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大楚的腐敗是從劉子鈺攝政才開始的,其實有些冤枉劉子鈺了,大楚的腐敗從建國開始就有,隻不過這一路走過來的君王大都賢明,才沒讓這個問題暴露出來罷了。


    而現在的情況和從前可不一樣了,大楚之內狼煙四起,難民流民遍地,在這種大背景之下,大楚的貪腐之嚴重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麵,世家大族把持著官員們的上升通道,而劉子鈺又不能很好的進行製衡,這讓大楚的貪腐變的愈發嚴重。


    其實就是路朝歌什麽都不做,大楚的貪腐一樣會愈發的嚴重,路朝歌隻不過就是順水推舟,而且隻是很輕的推了一下罷了,這一下再時代的大潮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但路朝歌還是要做。


    “少將軍,這一仗打完,咱們一時半會也迴不去吧?”楊興旺問道:“以劉子鈺的尿性,他肯定會想辦法把你留在南疆,到時候怎麽辦?”


    “操心那麽多幹什麽?”路朝歌笑道:“難不成他不讓我迴去我就不迴去了?他以為他是誰。”


    “茶來嘍!”夥計端著茶盤走了出來,給路朝歌幾人斟好茶,擺好了點心就退迴了茶樓內。


    “掌櫃的,您是沒看見,那個年輕的將軍真神氣。”夥計看著站在櫃台內的掌櫃,說道:“看那模樣估計也就二十歲出頭,人家都是將軍了,真厲害。”


    “羨慕了?”掌櫃微眯著雙眼,道:“要是羨慕了就去投軍吧!現在南疆戰亂四起,蠻夷打了進來,正是你這樣的少年為國立功的大好時機。”


    “我可沒當將軍的命。”夥計笑著說道:“聽說這是涼州過來的大軍,來了二十多萬人呢!”


    “什麽時候開始,大楚打這些蠻夷需要動用二十萬大軍了。”掌櫃歎了口氣,道:“想當年的大楚,那些蠻夷宵小連動兵的心思都不敢有,再看看現在……唉!”


    “現在的大楚可不是以前的大楚嘍!”一名茶客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咱們當兵那會,南疆蠻夷哪個敢呲牙,不把他牙掰了都算客氣的。”


    “是啊!”另一名茶客苦笑道:“大將軍走了十一年了,這十一年的時間,大楚南疆的邊軍越來越差勁,聽說這次南疆數十萬蠻夷打過來,我開始還想著二十萬大軍擋住他們不成問題,可前幾天才知道,哪他媽有二十萬,就留下了六萬老弱病殘,這可是邊軍,他們怎麽敢……”


    “要是大將軍還在,豈能讓這些宵小之輩猖獗。”掌櫃那蒲扇一般的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櫃台之上,道:“居然還讓他們打了進來,簡直就是丟了南疆邊軍的臉麵。”


    “聽說這次涼州來的援軍是個十幾歲的娃娃。”一名茶客說道:“十幾歲的娃娃毛都沒長齊呢!就敢領兵出來打仗?這是把打仗當成兒戲了嗎?”


    “我可是聽說了,領兵這個將軍叫路朝歌。”一名茶客說道:“今年才十六歲,是個了不得的將軍。”


    “老趙,他從涼州過來,倒不如打聽打聽有沒有消息。”一名茶客看著掌櫃說道:“也不知道大將軍的後人跟沒跟著李朝宗……”


    十幾名茶客都看向了趙姓掌櫃,掌櫃的看了看眾人,道:“那我就去問問,也許能問出點什麽。”


    趙掌櫃從櫃台走了出來,挑了兩樣點心端上,走出了茶樓來到路朝歌幾人麵前,路朝歌幾人正喝著茶有說有笑,就看到掌櫃的來到了幾人身邊。


    “您是……”路朝歌抬頭看了一眼問道。


    “幾位將軍,我是這茶樓的掌櫃,我姓趙,趙正奇。”掌櫃說道:“聽茶樓的老客說幾位是涼州來的將軍,就是好奇出來看看。”


    說著,趙正奇將兩樣點心擺在了桌子上,繼續說道:“這兩樣點心算是我請的,諸位嚐嚐我店裏的手藝如何。”


    “那就多謝趙掌櫃了。”路朝歌笑著說道。


    路朝歌幾人也沒客氣,拿起點心就嚐了嚐,路朝歌點了點頭,道“這點心確實不錯,應該是趙掌櫃家傳的手藝吧!難怪這茶樓開的這麽大。”


    “幾位將軍見笑了。”趙正奇笑著說道:“我這就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吃著不錯就給自己的茶樓添了幾樣小點心,也能多賺兩個不是。”


    “趙掌櫃真是謙虛了。”路朝歌道:“您這手藝就算是拿到長安城也是一絕。”


    說這話的時候路朝歌居然沒臉紅,他一共才去過幾次長安城,他去的時候哪次不是把自己弄的無比淒慘,他在長安城吃過最多的也就是燒雞這類食物了,至於點心他還真就沒吃過半塊。


    “幾位將軍都是涼州來的?”趙正奇問道。


    “涼州來的。”路朝歌很隨意的答道。


    “我聽說現在的涼州可了不得。”趙正奇道:“自從你們李都督接管涼州開始,那涼州可是一天一個樣,我們這些人羨慕的緊啊!”


