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李朝宗那邊的信號了,隻要李朝宗那邊準備好,路朝歌就要開始了,此時的路朝歌也是無比緊張,若不是因為時間太倉促,這種事情最少要彩排兩到三次才行,可是他們一次彩排都沒有。


    這麽倉促的酒敢玩的這麽大,也就路朝歌能有這個膽子了,也就李朝宗能二話不說的就支持路朝歌了,在大楚之內估計是找不出第二對這樣的兄弟了。


    今天,不僅是給檢閱台上的那些人看的,也是給涼州的百姓們看的,讓他們近距離的看一看他們自己的軍隊到底有多威武。


    “報……”一名傳令兵打馬衝了過來,道:“啟稟少將軍,大都督那邊已經就緒,可以開始了。”


    “好,我知道了。”路朝歌點了點頭說道。


    “唿……唿……唿……”路朝歌連續做了三個深唿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而後輕磕馬腹,大黑馬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而此時坐在檢閱台正中央的李朝宗一樣是緊張萬分,這不僅僅是涼州的第一次,放眼大楚百年曆史中,也是第一次,這一次能不能玩得好,就看接下來的了。


    坐在李朝宗身邊的謝靈韻仿佛是發現了他的緊張一般,伸手抓住了李朝宗的大手,低聲道:“相信朝歌,相信涼州的將士們,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朝宗反手握住了謝靈韻的手,說道:“我知道,朝歌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朝歌來了。”謝靈韻看著打馬而來的路朝歌,對李朝宗說道。


    李朝宗抬眼望去,就見路朝歌打馬而來,他趕緊站了起來,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麽。


    路朝歌打馬來到檢閱台下, 仰著頭看向了站起來的李朝宗,朗聲道:“啟稟大都督,涼州軍三十一支受閱方陣準備就緒,是否按原定計劃進行。”


    “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李朝宗朗聲道。


    “請大都督檢閱。”路朝歌再一次喊道。


    李朝宗知道,這個時候他就要離開檢閱台了。


    李朝宗的親兵牽來了幾匹戰馬,李朝宗帶著劉子睿以及李存寧和李存孝走下了檢閱台。


    當李朝宗翻身上馬,開道的二十名騎兵開始緩緩向前而行,李存寧和李存孝緊緊跟在李朝宗的身後,路朝歌看了一眼劉子睿,劉子睿向他點了點頭,兩個人同時打馬而出,最後就是二十名壓陣的騎兵,緊緊跟隨。


    “這李朝宗又要玩什麽花樣?”坐在檢閱台上的寧德庸,對身邊的副手說道。


    “誰知道呢!”副手低聲道:“好好的大比武不搞,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看看吧!”寧德庸冷哼道:“我倒是想看看這涼州軍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


    “我涼州軍厲不厲害,寧大人難道不知道嗎?”坐在寧德庸身邊的司苑傑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笑著說道:“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寧大人可是和我涼州軍頗有淵源的,怎麽能不知道我涼州軍到底厲不厲害呢?”


    “那是幾年前的涼州軍,誰知道現在的涼州軍還有沒有當初的鋒芒。”寧德庸看著司苑傑,冷冷的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是朝廷的新軍厲害,還是你們涼州戰兵比較厲害。”


    “那您很快就會知道了。”司苑傑譏笑道:“不僅會讓你們知道,還會讓你們感受到真正的恐懼。”


    “涼州軍……”就在寧德庸和司苑傑兩個人唇槍舌劍的時候,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的迴應聲:“萬勝……”


    此時的李朝宗已經在路朝歌等人的陪同下,來帶到了方陣之前,李朝宗此時也是像路朝歌說的那樣,扯著脖子在那不斷的喊著。


    “涼州軍……”李朝宗每前進一段路,就會喊上這麽一嗓子。


    而涼州的將士們也沒讓李朝宗失望,也都卯足了勁迴應著他們的大都督。


    這個時候,路朝歌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了一半了,這一個環節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了,接下來就要看檢閱的時候,會不會出問題了。


    李存寧和李存孝兩個小家夥雖然經常在軍營裏廝混,可是他們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一個個的興奮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些嘶吼著迴應著自己父親的涼州戰兵。


    路朝歌雖然走在兩個人的身後,可是也能感覺到這兩個小家夥的興奮,不過這種感覺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隻要是個男人,這種場麵就沒有不興奮的。


    李朝宗走的很慢,盡量在每一個方陣之前都喊上一嗓子,這一趟檢閱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刻鍾的時間,他們才返迴檢閱台,迴到檢閱台的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還沒從剛才的興奮勁中緩過來,坐在謝靈韻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娘,我跟你說,咱們涼州戰兵可威風了。”李存孝站在謝靈韻的麵前,說道:“你剛才聽見了嗎?那聲音都比打雷的聲音還大。”


    “是是是,娘都聽見了。”謝靈韻笑著說道:“你乖乖坐那,等會就要開始檢閱了,你坐那好好看。”


    李存孝剛剛坐下,牧雲之騎著戰馬,身後跟著五百重甲步卒緩緩走了過來,李朝宗按照路朝歌的吩咐趕緊站了起來。


    路朝歌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要向每一支經過這裏的涼州戰兵致敬,這是他作為涼州大都督的義務。


