。


    “要不是這件事比較急,你以為我會管你?”路朝歌不屑的說道:“告辭。”


    說完,路朝歌就離開了禁軍衙門,從禁軍衙門出來的路朝歌,迎頭就遇到了到處找他的府上家丁。


    “著急忙慌的什麽事?”路朝歌問道。


    “老爺,南疆那邊來人了。”家丁說道:“說是護送南疆考生過來的,看那樣子應該是縣衙的人,帶了短刀的。”


    路朝歌想了想,南疆縣衙能和自己扯上關係的,估計也就是何大柱了,那個曾經給自己送大米的縣尉,也是自己正兒八經破格提拔的第一個地方官員。


    “是不是叫何大柱?”路朝歌問道。


    “對對對。”家丁說道:“還趕了一輛大車。”


    “走走走,趕緊迴家看看去。”路朝歌說著就往家趕。


    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插著手站在那裏的何大柱,身邊還跟著一輛馬車和十幾個人。


    “見過大都督。”何大柱看到了路朝歌,趕緊躬身行禮。


    “起來起來。”路朝歌緊走兩步趕了過去,將何大柱扶了起來,道:“怎麽不進去暖和暖和?”


    “我們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身上全是灰。”何大柱笑著說道:“在把您這府邸給弄髒了。”


    “這話讓你說的。”路朝歌笑著說道:“跟我來,都跟我進來。”


    “這東西您看……”何大柱看了看馬車問道。


    “都是大米?”路朝歌笑著問道。


    “還有別的東西。”何大柱說道:“知道您肯定不能收太貴重的東西,所以這都是南疆那邊的土特產,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拿下來我看看。”路朝歌笑著說道。


    路朝歌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看看何大柱他們有沒有在裏麵夾帶私貨,若真的是土特產,何大柱肯定毫不猶豫的拿下來讓路朝歌隨便看,若是夾帶了私貨,他絕對不敢讓路朝歌在大庭廣眾之下看到。


    他之所以要這麽做,也是想看看何大柱這些年有沒有被官場的那一套是是非非給帶歪了,若是他被帶歪了,以後這個人估計就不能用了。


    “快快快,拿下來給大都督看看。”何大柱轉身吩咐那些跟著一起來的人喊道。


    十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馬車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路朝歌一看他們的動作,也就知道了,這些東西跟何大柱說的差不多,應該就是一些土特產。


    何大柱讓人把袋子打開,裏麵除了大米還有一些路朝歌在南疆的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這些東西想來就是那些老人家給準備的,路朝歌在南疆老人的心中地位可是很高的。


    “這大米又是一粒一粒挑出來的?”路朝歌抓起一把大米笑著問道。


    “挑了好幾天呢!”何大柱也是個實誠人,笑著說道:“鄉親們知道有北上的隊伍,就提前好一陣子準備,好不容易才趕上了。”


    “也是難為大家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跟我進屋休息休息。”


    “叫人把東西抬進去。”路朝歌對身邊的家丁說道:“在命令後廚午飯的時候多準備點好吃的。”


    “走走走,跟我進去休息一會。”路朝歌說道:“你們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


    一眾人跟著路朝歌進了府邸,府上的侍女送來了茶水點心之後就退了出去。


    “大柱,怎麽護送的隊伍不是戰兵?”路朝歌看著有些拘謹的坐在那裏的一眾人,開口問道:“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麽麻煩事吧!”


    “南疆的那些大人知道我和您有些交情,這不就把我派過來了嘛!”何大柱說道:“用那些大人的話來說,就是我有給您送禮的經驗啊!他們擔心別人來給您送東西,您不能收,這不才特意委派我過來的嘛!”


    “全是你們縣裏的衙役?”路朝歌又問道。


    “每個縣都出了人,我算是領隊。”何大柱說道:“一個縣出十五個人。”


    “南疆的戰兵比較忙?”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全都拉出去防備紅杉軍了。”何大柱說道:“年前紅杉軍占領了乾州和贛州兩地,現在南疆的形勢也不容樂觀,紅杉軍隨時都可能進攻南疆,不能不防備。”


    聽了何大柱的話,路朝歌短暫的陷入了沉思,沉思片刻之後,路朝歌說道:“大柱,迴去的時候給南疆的那些領兵將軍帶一句話,告訴他們,紅杉軍的主要目標還是江南四道,南疆之地他們暫時不敢動,畢竟新折柳在江南可是盯著他們呢!一旦他們大肆對南疆發動進攻,他們的老窩可就保不住了,若我是林成祖,第一個要應對的就是江南,那裏戰略重要性比南疆重要太多了。”


    “其實南疆的那些領軍將軍都知道這件事。”何大柱歎了口氣,道:“隻不過他們實在是害怕,若是真讓林成祖打進南疆,他們對不起大都督您。”


    南疆現在的領軍將軍,基本上都是路朝歌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人根本就算不得路朝歌的心腹,但是這些人把自己當成了路朝歌的心腹,沈鵬展在南疆能一帆風順,也和這些人脫不開關係,雖然沈鵬展是堅定的保皇黨,但是他在施政方麵基本上沿用了路朝歌在南疆的那一套,這才讓這些將軍一個兩個的都很老實,沒和他對著幹。


    可當他們知道紅杉軍攻占了乾州和贛州兩地之後,二話沒說集合手下兵馬全都堵在了利州道,十幾萬大軍堵在利州道,紅杉軍就算是想攻進南疆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們就不怕新折柳趁機出兵?”路朝歌好奇道。


