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劉子騰,路朝歌帶著大隊人馬準備返迴懷遠城,在離開穆棱縣之前,路朝歌讓縣令將答應穆斯塔法的銀子送了過去。


    交代好這邊的一切之後,路朝歌叫來了原本屬於北方的四位戰兵將軍,這一仗他們都得跟著路朝歌去南方,而且這些人基本上就已經歸到涼州戰兵序列了。一來是路朝歌這個貔貅根本就不可能把吃到嘴的肥肉吐出去,二來就算路朝歌把人還給劉子騰,他劉子騰還敢接收這些人嗎?這些人跟在路朝歌身邊不用多,隻要超過一個月,這些人就得被路朝歌洗腦,然後乖乖的成為涼州的戰兵。


    “把你們留下來其實是為你們好。”路朝歌看著四位將軍,道:“劉子騰不待見你們,你們也應該看出來了吧?”


    四個人默不作聲,其實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能做到一道駐軍將軍的,有幾個真的跟楊延昭似的,一天到晚什麽事都不用想,就算是想也是手下的三個營將軍幫他想,他就聽李朝宗和路朝歌的命令就行,楊延昭也就是放在涼州,要是放在別的地方,他連個大頭兵都當不了,還想當一軍將軍?


    “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路朝歌繼續說道:“以後你們就統歸涼州戰兵序列了,至於你們願不願意那是你們的事,你們的職位暫時不動,等從南疆迴來再做調整。”


    “您這是……”閆向榮看著路朝歌說道,可他的話也隻說了一半,後麵半句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對,就是明搶、豪奪、不講理。”路朝歌道:“我不是什麽好人,能占的便宜我肯定不會放棄的。”


    “我們有權利說不嗎?”楊興旺小聲的問道。


    “娘們啊?大點聲。”路朝歌喝道。


    “我們有權利說不嗎?”楊興旺這次提高了音量,道:“我們能不能不去南疆?”


    路朝歌指了指已經整隊完畢的玄甲軍,道:“你能撐得住不?”


    能撐住都見鬼了,他們的騎兵在這些天的拉鋸之中損失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步卒硬扛重甲騎兵的衝鋒,那倒不如痛快點,大家找個地方集體抹脖子算了。


    “所以你們現在沒得選。”路朝歌道:“跟著我大哥,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雖然可能打仗的時候苦了點,但你們好歹不用擔心被人算計,就算讓你們死也是死的明明白白。”


    “少將軍,都準好了。”於吉昌走了過來,帶著一身的怨氣說道:“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別怪於吉昌有怨氣,本來以為能有一場硬仗打,結果忙活了半天毛都沒撈到一根,當他接到撤退命令的時候,差點沒直接衝過去把劉子騰給弄死,這要不是徐天壽他們幾個攔著,估計劉子騰很可能真就留在涼州了。


    “笑一個,笑一個唄!”路朝歌看著一身怨氣的於吉昌,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打仗不就是這樣嘛!誰能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去了南疆我讓你撒了歡的打行不行?”


    站在路朝歌身後的四個將軍都麻了,這還是剛才那個一臉嚴肅的路朝歌嗎?這還是那個讓劉子騰恨之入骨的少將軍嗎?在他們的認知中,自己手下的親兵那還不是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什麽時候輪到親兵給將軍甩臉子了。


    於吉昌就這麽看著路朝歌也不說話,路朝歌想了想,道:“這麽得,到了南疆之後你就帶著人走,我不管你不問你,你願意怎麽打就怎麽打,人不夠了我再給你調,你看這樣行不行?”


    “加五千騎兵。”於吉昌終於開口說話了,隻見他伸出五根手指,道:“你給我湊夠一萬人,這事就算過去了。”


    “行行行,你能不能把你那一臉的怨婦樣收一收?”路朝歌道:“知道的還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他媽喜歡男的了呢!”


    “行,我原諒你了。”於吉昌咧嘴笑道。


    “我用你原諒。”路朝歌一腳踹在於吉昌屁股上,道:“你以後再給我整這死出,我就把你給換了。”


    “換我換我。”柴良策走過來說道:“我惦記這個將軍位好長一段時間了,你沒提我也沒好意思說,你看啥時候把他換了我好上位。”


    “滾滾滾,都給我滾蛋。”路朝歌一人給了一腳道:“迴到懷遠城之前,你們要是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一人一刀把你們都給剁了。”


    將兩個人跑遠,路朝歌轉過身笑著說道:“讓幾位見笑了,平時沒管教好。”


    幾個人尷尬的笑了笑,這種情況他們是第一次見,將軍不像將軍,統帥不像統帥,而他們更像是一家人。


    大軍踏上了歸途,這次路朝歌遠征南方他有著自己的想法,南方百姓對涼州的了解很少,知道一些也是從那些到過涼州的商人口中知道的,路朝歌這次去不僅要將南疆的蠻夷小國都給打迴去,還要讓南方的百姓們多了解了解涼州,為以後攻略南方做好準備。


