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胭脂水粉鋪子傳到她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了,從在長安城開店開始,這家鋪子的生意就是整個長安城最好的,主要就是因為人家手裏有秘方,做出的胭脂水粉確實要比別人家的更好,隻不過價格上貴了一些。


    不過人家賺的也不是平民百姓的錢,主要還是針對那些有錢人,畢竟有錢人的錢才是最好賺的,尤其是有錢又有閑的貴婦人的錢更好賺。


    “歡迎光臨。”掌櫃看著走進來的路朝歌和周靜姝笑著說道:“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告訴我。”


    “我們隨便看看。”周靜姝笑著說道。


    “幹什麽隨便看看,喜歡什麽咱就買。”路朝歌一副土大款的模樣,說道:“又不是用不起。”


    周靜姝聽了路朝歌的話就想笑,路家的財政大權可是掌握在她手裏的,那是成親之後路朝歌親手交給她的,路朝歌每天的花銷還要向她申請呢!


    “一看夫人的夫君就是個體己人。”掌櫃說道:“能陪自己夫人來買胭脂的男人,滿長安城也找不出幾個來。”


    “我就是閑的沒事幹。”路朝歌說道:“掌櫃的,你看看什麽樣的胭脂水粉能配得上我媳婦傾國傾城之貌?”


    聽了路朝歌的話,掌櫃也是莞爾一笑,倒是周靜姝,偷偷的在路朝歌的腰間輕輕的掐了一下。


    “別什麽話都說。”周靜姝笑著說道:“你也不怕被別人聽見。”


    “聽見就聽見唄!”路朝歌無所謂的說道:“我誇自己媳婦犯法啊?有本事讓李朝宗來抓我啊!”


    “這位爺,您說話可小點聲。”掌櫃低聲道:“那李大都督剛進了長安城,脾氣秉性如何誰也不知道,可別讓人把你這話聽了去,到時候李大都督真把你給抓了去。”


    一個女人能撐起一間店鋪,而且算得上是日進鬥金的店鋪,並且這間店鋪還在權貴遍地的長安城,她沒點本事早就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行了,你小點聲吧!”周靜姝笑著說道。


    路朝歌不再說話,而是陪在周靜姝身邊開始選胭脂水粉,掌櫃也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二位絕對是不差錢的主,路朝歌雖然穿的隨意,但是衣服的料子那都是頂好的,周靜姝那一身衣服都不用摸,看著就知道不是便宜貨色。


    尤其是路朝歌腰間的那塊玉,隻要懂一些玉石的人都能知道,那塊玉絕對能把她這間胭脂水粉鋪子給買下來。


    挑了半天,周靜姝也不過就挑了兩樣,這讓路朝歌十分費解,那麽多難道就沒有一款是周靜姝真正喜歡的?


    “你不喜歡?”路朝歌將一盒胭脂放迴遠處問道。


    “夠用就行唄!”周靜姝笑著說道。


    “你等今年春暖花開的,我給你弄點好東西。”路朝歌想了想說道:“絕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要是別人說這話,周靜姝最多就是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可這話是路朝歌說出來的,她就堅信路朝歌一定會弄出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因為路朝歌從來沒有欺騙過她。


    “這位郎君說的天下獨一無二的東西可是胭脂?”掌櫃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有著敏銳商業嗅覺的她,可沒有去嘲笑路朝歌,反而是向路朝歌打聽了起來。


    “差不多吧!”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肯定比你這裏的胭脂水粉好上百倍千倍。”


    “郎君這話說的是不是誇張了一些?”掌櫃說道:“我這鋪子裏的胭脂水粉,不敢說是大楚最好的,也算得上是長安城最好的了,您的東西真的能比我的強上百倍千倍?”


    “隻能說你的見識還是太少了些。”路朝歌笑著說道:“這個大楚有很多是你沒見過的東西,就比如涼州的香皂在賣到長安之前,你知道有這種東西嗎?”


    路朝歌提到香皂,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香皂這東西現在大楚之內都不算什麽稀罕物,而且因為物美價廉的關係,可以說是所有人都在用。


    “難不成這香皂就是您弄出來的?”掌櫃笑著問道。


    “不然呢?”路朝歌說道:“要不然我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您是涼州少將軍?”掌櫃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驚唿道。


    “正是。”路朝歌好像終於揚眉吐氣了一般,還故意挺了挺胸膛。


    這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尤其是那些一開始覺得路朝歌配不上周靜姝的人,這個時候再看路朝歌,又覺得路朝歌配周靜姝是綽綽有餘了。


    別以為來這裏買東西的女人都是看錢說話的主,這些女人可沒有那麽膚淺。


    女掌櫃也是萬分驚訝,路朝歌的大名隻要不是聾子,就沒有不知道的,這些年在涼州折騰,在南疆折騰,在北方折騰,折騰出來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原來是少將軍,草民失禮了。”女掌櫃趕緊行禮。


    在鋪子裏的一眾婦人、少女也趕緊要行禮,卻被路朝歌攔住了,隻見路朝歌擺了擺手,說道:“別行禮了,你們不累我看著都累。”


    “你算算多少錢。”路朝歌將兩盒胭脂放在櫃台上問道。


    “就當是送您的了。”掌櫃說道。


    “得了吧!一碼歸一碼。”路朝歌說道:“趕緊算算多少錢吧!”