    “羨慕的話,老板就帶著家人去涼州啊!”謝玉堂笑著說道:“我們涼州可不是以前的涼州嘍!以前都說江南是大楚最好的地方,山美水美人也美,現在說的可是涼州要比江南還好嘞!”


    “我這拖家帶口的就不去了,不過我倒是有個親戚在涼州。”趙正奇道:“正好我跟幾位將軍打聽打聽。”


    “我就說沒有免費的午餐吧!”路朝歌笑了笑說道:“問吧!隻要我知道我肯定告訴你。”


    “李都督身邊有沒有一個姓謝的姑娘?”趙正奇問道。


    路朝歌聽了趙正奇的話,突然臉色一變冷冷的盯著趙正奇,路朝歌可以肯定,趙正奇說的姓趙的姑娘就是自己大嫂謝靈韻,謝靈韻在涼州誰不知道他是李朝宗的夫人,可是趙正奇他一個南方人沒事打聽自己大嫂幹什麽?


    路朝歌冷冷的開口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而謝玉堂幾人聽了路朝歌的話,已經把手按在了刀柄上,一旦趙正奇有什麽異動,他們會第一時間動手。


    “幾位別誤會。”趙正奇笑著退後了兩步,道:“我乃謝家舊識,當年聽說謝家大姑娘和李朝宗李都督一同跑了出來,前兩年聽說李朝宗在涼州崛起,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在諸位這裏打聽到謝家姑娘的事。”


    當年李謝兩家滅門的事天下皆知,李朝宗和謝靈韻逃跑的事知道的人一樣不少,當初他們的畫像可是遍布大楚的每一個地方,就連一些偏遠的小村子都有,趙正奇知道謝靈韻和李朝宗在一起也不足為奇,隻是他不確定謝靈韻的死活罷了,畢竟逃亡的路可不好走,隨時都有身死的危險。


    “是你在這裏把該說的都說了,還是我把你帶迴大營你再說?”路朝歌的手摸向了刀柄,因為他看到了從茶館內走出來的十幾號人。


    “少將軍你先走。”謝玉堂擋在路朝歌麵前,道:“這裏我來處置。”


    “讓開。”路朝歌站起身將謝玉堂扒拉到一邊,道:“十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還不至於讓我跑。”


    就在路朝歌扒拉開謝玉堂的一瞬間,謝靈韻送給他的那麵令牌在趙正奇眼前一晃,就這麽一晃的功夫,趙正奇卻認出了那麵令牌。


    “末將趙正奇,見過大將軍。”趙正奇單膝跪地,抱歉行禮道。


    趙正奇的這一出給路朝歌幾人都看的一愣,路朝歌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眼前的人是誰,涼州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或者將軍,都習慣性的叫他少將軍,而大將軍這個稱唿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叫。


    “你們認錯人了吧!”路朝歌道:“我可不是你們的大將軍。”


    “人不對但是令牌是真的。”趙正奇道。


    “令牌?”路朝歌疑惑的問道,可是他突然想起出發前自己嫂子送給他的那麵令牌。


    路朝歌從腰間解下令牌,遞到趙正奇麵前,道:“你說的是這麵令牌?”


    趙正奇接過令牌又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道:“錯不了,這就是大將軍的令牌。”


    “你說的大將軍,是不是南疆前任大將軍?”路朝歌問道。


    “正是。”趙正奇道:“我原是謝大將軍親兵校尉。”


    大楚的這些親兵校尉說是校尉,其實手底下也就管著三百多人,大楚的規矩,不管你多大的管,親兵不能超過三百之數,超過了就算是謀反,像路朝歌這樣的親兵五千人的,滿大楚找你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不過路朝歌的親兵不是他想要的,是他大哥大嫂硬塞給他的,就是怕他哪天腦子抽抽自己拎著刀就去跟人家拚命,有這些人在好歹能護著點路朝歌,是的,你沒看錯就是護著而不是控製住路朝歌。


    因為不管是李朝宗還是謝靈韻都知道,自己這兄弟那驢脾氣上來,管你多少人一樣都攔不住他,索性就別攔著,讓這些人保護他就是了。


    “兄弟們,快來參見大將軍。”趙正奇喊了一聲,那些從茶樓出來的人走到路朝歌麵前,齊齊的單膝跪地,朗聲道:“見過大將軍。”


    這些人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過往行人的注意,都開始駐足觀看,路朝歌看著越聚越多的人,說道:“你們先起來,有什麽話起來再說。”


    “謝,大將軍。”十幾個人齊聲道。


    一眾人站起身來,趙正奇道:“大將軍裏麵請,我們到茶樓敘話。”


    路朝歌也沒客氣,帶著謝玉堂幾人走了進去,趙正奇緊隨其後走進茶樓,對著茶樓內還在喝茶的人,抱拳行禮道:“諸位,今天我這茶樓暫停營業一天,諸位都請迴吧!明天諸位再來,茶錢都算我的。”


    這些客人倒是好說話,看趙正奇領著幾名將軍進來,也就都沒說什麽,自顧自的離開了茶樓,趙正奇讓茶樓的夥計關了店門,又收拾出來幾張桌子,上了幾壺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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