    再說懷遠城,李存寧自從知道路朝歌要迴來了之後,就好像魔怔了一樣,每天早早起床吃了早飯就帶著他爹的親兵往城外跑,原本李朝宗和謝靈韻隻是覺得他貪玩,可是連著好幾天都往城外跑就有點不正常了。


    這天一早,李朝宗吃了早飯,披上自己的大氅就準備往外跑,可還沒跑出去就被李朝宗一把抱了起來,李存寧在李朝宗懷裏掙紮了半天,他那小身板怎麽可能和他爹抗衡。


    “爹爹,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接我二叔。”李存寧蹬著小短腿,道:“我二叔要迴來了,你快放開我。”


    “你二叔還得兩天才能到家。”李朝宗笑著說道:“你現在去除了受凍也見不到你二叔。”


    “就是,好好在家溫書。”謝靈韻放心手中的碗筷,道:“等你二叔迴來考你,你在一首詩都背不下來。”


    “萬一我二叔想我,特意快點趕迴來呢!”李存寧道:“我二叔這麽長時間沒看見我,肯定特別特別想我。”


    “要想也是想你二嬸。”謝靈韻捏了捏李存寧的小臉蛋,道:“沒事想你這個小淘氣幹什麽?”


    “我二叔肯定最想我。”李存寧在李朝宗懷裏繼續掙紮著,說道:“等我二叔迴來我就告狀。”


    “臭小子,還學會告狀了。”李朝宗笑著說道:“你準備告我和你娘什麽啊?”


    “你們搶我壓歲錢。”李存寧道:“我二叔說了,自己解決不了就要找人幫忙解決,我就找我二叔幫我解決。”


    “你學的倒是挺快。”李朝宗道:“那你覺得你二叔能幫你把銀子要迴去嗎?”


    “不能,但是我二叔能給我。”李存寧道:“你們搶走的那點銀子,我張張嘴我叔就給我補上。”


    “臭小子。”李朝宗放下了李存寧笑著說道。


    李存寧的小腳丫剛剛沾地,‘嗖’的一下就衝了出去,連頭也不會,而早就等在府外的數十親兵趕緊跟上李存寧,這要是在城裏也就罷了,在城外還是要做一些防衛的。


    小家夥就這麽又等了三天,第三條的中午,路朝歌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懷遠城,李存寧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的路朝歌。


    “二叔、二叔。”李存寧衝著路朝歌不停的揮手。


    路朝歌當然也看到了李存寧,轉身對於吉昌道:“全部帶迴。”


    “是。”於吉昌應了一聲。


    “你們跟我去見都督。”路朝歌又說道。


    “是。”四個人齊聲道。


    都到懷遠城了,路朝歌說什麽他們聽著就是了,以後他們這些人是死是活還不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路朝歌打馬來到李存寧麵前翻身下馬,早就迫不及待的李存寧直接撲向了路朝歌,路朝歌一把接住李存寧,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


    “大少爺都等您好幾天了。”一名親兵說道:“您要是再不迴來,估計大少爺還得等您幾天。”


    “都等我好幾天了啊!”路朝歌將李存寧抱上戰馬,自己翻身上馬,道:“想二叔了?”


    “想了。”李存寧依偎在路朝歌的懷裏,道:“那二叔你是想我多點還是想二嬸多點?”


    “那你覺得我是想你多點還是想你二嬸多點?”路朝歌笑著問道。


    “肯定是想我多。”李存寧舉起小手道。


    “其實我是想你二嬸多點。”路朝歌笑著說道。


    原本還一臉開心的李存寧在聽了路朝歌的話後,頓時就楞在了那裏,那小表情說不出的可愛,他在同齡人之中絕對算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可是在路朝歌麵前終歸還是個孩子,他的小腦瓜一時半刻還是沒能轉過彎,因為這個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路朝歌看李存寧半天沒說話,就低頭看了一眼李存寧,李存寧那可愛的小表情,差點就把路朝歌給融化了,路朝歌笑著說道:“逗你的,二叔肯定是想你多。”


    一行人騎著馬向都督府前進,一路上李存寧那小嘴說個不停,不管是他爹娘搶了他的壓歲錢,還是他和周靜姝去吃火鍋,反正隻要是他的事,那真是一件不差的都說給了路朝歌聽,路朝歌時不時的說上幾句算是迴應。


    “我讓你被的詩你背下來了嗎?”路朝歌突然問道。


    原本路朝歌以為李存寧根本就不可能認真去背,他這個侄子什麽都好,就是這個學習上真是挺愁人,不是他不願意學,而是他不願意被逼著學,他要是自己想學的時候,不管你是讓他背書還是幹什麽,保證很快就能完成,而且還是保質保量的那種。


    “背完了。”李存寧道:“你答應我的禮物呢?”


    “迴家我考教你一番,隻要你真的背下來了,我就把禮物給你。”路朝歌笑著說道:“就怕某些小懶蟲哦!根本就沒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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