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燈火通明的懷遠城長街上,人來人往的走過瀟湘館門前的長街,安赫羅珊娜依舊在不停的跳著那優美的舞蹈,可是那汗水不停的從臉頰上流下來,最後滴答在長街之上,此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可是她依舊不敢停下來,在邊上那兩名路朝歌府上的侍衛依舊死死的盯著他。


    而長街之上人來人往也隻是淡淡的看上一眼,就步履匆匆的離開了,就連那些好奇這西域花魁姿色的文人墨客們,也都沒在這裏多做停留,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現在誰沾上誰倒黴。


    終於,安赫羅珊娜堅持不住了,那優美的舞姿戛然而止,人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路朝歌府上的兩名侍衛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若是這個時候把安赫羅珊娜弄醒,估計她也跳不了舞了。


    “你去通知少將軍。”一名侍衛對另一名侍衛說道。


    “那你在這裏看好她。”那侍衛說道:“我現在就去通知少將軍。”


    說完,這侍衛就衝著路朝歌的府邸跑了出去,片刻的功夫,侍衛迴到了府邸,此時的路朝歌和周靜姝剛剛吃了晚飯,看到跑進來的侍衛,開口道:“昏死過去了?”


    “您知道了?”侍衛一臉詫異的問道。


    “猜也猜到了。”路朝歌說道:“她的體力算是不錯的了,我本以為天黑之前就會昏死過去,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出人意料了。”


    “看她那個樣子,就算是弄醒了估計也跳不了舞了。”侍衛說道:“是直接做掉還是……”


    “不要那麽血腥暴力。”路朝歌笑著說道:“通知錦衣衛把人帶走吧!”


    “是。”侍衛應了一聲便去通知錦衣衛。


    “又不想讓她死了?”周靜姝笑著問道。


    周靜姝這麽問,當然不是覺得路朝歌有什麽憐香惜玉的想法,隻是她好奇路朝歌怎麽這麽快就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在她的認知當中,路朝歌可不是一個會隨意改變想法的人。


    路朝歌看了看周靜姝的肚子,笑著說道:“這不是要當爹了嘛!這段時間就盡量不要見血了,這不是都有說道的嗎?”


    “你好像從來都不信這些東西吧!”周靜姝好奇的看著路朝歌問道。


    路朝歌對於這些什麽血光之災之類的東西可是從來都不信的,就算是當初自己送給他的平安符,也隻不過是當做一個禮物掛在身上,從來都沒祈求那種東西能保佑他,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是自己手中的戰刀。


    “這不是不一樣了嗎?”路朝歌笑著說道:“你要知道,涉及到我自己的時候,我更喜歡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和涼州的實力,但是這不是涉及到我姑娘了嗎?”


    聽了路朝歌的話,周靜姝‘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她突然覺得路朝歌這個時候格外的可愛,涉及到自己的事那就要相信自己,涉及到孩子的事那就是什麽都信,不讓他信都不行,這就差把雙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為什麽是女孩?”周靜姝突然反應了過來,問道:“你不想要個兒子嗎?”


    “兒子有什麽好的?”路朝歌撇了撇嘴,道:“你看看存寧和存孝,淘的都沒邊了,我還是喜歡姑娘,姑娘肯定像你,又漂亮又識大體,女兒是爹爹的小棉襖,涼州冬天死冷的,我需要一個小棉襖。”


    “不是都說姑娘像爹嗎?”周靜姝笑著說道。


    路朝歌愣了一下,看了看周靜姝,又想了想自己的,突然提高了音量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反應,完全是因為對自己的相貌有一個清楚的認知,他可沒有那種小白臉一樣的相貌,他最多就算是英武,女人看了可定會說這種男人特別有男人味,但你要說他帥……不能說不搭邊吧!至少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長得很帥。


    “閨女,你可千萬別長得像你爹啊!”路朝歌突然蹲下身子,捧著周靜姝的肚子說道:“你爹我長得不好看,你得像你娘才行,你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我也不求你長的和你娘一樣漂亮,但是也別完完全全的像你爹我啊!”


    “誰說你長的不好看了?”周靜姝笑著問道。


    “我這人特有自知之明。”路朝歌說道:“我自己長什麽樣我心裏還沒數嗎?”


    “你隻是沒長那張小白臉的臉蛋罷了。”周靜姝說道:“但是你和醜更不搭邊吧!”


    “你見過哪個小姑娘長得跟個大老爺們一樣?”路朝歌哭喪個臉說道:“姑娘啊姑娘,一定要長得像你娘知道不,爹求求你了。”


    這就是涼州的少將軍,曾經單槍匹馬就敢闖長安城的少將將軍,此時就像個求仙拜佛的普通人一樣,若是讓別人看見,估計會驚掉一地的下巴吧!


