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男孩女孩的討論,一家人一直持續到了很晚,兩個小家夥已經困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結束了這場根本就沒有意義的討論,畢竟生男生女可不是能夠決定的,說是看天意也不為過。


    不過李朝宗和謝靈韻兩個人不相信啊!無論路朝歌怎麽解釋,兩個人死活就是不相信路朝歌的話,而且還要路朝歌保證,以後隻能念叨想要一個男孩,但凡讓謝靈韻聽到路朝歌在想要女兒的言論,她就要大義滅親。


    在謝靈韻那兇狠的眼神之下,路朝歌隻能暫時委曲求全,這對於路朝歌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謝靈韻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就等著謝靈韻不在的時候,還不是他想怎麽念叨就怎麽念叨。


    時間平靜的過去了兩天的時間,錦衣衛在將所有的胡姬押迴詔獄之後,就金鑼彌補的對這些胡姬開始了審訊,至於審訊的內容當然就是問問她們之中有沒有西域那些國家的秘諜了,畢竟這些人是用這個罪名抓進來的,至於到底有沒有對於錦衣衛的人來說重要也不重要。


    有那就是最好的結果,錦衣衛可以利用這些人對西域的一些國家進行滲透,沒有也影響不到什麽,隻要這些人死在詔獄之內就可以了,罪名都是現成的,將她們定為敵國的秘諜完全沒有問題,不會有人為他們鳴不平的,因為他們是路朝歌定義的敵國秘諜。


    兩天的審訊,錦衣衛收獲不小,從這數十名胡姬之中,還真就審出了十幾名敵國的秘諜,而她們的上級並不是那名胡姬嬤嬤,那胡姬嬤嬤家裏世代都是做青樓生意的,這次來涼州也確實是為了賺錢而來,隻不過沒想到來了涼州酒直接踢上了鐵板,然後把她們這些人都送進了錦衣衛的詔獄。


    此時錦衣衛的詔獄之內,刑訊房內十數個麵容憔悴的胡姬被掛在刑訊架上,從她們的外表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任何一處外傷,可是看這些人的精神狀態,隻要是個錦衣衛的人就能看出來,這些人受到了極為殘酷的刑訊。


    要知道刑訊的最高境界從來都不是肉體上的痛苦,而是對內心的折磨,以及對人的意誌的摧殘,錦衣衛不僅擅長實體刑,同樣也擅長在短時間內摧毀敵人內心和意誌的精神審訊,而最為擅長此道的就是錦衣衛的掌刑千戶——賀光明。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你是真的不佩服不行,賀光明曾經是最早跟隨李朝宗的三千安定縣青壯之一,在安定縣保衛戰的時候立下了不俗的戰功,當路朝歌提出成立錦衣衛的時候,賀光明是第一個報名參加的,他本身就有軍功在身,就直接晉升成為了錦衣衛的掌刑千戶。


    路朝歌為了能讓這些錦衣衛快速成長,不僅寫了一本錦衣衛訓練的書,還寫了一本關於刑訊方麵的書,這本書每個錦衣衛都學過,隻不過有的學的精通,有的隻是粗通皮毛罷了,畢竟崗位職責不同分工也不同,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是全能全才,況且全能其實還有一個不太好聽的說法,那就是全不能,也就是樣樣都會但是樣樣都不精通。


    賀光明作為掌刑千戶,研究的最多的當然就是路朝歌那本《刑訊大全》,隻不過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狀態,在審訊雲牧儒的時候就暴露出了這一點,路朝歌還當麵提點過他一次,從那天開始,他就不斷的研究路朝歌寫的那本《刑訊大全》,時至今日他可以很自信的對所有人說,在涼州之內,除了路朝歌他就是刑訊的第一高手。


    “問了幾遍了?”賀光明走進刑房,對那名正在查看胡姬情況的錦衣衛問道。


    “兩天問了六次。”那名錦衣衛說道:“迴答的基本上都能對上,隻有一跟人的有些地方有點小的出入。”


    “一點小的出入也不行。”賀光明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口供是要送到大都督麵前的,若是因為這點小出入,影響了大都督的判斷,我們這些人難辭其咎。”


    “那再問一次?”錦衣衛低聲道。


    “問。”賀光明說道:“問道所有口供都能一一對上位置,但凡有一個地方對不上,那就不停的給我問。”


    說完,賀光明拿起了案幾上的那一摞口供看了起來,看過之後他輕輕的放下了那一摞口供,賀光明來到一名胡姬的麵前,此時這名胡姬低垂的腦袋,除了靠近的時候能聽到微微的唿吸聲,其他什麽都聽不見了,