    “我也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大柱說道:“那些將軍好像不怕新折柳打進來,其實我多多少少也能想明白一點,新折柳在怎麽說也是朝廷的將軍,林成祖那就是妥妥的叛軍,性質不一樣。”


    “大都督,您什麽時候在迴南疆啊!”何大柱說道:“南疆的百姓官員全都期盼著您迴去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沈鵬展在南疆幹的不是不錯嗎?等這次科舉結束,他也會跟著迴南疆。”路朝歌笑了笑說道:“至於我……這個時間真不好確定。”


    “其實沈鵬展在南疆不怎麽得人心的。”何大柱低聲說道:“他施政方向和您基本上沒有區別,就是科舉上他做的不如您徹底,王、文、廖、崔四家雖然被您收拾的差不多了,可是終究還是有餘孽在,除了他們之外的,還有一些稍微小一些的家族,現在也開始露頭了,他們又開始左右南疆的官場了,沈鵬展為了穩定,沒敢動他們。”


    “那些人哪是那麽好動的。”路朝歌說道:“沈鵬展沒有兵權,根本就彈壓不住這些人。”


    “去年南疆開了一次科舉,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很多都步入官場。”何大柱說道:“雖然現在品級還不高,但是以那些人的家世背景,估計用不了兩三年的時間,南疆又變成他們的天下了。”


    路朝歌其實很清楚,這些話絕對不是何大柱能說出來的,肯定是南疆的那些官員拖何大柱帶的話,那些南疆官員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世家大族的人步入官場之後,他們的地位會受到衝擊,路朝歌推行的政策會直接被全盤否定,南疆百姓才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又要迴到從前的模樣。


    “我之前就和沈鵬展說過,科舉不是那麽好玩的。”路朝歌笑了笑,說道:“不過他自以為可以掌控全局,現在的結果就是這樣,若是在未來的三年之內,他壓製不住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員,南疆的官場就會在爛一次。”


    “所以大家都希望您能盡快迴去。”何大柱說道:“畢竟您在南疆的時候,那些世家大族就沒有一個敢露頭的,都被您給殺怕了。”


    “再給我幾年時間。”路朝歌說道:“五年之內涼州軍必然會在一次迴到南疆的,相信我。”


    “我們肯定是相信的。”何大柱說道:“尤其是父老鄉親們,一直都盼著您迴去呢!”


    “對了。”何大柱從懷裏摸出一個很漂亮的福袋,放到了路朝歌麵前,說道:“來之前,村裏的老人聽說您家中添了公子和千金,特意找縣裏的金匠做了兩個長命鎖,說是給少爺和小姐帶上,能保佑小姐和少爺長命百歲。”


    “太貴重了。”路朝歌拿起來,說道:“又讓鄉親們破費了。”


    “要不是您啊!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飽飯。”何大柱笑著說道:“現在人人都能吃飽,家家都有餘糧,孩子們也有書念,這好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來人,去把少爺和小姐領過來。”路朝歌衝著門外的家丁吩咐一聲道。


    片刻功夫,兩個小家夥被帶了過來,一眾人趕緊起身行禮:“見過世子殿下,見過郡主殿下。”


    路竟擇貴為路朝歌的嫡長子,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這樣的場麵他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管是他爹還是他,走到哪裏都有很多人行禮問好,他也就學會了。


    “免禮。”路竟擇小大人一般,學著路朝歌的模樣抬了抬手,道:“諸位遠來辛苦,都坐下都坐下。”


    前麵那句話是和路朝歌學的,後麵那句話是來的路上,府上的家丁教給他的,他倒是都記住了。


    路朝歌讓兩個小家夥過來,將兩枚長命鎖從福袋中拿了出來,長命鎖的正麵都篆刻了一個路子,而背麵則是篆刻這一段經文,路朝歌雖然不信這些東西,但是這都是孝義縣百姓的一份心意,他不信經文能保佑路竟擇和路嘉卉長命百歲,但是他相信孝義縣百姓的心意一定可以保佑兩個小家夥健康成長的。


    路朝歌給兩個小家夥帶上了長命鎖,說道:“這個長命鎖的意義非同一般,這是南疆孝義縣的百姓一人一文錢給你們打造的,你們帶著它,就相當於將孝義縣百姓的祝福帶著了身上,一定可以保佑你們健康成長的。”


    “爹爹,這麽貴重的禮物,是不是要迴禮才好一些?”路竟擇捧著長命鎖看了又看說道。


    “有道理。”路朝歌笑著說道:“那你想迴贈什麽禮物呢?”


    “大都督,使不得啊!”何大柱說道:“這是孝義縣百姓的一份心意,不好迴禮的。”


    “大柱,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路朝歌笑著說道:“既然他想迴禮,那就迴禮。”


    “爹,我實在想不出來應該迴什麽禮物。”路竟擇想了想,說道:“你幫我想一個唄!”


    “這份禮物可不是送給我的,是送給你和你妹妹的,這件事要你們兩個自己去想。”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還有時間,並不急於一時。”


    路朝歌這是有意在培養兩個小家夥的自力更生的能力,凡事不能全靠他這個當爹的,路朝歌能護他們一時但是護不了他們一世,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才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伐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披甲莽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披甲莽夫並收藏征伐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