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俘大典,其實就是一個國家在向其他國家炫耀的場合,在這場大典之上,勝利者可以耀武揚威,也是在告訴他周邊的這些小國,你們最好都老實一點,我能打敗某一國,也能輕鬆的解決了你們。


    而大楚的獻俘大典其實有點說不過去,現在的大楚都什麽德行了,還好意思搞這個獻俘大典,可就算是大楚已經亂成這樣的了,他們依舊有能力威懾四鄰,畢竟涼州軍百萬戰兵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今天參加此次典禮的番邦使節,基本上都被路朝歌揍過,而且打的還挺慘的。


    路朝歌站在武官隊伍的最後麵,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城門樓上的劉宇森,雖然距離挺遠,還是仰視,但是他還是能夠看到劉宇森的臉。


    “看著還挺高興的哈!”路朝歌低聲對身邊的於吉昌說道。


    “誰挺高興的?”於吉昌好奇的問道。


    “劉宇森啊!”路朝歌說道:“看著笑的挺開心。”


    “大楚最後的輝煌,能不高興嘛!”於吉昌說道:“這次之後他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也是,能高興一天是一天。”路朝歌笑著說道:“以後坐在那裏的是我大哥。”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鞭響傳來,站在路朝歌身邊的範正德低聲道:“少將軍,這是鳴鞭靜場。”


    範正德的意思就是告訴路朝歌,您先別說話了,大典就要開始了。


    路朝歌也是明白了範正德的意思,也就不再說話了,他也想趕緊結束,他好迴家。


    此時的午門之後桑,禮部官員高聲讚唱:“進“!”


    剛剛去通知路朝歌的官員捧著露布來到屋門前,向著午門的方向行跪拜大禮,禮樂再次奏響。


    “起……”禮部官員高聲道。


    那進獻露布的官員這才站起身,隨著他站起身,禮樂也跟著停了下來。


    禮部官員讚唱:“進露布”!


    禮樂又一次響了起來,執事官員舉案,放置於午門前中道,樂止。


    讚禮官讚唱:“宣露布!”


    一名禮部官員從隊列中走了出來,衝著城頭上的劉宇森行跪拜禮,而後起身拿起露布。


    這宣展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首先你必須中氣十足,聲音洪亮才可以,其次就是吐字清晰,即使聲音喊的再大,也要讓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楚。


    宣展官展開露布,頓時就是眉頭一皺,路朝歌那兩筆醜字雖然之前已經看過了好幾次,可是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想要撕了這份露布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安耐住這份衝動,開始宣讀這份露布,足足念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露布宣讀完畢,隨著露布宣讀完畢,整個午門之外響起了歡唿聲,那是來參見慶典們的百姓的歡唿聲,這次邀請的可不僅僅有德高望重的鄉老,還有涼州眾多退伍離開的戰兵。


    “啪啪啪……”三聲鞭響之後,現場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宣展官在宣讀了露布之後,將露布放置於大案,再一次行跪拜大禮。


    執事官將大案舉起,重新安置於禦道之東,引禮官引導獻露布等官退出。


    讚禮官讚唱:“獻俘!”


    路朝歌聽到獻俘兩個字,頓時眼睛就亮了,他知道隻要完成這一步,獻俘大典基本上也就完事了,隻要在帶著他手下的軍隊在長安城外走一圈,他就能迴家嘍!


    路朝歌一揮手,帶著數百親兵,押送草原戰俘來到午門下,衝著城門樓上的劉宇森躬身行禮道:“啟稟太子殿下,草原賊寇二百七十七人帶到,還請殿下明示。”


    “莽莽草原不服教化,屢屢犯我大楚邊境,擾我邊境百姓安寧。”劉宇森站起身,走到城牆前,看向了下麵跪著的一眾草原將軍,朗聲道:“今有大將軍路朝歌,興兵以擊賊寇,擒賊寇於草原,獻於皇座之下,樹我大楚國威。”


    “唿……唿……唿”站在城下的數百親兵以及那些退伍戰兵齊聲唿和。


    “請奏太子殿下。”當唿和聲停止,路朝歌再次開口道:“一幹人等要如何處理?”


    “梟首於市,棄屍於荒野。”劉宇森高聲道。


    其實這都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劉宇森隻不過是要說出來罷了。


    “是。”路朝歌躬身行禮道。


    “奉太子殿下旨意。”路朝歌站起身,朗聲道:“梟首於市,棄屍於荒野。”


    隨著路朝歌一聲令下,數百親兵抽出腰間戰刀,那些被按著跪在那裏的草原人還想反抗,可他們這段時間被折騰的不輕,哪還有那麽多力氣。


    二百多顆人頭滾落於地,屍體倒在了午門之下,這些人剛剛被砍了腦袋,就有一群太監衝了出來,將這些屍體全部抬走,並迅速將現場清理幹淨。


    “還請殿下移步明德門校閱三軍。”李朝宗出班道。


    路朝歌在小太監們清理屍體的時候,就帶著人離開了午門,一眾官員隨著劉宇森的禦輦緩緩走向明德門。


    迴到城外的路朝歌,看著已經等候多時的戰兵,朗聲道:“一會從明德門前揍過,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就在這時,劉宇森帶著一眾文武官員已經登上了城樓。