    就在路朝歌在那滔滔不絕的跟周靜姝肚子裏的孩子說這話的時候,李朝宗一家進了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在那不知道嘀嘀咕咕說著什麽的路朝歌,而在他們周圍下人侍女都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


    李朝宗剛要開口,卻被謝靈韻打斷,靜悄悄的靠近了路朝歌,想聽一聽路朝歌和周靜姝肚子裏的孩子說什麽,若是放在平時,以路朝歌的五感李朝宗他們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感覺到了,但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太投入,愣是沒發現謝靈韻已經在距離他不足一步的地方了。


    周靜姝本來想要提醒路朝歌,可是謝靈韻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姑娘,我跟你說啊!你要是跟你爹長的一模一樣也不是不行。”路朝歌自顧自的說道:“大不了咱以後不嫁人了,就陪在爹身邊,爹還不舍得你嫁人呢!”


    路朝歌想的那是真夠遠的,都想到自己的姑娘嫁人了,可是這話可把在他身後偷聽的謝靈韻氣得夠嗆,路朝歌家裏就這麽一棵獨苗,若是沒有一個男丁繼承家業,那路家也就是路朝歌這一代,下一代直接就沒有了,這可不是李朝宗和謝靈韻想看到的,在他們這些人看來,繼承家業的男丁遠遠比一個女兒重要的多。


    不是他們不喜歡女孩子,李朝宗和謝靈韻也有一個女兒,李朝宗一樣稀罕的不得了,那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自己女兒留著,可是這裏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先有一個兒子繼承家業才行。


    李朝宗的家業不愁沒人繼承,他現在有兩個兒子,可是路朝歌不一樣啊!他還沒有一個能繼承家業的男丁,可這個時候路朝歌卻心心念念的想要一個女兒。


    謝靈韻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找到趁手的東西,就抬起腳,一腳踢在了路朝歌的大腿上,她可不敢踹,路朝歌的麵前就是挺著大肚子的周靜姝,這要是給周靜姝撞到了,可就有樂子了。


    這一腳直接把路朝歌踢的倒在了地上,路朝歌抬起頭一看,就看到了一臉憤怒的謝靈韻,路朝歌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說道:“大嫂,你踹我幹啥?”


    “我踹你都是輕的。”謝靈韻一把揪住路朝歌的耳朵說道:“人家都是要個男孩,好繼承家業,你倒好偏偏要一個女兒,我倒不是說女兒不好,可是先有一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你這麽大的家業必須有人繼承。”


    “要我說你大嫂踹的好。”李朝宗走了過來說道:“你先有個兒子,以後你想要多少姑娘,沒人管你。”


    “生兒子生女兒又不是人力可以決定的。”路朝歌呲著牙說道:“再說了,女兒有什麽不好的,就這家業我大不了給存寧存孝就是了。”


    “我讓你胡說。”謝靈韻手上加了點力氣,生氣的說道:“我告訴你路朝歌,若是這第一胎是個女兒,你哪也不能去,就給我在家待著,什麽時候有了兒子你什麽時候在帶兵打仗,沒有兒子你就給我在家待著哪也不許去。”


    “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婦。”路朝歌看向了李朝宗說道。


    “除了都督府,其他的地方你大嫂說的算。”李朝宗笑著說道。


    “二叔,你要是把這麽多家當都給我,我給你養老送終。”李存孝有的時候就是那麽的沒心沒肺。


    “我是不是好長時間沒收拾你了。”謝靈韻鬆開了路朝歌的耳朵,伸手去抓李存孝,可是李存孝反應很快,直接躲在了李朝宗的身後。


    路朝歌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耳朵,看著李存孝說道:“臭小子,你這就開始惦記二叔的家產了是吧!”


    “我爹說了,懷遠城最有錢的就是二叔。”李存孝探出小腦袋說道:“你比林叔叔都有錢。”


    “不可能,你林叔叔家裏才是最有錢的。”路朝歌說道:“他家是做生意的。”


    “你當我小好騙是不是?”李存孝說道:“林叔叔賺的錢都進了府庫,你賺的錢都在你家裏,你那個商業區可賺錢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看吧!男孩一點都不可愛。”路朝歌說道:“隻會惦記我的家產,但是姑娘肯定不會。”


    路朝歌作為一個穿越者,思想上和李朝宗他們這些原住民肯定是不同的,他對於男孩女孩其實看的並不重,因為在他生活的時代,生男生女都一樣可不僅僅是口號,而且大部分男人都希望自己家裏能有一個小棉襖,而不是一個漏風的小皮草。


    隻不過李朝宗和謝靈韻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路朝歌今時今日的地位也隻是暫時的,若是李朝宗登上高位,那他路朝歌一定就是李朝宗之下的第一人,不會有任何的懸念,那路朝歌將來的家業之大,可是讓人不敢想的,若是沒有個男孩子來繼承,那對於路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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