    賀光明掐住那胡姬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看著胡姬的眼睛,說道:“我的手段相比你們也體驗到了,你們還想不想體驗一些別的東西,我這裏刑訊的方法可是多的是,我倒是很想在你們身上一樣一樣的試一試。”


    聽到賀光明的話,這名胡姬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這兩天她們終於知道了,在國內接受的那些所謂的訓練,在錦衣衛麵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她們最開始已經做好了身體被折磨的準備,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愣是沒打她們一鞭子,沒在她們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卻讓所有人都深深的記住了眼前之人的可怕之處。


    “我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胡姬虛弱的說道:“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交代了,求你放過我吧!哪怕是給我一個痛快也好,求求你了。”


    “你現在不應該求我。”賀光明淡淡的說道:“你現在應該求你自己不是嗎?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你就可以不用再受罪了,我也不想對一個女人動手,傳出去也不好聽不是嗎?可是我不對你下手,我就沒辦法和大都督交代,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胡姬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和我說的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她們都在撒謊嘍!”賀光明輕聲道:“我想這種可能性一定很低很低才對。”


    說完,賀光明來到另一名胡姬麵前,抓住那名胡姬披散的長發,將她的頭抬了起來,道:“告訴我,是你們在騙我,還是她在說謊?”


    “是她在說謊。”胡姬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她再對你撒謊。”


    “你看,她說你在撒謊。”賀光明又迴到了那名胡姬的麵前,說道:“既然你不想自己說出來,那我就隻能逼你說出來了,來人。”


    “大人。”一名錦衣衛走過來應道。


    “去把我們養的那些老鼠拿來兩隻。”賀光明說道:“聽說老鼠那東西喜歡鑽洞,你說這老鼠要是順著她的大腿爬上去,會不會找個洞鑽進去呢?”


    “不要不要……”胡姬一改剛剛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拚了命的嘶吼道。


    “我聽說過一句話,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想要。”賀光明說道:“別急,一會兒就讓你感受一下老鼠鑽洞的厲害,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動用這種刑罰的女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我說……”胡姬淚如雨下,嘶吼著說道。


    兩刻鍾之後,一份新的口供出現在了賀光明的麵前,賀光明看著口供突然笑了起來,剛剛那名胡姬之所以和別人交代的不一樣,因為她就是這十幾名秘諜的上司,那十幾名秘諜之所以沒有供出她是這些秘諜的上司,是因為她掌握著這些人家人的姓性命,這讓她們不敢輕易的交代出她的身份。


    “你很聰明。”賀光明將口供放在了案幾上,開口道:“你怎麽知道你可以活著離開這裏?”


    “因為你沒有在我們身上動大刑。”胡姬說道:“那時候我就猜到了,你不給我們上大刑,就是覺得我們可能還有用,我猜你們是想讓我們迴西域那些小國之中給你們當秘諜對吧?”


    “你還真是個聰明人啊!”賀光明笑著說道:“不過,你不知道像你這種聰明人多半死的都快啊!”


    “我自然知道。”胡姬說道:“可你們也需要一個聰明人,帶著這些人迴到西域不是嗎?”


    賀光明不再說話,就這麽死死的盯著胡姬,胡姬也是一改常態,和賀光明兩個人對視著。


    “帶我去見李朝宗吧!”胡姬突然開口道:“有些事,我想不是你可以做主的,讓一個能做主的過來吧!”


    “有沒有可能你們都不是秘諜,然後被我活活打死了呢?”賀光明說道:“反正你們隻要死在這裏,至於你們是不是秘諜的根本不重要。”


    “你們舍得嗎?”胡姬說道:“你們錦衣衛其實早就想滲透西域了吧!隻不過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選,把我們都殺了,在想找到我們這麽符合要求的秘諜,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我們都經過嚴格的訓練,總比你在訓練一批人要簡單的多不是嗎?”


    “你想多了。”賀光明笑著說道:“我們對於滲透西域完全沒有興趣,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探查的情報嘛!”


    “這位大人,你很不誠實。”胡姬說道:“其實你們最擔心的就是西域諸國聯合起來再打巍寧關吧!前一次巍寧關之戰,西域諸國打了你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很擔心這種事再一次發生,對吧!”


    “你說的很好,可是我們並沒有這種顧慮。”賀光明依舊平靜的說道。


    “也許隻是你不知道罷了,畢竟你不是涼州的上層。”胡姬說道:“你以為我在來涼州之前沒有打探過嗎?叫你們的大都督來吧!我和他當麵談,或者你帶我過去。”


    賀光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李朝宗和路朝歌到底有什麽打算,他現在還真有點投鼠忌器了,沒辦法之下他隻能叫人去通知李朝宗,若是這些人真的對涼州有用,那就算是他們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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