    掌櫃的拗不過,趕緊核算了價格,路朝歌一聽價格,那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貴’,那真是夠貴的,怪不得整個長安城能來這裏消費的,都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女人。


    路朝歌摸向腰間的荷包,想著趕緊把錢給了,然後好離開這裏,可是當他摸向腰間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出門居然沒帶錢……


    看著路朝歌停在腰間的手,周靜姝差一點就笑出來,她認識路朝歌這麽多年,好像隻要是在家的時候,她就沒見過路朝歌帶錢在身上過,除非是出遠門的時候,路朝歌才會把她繡的那個荷包掛在身上,至於裏麵有多少錢,完全是看謝靈韻和周靜姝給他荷包裏麵放多少進去。


    在懷遠城出門不帶錢其實沒什麽,整個懷遠城路朝歌走到哪吃到哪,就算是不給錢都沒人說什麽,過後也會有人去幫路朝歌把賬算了,可這是長安城啊!他路朝歌還沒有那麽大的麵子啊!


    路朝歌求助似的看向周靜姝,說道:“媳婦,我沒帶錢出來,你先把錢付了。”


    周靜姝笑著拿出自己的錢袋,從裏麵拿出了一張十兩的銀票放在了櫃台上,路朝歌拿起那兩盒胭脂,拽著周靜姝跟逃跑一樣離開了胭脂鋪子。


    “丟人丟到長安嘍!”路朝歌笑著說道。


    “你也是,出門都不看看自己帶沒帶錢。”周靜姝也笑著說道。


    “在懷遠城習慣了。”路朝歌笑著說道:“都忘了這是長安城了。”


    “你剛才說的那個東西,你什麽時候能弄出來?”周靜姝笑著轉移了話題。


    “等春暖花開的。”路朝歌說道:“那東西需要大量的花瓣,這死冷寒天的肯定弄不了。”


    “你要弄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啊?”周靜姝問道。


    “我管它叫香水。”路朝歌說道:“反正就是特別特別香的一種東西,肯定比胭脂水粉要好就是了。”


    “而且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特別厲害的事。”路朝歌頓了頓又說道。


    “你發現了什麽事?”周靜姝問道。


    “女人的錢真好賺。”路朝歌說道:“尤其是有錢又有閑的女人的錢,兩個破胭脂要十兩銀子,那我弄出來的香水,我怎麽也得賣一小瓶二十兩銀子才行,要不都對不起我這麽偉大的發明。”


    “你賣那麽貴,怎麽可能有人買?”周靜姝笑著問道。


    “這破玩意都有人買,我那香水還不得被她們搶瘋了?”路朝歌向周靜姝展示著他手中那兩盒小小的胭脂說道。


    “我覺得還是香皂那種比較好。”周靜姝想了想說道:“既經濟又實惠,天下的百姓都用的起,而且還是經常要使用的東西,應該比你的香水更賺錢。”


    “傻媳婦,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路朝歌說道:“香水我也能做成人人都用得起的,隻不過有一些得讓那些有錢人來買,她們手裏的錢才是真的多,賣給他們一瓶,相當於賣給百姓幾百瓶,而且大楚有錢人那麽多,他們的錢我不坑難道要坑百姓的錢?”


    “坑?”周靜姝疑惑道:“你確定是坑?”


    “在我眼裏可不就是坑嗎?”路朝歌說道:“這東西在我眼裏就是個沒什麽用的消耗品,也隻有你們女人才會買,而且為了美,多少錢都願意花,這不叫坑叫什麽。”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周靜姝想了想說道:“那我要是也喜歡怎麽辦?”


    “自己家的東西,你拿它泡澡都沒人管你。”路朝歌說道:“就這麽跟你說吧!什麽東西它都怕量產,一旦產量特別大的時候,那東西肯定就會變得便宜。”


    “那你還怎麽賣那麽貴?”周靜姝問道。


    這就是時代的差距,若是周靜姝也再路朝歌的那個時代生活過,絕對不會問出這個問題,這個時代可沒有廣告那一說,但是路朝歌從前的那個時代,廣告是必不可少的東西,想要打響知名度,就要利用好所謂的宣傳。


    “山人自有妙計……”路朝歌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那德行別提多欠揍了。


    對於路朝歌的話,周靜姝永遠都是選擇無條件的信任,畢竟兩個人認識了這麽多年,路朝歌和她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這也就是周靜姝對路朝歌信任的來源。


    兩個人在長安城逛了一整天,就算是中午都沒迴家,而是在外麵隨便找了個地方對付了一口,直到天色將晚,兩個人才意猶未盡的迴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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