    “太子殿下校閱三軍。”禮部官員站在城頭上高聲喊道。


    “進……”路朝歌抽出腰間戰刀高高舉起,又迅速落了下去,隨路朝歌出征的驍騎軍率先走過明德門,沒辦法,這一次整個長安大營也就驍騎軍動了,剩下的全都留在了長安。


    為了讓這次校閱三軍顯的隆重一些,又從長安城大營內調過來了不少軍隊,反正就是走一圈的事,也不麻煩。


    當驍騎軍走過明德門的時候,劉宇森站起身,向驍騎軍致意。


    “大楚……”劉宇森高聲喊道。


    帶著驍騎軍正走過明德門的路朝歌先是一愣,不過他還是帶頭喊道:“萬勝。”


    聽到劉宇森喊出來的話,不僅路朝歌愣了一下,就連李朝宗等一眾涼州官員都愣住了,尤其是李朝宗,他是真擔心路朝歌一個不爽幹出點什麽讓人腦袋疼的事。


    好在路朝歌並沒有計較這些,這件事也就算是這麽一筆帶過了。


    城樓上的那些使團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涼州戰兵,就算是南方的那些小國,見到的涼州戰兵也隻不過是一小部分罷了,隨著越來越多的軍隊走過明德門,他們一個個也是心有餘悸,多虧當初給了路朝歌想要的,要是真讓路朝歌帶著人打出了鎮南關,他們那些小國估計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整個校閱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長安城的涼州軍全都在明德門下走了一圈,這邊完事之後,劉宇森又在宮中大宴群臣以及外國使節。


    路朝歌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就打道迴府了,他不喜歡這種場合是人所共知的,除非是他請人吃飯,否則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袁庭之本來也在被宴請的名單之內,不過這老頭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比較正式的場合了,他更喜歡去百姓家蹭婚宴,那種氛圍特別的好。


    推脫自己已經致仕了,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就沒有跟著離開,下了城牆的袁老頭等在了大門的位置,他就是在等路朝歌。


    “爺爺,您也沒去啊?”剛剛走進城門的路朝歌就看到了袁庭之。


    “我才懶得去呢!”袁庭之道“我現在一大堆事要忙,哪有功夫參加那麽無聊的宴會。”


    “小子,可以啊!”袁庭之又說道:“帶著三千重甲騎兵就敢踏陣,還真有老夫當年的風采。”


    “您當年迴家也挨揍了?”路朝歌看了看一臉自得的袁庭之問道。


    路朝歌的話差點沒把袁庭之給噎死。


    “你現在怎麽越來越不會說話了。”袁庭之瞪了路朝歌一眼,道:“這次和草原一戰,有什麽感受嗎?”


    “我們的騎兵相比於草原騎兵差了些。”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果然有些東西是沒辦法通過後天的努力改變的,這些人從小就生活在馬背上,那種在戰馬上人馬合一的境界,我這輩子估計都達不到。”


    “可是最後你贏了。”袁庭之說道:“有沒有一些驕傲的感覺。”


    “並沒有。”路朝歌說道:“若不是我軍的強弓硬弩,再加上草原人內部不團結,這一仗可就沒有這麽好打了。”


    “還行,知道自己能吃幾碗幹飯。”袁庭之笑了笑,說道:“和草原人作戰,我們的劣勢很明顯,但是我們的優勢一樣明顯,不過你知道揚長避短,已經算是立於不敗之地了,隻是最後那一下莽撞了一些。”


    “當時就想著抓住岔蘇台了。”路朝歌說道:“畢竟抓了他草原就能亂起來,這樣我們也能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國內打完了也不可能立即就出兵草原,很多地方需要恢複,這都需要時間,我能多爭取一天是一天。”


    “不管怎麽說,還是莽撞了一些。”袁庭之道:“下次做什麽事之前,先好好想想值不值得,草原亂十年二十年,和你的命比起來,你說哪個更重要?”


    “當時確實是沒想那麽多。”路朝歌說道:“不過都已經衝出去了,也就沒必要想那麽多了,那時候要是在想著後退,估計士氣頓時就散了。”


    “不過好在你的計劃成功了,你想要的也得到了。”袁庭之笑著說道:“武院已經開始動工了,有時間去看看。”


    “我可是聽說了,您這段時間可是沒少操勞。”路朝歌說道:“也不急於一時,今年之前怎麽也能讓你當上這個院長啊!”


    “能不急嘛!”袁庭之笑著說道:“我都七十多了,還能有幾年好活,早建成一天我就能早一天開始授課,我的那些經驗也能傳給更多的人。”


    “就您這身體,就您這心態,活到一百肯定沒問題。”路朝歌說道:“我還等著你把你家傳的那些好東西都交給竟擇呢!你可得多活幾年才行。”


    “哈哈……”袁庭之一陣大笑,而後說道:“趕緊迴家吧!自從知道你受傷了之後,你都不知道靜姝多擔心你,你奶奶去看了靜姝幾次,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先送您迴家吧!”路朝歌笑著說道。


    “我不迴去。”袁庭之說道:“我今天還有一場宴會要參加呢!西城的老張頭兒子娶媳婦,邀請我去證婚,你爺爺我現在可不是一般人。”


    “我看出來了。”路朝歌笑著說道:“您現在在長安城的名聲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那是。”袁庭之笑著說道:“行了,你趕緊迴家吧!我得趕緊過去,去晚了不好。”


    “少喝點酒。”路朝歌說道:“喝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不是不讓你喝,是少喝知道不。”


    “行了行了,怎麽跟你奶奶一樣,天天磨嘰我。”袁庭之瞪了路朝歌一眼,然後溜溜達達的就走了。


    路朝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估計他到了袁庭之這個歲數也和袁庭之差不多吧!不過他還真是挺喜歡袁庭之現在這生活狀態的,真的和孩子沒有什麽區別,無憂無慮的,除了迴家得被自己老夫人說上幾句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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