    當牧雲之帶著五百重甲戰兵走到檢閱台前,戰馬上的牧雲之猛然間抽出腰間的戰刀,高聲喊道:“涼州戰兵……”


    “向死而生。”緊緊跟在牧雲之身後的五百戰兵齊聲大吼道。


    李朝宗同時衝出了腰間的戰刀斜指蒼穹,當戰兵的聲音落下,李朝宗卻突然高聲吼道:“涼州戰兵……”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站在檢閱台對麵的路朝歌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之前沒有想到的,李朝宗一激動還給自己加上戲了。


    這要是牧雲之和他手下的人不迴應,李朝宗今天可就要社死了。


    “向死而生……”好在牧雲之和他手下的戰兵反應的足夠快,李朝宗的話音剛剛落下,這幫人就把話接了過去。


    路朝歌現在恨不得衝過去掐死李朝宗,你沒事給自己加什麽戲啊!這可不是彩排,這他娘的屬於現場直播。


    這邊有人給自己加戲,但是受邀來觀禮的來涼州百姓現在那真是無比的興奮,他們還真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涼州戰兵,而且這麽氣勢磅礴的唿和聲,很難讓他們保持冷靜,那喝彩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路朝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的就是讓涼州管轄範圍內的百姓們,以涼州戰兵為傲,讓他們感受到涼州戰兵的強大,這西疆剛一出場就已經迎來了這麽大的歡唿聲,他相信後麵的那些受閱方陣,也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牧雲之帶著人剛走出檢閱台,緊隨他們身後的就是北疆的重甲騎兵。


    之所以讓北疆鐵騎第二個出場,其實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就是因為李朝宗對於北疆邊軍的那份特殊的感情,再多了也就沒有了,涼州戰兵哪個不是李朝宗的心頭好。


    盧紹銘參加這種活動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


    不過他現在也是豁出去了,為了能順利帶走那五百架床子連弩,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拉胯,通過這段時間和李朝宗以及路朝歌的接觸,他發現了,這哥倆平時咋都行,但是一旦給涼州丟了臉麵,這哥倆能當場翻臉不認人的那種。


    “涼州重騎……”盧紹銘聲音有些顫抖的高聲喊道。


    “一往無前,不破胡虜誓不還。”五百重騎齊聲大吼道。


    站在檢閱台上的李朝宗大吼道:“涼州重騎……”


    “一往無前,不破胡虜誓不還。”盧紹銘帶著五百重騎齊聲迴應道。


    有了牧雲之這個先例,後麵的人就有了心理準備,隨時準備應對李朝宗的突然加戲。


    隊伍一支一支的從檢閱台走過,李朝宗始終矗立在檢閱台之上,手中那柄戰刀始終斜指蒼穹不曾放下來,而涼州百姓的歡唿聲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


    此時路朝歌的心基本上已經放在了肚子裏,現在就剩下最後兩個方陣了,一個是玄甲軍,一個就是楊延昭的重甲軍,之所以把他們放在最後麵,也算是和西疆以及北疆邊軍相唿應了,主要講究的就是一個對稱。


    倒數第二個出場的是楊延昭和他手下的重甲,這支重甲步兵和西疆重甲有一個極為鮮明的區別,要說西疆重甲和楊延昭的這支重甲戰鬥力到底誰高誰低還真不好說,但是要是比個頭,那楊延昭的這支重甲絕對能碾壓西疆重甲。


    看著自己一手組建起來的重甲走了過來,路朝歌的內心也是一陣激動,可別說路朝歌偏心眼,涼州將近三十個軍,但是這能算上路朝歌一手組建起來的還真不多,讓他傾全力培養的就更不多了,唯一能算是他傾全力培養的軍隊也就隻有重甲和玄甲軍了。


    當楊延昭帶著重甲走過檢閱台的時候,隻見楊延昭帶著五百重甲手持陌刀狠狠下劈,有點類似於劈槍,但是動作稍微有些不整齊,不過那股子氣勢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這個動作頓時讓路朝歌的眼前一亮,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楊延昭居然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這個動作他根本就不敢想,想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練成,不能說是癡人說夢吧!至少想做到整齊劃一那是不可能的,他們能做到這個地步,路朝歌已經很驚喜了。


    “涼州重甲……”楊延昭那破鑼嗓子猛然間喊出。


    “陷陣、先登、斬將、奪旗。”簡單的八個字,從五百大漢口中喊出,有著別樣的霸氣。


    而最後出場的就是玄甲軍,也是順利的通過了檢閱台,李朝宗那舉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胳膊終於能放下來了,而路朝歌那顆懸在半空的心也終於放到了肚子裏。


    這次檢閱也算是圓滿結束了,不管隊列走的是不是真的那麽整齊,但是那股子氣勢已經出來了,百姓們也近距離接觸了涼州軍,雖然不可能讓所有人一下就西皇上涼州軍,但是在經過這些人的宣傳之後,所有人都會對涼州軍產生好奇,正所謂喜歡一個人都是從好奇開始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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